第13章
013
聶淼以護花使者的角色，帶着周寄情走出了被公司一些員工圍繞要簽名的困境。
周寄情在二十三樓的洗手間裏洗臉。
冷水潑在臉上，終于是把那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壓下去了。
他非常細致的将手擦幹淨，将紙團扔進了垃圾桶。
收拾得妥妥貼貼了，周寄情才是走出來，鄭重其事的向聶淼道謝。
聶淼手裏捏着一朵橘紅色的百日菊，他笑了一聲說：“老板，我們是朋友，保護你不是當然的嗎？再說了，是我沒考慮周全，沒想到你那幅畫，挂了個熱搜以後，讓你十幾個人追捧，竟然想要你簽名。”
“這溜須拍馬，也真是讨人厭的很，等會兒我跟劉秘說一聲，讓他在員工守則裏加一條不允許出現溜須拍馬。”
周寄情一愣：“溜須拍馬？”
聶淼餘光是看見了周寄情的詫異的，心想着傻孩子難不成以為剛才湧起的所有人都是喜歡他的畫？
無可厚非，畫非常好，縱使聶淼這種看多了好藝術品的，都覺得周寄情那張畫很不錯，可哪有那麽多人會欣賞？
更加看重的只不過是要在周寄情面前刷個臉。
“是呢，作為企業家呢，最重要的就是不為別人的誇獎所動，”聶淼邊與周寄情進辦公室，邊就事施教，“你看，你是周氏集團的ceo，有很大的話語權，有些小年輕呢，聽見你承認是畫作作者，就蜂擁而至，一來是想刷個存在感，二來是想在微博上刷個存在感。現在熱搜就挂在上面，要是公司裏的員工得了你的簽名，然後拍照，去網絡上炫耀一波，以此獲得存在感。”
他們進了辦公室。
周寄情在屬于他的位置上坐下，擰着眉頭說：“這不好。”
聶淼尋了個玻璃瓶，到了點兒水，将百日菊放進去，最後擺在了周寄情的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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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好了，虛榮這種東西呢，用得好，可以變成上進心，用得不好……有可能會造成損失也說不定，”聶淼說完，指了指橘紅色的百日菊，又問，“老板，好看嗎？”
周寄情其實一直都很好奇，他在洗手間洗個臉，為什麽聶淼就有一朵花了。
但周寄情覺得貿然問花這種東西，不太好。
畢竟花，是比較暧昧的。
“好看。”周寄情很真誠的說，同時也注意了度，不多問任何隐私。
但聶淼不許他躲開這個問題啊，他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這個啊，是有人說特別适合給我們兩個，贈送給我們的。”
周寄情一愣：“給我們？兩個人？”
聶淼笑道：“對，說是看到我拽着你，把你從人堆裏帶出來，就覺得我們肯定是最好的朋友了，所以就把百日菊，象征着長長久久友誼的百日菊送給我們倆了。”
β在聶淼腦子裏磨牙：“明明是你用積分換的！”
聶淼呵了一聲，邊沖周寄情笑，邊在腦子裏問β：“積分不是我觸發主線任務，簽手成功，而得的十積分，那我說因為我帶着他從人堆裏逃離所得，有什麽問題嗎？”
β：“……沒問題！”
“百日菊，友誼？”周寄情其實對花語不怎麽了解，他以為這是哪個女秘送給聶淼，用于示愛的花朵，沒想到竟然是給他和聶淼的。
周寄情用食指碰了碰花瓣，盯着這橘紅色的百日菊，嘴角出現淺淺笑意。
“是誰送的，我與她說聲謝謝。”
聶淼應對自如：“我謝過了，連同你的謝意一起表達了。”
周寄情見聶淼不透露性命，他想，可能是那個女秘不想說，他便是特別有禮貌的不再追問。
“要午休嗎？”聶淼看着周寄情眼底下的青色，也不再說花啊，員工的問題了，他讓周寄情休息一下。
周寄情确實很困，但始終記得α所說的，需要認真、努力學習成為一名企業家。
所謂笨鳥先飛，他領悟能力差，多費一些時間學習才行。
可他要努力，要趁休息時間查漏補缺，可聶淼不需要努力啊！
周寄情想了想問：“你困嗎？”
聶淼聽他問話，在看他表情，就知道周寄情在想什麽了。
“困呢，”聶淼說，“所以老板，你跟我一塊兒休息吧，要是你在這兒辦公，我去休息，那我可能不敢睡了。”
周寄情愣了一下：“為什麽？”
聶淼彈了一下百日菊的花瓣，笑道：“雖然我們私底下是朋友，但是在公司，咱們是上下級，哪有特秘午休，老板辦公的事兒？”
在聶淼一通鬼話下，周寄情松口去內間休息了。
內間只有一張床，周寄情猶豫了一下說：“要不，你睡床，我睡沙發？”
“宿主！”α在周寄情腦子裏叫嚣，“你忘了要抵足而眠嗎？”
周寄情：“？”
他當時根本就沒注意這個詞，哪兒還知道有這出啊？
“為什麽？我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一張床。”
α睜着眼睛說瞎話：“拉近和聶先生的關系，宿主你不知道朋友、兄弟，如果躺在一張床上睡覺的話，關系會拉近很多？現在商業競争狠厲害的，如果被商業對手知道你有聶先生這麽一個絕佳助力，肯定會想辦法把他挖走，這時候我們需要打感情牌。”
α說得頭頭是道：“感情深，聶先生就肯定不會被挖走。感情淺，那聶先生就會容易被挖走，挖走了的話，宿主覺得憑借你現在的能力，能夠保住周氏集團首富的位置嗎？”
周寄情當然知道自己保不住。
他學習成為一個企業家就很吃力了，別說穩住周氏集團的地位了。
可是和人抵足而眠，他真的做不到。
α循循漸進：“就躺在一張床上，那床兩米，你們又碰不到一起去。”
“一米是肯定有的，宿主，你跟他講話的距離，都少于一米呢。”
周寄情被說服了，他想着，聶淼把他當朋友，擁有長長久久友誼的那種，而且進退有度，曉得他對別人的喜歡特別反感，還會不留痕跡的保護他……
聶淼和那些gay不一樣，跟殺死他的房東也不一樣。
想到這兒時，周寄情又聽見聶淼說：“還是我睡沙發吧，沙發這兒不是內間，說不定會有誰有急事闖進來——”
話沒說完，但周寄情明白這是聶淼的體貼。
聶淼知道他很防備其他人突然進來自己的領地，在照顧他。
周寄情想，聶淼很坦誠，是他的好朋友。
從未有過同齡朋友的周寄情動容了，他說：“那、我們一起睡裏面吧？嗯，睡沙發不舒服的，我看見裏面有兩床毯子，我們可以一起睡。”
聶淼頗為詫異的看向周寄情，沒想到退讓一步，還能夠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他當然是願意一起睡床啊！這是多好的機會啊！
不是說他要在床上做什麽，而是對于周寄情這種人來說，共睡一張床了，意義就不同了。
加深在周寄情心裏地位的事兒，聶淼不幹就是傻子了。
不過也不能直接答應，聶淼故作猶豫的說：“可是老板你不是不習慣嗎？”
周寄情讓腦子裏聒噪的α閉嘴，同時與聶淼說：“沒關系，床很寬，我們平時說話的距離，我……能适應。”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聶淼不同意有鬼了。
兩人就此躺在了一張床上。
聶淼知道周寄情會不自在，他也清楚要循循漸進，攻略周寄情是不能一蹴而就的。
所以躺上去後，沒有為了營造暧昧氛圍而故意跟周寄情講話，他閉上眼睛裝睡，連呼吸都調整得平緩了。
他不知道一趟上去後，周寄情腦子裏得α立馬說了一聲：“恭喜宿主，觸發主線任務：抵足而眠。獎勵十積分，積分可在積分商城購買物品，也可以換作現世金錢，比例是1：10。”
周寄情原本的不自在，被α的話給吸引了。
他問：“主線任務？為什麽抵足而眠是主線任務？你不是說我的主要任務，是維持住首富的位置嗎？”
α說瞎話：“剛才不是給宿主解釋過了的嗎？抵足而眠是為了增進感情，維持首富的位置，不需要聶先生嗎？那留住聶先生是不是主線任務？同理，抵足而眠是不是留住聶先生的感情牌？”
周寄情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他思考的時候，α打斷了：“宿主，積分商城有很多東西的？不逛一逛嗎？”
說着将積分商城的界面在周寄情腦子裏展現出來。
周寄情第一眼就看見了百日菊。
橘紅色的百日菊，一積分。
周寄情愣了一下：“你們商城還賣百日菊？”
α對聶淼着兩三天，通過β脅迫他的事兒頗為嫉恨，說：“是的，很便宜的，宿主要買一只嗎？我看見宿主辦公桌上擺了一只。剛好湊一對兒吧！”
周寄情沒有如α所料，去猜測聶淼也有系統什麽的，他很直白的拒絕道：“不買。”
α急了，它也想要積分啊！
周寄情不買，它怎麽得到積分呢？
它迅速翻頁，試圖用各種精彩的東西來吸引周寄情的購買欲。
但周寄情是什麽人，他受過苦，經得住誘惑！
堅決不買，并且讓α關閉商城，他想要休息了。
α刷了十幾頁，停留在武器那一頁，它有些喪氣道：“真不買嗎？”
“不——”周寄情很直接，可無意看到了裏面其中一個武器，說不買的話也就戛然而止，“這一頁第四行是什麽？琴弦？這是什麽？”
周寄情記性特別好，雖然α翻頁很快，但他依舊看到每一頁歸類都是一樣的，這一頁不都是冷武器嗎？為什麽還會有一個琴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