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道過歉的周寄情,跟了卻了一件心事似的,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他跟着紹書辛,把所有師兄認識了個遍。

年齡是最小的,又有紹書辛在旁邊幫襯,幾位師兄師姐都給予了極好的态度。

沒有一個蠢得去在紹書辛面前,為難他的得意門生。

這一頓飯吃下來,人認齊了,周寄情還收了不少見面禮。

藝術家們送東西,都是投其所好,估摸着在紹書辛那兒了解過周寄情的。

這一聊,下午三四點才是分開。

回到家,都五點多了。

聶淼幫着周寄情拿那幾個師兄送的見面禮,進了家門便問:“給你放進書房,還是卧室?”

周寄情沒多想,很快就答:“書房。”

全都是作畫用的東西,一股老的全放進玻璃櫃裏了。

放好後,周寄情就準備去一趟洗手間,師門不喝酒,但敬茶,他今天喝了不少茶水,坐車回來又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他要小解。

但才轉身,聶淼擋了他的去路,問:“周周,你這一周畫的畫呢?讓我看看,可以嗎?”

周寄情一頓,他張了張嘴,隔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沒畫,一周都沒有畫,畫不出來。”

這事兒叫周寄情頗為難為情,自從上周六,他認為聶淼對他并沒有那種感情後,他頻頻走神,坐在書房裏許久,什麽也畫不出來,還總是在想和聶淼相處的點點滴滴。

Advertisement

往日,都可以借畫發洩情緒的周寄情,整整一周,一幅畫都畫不出來。

越畫不出來,他越急。

昨晚喝酒,除卻對撒謊後的自我厭棄外,還有一種自認為求而不得的苦楚。

聶淼本想看着周寄情最近的畫,看看他前段時間的心緒變化。

沒想到竟然沒畫,要曉得周寄情在作畫上面,要是長時間不作畫,他會焦躁不安的。

這整整一周,七天沒有作畫,他的小朋友每天該是處在什麽樣的焦慮中啊?

想到這兒,聶淼就恨不得把上周六的自己抽一頓,說的什麽混賬話!

聶淼看他,桃花眼裏盡是憐惜,這眼神都瞧得周寄情不自在了,側臉說:“你別這樣看着我。”

“對不起,”聶淼說,“都是我膽小,連喜歡都不敢跟你說,還騙你。”

周寄情也只是對自己狠,聶淼的欺騙,其實他沒什麽感覺,他幹巴巴道:“我、我也騙你了,我之前躲你,還騙你說是作畫。”

稍頓,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聶淼問:“可以扯平嗎?”

聶淼搖頭,在周寄情慌張之前,他說:“我原諒你,但你不能原諒我,你得懲罰我。”

“不,”周寄情連忙道,“我不懲罰你,你、你也是害怕我不喜歡你,讨厭你,你才撒謊的……我們都是一樣的理由才撒謊,你原諒我,我也原諒你。”

聶淼貼近了周寄情幾分,擡手輕撫他的後頸,細碎的癢意讓周寄情偏頭躲了躲。

“癢,”周寄情有點尴尬,而後又覺得一個字太冷硬,補充了一句道,“我想去洗手間了,癢得有些受不住。”

聶淼:“……”

他的小朋友簡直是個寶藏,明明很容易害羞,卻總直白的說些帶着漣漪的言語。

聶淼視線下移,擡手去摸,也是太過突然,周寄情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聶淼摸到了,手指像羽毛一樣撫過,激得周寄情整個人都繃緊了,慌亂捉住了聶淼的手,眸色之間帶上了幾分兇意,“不能摸。”

聶淼喜歡極了小朋友的兇狠。

昨個晚上,他就因為又兇又A的周寄情而戰栗。

聶淼往他身上壓,在他耳邊說:“因為.硬.了嗎?”

周寄情耳根子紅了,他捏住聶淼的肩膀,把人往外推了十幾公分,悶悶道,“這不一樣,我要去洗手間了。”

他匆匆離開,帶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聶淼抿嘴笑着,故意跟過去,在磨砂門前,暧昧的問:“周周,還要我幫你小解嗎?”

裏面的水聲似乎晃蕩了一下。

聶淼故作不知,又問:“真的不要嗎?像上次一樣,我來幫你?”

隔了半分鐘,裏面傳來蓬蓬頭被打開的聲音,随後又是沖水馬桶的沖水聲。

聶淼忍俊不禁,不知道小朋友出來會不會惱羞成怒呢?

那他大概就有機會哄人了,親昵的、熱切的哄。

剛想着磨砂門被拉開,耳根子通紅的周寄情幽黑的眸帶着幾分兇意,還摻雜着些許難為情,他咬着後牙槽說,“你、你怎麽這樣!”

沒有生氣,就是難為情。

聶淼又是上綱上線,得寸進尺的人,他逼近了周寄情幾分,用鼻尖蹭着人鼻子,呼吸交纏間,輕輕問:“我哪樣啊?你不喜歡嗎?”

周寄情繃着臉,不講話。

聶淼心說,這就是喜歡咯。

心裏清楚了,聶淼也不會沒分寸的講出來,而是故意道:“你總不給我個名分,所以,我想勾.引你,生米煮成熟飯了,讓你給我名分。”

周寄情一頓,本來那麽一丁點兒羞恥引起的不愉也散了個幹淨。

他皺着眉頭,疑問:“我帶你去見師父了……為什麽還說這種話?”

在周寄情看來,他們摟過,抱過,親昵過,又見過紹書辛這個師父。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換句話說,就是見過家長了的。

聶淼城府極深,話在他腦子裏轉了個圈,就曉得用什麽樣的話,讓自己快樂,“我不太安心,周周,你與我說,你喜歡我嗎?真的喜歡我,不是因為無法拒絕我?”

男人都有憐弱心理。

只不過有些男人是像中央空調一樣,對所有柔弱的人都博愛。周寄情不博愛,他只遵守原則,遇上想要掙紮的弱者,他願意伸出援助之手,做這種好事的時候,他向來心裏都沒有多大起伏。

可對聶淼不一樣,聶淼對他說不安的時候,他有點慌張,有點像無頭蒼蠅,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叫聶淼安心。

周寄情考慮了很久,他雙手捏住了聶淼的肩膀,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後,抖着睫毛親了聶淼淺色的唇。

他不會接吻,但聶淼上午吻過他。

一個極好的學生,可以将聶淼上午做過的重複一遍。

剛試的時候,大抵是有些緊張,不小心還咬到了聶淼。

不過聶淼沒有反抗,任由周寄情侵.略,他擅忍痛,這時候要是嘶一聲,大概是會把小朋友吓回去。

他任憑采撷。

上午時,聶淼吻的又急又躁,侵.略感十足。

周寄情模仿聶淼的親吻,連時間都抓得相差無幾,吻得同樣很急,很兇,但聶淼只感覺到了小朋友的安撫意味。

蜜水将他包裹,甜得眼角泛紅。

“我喜歡你的,”周寄情站直了,看着聶淼,認真的說,“你特別好,除了小時候的警察小哥,再也沒有比你對我更好的人了,你會護着我,會吃掉我不喜歡吃的,會督促我穿衣……”

稍作停頓,周寄情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說:“我、我還夢見你了,你對我的好,讓我一點點喜歡你,當我夢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喜歡你。”

聶淼聽過無數動聽的表白,示愛,但都沒有一個像周寄情這種剖析讓他歡喜。

他甚至沒法裝出小可憐的樣子了,不搞忽近忽遠,又色又欲的暧.昧了,直接勾抱周寄情的脖子,激動的吻過去。

聶淼想,小朋友終于入了他編織的網裏了,他要一點一點的把甜美可人的小朋友吞食殆盡,鎖在骨血裏,熱烈的感情裏。

急促的親吻叫周寄情心跳快得有點受不住。

但又怕推開聶淼,叫聶淼難過。

他只能像小時候去福利院以後,不得不幫院長哄小嬰兒了一樣,輕順脊背,安撫他的不安與激動。

但他沒想到,成年人的脊椎骨是蘊含某種特殊意味的。

在聶淼看來,這就是鼓勵。

聶淼親他的下巴,喉結,側頸,逐漸溫和,輕柔。

靈巧的手,竭力誘哄,勾.引,叫周寄情呼吸跟他一起急促。

他親着周寄情的側頸,呼吸微急,調笑:“……怕是吞不下呢,”

被親舒服了的周寄情驟然驚醒。

他眼尾還泛着紅,情.欲未退,漆黑的眸中浮現驚愣,“你,你在說什麽?”

周寄情是想到了,但理智掰正自己,不去想那種令人難為情的羞恥事。

聶淼摸着周寄情的臉,又親了一下他紅潤的唇,瞥了一眼抽水馬桶那邊後,把人推過去,腳一擡合上了馬桶蓋以後,摁着周寄情的肩膀坐上去。

又在憋紅臉,叫自己別胡想的周寄情跟前跪蹲下來,唇齒咬周寄情的衣褲……在要親吻上的時候,周寄情反應過來了,漲紅了臉,摁着聶淼的頭,不讓他靠近,極度羞恥的說,“不、不行,髒。”

聶淼仰頭看他,因情.欲,臉紅得厲害,漂亮的桃花眼裏閃着水光。

“不髒,你不是用水洗過嗎?”

周寄情:“……你,你怎麽知道的?”

聶淼擡手與輕摁在自己頭上的手相扣,挪到旁邊,而後小聲哄了一句,“乖,讓你舒服好不好?”

周寄情覺得自己的心髒要蹦出來了,覺得聶淼像食人精魄的狐貍精,他根本沒辦法拒絕聶淼,什麽都順了聶淼的意。

浴室的水聲又響起了。

熱水氤氲了磨砂門,霧氣将所有暧昧藏得隐隐約約。

裏面的說話聲都變得有些不真切。

嘿嘿嘿

感謝諸位投的營養液,麽麽麽!

晚上還有一更!筆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