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姐，他……”
6：“小姐，他……”
奧麗薇亞身穿上穿的一看就是貴女才能穿的衣服，至少平民才不會穿成這樣去工作，大多也買不起，只有少部分有名的商人和裁縫等，才會穿這種衣服。
而她的身邊更是有兩位随侍的人，女的先不說，只說那個穿棕色衣服的男人。
他雖然沒有佩劍，但就沖着他能把這身平民咬咬牙能買得起的衣服穿出高檔的感覺，哪裏像是請來的護衛？更像是伯爵及以上等階的小姐少爺們才能挑選的護衛騎士。
所以，當那個平民小孩沖着那位小姐去的時候，大部分人都覺得要完蛋。
就連這個看上去是平民的小孩自己，也覺得糟糕透頂。
科爾·渥拉斯頓剛才看先下來的侍女氣度與表情，只覺得她主人多半是個寬容的人，他偷偷蓄力等着一頭撞過去拿點錢——大家都知道，貴族人家有錢的小姐，可用不着自己帶錢。
結果，沒想到不知道誰走路時踢過來一塊小石子，他踩了個正正好好，直奔着下來的貴族小姐撞過去！
他是想看着幾位可能會有的善心，看能不能拿到點錢……雖說是覺得好欺負吧，但他可沒想過直接沖撞這個在王都裏都能有這樣陣仗的貴族小姐！
雖然他曾經的身份讓他也不會有太嚴重的懲罰，但是他不想借用那個該死家夥的名頭來尋求庇護，脫離了就是脫離了。
這個時代，像他這樣的人不在少數，畢竟偏遠的貴族就是當地的霸主，有些人仗着國王對偏遠地區鞭長莫及，消息也靈通，就會做些面子功夫。
而他們中很多又會偷偷養情/婦，當然不缺孩子，他逃了又有什麽關系？
說句冒犯的話，他覺得帝摩斯對邊境的管控力度不夠，而且也不是多聰敏的一個人。
科爾·渥拉斯頓這一瞬間想了很多，不知道為什麽有一種走馬燈般的感覺，仿佛下一秒他就會死去。
可能因為他這次的情況真的很緊急——以前當過那麽多次扒手，但從沒有真正撞到哪位小姐身上。
然而，他已經聽見有人驚叫出聲，他的眼角餘光也看見，那兩位随從居然沒有什麽補救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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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規定，15歲貴族就該入學——
難道說，這位貴族小姐不是魔法師？
有些貴族小姐讨厭訓練劍術時候汗水的黏膩感，所以即使有着劍術天賦，很多也會選擇自己天賦不是那麽強的魔法，覺得只要努力一定可以，又不強制要求她們上戰場，學點防身的就可以了。
她們追求的是魔法的絢麗和維持外表的得體，真進入魔法師團也只會是後勤或者研發之類的。
科爾的思維仿佛停滞了，直到他真的停了下來，用那種快摔倒的姿勢停在了那位貴族小姐面前。
他疑惑地仰頭：“？”
不過他也沒敢再說什麽，連忙試着站直，後退了兩步，彎腰道歉：“光明神在上！對不起！美麗的小姐，請原諒我的冒犯！”
他并不感到抱歉，只是懼怕于被懲罰。
只要這位小姐記住了這次的冒犯，想折磨他，開口把他要回府邸去工作，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為他是平民，貴族的階級就是比他高，這點權利完全可以把控住他。
麻煩，他還不想再逃一次。科爾想。
更何況，這位小姐好像是能夠無咒無魔杖來用魔法的，他最好還是不要結仇。
然而面前漂亮又矜貴的貴族小姐瞥了他一眼，銀灰色的眼睛看上去滿是疏離，她沒有說什麽處置，表情也很平淡，他只聽見她說：“你叫什麽？”
科爾看她一眼，快速垂下目光，生怕因為這個被挑刺，畢竟對貴族來說這樣的表現是很不禮貌的：“科爾·渥拉斯頓。”
他有些忐忑，怕自己被揪住不放，這樣的眼神和問題，讓他一瞬間聯想到王為騎士授勳的時候，他仿佛是那個授勳的騎士——可現實比那荒誕又真實，他既沒有騎士的武力，也沒有騎士的功勳，他只是一個小偷。
但他不會無緣無故想到那樣的場景。
說起原因，是因為面前的貴族不像是那些嬌嫩纖弱的薔薇花，讓他升起的反而是臣服的心情。
他受過不算太久的貴族教育，也有預想自己在和高位貴族交流的場面，這是他覺得最接近頂點的一次。
十一歲的少年心裏逐漸火熱，高漲的期待讓他低垂的眼中似乎燃起了火焰。
“哦。”奧麗薇亞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後就錯開了，帶着身後兩位随從離開。
科爾金色的頭發頓時失去了光澤，讓別人看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失落。
然而在這裏待久了，就總會有人知道，科爾是一個專挑貴族仆從下手，臭名昭著的小孩，不招人喜歡，但這些平民沒有遭他黑手，吃虧的是不缺錢的貴族老爺，他們當然就不會多說。
他們精明着呢，反正這錢最終也會到他們手裏，畢竟科爾又沒有固定的居所，他吃穿可不就是要花錢的嗎？別管他花多少，只要給他們錢，他們一句話都不會說。
像科爾這次失手的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被發現的情況也有，但這可是王都，貴族多半不會懲罰太重，大多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畢竟貴族上面還有王族，誰知道哪裏會不會有王宮的眼線？
所以這才是科爾逍遙到現在的原因之一。
但他們不會安慰科爾，科爾是不勞而獲，過得比他們好多了，不值得他們同情。
＊
街角的服裝店裏。
奧麗薇亞的确對這個科爾·渥拉斯頓沒有任何興趣。
他還是個瘦小的少年，看上去也才9、10歲，對她來說有什麽助力嗎？
奧麗薇亞看得出來，他沒有那麽簡單，臉色也很紅潤，至少他是在活着，而不是在尋求活着，那麽她沒有必要插手，這孩子本來……也不是完全不小心的。
莎莉擔憂的問：“小姐，科爾·渥拉斯頓先生那裏沒關系嗎？”
康拉德安靜地站着，像是一座木樁。
金發少女沒有看她，只是掃了眼櫥窗裏的衣服：“沒關系。”
但是後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她也不确定到底會發生什麽呢。
只不過無論是什麽，她都會處理好，這就是武力上的自信。
康拉德提醒說：“小姐，他在跟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