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下午字音要去店裏,季青臨馬上放下手中工作從書房探頭:“我送你去。”

字音正在玄關換鞋,聞言一邊低頭整理一邊好笑道:“店裏人多,影響你工作,你确定要去嗎?”

“确定。”季青臨已經換好衣服過來了,表情沉穩不容置疑。

字音過去幫他理理領口,順手戳了戳他的臉:“笑。”

最近去店裏老是很嚴肅,員工看見他都怕了,問他怎麽了又不說。

季青臨低頭看眼前人的臉龐,忽然湊過去親了一口,随後若無其事往外走:“快點。”像是迫不及待。

字音:“?“

車停花店對面,兩人等紅燈過馬路,季青臨順手牽起他的手往自己大衣口袋裏藏:”不要走丢了。“

字音靠着他笑:“有你在丢不了。”

誰知對方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架不住別人惦記。”

“……?”

路上行人不是特別多,字音一邊被他牽着往前走一邊疑惑:“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說?”

季青臨表情冷靜:“沒有。”

“真的?”字音明顯不太信,“你兩天奇奇怪怪……”

“沒有。”季青臨一口否定,捂着他耳朵揉了揉,保證道,“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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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叽叽咕咕一路,到了店門口,季青臨拉開門将字音輕輕推進去,在身後貼着他耳朵輕聲說:“晚上我們去吃你上次說好吃的那家好不好?”

字音斜了他一眼:”又讓你蒙混過關。“

身後人兩手搭在對方肩上輕聲笑着,并不辯駁什麽,他的腳步朝着字音,腦內雷達卻已經開啓,巡視店內一圈,果然在店裏的玻璃花藝室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字音到櫃臺後看上午的賬,他插兜往裏面走,到了門邊一靠,什麽也不說,眼神鷹似的。

負責花藝教課的是店裏的副店長,字音的助理,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看見季青臨來笑笑打招呼。

季青臨點了點頭進了玻璃房。

花藝課是店裏的特色,每周兩次,顧客可以免費來學插花,也可以自己買花現場自己做,平時字音不在時都是她負責的。

季青臨一直關注的是那個坐在長桌對面的男人,算算時間,大約已經連着來了一個多月了。

看着年紀很輕,穿着很講究,總是來買一束向日葵或者月季,眼下手裏插花的材料卻是玫瑰。

上個月的某一天,季青臨來接字音回去,臨近關門,員工都在整理收拾東西了,這個男人是那天最後的顧客,字音在為他推薦搭配,最後這人買了一束郁金香,還要了字音的聯系方式。

“老板,能加個你的wx嗎?”

字音笑着給他指了指櫃臺前的門店客服號二維碼。

那次之後又連着好幾次,季青臨都在店裏看到這個男人了,回去一問,好家夥,原來是人家天天都來。

過分在意一個人時便會對他身邊的事物都格外關心,如今字音每天去店裏,他又不能時刻在身邊,頓感危機重重。

季青臨心裏哼笑一聲,回頭去找字音了。

“在做什麽?”身後附上溫熱的軀體,季青臨靠着他耳畔,神情不悅。

字音回頭看他一眼,目光又移到屏幕上:“對一下賬,你怎麽了?不是說要工作嗎?”

到店裏好一會兒,光轉悠了,也不知道在找什麽東西,他好笑道:“每次來都像是領導視察,你再這樣下去客人都不敢來了。”

“很兇嗎?”季青臨皺眉。

字音說:“不兇,但你在看什麽呢?”

季青臨打哈哈,又想混過去,低頭蹭字音的肩窩:“看你。”

字音果然被轉移注意力,伸手推他,小聲說:“要被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混賬起來是什麽都不管。

“……你、哎……”

字音掐他腰把人推開,臉上紅撲撲的,實在難為情,忙轉頭看,好在幾個員工都沒有看這邊,門口卸了新貨,都簇在哪兒打理新送來的幾盆小金桔。

字音嗔他一眼,不理他了,過會兒又把季青臨帶來的筆記本打開推到他面前:“趕緊工作!”

季青臨趁機從後面親了他一口,被打了一下手背,他笑了笑,字音罵他不正經也不生氣,反而心情莫名愉悅。

擡頭看,花藝房正對着這邊,他隔着一層玻璃和桌對面那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對方眼裏閃過驚訝,随後匆匆低頭。

人要是有尾巴,季青臨此刻得逞後的得意怕是藏都藏不住了。他看看身邊認真的字音,心裏湧起令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占有欲。

“音音——”

“……嗯?”字音遲鈍答應,手裏還在忙活。

“有沒有人跟你搭讪?”季青臨湊過來問,話裏話外都酸得很。

字音瞪大了眼看他,猶豫片刻,輕聲問:“你剛剛在想這個?”

季青臨沒說是不是,緊追不舍:“到底有沒有?”

再也忍不住,字音擋着本子笑出了聲。

季青臨臉上挂不住了,把人拉到身前,大有一副不說就不放他走的架勢。

字音頻頻回頭看,小聲道:“快放開……”

“不放,你告訴我有沒有,快說。”

“什麽呀……”搭讪不搭讪的,他整天在店裏能被誰搭讪?

“沒有!快放開……”字音推他。

季青臨顯然不信,擡擡下巴示意花房的位置,臉上不滿。

字音順着他的目光看到那位老顧客,恍然大悟後更是要擡手去打季青臨。

“誰告訴你的?”

“我自己看到的……”他還挺委屈。

字音笑瞪他一眼,揪着他耳朵嘀咕了兩句。

季青臨皺眉,掩飾自己錯誤指認的尴尬:“真的?”

“你以為呢?!”字音拍拍他肩,“快松開!”

季青臨這才舍得放開,但顯然還是不太滿意,一臉不高興。

字音去盯卸貨單了,回來看到這人還是沉着臉,轉了一圈看沒人看這邊,他飛快低頭在季青臨臉頰上親了一口。

“店裏不許耷拉臉啊。”字音趴在櫃臺後跟他說悄悄話,“那位先生剛剛跟我訂了長期送貨上門。”

“跟你要聯系方式那個?”季青臨故意道。

字音果然笑開:“都說了是店裏的聯系方式!胡攪蠻纏……”

“我胡攪蠻纏?”季青臨找着由頭,起身把他拉入邊上的小門。

“唔!”

字音猝不及防,在昏暗的門後跌入熟悉的懷抱。

原本蹲在櫃臺前整理花束的員工終于可以站起來了,老天爺,他只是來澆個水,誰知道老板倆人在後面開始膩歪了!還躲到後面花房去了!一不小心聽了全程的他此刻欲哭無淚,火速開溜!

“幹什麽你!”字音驚呼,鼻端是泥土的氣味,這是店裏用來存花的小儲物間,只亮着幾盞昏暗的調控燈,季青臨就把他擠在這門口。

字音有些惱,想去推他,卻被季青臨禁锢住了,那人惡劣地咬了一口他的脖子,輕聲說:“我來胡攪蠻纏一下。”

“?……唔嗯……”

唇舌地侵略毫不講道理,又兇又急,季青臨在他腦後和牆壁間墊上自己的手掌,這會兒抓了一下字音的頭發,一條腿難耐地擠進他腿間。

“嗯……”字音原本羞惱,被親了一會兒兩手卻又攀上了對方的脖子。

季青臨抵着他額頭,兩人的距離近到一張嘴就又能觸碰到一起,他輕聲安哄卻又宣誓般道:“你是我的。”

從前字音依賴他黏他,是因為生病不敢接觸別人。可現在看着明媚的字音,他是又開心又糾結,他不敢将自己內心陰暗病态的獨占欲展示給對方,可又總是忍不住一次次地去想,他想讓字音去追逐更多自己的生活,也想在他累時回頭時,還能看到他一直都在。

字音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第一次直接地感受到了季青臨心裏的某種不安。

字音抱住他,為對方的不安感到好笑心疼又忍不住甜蜜,“是你的,一直是。”

季青臨親吻他的額頭,喃喃:“好愛你……”

兩人出來時花藝課已經結束,店裏一下安靜了許多,新搬來的小金桔排排安放在玻璃門前,有幾顆枝頭上已經挂上了澄黃的果子,看着可愛又喜慶。

字音臉上有些紅暈,唇上更紅,員工低頭裝看不見,字音回頭撇一眼季青臨。

季青臨被那一嗔噎住,心猿意馬,回想片刻前的事忍不住低頭笑起來。

也為自己一直以來的荒唐與臆想。

他跟字音,是愛侶更是家人,他仍舊會為了那些事吃醋,可他不願意因為他的小心眼将字音綁在身邊。

他的寶貝該擁有最美好的,字音每天為生活、為他自己而活着的樣子明媚又美好,他希望平安無憂常伴他的寶貝身旁。

“喏。”手邊遞來一杯熱咖啡,字音沖他笑,湊近說,“胡鬧大半天,不是說今天要把文件看完?”

季青臨悄悄牽過他的手揉了揉:“是,馬上看,你坐我邊上。”

“知道啦,你看吧。”

門外長街上,四季花又開了一輪,郁蔥的灌木欣欣向榮,店裏不時有人進出,門框上的小鈴铛發出清脆的動靜。

字音原本捂着咖啡杯在邊上跟季青臨嘀咕店裏瑣事,趴着趴着卻閉着眼睡着了,季青臨從後面拿了件外套披在他身上,心裏是前所未有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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