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REBIRTH:23D

第42章 REBIRTH:23D

系統好像是生氣了,獨自一個統跑到了客房還反鎖了門,用身體表示出不想理睬禦山朝燈的意思。

降谷零沒忍住笑了出聲,他家的哈羅也是精通人性的小狗,見到一個能聽懂人話的小貓,他也沒覺得特別驚訝。

被禦山朝燈看過來的時候,降谷零彎起了眼睛,說道:“真的會後空翻呢。”

遲了幾秒想起了自己的要求的禦山朝燈視線微微偏移,他也沒想到系統真的會啊。從這方面來說,系統還真的是非常的……貼心?

禦山朝燈開始思考系統現在跑進客房是不是在完成他第二個要求。

雖然他已經不需要再刻意制造機會,晚上和降谷先生開卧談會了,因為他們剛剛已經算是談過了!

至少禦山朝燈覺得他們的關系好像有更進一步。

[我喜歡你。]

腦海中忽然就浮現了降谷先生對他說的那句話,即便那只是為了告訴他‘月色真美’的含義,可對他來說并沒有什麽區別。

禦山朝燈覺得臉上的熱度倏然升起,他對降谷零說道:“您要洗澡嗎?我去給您找衣服。”

降谷零最初沒打算留宿的,但禦山朝燈都這樣問他了,他也就從善如流地默認下來:“拜托你了。”

禦山朝燈幾乎是落荒而逃,來到房間裏将門暫時反鎖上,整個人撲到了床上,将臉埋在了被子裏。

他從枕頭旁邊将自己的小恐龍抱枕抽過來按在了懷裏,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是被泡在了沸水之中,燒灼地難以維持理智。無論大腦再怎麽發出冷靜的指令,心髒卻說我偏不,有本事你讓我別跳了。

這絕對不可能。禦山朝燈還是想活下去,最終還是放任了自己的感情。

完全無法克制的,他就是這麽喜歡降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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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山朝燈從被子裏擡起頭,淺金的瞳孔在暗處卻顯得尤為亮灼,從外部邊緣至眼眸伸出,由淺及深地層層疊加了如同蒙上了一層水霧的朝日餘晖。

想更靠近一點啊。

……

非常勉強的在五分鐘之內整理好了心情,禦山朝燈打開了衣櫃,從底層拿出準備了有一段時間的與他自己同款的睡衣。

碼數比他穿的要大一號,但并不是他早有預謀的想要對降谷先生做什麽,其實衣服是給未來可能會來找他玩的幼馴染準備的。

禦山朝燈有些憂郁,曾經和自己一起站隊列最前排的幼馴染,在國中時還比他矮,不久前在意大利見面的時候,已經和他拉開距離了。

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率先達成了身高趕上降谷先生的目标。

雖然沢田綱吉之前就說過了,但比起實際看到,語言還是太過蒼白無力了。如果不是當時的彭格列式歡迎太過炸裂,禦山朝燈怎麽都要就這個問題提出一點屬于自己的建議的。

禦山朝燈抱起那件睡衣,開門走了出去,看上去已經和平時沒什麽區別了。

降谷零站在他家的隔斷櫃前,正在看着擺在上面的一張相片。

禦山朝燈走到了他的旁邊,也将視線投了過去。那是他從警校畢業時,穿着制服在櫻花樹下拍的照片。

那時才十八歲的他,看上去就非常的稚嫩,但禦山朝燈一直非常喜歡這張照片,不然也不會專門将這一張洗出來擺在客廳裏了。

穿着制服的少年年輕又意氣風發,換句比較流行的話是眼睛裏有種清澈的莽撞,好像什麽都不會害怕的樣子。

禦山朝燈覺得他現在其實要更優秀一點,但這并不妨礙他懷念那個時候的自己。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他身邊的人對這張照片的評價都很微妙,比如沢田綱吉看到後從椅子上摔了下去,比如監護人先生看到這張照片的表情非常難以形容,拿着這張照片把自己在房間裏關了一下午,出來就和他說自己打算出去旅行了。

他現在知道綱吉為什麽會反應這麽大了,因為綱吉居然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黨的boss。但是監護人先生不是個平平無奇每天都在悠閑度日的無業游民嗎?

想起那位的日常狀态,禦山朝燈覺得哪怕他那素未謀面的哥哥是黑手黨,監護人先生都不可能是黑手黨。

他家幼馴染再怎麽說也是認真負責的,不管哪家黑手黨攤上這麽一個整天自殺的BOSS,都夠慘的。

希望是組織(?)

而且他最近剛得知的情報是,組織的BOSS就是上任宿主,也就是努力活了至少一百二

十多年的那位前輩。

光是這點就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可惜。

……

發現禦山朝燈就在自己身邊走了神,降谷零忍不住想要嘆氣。以他們的職業來看,禦山朝燈未免也太沒戒心了。

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也沒什麽資格說禦山朝燈,當初用別扭的姿勢抱着人家睡着的是波本,和他降谷零沒什麽關系對吧。

降谷零又嘆氣,他覺得自己最近嘆氣的次數直線上升,果然戀愛是人類的三大難題之一,擡起眼的時候卻發現禦山朝燈已經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他身上了。

沒說話,那雙眼睛裏的情緒卻非常的飽滿,幾乎要溢出來般的感情,讓人幾乎想要沉醉在其中了。

是什麽呢?

禦山朝燈伸手将相框倒扣下來,照片被壓在下面,沒等他問什麽,主動将手裏的衣服和毛巾遞了出去:“您先去吧。”

如今不管禦山朝燈說什麽降谷零大概都會照做,拿着衣服走到了浴室裏。

他看着鏡子裏的那個人,從那雙眼睛裏似乎能看到另一個人。

溫熱的恰到好處的水淋到了頭發上,降谷零閉着眼睛等着水将頭發徹底的打濕,他仍然在想剛剛禦山朝燈的那個眼神。

那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降谷零後退了一步,控制溫度的開關被偏向一側,水流驟然變成了冷水,他冷得打了個寒顫,腦海中卻忽然閃現了什麽。

他愣住了,任憑冷水直直地澆在了頭上。

與從鏡子裏看到的那個自己,沒辦法将對方從腦海中驅趕出去的自己,非常相似的眼神。

讓他産生了對方似乎也在喜歡自己的錯覺。

一旦有了這樣的思考,降谷零就忍不住回憶起之前的細節,從禦山朝燈無論做什麽都會盡量避免與其他人的身體接觸,但唯獨不抗拒他的擁抱。

再到他試探的說出的那句‘喜歡你’,禦山朝燈那似乎真的染上了緋色的臉。

有可能嗎?

降谷零很想去确認,但他更擔心是他自己誤會了什麽,反而将對方推得更遠。

如果他猜錯了,以禦山朝燈的性格,要麽是躲的遠遠的,要麽是為了配合他的心情而勉強自己答應下來,甚至

後面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降谷零幹脆沒有将水溫調回來了,就這樣清醒到洗浴結束。

戀愛也不是他這種人該考慮的,現在更重要的是養好副官的身體,維持現在的狀态就很好……至于其他的,等到組織覆滅的那天,如果他還活着,不管那時發生了什麽,他都不會再逃避了。

降谷零關上了水閥,多少還是有些苦澀的,但此時他的內心卻坦然多了。

擦幹淨身體,他拿起了禦山朝燈給他準備的那套睡衣。

剛剛一直在思考他和副官關系的戀愛問題的降谷零,禦山朝燈給什麽他就接了什麽,直到現在才注意到衣服上的圖案。

“……欸?”

-

降谷零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禦山朝燈正在門口接外賣,拎着幾個盒子關上了門,回頭就看到了穿着粉色兔子印花睡衣的上司先生。

“……噗。”禦山朝燈很想忍耐,但還是笑出了聲,有了前面的那個刻意忍耐後笑聲變得更明顯了。

在降谷零說什麽之前,禦山朝燈看着他非常真誠的說道:“降谷先生穿這個非常的可愛。”

降谷零無奈地搖了搖頭:“能讓你笑一下也算是值得了。”

禦山朝燈的笑容停在了臉上,他有些快速地将臉轉向了一旁:“那個……我也去洗澡了,您先吃點東西。”

然後一頭鑽進了浴室。

降谷零撿起了他剛剛随手放在一旁的外賣盒子,走到了廚房找出餐具擺盤。

禦山朝燈家裏的東西非常多,就像柯南之前說的那樣,有很多看起來像是沖動消費的奇怪物件。

不過他意外的很會整理,看起來并不淩亂,與他那冷冰冰的外表截然相反的,非常有生活情趣。

降谷零自己的住處則是極簡主義,因為他經常會搬家,很多不是很重要的東西根本不會看。

他将菜擺好,都倒扣了盤子保溫,然後繼續參觀着禦山朝燈的客廳。

剛剛的那張警校的畢業照被換掉了,現在放在哪裏的是一個羊毛氈的半成品,只戳了一半的非常醜的白色的東西,根據旁邊的工具書能看出這似乎應該是一只小鳥。

原本放在這裏的東西,換成了不算太合适的半成

品,說明禦山朝燈覺得那個東西必須要撤下來。

但是從相框的陳舊程度來看,那張照片應該放在那裏很久了,禦山朝燈并非不喜歡它。

要是說被撤掉的理由,就只有他了。畢業後就被洗了檔案成了卧底的他,連過去的經歷都被抹了個幹淨。禦山朝燈大概是怕他看到這張照片觸景生情吧。

降谷零抿了抿嘴,将放在那裏的材料包拿了下來。

等到穿着藍色貓貓頭睡衣的禦山朝燈出來的時候,原本放着半成品醜鳥的櫃子上連半只醜鳥都沒有了。

無所不能的降谷先生坐在沙發上,和手裏的那一整只醜鳥面面相觑。

身邊的沙發忽然陷落了一塊,帶着與自己身上相同沐浴液氣味的青年熱乎乎地靠近了他,扶着他的腿探頭去看被他捧着的醜鳥。

這東西已經不能說是鳥了,除了夠圓外,別的地方都很奇怪。

“還挺像系統的。”禦山朝燈忍不住評價了一句。

“系統?”降谷零看着禦山朝燈穿着的和自己明顯是配套的睡衣,雖然剛剛已經打算将工作排到第一位,但此刻心裏還是難免的有些波動的。

“就是剛剛的那個貓。”禦山朝燈說漏了嘴,還是非常淡定的回答道,“是祂的名字。”

只要夠冷靜,這就是個普通的怪名字。

降谷零果然沒覺得有多奇怪,但是看着手中的球,怎麽也想不出這東西怎麽和剛剛那個會後空翻的貓像的。

禦山朝燈卻非常開心地将成品系統拿了過來,非常小心地擺在了之前的位置:“我過幾天給它買個玻璃展示櫃,降谷先生的手真巧。”

降谷零又低頭看了看說明書上圓潤可愛的肥鳥,還有自己做出來的被副官誇贊過的不僅和鳥,和貓也完全扯不上關系的‘系統’,自然地将說明書攥成了一團扔進了垃圾箱。

“你喜歡就好。”他淡然地說道。

-

之後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他們穿着似乎是情侶款的睡衣一起吃了飯,到了睡覺的時候,才又出現了分歧。

禦山朝燈家裏是有客房的,然而因為後空翻的系統沒能得到合理的獎勵,此時一個貓卧在客房的床上,一臉兇悍的樣子,誰過來就哈誰。

交涉失敗後兩人只能退出了那間屋子,禦山朝燈咳嗽了一聲,對降谷零說道:“看來,您只能在我那裏湊合一晚上了。”

降谷零看起來也非常的正經:“打擾了。”

禦山朝燈的房間比外面的還要有種充盈的感覺,有一個角落專門放着各式各樣的玩偶,床上也丢着一個藍色的小恐龍抱枕,看起來甚至有些像女孩子的房間。

“我比較喜歡這些東西。”禦山朝燈将床上的兩個厚重的靠墊取下來放到了牆邊,床上總算空了些,躺下兩個人應該不成問題,“被柔軟的東西包圍着,感覺非常的安全。”

聽到他說安全感,降谷零記起了禦山朝燈檔案上,他的父母似乎很早就去世了。

“會做噩夢嗎?”降谷零坐在了床邊,這個床比他的那個要更軟些,似乎也很符合禦山朝燈的喜好。

然而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說了“做夢”,禦山朝燈就有些卡殼:“……倒也算不上是噩夢。”

誰也沒提前一天還略微産生了争執的打地鋪的問題,兩人都非常自然地躺在了一起。他們沒像是昨天那樣聊些過深的東西,說了晚安,沒過多久就睡着了。

禦山朝燈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滾進了上司的懷裏時,也沒像昨天那麽的驚恐了,雖然今天的姿勢比昨天還要更貼近。

如果說前一天是他主動去抱着降谷零,今天就是反過來。雙手環繞着他的身體,一條腿擠進了他的兩腿之間,另一只腿搭在他的腰上,被對方整個的控在了懷裏。

而他完全沒有感覺,全部任對方擺布,直到早上被摟得有些緊,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發現是降谷零後,禦山朝燈掃了眼挂在牆上的時鐘,又将臉埋進了對方懷裏陷入了沉睡。

到了起床的時候,兩人的表情都比前一天要淡定多了,降谷零還是一如既往地起床就先去洗了澡,禦山朝燈從地上撿起了他近一年最愛的小恐龍抱枕。

早飯算是兩個人一起做的,不像前一天那麽豐盛,降谷零做了兩人份的三明治,禦山朝燈負責熱了牛奶。

這樣簡單的食物其實更像日常,降谷零之前的那種不切實際的同居幻想又一次地變得具現化起來,尤其是在他們還穿着情侶睡衣的情況下

他的這件是均勻分布的許許多多兔子腦袋,禦山朝燈的那件則是在胸口有一個同畫風的卡通貓頭,總之就是非常可愛,是和平時只穿西裝的禦山朝燈截然不同的可愛。

降谷零端着三明治,随意地和禦山朝燈聊了起來:“這件衣服是買錯了號碼嗎?”

沒錯,他穿的這件比禦山朝燈的那個要大一個碼,他猜應該是買的時候選錯了號。

“嗯?”禦山朝燈聽到他的問題,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搖了搖頭,“這個其實是為我幼馴染準備的,之前他說會回日本,結果也沒有來。”

誰讓有的沢田綱吉背着他長到了一米八,又不回來看他,所以睡衣先被別人征用也是理所當然的。

降谷零:“……哈哈,原來是這樣。”

他吃下最後一口三明治,三秒鐘就喝光了一杯牛奶,站了起來:“我先去換衣服了。”

禦山朝燈看了眼自己手中還剩下一半的三明治,也加快了速度。雖然他們不是一個工作地點,但是能一起出門也挺不錯的。

不過降谷零似乎也是同樣的想法,換了衣服回來也只是坐在那邊等他,收拾好了兩人一起出了門。

禦山朝燈要去總廳,今天還是穿了西裝,領帶是降谷零給他選的,從頭精致到腳。

降谷零則是一副剛畢業的大學生打扮,T恤外套了件敞懷的白襯衣,提着運動背包走了出來。

下電梯的時候,禦山朝燈指着電梯鏡面反射出的他們兩個人,笑着問道:“降谷先生,是不是我看起來要更成熟一點?”

降谷零單手提着背包搭在肩膀上,聽到他的話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伸手拍了下他的腦袋:“你還差得遠呢。”

電梯門打開,有着藍色貓眼的男人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他看着降谷零:“啧。”

降谷零:“……”

“諸伏前輩。”禦山朝燈看到那個人,立刻和對方打了招呼,“早上好,您怎麽突然過來這裏?”

諸伏景光讓開電梯的通道讓兩個人出來,從口袋裏拿出一串車鑰匙遞給了禦山朝燈,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來給你送這個。”

禦山朝燈本打算今天打車的,沒想到諸伏景光貼心到親自送來了,立刻說道:“您說個時間我過去取就好,還麻煩您專門跑一趟。”

“也不算白來。”諸伏景光看着自家幼馴染似乎是心虛地将臉轉向了一旁,還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的狀态,露出了更加溫柔狡黠的微笑,“沒想到有這麽大的收獲。”

“收獲?”

“沒什麽。你該去總廳了吧?正好zero也在,我回去的時候跟着他的車就好。”諸伏景光對禦山朝燈說道,“現在也該走了,不要遲到了。”

禦山朝燈聽出來這兩人是有什麽話要說,便也沒堅持留下:“降谷先生,我先離開了。”

“好,路上小心。”降谷零與他說話的時候瞬間換了一副态度,笑容也露出來了。

諸伏景光又啧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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