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REBIRTH:23D

第48章 REBIRTH:23D

降谷零聽着客廳的門被輕輕鎖上的聲音,房間裏複歸寂靜。

虛掩着的窗戶外傳來了夏日鳴蟬的聲音,還有風掃過樹葉的聲息,遠處的街道上行人的呼喊,還有不知從哪一家傳來的孩子的哭聲。

平日裏降谷零也沒覺得外面有這麽吵鬧,這個房間裏安靜到讓人覺得有些寂寞的程度。

但其實并沒有太大的變化,他在這個房子住了也有一年多了,裏面的東西都是他熟悉的擺設和內容。和剛剛全部填滿的充盈感相比,不一樣的只有禦山朝燈不在這裏了而已。

因為說要來他這裏住下,所以副官回去收拾東西了。

可也不是帶着行李就能立刻過來,明天白天還要去趟橫濱,和松田處理之前的案子,所以至少到明天晚上之前都回不來的。

其實禦山朝燈也不是那種很吵鬧的人,基本上也只是在旁邊陪着他,基本不會說什麽。可即便如此,也讓降谷零有種非常滿足的感覺。

順便一提,今天晚上并不是只是陪着,要比平日更親近一些。

再抱一下并不是真的只有一下,禦山朝燈靠在他的懷裏,伸手攬住他的腰,契合地剛剛好。

甚至漸漸地呼吸也變得平緩起來,非常淺地眯了一會兒L。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阖起的眼睛彎出一個弧度,與發色相同的睫毛濃密微卷,整個人都是非常淺的,近乎透明的色調。

再往下是小巧精致的鼻子,微涼的鼻尖蹭在他的胸前,很快就被暖了過來。

然後就是嘴唇。大概是身體不好的緣故,副官的嘴唇上沒什麽血色,讓他忍不住想要染上些自己的顏色。

但是還不行,會吓到他的。

雖然在對方脆弱的時候趁虛而入,是一種非常常見的戀愛手段,但降谷零根本不想用這種技巧來對付禦山朝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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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欲丨望的滿足,他更希望禦山朝燈能在他身邊感受到安全,可以坦然的在他身邊放下防備。

不僅僅是戀愛,一段好的親密關系也應該是這樣。

在遇見事情時第一時間想起的是他,知道他無論如何都會與自己站在同一邊,永遠不用擔心背叛與傷害,全身心的信任着

他。

降谷零做了一個虛空的擁抱的姿勢,環抱着的只剩下空氣了。他笑了一聲,從床上下來,朝着客廳外的桌子走去。

話是這麽說,他能在副官面前忍耐下自己的私心,但是對喜歡的人産生渴望也是人之常情。

他可以不去碰,但并不是不想。

而為了壓制這種「想要」,卷王公安先生來到客廳打開了自己的電腦,并且去廚房準備泡杯咖啡,今天晚上不打算睡了。

咖啡的香氣氤氲着升起,降谷零端着自己最近比較常用的瓷杯——是之前在商場促銷,三百日元兩個買下來的,基礎款但是非常的好用——回到了電腦旁,卻發現哈羅正趴在他的桌子上,雙目灼灼地盯着他的工作電腦。

“……哈羅!下來!”

降谷零叫了自家的小狗的名字,哈羅是他在路邊撿到的一只非常聰明的小狗,感覺它能聽懂自己說的所有話。

平時也非常的乖巧,從來不會做他不允許的事,像這樣威脅他電腦的舉動還是第一次。

但再怎麽聰明也只是一只小狗,降谷零的這臺電腦裏有太多重要的東西,确實也有些擔心被弄壞掉。

聽到他的聲音,哈羅立刻從桌子上跳下來了,只不過是踩着他的電腦跳下去的。

降谷零将咖啡随手一放,快步走了過去。哈羅這時也做出一副無辜小狗的表情,吐着舌頭對降谷零露出笑。

降谷零連氣也生不出來了,伸手在哈羅的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轉身查看電腦的情況。

哈羅的亂踩倒沒對電腦造成破壞,只是不小心打開了什麽文件。

降谷零在電腦旁邊坐了下來,注意到這是他家裏的設備文件。他沒有在自己常住的地方放置監控的習慣,但在離家的時候,還是會打開監聽設備。

平時因為沒什麽問題,所以很少會查看,并且經過特別的設置,會單獨截出人聲文件,只有他需要更細致的查看,才會去找源文件。

降谷零注意到這個文件裏多了一份音頻。

他看到上面的日期,算了下時間,是禦山朝燈來他家幫忙遛狗那天。

他露出一個笑,拿出耳機鏈接上音頻,雖然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有些變态,但降谷零還是坦然的打

開聽了。

變态怎麽了,對自己喜歡的人在背地裏都不能産生一點變态的陰暗想法嗎?他又不是聖人!

而且文件是安室哈羅打開的,那麽聽聲音的也是安室透,變态的是波本,和他降谷零有什麽關系?

他聽到了禦山朝燈的聲音,一個人非常可愛的和哈羅說話,聲音比平時要更甜膩一些,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禦山朝燈用這種語氣說話。

降谷零彎起眼睛,從電腦前站了起來,去拿剛剛放在那邊,因為趕着搶救電腦沒拿過來的咖啡。

他起來的時候不輕不重地又拍了一下小狗的腦袋,也多虧了哈羅,他才能找到這種……

哈羅完全不懂人類複雜的情緒,被降谷零拍腦袋也只覺得對方是在和自己玩耍,擡起頭搖了搖尾巴,下一秒,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哈羅吓得從之前的地方一躍而起。[1]

不遠處他的那位主人,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黑色的液體撒了一地,散發出醇厚的咖啡香氣。

而降谷零卻沒能立刻反應過來,像是平時那般利索的收拾幹淨東西,或者說他平時就是個非常細致的人,很少會摔東西。

哈羅歪了歪頭,看着金色頭發的主人單手捂住了嘴,從沒能全部遮掩住的臉上泛着紅暈,就連那雙總是清明至極的眼睛裏也忍不住迷糊成了一片混沌。

降谷零站不穩地趔趄了一下,扶住旁邊的餐桌才沒能倒下來。他腳步虛浮地坐在了椅子上,整個人趴在了桌面上,好像是喝了八瓶波本一樣暈眩。

他的臉燙得不行,有種可以把大腦CPU燒壞的熱度,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燒灼的,整個人像是從蜂蜜中泡了兩個月才被取出來一般。[1]

他向後靠在椅背上,擡起手臂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角卻不自覺地咧開來,斷斷續續地,他終于笑了出聲。

“……他喜歡的是降谷零,波本威士忌別來沾邊。”

還沒忘記反駁自己那個強詞奪理的想法。

“得給哈羅做頓大餐才行啊。”

小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小狗只看出來降谷零此刻并沒有什麽問題,聽到自己的名字,開心地回應了一聲:“汪!”

-

禦山朝燈又回到了波洛咖啡廳的附

近,他來取自己的車。

雖然是夏日,但夜間打開車門的時候還是有股涼氣撲面而來,讓禦山朝燈打了個冷戰。他坐上了車,卻沒有立刻啓動準備離開。

他很憂愁,坐在車內半天都沒有動彈。

有些疲憊,糾結且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情亂得不行。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麽,剛剛在降谷先生面前裝的很好,現在總算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禦山朝燈不想回家,系統在家裏,從上次差點導致諸伏死亡的任務,到這次任務內容又讓降谷先生受傷,他對系統稍微有些介意。

雖然也不一定完全是系統的問題,當初系統說任務是為了拯救世界,系統總不可能針對着并不重要的幾l個人。

而且之前的任務也非常的溫和,比如他初見諸伏先生的時候,就是要他幫忙的任務,當時他還誤認為對方是組織成員,好在解釋清楚了。

禦山朝燈确實在懷疑系統,比如和他說的前宿主的事情。

系統有沒有可能并沒有完全與前宿主,也就是組織的BOSS解綁,利用他幫組織的BOSS做事,從他這邊獲取了卧底的信息——

不,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系統沒必要告訴他對方的存在,這分明是在給順風局增加難度,并且一不小心就會翻車。

如果那位真的對壽命如此執着,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的。

并且,系統雖然總是用着毫無感情的機械音說話,但是祂說話的內容是有非常明顯的偏向性的。對他一直都是用溫和的勸導的成熟态度,對那位前輩,則是毫不留情的批判。

不管祂是什麽目的,應該是希望自己與前宿主站在對立面的。

這就更看不出什麽問題了,哪怕BOSS這時候站出來對禦山朝燈說,自己是他的親生父親(?),禦山朝燈也不會對他有任何猶豫。

從他站在降谷先生身邊起,他就注定和BOSS是敵人了,不需要系統挑撥。

挑撥?禦山朝燈意識到了什麽,系統發出這種任務,難道目的是為了挑撥他和BOSS的關系?

可是他們天生對立,根本不需要挑撥。那就是說明那個人身上有什麽讓系統覺得威脅的東西……會

是什麽呢?

但不管是什麽東西,禦山朝燈的底線都是降谷零,系統這次從降谷先生身上下手,禦山朝燈完全無法接受。

回去的話,他要試着和系統談談。

“嗳……”

想起降谷零,禦山朝燈又沒辦法繼續保持冷靜了,他向前趴在了方向盤上,小心的避開了喇叭。

露出的眼睛比平時要濕潤,這個姿勢就像是他剛剛靠在降谷先生的肩膀的感覺,但是面前的只有冰冷的車體。

他的腦袋裏回蕩着降谷零對他說的話……所以,私心又是什麽私心,那些話是否是他想的那種含義?

……或許是吧,可是他完全不敢确定。

喜歡的人剛好也喜歡自己,這種在世界範圍內都概率極低的幸運事件發生在他身上的幾l率有多少?

想要更加确定的話語,讓他确定沒有誤會什麽。但是又不敢伸手,害怕得到令人失望的結果。

得到的東西很難永遠的留在手中,他一個人已經習慣了。但是降谷先生不一樣,如果無法确定,他連希望都不想要。

禦山朝燈忽然很想和別人說說話,他打開手機上私密聯系人的列表,裏面的聯絡人少得可憐。

這種情況不能和降谷先生聯絡,太晚了不能打電話給奈奈媽媽,會打擾到她休息。

禦山朝燈撥通了幼馴染的號碼,然而對方并沒有接聽,可能正在忙。

他給沢田綱吉留了個言,讓對方不用着急給自己回電話,腦袋裏離奇地閃過白蘭的臉,這讓他停頓了幾l秒,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起這位只見過三次的餐廳老板。

禦山朝燈沒多想,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平日絕對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東西——剛從711買的七星。

他從車裏出來,手機放在了旁邊的車蓋上,非常謹慎地像是做實驗那樣認真的抽出其中一根香煙。

禦山朝燈對煙非常敏感,只要一點點味道就能讓他咳嗽好一陣。可他現在急需什麽東西來麻痹一下自己的精神,有這種效果的合法物品無非就是煙酒。

之前降谷零在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面前說他不能喝酒,并非是被認為的管教嚴格,單純是因為禦山朝燈酒精過敏。

只要一點點,整

個人就像只煮熟的大蝦,從頭紅到指尖,酒量自然也非常的差勁。

比起酒精,禦山朝燈還是選了不會造成太嚴重後果的香煙,說不定他抽的時候會沒感覺呢?

而且禦山朝燈經常能看到電影裏,比較有故事的男人都會抽一支香煙,在煙氣缥缈中,人物也變得更帥氣深沉了。

就像是降谷先生偶爾會抽一支,他也見過一次諸伏前輩抽煙,據說松田前輩和萩原前輩也有這種習慣,只是他沒見過。

綱吉好像也會抽煙,據說是當初Reborn特地教過他的,從姿勢到角度都有精心設計過,力圖展示出教父的威嚴深沉,只不過綱吉學會了但不怎麽抽。

……他還在記憶中見過叼着煙的琴酒。

禦山朝燈張嘴叼住了那支香煙,沒點燃的煙有股淡淡的煙草味,并不算刺激,倒也不算太難聞。

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深沉了起來……沒辦法,他就是這種容易被轉移注意力的人,比起想用香煙解決的憂愁,他現在更有種‘我好帥’的感覺。

火苗蹿起,他點燃了香煙,将煙從嘴裏拿出來,禦山朝燈猶豫了一下才低下頭,然而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手上的那支煙不見了,禦山朝燈回過頭,戴着針織帽的高大男人面色悠閑地站在他身後,身上背了一個高爾夫球袋,嘴裏叼着那支截胡而來的香煙,若無其事地看向一旁。

黑色的針織帽下留出了一縷須發,墨綠的瞳孔在月光下顯得非常深沉,眼角下标志性的眼線,配合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禦山朝燈拳頭硬了。

“赤井秀一。”他蹙着眉叫出了對方的名字,語氣和神态都非常的像他那位上司先生。

甚至還是本體,露出了本來面目,剪掉了長發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總算是笑了起來,他叼着那支香煙,語氣愉快地說道:“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嘛,你看起來完全不會抽煙?那還是不要學這種壞習慣。”

他吐出一口煙圈,聞到煙味的禦山朝燈忍不住咳嗽起來,赤井秀一看着他這個樣子,露出了難以形容的微妙表情。

他伸手将那支煙掐滅,無奈地說道:“連味道都聞不得,也敢碰?覺得帥氣?你是還在叛逆期的高中生嗎。”

禦山朝燈也顧不上他說了什麽讨人厭的話,咳得臉都漲紅了,赤井秀一蹙起眉,在他胸口按了一下,咳嗽忽然就止住了。

“……”

“管用就好。”赤井秀一自然地收回手,好像根本沒注意到禦山朝燈複雜的表情,“之前和一個中國人學過的,是穴位……你感興趣嗎?”

大有種禦山朝燈說感興趣就會教他的感覺。

禦山朝燈想和他打一架,但赤井秀一剛剛才幫了他,他還沒有這麽恩将仇報。

雖然煙味是赤井秀一帶來的,但是煙是他的,他想抽煙則是因為降谷先生。

所以這件事要怪降谷先生嗎……可是他覺得無論降谷先生做了多麽過分的事自己都可以原諒他的。

赤井秀一見他就這麽走了神,不知道該為他的信任高興,還是該無奈居然能在他面前走神。

“我對你而言,就這麽的沒有吸引力?”赤井秀一向前将手搭在了他的車上,低頭看着被他半圈起來的白頭發青年,“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

“你想聽什麽,和我走一趟?”禦山朝燈冷淡的語氣略有些嘲弄,他打量了赤井秀一一番,“倒也沒問題,我可以給你單獨的牢房。”

“太無情了吧,朝燈君。我以為我們之前勾結的事情,已經算是共犯了。”赤井秀一的語氣暧昧,好像他們真的有什麽似的。

不過赤井秀一一直都是這樣的人,總喜歡說些令人誤會的話語。禦山朝燈當然聽得懂,但是對于這樣的人就要裝純才能應對。

“你在懷疑我的職業道德。”禦山朝燈完全忽視了後面的那句話,而且他本來就是轉頭把赤井秀一賣了,完全說不上勾結和共犯這麽過分的詞,“面對敵人我一向很無情。”

赤井秀一卻笑了起來,他将身後背着的球袋往上提了提:“但是今天我們必須要合作了,boy……抱歉抱歉。”

赤井秀一相當不真誠地為自己的話道歉,将左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裏,禦山朝燈金色的眸子緊緊盯着他的手。

雖然覺得赤井秀一不至于拿出槍來,但對方取出FBI調查員的證件給他看的時候,禦山朝燈還是非常的驚訝。

“我是聽說你在,特地要求來和你合作的。”赤井秀一的證件上的照

片看起來也要青澀不少,更像禦山朝燈記憶中萊伊的形象,“怎麽樣,帶我一程吧。”

說的是真的,這種公安內部的消息,除非赤井秀一手裏有公安的卧底,不然不可能知道他接了同樣的任務。

但還是有點不爽。

禦山朝燈擡手拽下他的證件,很有警察攔車查人的氣勢,随意地翻了兩頁,擡手将證件本拍在了赤井秀一的臉上,對方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你猜上一個對我說這話的人是誰?”禦山朝燈冷淡地說道,直接給出了答案,“深藍威士忌,他已經死了。”

禦山朝燈拿起手機上了車,從車窗對赤井秀一說道:“對我來說你們都是一樣的人。不怕晦氣的話,盡管上來好了。”

赤井秀一聽到他的話,露出了一絲苦笑。果然,年輕小男孩都是記仇的,對方用證件拍他臉的行為,正是他三年前同樣行為的複刻。

當年他發現了被跟蹤,本以為是組織的人,沒想到居然在對方身上翻出了公安的證件。年輕又沒經驗的小孩已經被他揍了一頓,他以萊伊的身份又不好随意放人,只能假裝成變态愉悅犯。

把人按在地上,摸出了那孩子的證件照,随意地翻了兩頁,語氣輕佻地拼出了對方的名字:‘MIYAMA……ASAHI,誰派你過來的,小朋友?’

按年紀算是十九歲,但還沒過生日,也就是十八歲多一點。赤井秀一是真的非常疑惑公安怎麽找個小孩來跟他。

現在想想,對那個年紀的小孩确實非常難以接受。不過同樣的行為被針對回來,臉皮已經鍛煉出來的赤井秀一完全不覺得有什麽,面色正常地将證件塞回口袋,上了禦山朝燈的車。

禦山朝燈裝完就有些後悔了,現在是淩晨兩點,他本來打算回家,或者幹脆就是在車上休息一段時間的。被對赤井秀一的仇恨沖昏了頭腦,現在答應對方往橫濱跑。

……好痛。

雖然橫濱離東京不遠,但是開這麽遠距離的車,旁邊坐的還是赤井秀一,他就開始疲憊了。

赤井秀一看出了什麽,将裏面裝的一定不是,至少不全是球棍的高爾夫球袋放在了自己腳邊,笑着問道:“我來開車?”

禦山朝燈拉過安全帶系好,無聲地拒絕了他的提議。

疲勞駕駛就疲勞駕駛,大不了和FBI同歸于盡,也算是為公安除害了。

禦山朝燈掏出手機給松田陣平發了個自己開始往那邊走的消息,對方居然這個時間秒回。

[別直接過來,我感覺有人在盯着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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