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REBIRTH:122D

第51章 REBIRTH:122D

禦山朝燈在心裏算了一筆賬,112天是接近四個月,四個月差不多就是半年,感覺已經到達了大部分文藝作品中絕症患者的水平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變歐,但這總是個好事。禦山朝燈沒法和別人分享,敲了敲系統:“你看到了嗎?我剛剛的那發十連,是不是很厲害!”

系統的回複特別快,似乎難得的沒有在家裏看動畫打游戲,一直等着禦山朝燈的聯絡:【真是太好了,MASTER,本機也為您感到非常高興。要是能一鼓作氣,抽到兩年就好了,本機很擔心您的身體……】

平日的系統幾乎沒有存在感,除了郵箱裏的網購單據象征着祂還在,作為一個寵物來說,非常的省心。

對他的關心也是真實的,偶爾禦山朝燈都會覺得系統好像在寵溺他一般。

“我有個問題。”禦山朝燈翻了一下歷史,看到了被他放棄的那個任務,往下接着是被他主動拒接的任務。

【是?】

“我想知道,系統發布任務的依據是什麽。”禦山朝燈換了個姿勢,繼續與系統對着話,“怎麽判定這件事有成為任務的價值呢?”

【一般來說,是根據「劇情」吧。】系統回答的很快,和以前一樣的有問必答,【系統是為了讓世界維持穩定的适配性系統,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無法直接對意外進行幹涉的系統,選定了代理人進行任務,去幹涉可能會導致世界崩壞的事件。】

禦山朝燈覺得系統說了和沒說一樣,但還是繼續問道,“被拒絕的任務會怎麽樣。”

【是的,雖然不常見,但是也會出現系統任務與宿主意願發生沖突的情況。一個事件是由不同節點構成的,任務不會消失,需要改變的內容一直在那裏,下次大概會以不同的形态重新出現吧,直到宿主認為威脅消失為止。系統在這方面是非常尊重宿主的意願的。】

也就是說剛剛那個任務還會在不久之後重新出現嗎,通過介入不同的節點,達到一個相同的目的。

也就是說,在系統的判定裏,世界的存在比個人的生命更重要。在擁有大局觀的高維系統面前,個人都是可以優化的。只要他能掌控住這個程度,事情未必有他想象的

那麽糟糕。

禦山朝燈松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比系統就是在針對松田前輩他們要可以接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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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為平時和系統相處的還不錯,禦山朝燈很難認為對方處心積慮想害他身邊的人。

而且,系統作為一個能控制住他病情的高維産物,當初與他簽訂契約的時候說的是要拯救世界,完全沒必要去針對幾個普通的警察。

雖然這幾個警察在系統那邊的稱呼是「英雄」,代表着他們絕對不是一般的普通警察……但即便如此,聽起來也太可笑了。

聽了系統解釋的禦山朝燈只能勉強放下心來,他還想繼續追問些什麽的時候,松田陣平忽然很急的踩下了剎車,禦山朝燈整個人向前倒去,安全帶及時地勒住了他。

他中斷了和系統的聯系,繼續挂着其實也沒有什麽問題,不過禦山朝燈還是和系統之間稍微産生了些芥蒂。

“怎麽了?”他問道,然後看向了前方。

在橫濱出名的景點太空世界(COSMOWORLD)的必經之路,被一群警察拉起了警戒線,将整個路段都封了起來。

禦山朝燈和松田陣平的反應都非常的快,哪怕是第一次合作,遇到這種事都不需要多交流。兩人同時解開安全帶下了車,朝着警戒線的方向走去。

“請等一下,這裏現在不能進去了。”站在門口的巡警非常有禮貌的将兩人攔下來,“很危險,請盡快去避難。”

急脾氣的松田陣平拿出證件給他看,又伸手敲了兩下禦山朝燈示意他也快點:“裏面發生什麽了?”

确定過兩人身份後,巡警也放松了些,對他們說道:“剛剛接到了報案,有人在裏面放置了大量的炸彈,還抓了普通民衆作為人質。”

-

杜本內坐在有靠背的椅子上,右腿自然地交叉搭在了左腿上,一只手把玩着搭在胸口的辮子,另一只手撐着臉,看着等待狙擊的琴酒。

不管看多少次,琴酒還是這樣的令他感到滿意。

男人想到了什麽,輕笑出聲。同個房間裏的琴酒煩躁的冷哼了一聲,但也沒像對待其他人那樣随意的開口說什麽。

杜本內是不一樣的。無論是在那位先生心中的地位,還是別的什麽,

如果說他是第二的話,那麽只有組織本身可以成為第一了。

作為更受信賴的TOPKILLER,琴酒比整天蘇格蘭的深藍威士忌知道的更多。沒人知道杜本內什麽來歷,這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一來就搶了朗姆的位置。

雖然在大多數人眼中,朗姆是組織的二把手,但是使用着清新的紅酒名的杜本內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

他參與的任務也基本都是監工,只不過往常是在暗處,這次居然直接出現在他的身邊了。

想起這次任務的特殊性,琴酒更加确認了,杜本內非常的受信賴的這件事。

由這人來監工,琴酒雖然不爽,但也不會說什麽。

房間裏傳來了一聲手機震動的聲音,杜本內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接着又從旁邊他随身攜帶的手提箱中找出了一個眼鏡盒,從裏面拿出了一副造型複古的帶眼鏡鏈的銀邊眼鏡。

将眼鏡戴好後,杜本內才慢了片刻地打開手機,手臂幾乎都是伸直的,眯着眼睛看着上面的內容。

這種多此一舉的行為——戴上眼鏡去看故意移開的手機,讓琴酒撇了撇嘴,剛想提醒對方任務期間要關掉手機,杜本內開口說話了。

“啊,波本到了。”杜本內說道。

“?!”

琴酒露出了驚疑的表情,他非常不理解對方的這句話。杜本內進入任務情有可原,當初在那位先生下達指令後他表露出了抗拒的态度,派個監工過來情有可原。

但是波本又是為什麽?波本是朗姆提拔上來的,朗姆與杜本內的關系一直都非常的差勁——

“總之,那位先生是這樣安排的。”杜本內看懂了琴酒的眼神,聳了聳肩,赤色的瞳孔在鏡片的遮擋下也顯得沒那麽有侵略性了,他摘了眼鏡,站起來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我也沒有辦法,誰能理解那位到底在想什麽呢?”

他在琴酒的注視下收拾好了東西,提着自己的手提箱朝着門外走去:“既然他來了,我就稍微避一避。現在還不是我和波本見面的最佳時機。對了,別提我啊,GIN。”

最後那句話根本就是句廢話,就算他不提,琴酒也不會主動告訴波本什麽消息的。

琴酒摩挲着手中的夥伴,心中産生了一些

別的念頭。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杜本內說的波本進入了房間。那個金發的男人一如既往地穿着他那件黑色的馬甲,脖子上系着一個藍寶石的波洛領結,算是波本的标準打扮。

但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怎麽樣,琴酒抽動了下鼻子,聞到了他身上隐約的藥味。

哦,受傷了,難怪心情差。

琴酒猜出來也沒什麽同伴愛,一點也不想開口關心他。

波本站在剛剛杜本內坐過的椅子旁邊盯了一會,居然先和琴酒開口了:“剛才有人在?”

“嗯。”琴酒随口應了一句,話題就這麽斷開了。

波本态度很爛地冷哼了一聲,坐在了杜本內的位置上,拿起了旁邊的電腦,開始了他的工作。

游樂園的監控出現在了電腦中,波本、降谷零從最邊緣的位置向裏探尋着,用冷漠的态度掩飾着自己內心的焦躁感。

他還在家中的時候,接到了奇怪的家夥的來電,要他快點去橫濱,也就是禦山朝燈和松田陣平此時所在的地方。

降谷零認為這或許是個陷阱,但就像昨天朗姆的定位那樣,因為陷阱上的誘餌對他來說太過重要,他必須得前去查看。

然而就在他準備出發的時候,組織的郵件恰到好處的發到了他的手機上。就是前一天朗姆所說的那個任務,給了他定位讓他快點與琴酒會和。

位置是在橫濱,與剛剛那個奇怪的來電是相同的地點,似乎在暗示着什麽。

但是降谷零必須前往組織的任務地點,他聯系了風見裕也,追蹤着剛剛來電的最後信號,去查看那裏是否有什麽不妥。

聯系不到禦山朝燈這件事讓他非常的——

降谷零忽然頓住了呼吸,從橫濱太空樂園的監控中,他看到了松田陣平。

卷發的同期坐在一輛叉車上,被送上了接近五十米的高空,來到了摩天輪的中心。

-

就像中華街,橫濱的太空樂園也是游客們的必來之地,世界上最大的時鐘摩天輪就坐落于此。

白天可以看清整個橫濱港,日落之後更是有燈光秀,吸引着游客們前來。

大概也正因如此,犯人選定了這裏安裝了炸彈,室外的基本控制室剛剛已

經爆炸了,摩天輪此時停在了半空中,警方正在積極的實施救援,但也只有比較靠下部的十個左右的車廂裏的人能夠順利出逃。

“每個車廂能乘坐八個人,上面還有四百個人。”負責橫濱這邊的橫溝警部這樣對禦山朝燈說道,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看起來有些搞笑,但此情此景沒有人能笑的出聲。

原本他并不想和東京的警察說太多,但還是禦山朝燈拿出了證件,以‘零組’的公安身份,直接強行命令接過了案子,他才不情不願地開了口。

禦山朝燈抿了抿唇,現在的情形實在是太熟悉了,和他看到的那個可能的未來幾乎重合在了一起。

甚至比那個場面還要複雜,那次的炸彈犯只有一個人,這次卻是一整個團體。更有經驗,也更兇險。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根本就沒打算回去,甚至綁了普通游客作為人質。

“就算你們知道了也沒用。現在需要的是讓摩天輪重新啓動,控制室被炸毀,就只剩下主控制室裏的那個了。但是犯人綁架了人質如今正在主控制室裏。”橫溝警部繼續說道,“叉車大概再有二十分鐘才能過來,到時候根據犯人剛剛的說法,十分鐘之內想要拆掉上面的炸彈實在是……”

“我做得到。”松田陣平說道,他摘下了墨鏡,看着橫溝警官,“我去拆。”

“不行!”

橫溝警部甚至還沒來得及懷疑松田陣平的專業性,反而是禦山朝燈的反應更大一些。聽到松田陣平要上摩天輪,他直接開口拒絕道,“要去我和你一起去,你不能一個人上去。”

禦山朝燈想起了他曾經看到的事情,如果只有松田陣平自己上去,真的到了必須抉擇的時候,松田陣平絕對不會選擇自己。

松田陣平看向了他,記起了禦山朝燈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和他定下的那個絕對不會坐摩天輪的約定。

松田陣平意識到了什麽,但仍然什麽都沒說,只是擡手指着摩天輪的中心位置:“我不上去,炸彈在那個位置,普拉米亞的炸彈我都能輕松的解決,這種基礎型炸彈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安心。”

說到最後一句,松田陣平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要把力量傳遞給他。

但是他越是露出笑容,想讓禦

山朝燈相信他,禦山朝燈的眼前就越将他與記憶中那個笑着按下郵件發信按鈕的男人重合了起來。

「限時任務:拆解」

「未曾有人知曉的炸彈,藏在了總控制室深處。潛入其中,解決掉它。*」

禦山朝燈愣住了,他看向了旁邊的橫溝警官:“主控制室也有炸彈?”

橫溝警官很明顯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此時臉上也有些發白:“我沒有聽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禦山朝燈沒有回答他,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焦慮中。表現出的氣勢卻是更加冷淡了,整個人的氣壓低到旁人都不敢說話,橫溝警官總算是意識到,面前這個看起來只有大學畢業的青年,是個公安。

公安和一線刑警一向王不見王,這樣說其實有些碰瓷了,如果雙方真的在意見上發生沖突,他們只有退讓的份。

但是,公安獲得的權力越大,他們的責任和壓力也就越大,尤其是某些特殊的部門,時刻都要做好殉職的準備。

……

主控制室必須要去,人質要救,摩天輪要啓動,那邊的炸彈也要拆解。

和系統說的一樣,這個任務大概就是剛剛那個任務的另一個節點的表現形式,同樣是非常吸引人的二倍獎勵,如果按照禦山朝燈今天的歐氣水平,他的病說不定就治好了。

可是因為之前的事,禦山朝燈并不打算接下這個任務,即便這個任務內容是他必然要去做的,但他還是生怕那上面有什麽陷阱。

他又仔細地看了任務內容,注意到了在最後還有個擴展點。

禦山朝燈打開之後,第一次見到了任務中帶了附件擴展包。

「附件1:總控制室線路圖。在危急時刻,系統抓取了此處的線路圖,方便您更好的完成任務。」

「附件2:拆彈解析。小學生也能學會的炸彈拆解步驟,跟着教程一步一步做,就能輕易地拆解炸彈。」

都是非常實用的東西,他還真的非常需要,只是出現的有些太巧合了。

【因為這是您的知識盲區。】系統給出了解釋,【系統是輔助您完成任務的系統,而非刁難宿主的存在。之前的任務您自身就能輕易的完成,沒有輔助的需要,這次是根據您的個人能力給出的

幫助。當然,您要是認為任務并不合理,同樣是可以繼續拒絕的……】

系統的話沒有說完,禦山朝燈就選擇了接受任務。

沒有什麽好猶豫的,這種時候再繼續拒絕,不僅是松田陣平,摩天輪上的四百人,還有被犯人抓住的不知具體人數的人質,全部都會受到威脅。

就算系統真的有私心又如何,祂沒辦法直接幹預,只能通過自己代理。真的出現問題,他直接放棄任務也是一樣的。

一百秒不過是一分半,還不到他一抽的時間。如今自己可是還有一百二十二天可以活的長壽人,忍耐一分半鐘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這就是最差的結果了。

禦山朝燈輕輕呼出一口氣,他冷靜了下來,雖然在外人的眼中他的臉色并沒有什麽變化,只是氣場變得更沉穩了起來。

他擡起眼睛,眼尾略微有些上挑,像是貓一般,金色的眸子奪人心魄,充滿了令人信賴的穩重感。

“叉車到了之後,由松田警官上去進行拆彈任務,叉車下面要準備好氣墊。”禦山朝燈的命令一條條穩定有序地下發出去,被他點到的人都情不自禁地開始聽從他的話,“其他人負責驅散群衆。給我和松田警官準備對講機。”

橫溝警官立刻轉身去做,走了兩步才意識到不對,他轉過頭看向禦山朝燈。後者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領,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會讓摩天輪重新運轉起來的。”

-

禦山朝燈的面前出現了非常精美的電子化的立體地圖,哪怕是路癡都能跟着找到路。

系統出品的東西一如既往的精品,就像給他的痛覺屏蔽一樣,沒有一絲破綻。

禦山朝燈還打開拆彈說明手冊随意翻了幾頁,內容也是詳盡到了極點,完全是将他即将要拆的那個炸彈整個的畫上去,像是游戲攻略一樣告訴他哪一步應該怎麽做。

如果想了解原理的話,最後還有詳細的說明拆解,貼心到不能再貼心。

禦山朝燈扶了扶耳機,從裏面傳來了松田陣平的呼吸聲。叉車提前了五分鐘到達了現場,現在從那邊傳來的聲音,大概是橫溝警官正在指揮着叉車将松田陣平送上去。

橫濱這邊的警察并不算太相信他們,但還是無奈于公安的

職稱壓制。連禦山朝燈也得以獨自進入了總控制室所在的大樓。

并非他想當獨行俠,只是這樣效率更高。再來一個人,只要不是降谷先生,他都不敢表現出他對這裏的熟悉,說不定還會被指控為同夥。

地圖裏甚至詳細标注了犯人的巡邏路線,禦山朝燈順着走廊潛入,非常順利的找到了人質所在的大廳。

開外挂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如果是他自己,至少還要多花十分鐘。

禦山朝燈擡起手指,用指甲在耳機上輕輕敲了兩下,很快收到了對面松田陣平的回應。

[找到了?]他不能說話,松田陣平倒是語氣輕松,[這個炸彈拆起來倒不是很難,哪怕讓今年入職的新人都能拆下來。除了麻煩,有點費力,普通人至少要用十分鐘,我的話只要八分鐘就夠了。]

禦山朝燈又敲了一下耳機作為回應。

[zero那家夥和我學的也只是基礎的拆彈內容,你那邊的炸彈如果也是這種類型,和他學習過拆彈的你應該不會覺得太困難。但是真的解決不掉,還是你的性命更重要。]

禦山朝燈和松田陣平說,上司之前教過他拆彈。大概是他的臉太有欺騙性,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表示懷疑的。

要是降谷先生在這裏就露餡了,也幸好他不在這裏。

禦山朝燈從腰側拿出了槍,小心地潛入了進去。只有門口站着一個匪徒,禦山朝燈用槍托打暈了他,然後看到了一屋子的人質。

總數目大概不到二十人,都是女人和小孩。但是其中有接近一半的人,是禦山朝燈早上剛剛見過的。

“禦山警官!”江戶川柯南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他小聲地叫了禦山朝燈的名字。

禦山朝燈看了他一眼,他就知道這種事少不了柯南。在從松田陣平那邊得知他們要去太空公園的時候,禦山朝燈就開始猜會在哪個步驟遇上主角了。

原來是人質這裏。

禦山朝燈第一個給他解了繩子,柯南活動了一下被綁太久有些僵硬的手腳,着急地問道:“禦山警官,你看到蘭了嗎?”

他也沒閑着,也開始幫着給其他人拆繩子。

“毛利小姐?”

禦山朝燈将鈴木園子解開,對方

眼淚汪汪地看向他,和早上只顧着花癡的樣子一點也不一樣了:“蘭剛剛出去求救了,你沒遇見她嗎?”

“抱歉,我沒見到毛利小姐。”禦山朝燈說道,“我會去找她的。柯南帶着其他人離開,我留下來。”

“什麽人!”

禦山朝燈的叮囑還沒說完,從外面傳來了男人的聲音,然後是急促的腳步聲,人質裏傳出了害怕的啜泣聲,禦山朝燈站在了最前面,轉頭對柯南說道:“快走!從那邊的門下去,有一條臨時的逃生通道。”

柯南一咬牙,走到了人群中間,拿出了蝴蝶結變聲器,直接使用了園子的聲音:“大家,從這邊走。”

園子聽到自己的聲音也很詫異,但她并沒有時間糾結,被遠山和葉拉着跑了起來。

一個男人跑了進來,手裏握着一把槍,看到禦山朝燈的時候立刻舉起槍對準了他:“你是什麽人!”

之前在狀态非常差的各種debuff重疊的情況下,對上帶槍的普拉米亞,禦山朝燈都沒怕過。

這種看握槍的姿勢就知道沒有任何鍛煉的人,他更不會有所遲疑,直接舉起了槍對準了對方。

他有自信躲開對方的子彈,也有信心讓自己的子彈率先命中對方。

“人質呢?怎麽都跑了?”從外面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似乎有些惱羞成怒,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禦山朝燈。

咬牙切齒地說道:“……條子。”

禦山朝燈挑了挑眉:“看來你知道我是誰,誰派你們來的。”

語氣閑适又淡然,無形中給人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犯人冷笑了一聲:“當然是從最初就有人提醒我了,小心白頭發的條子。”

他從門外拽出來一個人,穿着淺粉色長裙的少女被綁住了胳膊,嘴上也沾了膠帶,看向了禦山朝燈。

是與他錯過的毛利蘭,被抓住是毫不意外的事情。

毛利蘭看到房間裏的其他人都成功跑掉,先是松了口氣,哪怕被人用槍指着,也沒有絲毫害怕的情緒,看向了禦山朝燈。

禦山朝燈似乎是明白了什麽,對面有兩個犯人,他們這邊也算是兩個人。雖然毛利蘭被綁住了,但他之前也是見過毛利蘭的武力值的。

他緩緩地舉起手來,将手中的槍扔到了地上,表示自己沒有威脅。

“把槍踢過來。”那個人說道,禦山朝燈踢了一腳,槍在地上滑了一段,到了那個人的面前。

說話的犯人舉着槍慢慢地走近了他,禦山朝燈的餘光看到了粉裙子的少女忽然擡起了頭,一個恰到好處的轉身踢,正中了她面前的男人的面門。

男人大喊一聲倒在了地上,疼得松開了毛利蘭。

禦山朝燈面前的人聽到聲音,下意識地回頭,被禦山朝燈抓住了手腕直接繳械,摔倒在了地上。禦山朝燈在他後頸補了一下,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另一個歹徒倒在地上呻丨吟着,他撿起自己的槍,用裏面的衣服擦了擦,毛利蘭朝着他這邊跑着過來了。

禦山朝燈給毛利蘭解開繩子,毛利蘭撕下了嘴上的膠帶,長舒了一口氣:“非常感謝您,禦山警官。”

“不,如果這時候的人質不是你,我大概也會非常棘手。”禦山朝燈愣了一下,回複道。

以毛利蘭的武力值,打倒兩個成年男人并不困難。但是對方有槍就是另外一說,只能暫且跟着對方回來。

而到了這裏,在其他人都成功逃脫後,只剩下一個禦山朝燈。因為警察的威脅更大,犯人的注意力都在禦山朝燈的身上,她的偷襲才能成功。

禦山朝燈說得也是實話,換一個人,哪怕是柯南,以柯南的五短身材,就算有哆啦D夢(博士)的神奇道具,對付起有槍的成年男人來估計都相當困難。

畢竟禦山朝燈對原作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一悶棍了,江戶川柯南連琴酒都打不過——

雖然琴酒不太适合用在這種地方,畢竟禦山朝燈也沒什麽赤手空拳面對琴酒,還能全身而退的把握。

……用深藍威士忌除外。

禦山朝燈想起了深藍威士忌,對方在他面前自丨殺的景象他現在還沒有忘記。雖然如果深藍威士忌不自己動手,由他來也絕對不會放過對方,但自丨殺還是不一樣的。

說他矯情也好,作為公安,禦山朝燈平時并不少見各種死人,甚至看屍體看得有些麻木了,可真正有人死在他面前還是不一樣的。

他記得有人對他說過,身為警察,就是要救人的。

禦山朝燈連說話人的臉都記不清了,但是對方的一些話他還是記得牢牢的。

金色的頭發……

禦山朝燈搖了搖頭,将紛雜的思緒清理出去。他很快就收斂了個人的情緒,想起了自己的工作。

他需要将這裏的人都撤出去,然後才能進行拆彈處理。有系統的說明書他覺得自己成功的概率并不小,但他不能讓普通人陷入這種危險之中。

“你從那邊去追……”

禦山朝燈的話沒說完,他的瞳孔驟然縮小,伸手抓住了毛利蘭,将她往自己身後推去。

躺在地上的那個犯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拿起了槍,對準了他們這裏。對方受了傷,在禦山朝燈發現之後才扣下扳丨機,對于禦山朝燈來說是完全可以躲開的。

但是——

禦山朝燈還記得自己身後站着一個人,子彈擊中了他的側腹,被沖擊力帶的他一個趔趄,但幾乎是同時地,他拔丨出槍,對準了犯人。

然而下一秒,一枚子彈從窗外破空而來,直接擊中了倒在地上的犯人。緊接着,又是一枚子彈。

“砰!砰!”

兩聲槍響,血液噴湧而出,濺到了禦山朝燈的身上。被他打暈的那個男人,身下同樣地漫出了血跡。

“……”

讓人在眼前死亡,哪怕是犯人,對警察來說都是失職。

禦山朝燈看向了窗外,窗戶漏了一個大洞,從外面呼呼地刮着風。

禦山朝燈轉過身,他的臉上染了不少血,就連頭發上也沾了些。腹部的衣服都染紅了,但他好像沒有任何感覺。

“你受傷了嗎?”他看向毛利蘭,語氣淡淡的問道。

“我……我沒事。”毛利蘭有些被他的樣子吓到,擔心地問道:“您沒事嗎?”

“這裏不安全。你快點離開……”禦山朝燈的話沒說完,從那邊的門裏走出一個孩子,江戶川柯南同樣是露出了擔心的神情,複雜地看着他。

“你來得正好,帶着她先走,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禦山朝燈将大衣收了收,好像完全沒有受傷的樣子。

柯南仰着臉看着他,最終咬了咬牙,伸手去拉毛利蘭的手,拽着她離開這個地方。

“等等,

新一、”

毛利蘭脫口而出,柯南卻沒有像平時那樣否認,對毛利蘭說道:“先離開這裏。我們留下來是給禦山警官添麻煩。”

看着那兩個人離開,禦山朝燈才走到了控制臺前,開始尋找摩天輪的啓動按鈕。

除了深藍威士忌,這是第二次有人死在他面前了。血濺到身上是涼的,但是腥氣非常重。

他有些不該有的惆悵,但他很快就将這些情緒斂了下去,找到了摩天輪的啓動按鈕。

這個按鈕上多了一根電線,禦山朝燈順着線看了過去,延伸到了旁邊的盒子裏。

禦山朝燈打開盒子,果不其然地看到了裏面的,和系統給他的圖紙上一模一樣的炸彈。

啓動了摩天輪,這邊的炸彈也會啓動,這點是手冊上提前告知過的。

禦山朝燈按下了摩天輪的啓動按鈕,面前的炸彈響了兩聲,電子顯示屏上出現了紅色的倒計時。

00:14:59

禦山朝燈彎腰從地上拿起了自己帶來的工具箱,在他的側邊儀器上,是一道窄窄的鏡面。

他從裏面看到了自己渾身是血的樣子——不過大部分是別人的血。雖然他确實也有負傷,甚至浸濕了他的大衣,血液順着衣角滑了下來,在地上聚成了一個小水窪。

痛覺屏蔽還真是個好技能,系統這方面還是有用的。不然以他怕疼的程度,現在大概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不過,他還是得盡快的解決掉這個炸彈。

禦山朝燈摸了摸冰涼的手背,感受到了些許的困意。

再不快點的話,他就要失血過多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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