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發達了!
第67章 發達了!
為了表達自己真的很喜歡馬自達,星野壽當場打開了航空箱,将系統抱了出來。
因為禦山朝燈的放縱,雖然是以貓的形态出現的,系統其實根本沒認真當過貓。
禦山朝燈不需要系統的陪伴,他自己一個人就可以,系統不需要像陪着上任宿主那樣,每天兢兢業業的在華麗的盒子裏發光。
在禦山朝燈的身邊,系統唯一要做的就是躺在禦山朝燈買的漂亮大沙發裏,看着任務的進度從0到100的進行。
然後還有另一條進度,通常情況下,系統看着朝燈任務進度達到100的時候,自己的那個進度條經常會‘biu’的一聲後退一段。
沒有宿主的允許,系統沒辦法通過宿主的眼睛看世界,系統常常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情又失敗了。以前禦山朝燈和祂關系好的時候,在祂的詢問下,會簡單的和祂講講發生了什麽,系統才勉強能拼湊出來。
選擇禦山朝燈是因為他最合适,這個「最合适」裏也包括了血緣。血緣帶來了天賦,還有不知道哪個家夥給他養成的正直三觀,最後導致系統一次次的失敗。
系統先天就被灌輸了追求真善美的意識,這也是維系世界的必要所在。當然作為絕對中立的存在,系統并不介意寵愛邪惡的宿主,但系統也先天對溫柔的宿主有着超過水平線上的好感。
系統能引導他去制造「意外」,但是卻不願意直接發布相關的任務——從這點來看,祂确實對禦山朝燈要更好一些。對待前任的時候,祂從來沒考慮過對方願不願意。
禦山朝燈導致祂的進度條倒退,系統憤怒,系統崩潰——雖然系統并沒有這種情緒——但是系統還是只能誇贊對方‘您做得非常好’。
不然還能怎麽辦呢?如果按照正常的标準來說,确實做得非常好。如果前宿主正常走着原先的軌跡,那麽祂真的可以将禦山朝燈往「英雄」、「救世主」的方向培養,死後升格也不是做不到。
無能狂怒的系統最後只能背地裏陰暗的刷禦山朝燈的卡。
回到最先的話題,雖然遇見了某個奇怪的人,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方似乎是沒認出來祂是誰,只要盡量的裝成
普通的貓就可以了。
系統在禦山朝燈家裏當貓,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打游戲,根本沒認真學過怎麽當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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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星野壽抓起來的時候,瑟瑟發抖的系統花了一秒鐘時間翻閱了網路上有關貓的文字、影像資料,眼睛裏在一瞬間有無數的數據閃現而過,重新睜開眼的時候,系統已經被網絡上的萌寵視頻洗腦了。
文字資料介紹的很正經,但是應當聯系實際,才能最好的模仿貓。
系統甚至都忘了貓是可以咬人的,祂就這樣被恐怖的男人抱在了懷裏,溫柔善良的現任宿主還彎下腰拍了拍祂的腦袋:“看來你們相處的還不錯……咪,不要給人家添麻煩哦,等确認之後,就接你回去。”
言下之意是,降谷零沒有确認安全,就不可能讓祂回去。
系統:“……”
禦山朝燈單方面屏蔽了系統的聯絡,他自然地站了起來,對星野壽說道:“那就麻煩您了。”
他不想留太久,也是不想和星野壽單獨在一起太久,雖然和對方在一起很舒服……但是正是因為太舒服了,他有種被對方看透了的感覺。
雖然被保護的很好,但禦山朝燈經歷過的事情也不少。
就像是他年幼的時候,因為和大家不一樣的長相和語言系統不過關的遲鈍,被同齡的孩子們欺負過。不過不管怎麽說他的心理年齡都要更成熟些,不至于因此抑郁,而且還有沢田綱吉,但也不是說毫無影響。
至少禦山朝燈就是從這時候開始裝冷淡的,不得不說很有用。
雖然随着年紀的漸長,大家逐漸有了審美意識,他忽然變得受歡迎了起來,但是他的朋友還是只有沢田綱吉一個。
哪怕是如今和他正在交往的降谷先生,他們也不是從一開始就相處很融洽的,是經過了多年的磨合。
雖然怪怪的,星野壽是第一個從認識起就讓他覺得所有方面都很放松的人,說對方對他毫無企圖,他們兩個只是天生合拍,禦山朝燈是不信的。
“請等一下,朝燈君。”星野壽忽然叫住了他。
禦山朝燈停下了腳步,星野壽卻徑直地伸出手,想要牽他的手。他本能地想要躲開,卻根本無法做到,他的手被星野壽牢牢地握住了。
“
……星野先生?”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尾椎傳遞到頭頂,禦山朝燈也是第一次地産生了害怕的情緒,金眸有些不安穩地晃動了兩下,要知道即便是他在看到琴酒的時候,都能勉強克制住身體本能的畏懼反應的。
星野壽的個子大概要比琴酒還要多一點,至少也是差不多,他的手将禦山朝燈的手幾乎能完全地包住。
他用力地握了握禦山朝燈的手,似乎是感覺手感不錯,下意識地摩挲兩下,臉上挂着溫和的微笑:“給你傳遞一點運氣。”
說完,他松開了禦山朝燈的手,就像剛剛什麽都沒做一樣,保持着禮貌的社交距離:“下次見啦。”
禦山朝燈的手指動了一下,他看到系統一動不動地被星野壽單手抱着,最後對星野壽點了下頭,像是逃跑一樣離開了這裏。
到了車上,禦山朝燈才緩過來,他感覺到心髒劇烈地跳動着,就像是剛剛跑了五千米的拉練。
他想在方向盤上靠一下,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搭在上面的手。
被星野壽握過的那只手上留下了幾道握痕,在白皙的皮膚上尤為顯眼。雖然這種痕跡很快就會消失,但也能表明對方剛剛用了多大力氣。
禦山朝燈對自己的武力值還算是有一點自信的,剛剛雖然沒把對方當成敵人那樣,特別認真的躲,但躲不開也說明了問題。
……至少是赤井秀一的水平,果然非常的危險。
禦山朝燈擔心了系統一瞬間,但也沒擔心太久,畢竟系統又不會真的出事,他比較在意星野壽對他說的那句話。
運氣?
他聽不懂什麽意思,不過他還真的有一點需要運氣的事情。
禦山朝燈擡起頭,從他的眼睛中依稀倒映出了不應該存在的東西,然而其他人卻無法看到。
已經有段時間沒打開過的抽卡系統又多出了十抽的資源,之前那個深藍威士忌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剛剛在自己家裏,禦山朝燈真的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将這些東西全部問出來,不知道該說系統認真還是較真好,剩下的那百分之三,是深藍威士忌當過聲優的經歷。
高中畢業的深藍威士忌,雖然已經拿了代號,但是擇校的時候選了聲優學校,還真的出
道過。但是只接過同學乙受害者A的角色,受不了下海,總算拿到了人生第一個主角。
經過那次下海,深藍發現自己有這方面的天賦,所以幹脆離開了事務所,真的跑去下海當牛郎了。
……這誰查得出來啊!
雖然禦山朝燈還是不太清楚當初在大金杯莫名漲上來的那百分之三十是什麽,不過問題不大,任務完成就可以領取獎勵了。
禦山朝燈按下了抽卡鍵,他如今的希望變得高了不少,因為上次一下抽了兩個多月,這次只要能抽到十天,就算——
卡池中轉出了金光。
“啊……”
禦山朝燈金色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新的光亮,他愣在了原地。
“……發達了。”
-
星野壽站在窗戶前面,看着逐漸陰沉下來的天空,沒過多久,雨就淅淅瀝瀝地落了下來。
禦山朝燈的車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他的嘴角就一直沒掉下去過。
直到窗外的雨潲進來,打到了他的臉上,星野壽才恍然驚覺。他擡手擦掉了臉上沾到的水,摸到了滑膩平整的年輕的皮膚。
和系統分別的時候他已經是個老人了,眼睛,皮膚,頭發,都有着非常明顯的歲月的痕跡。
如今見到這樣的他,系統大概會吓一跳吧。
星野壽轉過身,看到從進入他家,就縮在角落一動不敢動的白色小貓,黑色的瞳仁放大到了極致,僅剩下外面一小圈黃色,還能看到眼睛本來的顏色。
星野壽露出了擔憂的表情:“怎麽看起來沒什麽精神的樣子啊,darling?正常的小貓咪現在這個時間不應該都在跑酷嗎?”
系統:【!】
系統緩緩地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腳。
跑酷的意思祂知道,剛剛的知識獲取也看到過小貓咪跑酷,簡單來說就是小貓在房間裏到處亂跑,有時候會弄壞一些擺設,主人生氣卻又無可奈何……的場景。
但是。
系統四周環繞了一圈,雖然只是給出租屋,但是這個家裏的擺設還是一如既往的跟随着那人的喜好,盡顯奢華。
那邊的一個花瓶,大概就能讓FBI給祂MASTER
打三十年白工。
祂要是弄壞了,對方要是找禦山朝燈賠償該怎麽辦?
系統思考了幾秒,比起自己,當然還是現任宿主的更重要。
系統學從網絡上看到的貓,在這間到處都是昂貴陷阱的房間裏奔跑了起來。
星野壽愣了愣,眼看着白色的貓在房間裏越跑越快,但是精準地避開了所有的擺設。
但是人有失足,統有看錯眼,貓哪怕再小心,也有可能不小心碰掉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那個能買禦山朝燈一輛車,和赤井秀一三十年工資的花瓶就在小白貓不小心的擦肩而過下搖搖欲墜了起來。
看到那貓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星野壽臉上逐漸浮現了笑容。
在原地晃動了兩下之後,花瓶終于承受不住地吸引力的壓力,向下落去。
一雙毛茸茸的白色的爪子伸了出來,穩穩地接住了花瓶。
星野壽的笑容停了下來。
“噗。”他沒忍住笑了起來,系統假裝若無其事地看向他,星野壽一臉自然地點了點頭,“果然,貓的反應都很快。”
網絡上的貓好像也是會這樣的。
系統想起了某些視頻,兩廂之下得到了印證,逐漸自然起來。
雖然祂從過去就經常被這個人騙,但是這次有網絡上的貓對比,應該沒問題吧。
系統思考了一番,在腦海裏打開了《盤點那些成精了的寵物》的視頻,認真地看了第五遍。
星野壽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安靜地看着又重新趴下的系統,就像過去的那些歲月一樣。
他去哪裏都會帶着系統,但是從不讓系統知道他在做什麽,正如現在一樣。
系統若有所覺地擡起頭來,耳朵抖了一下,看着遠處的方向,也安靜了下來。
各懷鬼胎。
-
禦山朝燈回去的路上,天上忽然下起雨來。
今天真是完美的一天。
禦山朝燈控制不住的心情好,他打開了雨刮器,随着黑色的杆子在視線內來回晃動,血條也重新冒了出來。
雖然現在仍然不長,但是已經能看清一小段紅色的血條占據了一塊內容,旁邊寫着「870D」的
字樣,禦山朝燈非常的滿足。
是他錯怪星野先生了!他人還怪好的!
等到組織覆滅的那一天,在星野先生進入監獄的時候,他一定每周都去探望他。
還可以和獄警打個招呼,讓他們好好照顧一下星野先生。
是真的傳遞到了歐氣啊——
系統說過只要他的剩餘天數在兩年以上,他的病就不會顯示出來了,現在甚至可以說他已經痊愈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禦山朝燈甚至覺得自己腳步也輕盈了起來。
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告訴降谷先生這件事,但是好像不是很好提……
畢竟降谷先生并不清楚系統的事,如果知道了,大概寧願他失去這段時間的記憶,也要他解綁系統吧。
這可不行,系統說的關于降谷先生的那件事他還沒有确認……如果是真的話,那麽他還是有必要繼續拖着系統的。
禦山朝燈減緩了車速,從旁邊的車身上拿出一條毛巾,越過副駕駛的位置擦掉了玻璃上的霧氣。他頓了頓,突然想起來應該開空調。
不過這不是什麽問題,禦山朝燈嘴角的弧度就沒落下去過,他看着外面的門頭,終于找到了他想找的地方。将車停好,他拿出傘下了車。
推門進入那家店,店主立刻笑着說道:“歡迎。”
“請幫我包一束……白玫瑰吧。”禦山朝燈對着花店的老板點了點頭,燈光下,他無名指上的戒指閃閃發光。
店主被這耀眼的笑容晃了下眼,立刻站了起來,比平時要熱情許多地說道:“好,馬上!倉庫裏有剛醒好的,您等一下,我去給您拿新的。”
店主信任過度地将整個店交給了他,自己披了件雨披從後面走了出去,禦山朝燈便在花店裏轉了起來。
世界上最讓人感到幸福的兩種店鋪,一種是甜品店,一種就是花店了。
只要進去,就能立刻被這裏的氛圍所感染,與甜品店的甜香不同,花店裏各種鮮花與植物的清香氣息,能配合上買花的心情,似乎又超過了甜品店的幸福感。
降谷先生其實未必會喜歡花,但是應該會喜歡他送的花……因為他覺得,如果反過來,只要是降谷先生送的,就算是他平時不喜歡的苦澀
的東西,他也能非常開心的吃下去。
這種想法是不是有些恃寵而驕了?
禦山朝燈正在思考的時候,花店的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熟人冒着雨走了進來,看到禦山朝燈的時候也愣了一下。
“禦山警官……”江戶川柯南有些愣怔地看着他,似乎沒想到在這種地方會遇見他。
禦山朝燈臉上還帶着笑意,心情頗好的對他點了點頭:“江戶川君。”
沒像以前那樣叫他工藤君,看來确實心情不錯。
江戶川柯南從上到下将禦山朝燈掃了一遍,小偵探很快發現了禦山朝燈手上的戒指,了然道:“您也是來買花的吧。”
好糟糕的推理哦。
禦山朝燈在心裏吐槽了一句,他都來花店了,總不能是來吃飯的吧。
但他還是很有禮貌地點了點頭,沒和江戶川柯南你來我往的說什麽‘你應該也是來買花的吧’的廢話。
江戶川柯南一開始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他坦然的樣子,也逐漸理直氣壯起來了。
然而他也進來了接近十分鐘的時候,忽然從後面傳來了一聲尖叫,比禦山朝燈這個在職公安還要敏銳的,江戶川柯南靈巧敏捷地沖了出去。
……
“是,是這樣的。我想着裏面還有一箱沒拆的絲帶很漂亮,想一起拿出來,結果在裏面看到了……”
花店老板在倉庫裏發現了一具死了有一段時間的屍體,心有餘悸地回答着警方的筆錄。
柯南跟在一旁聽着,禦山朝燈則是游離在人群之外,他不喜歡刑事案件。
只是他現在也不能回去了,至少等到案子結束才能離開,他拿出手機給降谷零發了條消息,對方很快回複了,說等他回來吃飯的話語。
禦山朝燈瞬間就心平氣和起來,找了來現場的高木警官,要了一輛警車的鑰匙,去了警車上等待他們結束案子。
其實他自己的車上更舒服,但是還是警車上比較快。
雨越下越大,不過今天沒有打雷。在這個時間是沒法賞雨的,天已經黑了,什麽都看不見。
但是很适合睡覺,禦山朝燈握着手機摸消消樂打發時間,差點要睡過去的時候,忽然有人在外面敲了敲車窗。
禦山朝燈忽然驚醒,他看了一眼,只看到江戶川柯南的半個頭頂,他從裏面敲了下玻璃,對方很快後退了兩步,禦山朝燈撐着傘走了出來。
“結束了?”他問道。
柯南的表情卻是他從未見過的嚴肅,小少年點了點頭,說道:“案子已經結束了,犯人是花店老板的表弟,昨天半夜殺了人,将屍體藏在了這裏,還沒來得及處理。”
“這樣啊。”禦山朝燈假裝很感興趣的樣子。
“他被抓起來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柯南卻還沒說完,他擡頭看向禦山朝燈。
禦山朝燈本能地覺得不太對,剛想開口問的時候,卻忽然打了個噴嚏,兩人站在雨中,一陣涼風吹過,他抖了一下。
“禦山警官,您還好嗎?”柯南有些擔心的看着他。
禦山朝燈擡手捂住了鼻子:“沒事,你繼續。他說了什麽?”
柯南擡頭看着他,忽然發現禦山朝燈的臉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紅,但既然對方說沒事,他也就沒再多管閑事。
“他說,是波本。”
·
禦山朝燈站在門口,頭暈的不行。
面前的鎖眼都變成了兩個,他拿着鑰匙對了半天沒對準,氣得手一松,不想開門了。
他轉而靠在了旁邊的角落思考着事情。
他現在看起來像是發燒了,但是他沒有發燒的經驗,只是根據概念猜測的。
禦山朝燈身體一向都不錯,從小就幾乎不生病。也就是近幾年的冬天,會得個流感,但是也沒有發燒的症狀。
現在想來,大概就是他的身體開始衰落的前兆吧。
因為還有系統給的痛覺屏蔽,他現在并不感覺痛苦,只是有些頭暈。另外,身體的其他感覺好像也放大了。
滴落到裸丨露皮膚上的雨水,涼得讓他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不過可以忍耐,只要不痛,其他無論是什麽都不重要。
禦山朝燈閉上了眼睛,将所有東西都變成了雙份的世界關在了外面。
他還在想剛剛的案子。其實他本來應該是可以撐到回來的,但是剛剛因為柯南的話,他又撐着去了趟警視廳,調了犯人的口供出來。
只是犯
人說的那句「波本」,再也沒有說過,問他波本是什麽他也一概裝作不知,那句話只有在場的幾個警察和柯南聽到了。
警察們不知道「波本」是什麽,但是柯南和他都非常的清楚,好在柯南已經确認了降谷先生公安的身份,并沒有懷疑,所以才會直接告訴他。
禦山朝燈花了一定的時間參與了調查,又去找了犯人的檔案查閱,直到收到了降谷零詢問的消息,才發現已經是晚上快十點鐘了。
和系統說的對起來了,這次的目标看起來确實是降谷先生。
只是禦山朝燈沒辦法确認,系統到底是為了獲取他的信任故意告知他的,還是真的與他站在統一戰線,不希望降谷先生出事。
禦山朝燈自己的能力也非常不确定,他能看到降谷零所有的朋友們的未來,但是卻無法看到降谷零的結局,這讓禦山朝燈非常的擔憂。
如果他能知道降谷先生的未來,就可以想辦法避免那個可能性了,但是他偏偏看不到。
禦山朝燈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熱,他低頭呼出一口氣,打在皮膚上的氣息滾燙,就連意識都有些不清晰了,他好像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就在他快要倒下的時候,一雙手扶住了他。
“小朝!”
熟悉的懷抱,但是有些潮濕,剛從外面回來的降谷零将他抱了起來,禦山朝燈安心地睡了過去。
失去意識之前,他最後的思緒停在了,沒能買到花真可惜。
>>>>
禦山朝燈又做夢了。
夢裏的他也是躺着的,因為身體非常疲憊,他一點都不想睜開眼看看自己夢到了什麽。
就算是之前那個夢的連續劇也一樣,他的戀人在現實裏,為什麽要追求虛無的夢境裏的那個人呢?
尤其夢裏的他還是個黑手黨,他一點也不喜歡黑手黨。
沢田綱吉除外。
說起來,和降谷先生正式在一起後,禦山朝燈就沒再做過那種夢了,大概是他下意識的覺得沒必要了吧。
不過也挺難得的,現實中的不舒服居然延展到了夢裏,夢裏的他好像也在發燒,胸口悶悶的,呼吸都有些不暢。
本來在抽到
金色傳說的兩年卡後,禦山朝燈想和系統說把痛覺屏蔽撤掉的,但是現在看看好像還是有必要的。
禦山朝燈閉着眼睛,他感覺到了一陣困意,正在他思考,如果這樣睡着的話,做夢睡覺的他,會不會再做一個夢中夢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房間門被人輕輕打開了。
可以不詢問随便進他房間的人,總共也就那麽幾個,禦山朝燈心中飄過幾個名字,還是閉着眼睛沒有睜開。
他聽到有人坐在了他的身邊,安靜地注視着他,過了一會兒,伸手碰了碰他的臉。
微涼的手指讓他感覺非常舒服,禦山朝燈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一個有些意外,卻又情理之中的人。
金色頭發的少年看到他睜開眼睛,立刻露出了微笑:“你醒了,小朝。”
禦山朝燈有些茫然地看着他,雖然很奇怪,但是眼前的這個少年,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應該是降谷先生才對。
沒錯,是少年。
降谷先生有一張非常減齡的娃娃臉,哪怕已經二十九歲了,還會經常有人把他認成學生。
但是面前的這個“降谷先生”,是确實的少年,看起來最多是高中生的年紀。
“怎麽了,睡一覺不認識我了嗎?”降谷零咧開嘴笑了起來,哪怕是已經和對方變得非常親密,禦山朝燈也從沒見過降谷零露出這樣純真的微笑。
他湊近了禦山朝燈,用自己的鼻子親昵地蹭了蹭禦山朝燈的鼻子,然後又對他笑了一下。
禦山朝燈覺得降谷先生說話的語氣好像有些生硬,就像外國人一樣。
“降谷先生……?”确他有些愣的看向對方,不太确定地叫了一聲。
沒想到降谷零也愣住了:“你學了日語?”
這句話聽起來就流暢多了,禦山朝燈猛然醒悟過來,剛剛降谷零說的并不是日語,難怪這麽的別扭。
但是降谷零很快就蹙起了眉頭,說道:“你能學日語我很高興……但是沒必要管我叫降谷先生吧!”
他用手指戳了戳禦山朝燈的腦袋,雖然是生氣的語氣,但是動作卻極其溫柔,點在腦袋上像是蝴蝶的翅膀輕輕碰了一下:“給我乖乖的叫零哥。”
禦山朝燈搞不懂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他茫
然地看着降谷零,但不違抗降谷零的天性還是讓他開口了:“零哥。”
說完他感覺臉上有些發燙,雖然降谷先生就是降谷先生,但是管一個高中生年齡的降谷先生叫‘哥’,總感覺非常的破廉恥。
他低下頭,看到了潔白的被子上放着的自己的手,稚嫩的像是個小學生。
降谷零揉了揉他的腦袋,笑了起來:“乖。啊,怎麽這個時間了……我明天再來看你,小朝。”
禦山朝燈目送着高中生降谷零離開,與高中生擦肩而過,進來了一個個子更高,打扮也更成熟的降谷先生。
看起來是真·大學生。
“今天感覺怎麽樣?”一邊将背着的網球包放在床頭,一邊坐下的降谷零笑着問道。
他說的仍然是意大利語,但是現在聽起來,比高中時要流利多了。
“降、零哥。”禦山朝燈剛開口,對方的眼睛就瞪了起來,他從善如流的改了口,“挺好的。”
降谷零立刻高興起來,摸了摸他的頭發:“那就好。”
他從網球包的夾層裏拿了一個小冊子出來,給禦山朝燈看:“之前和你說過的吧,我打算去考警察,那天拿到了這個宣傳冊……要是能考上職業組就好了。”
大學生降谷零将冊子在禦山朝燈的病床上攤開,讓他能輕松地看到,他指着裏面的宣傳內容,彎起了眼睛:“我要盡快的升職,等小朝也考上警察的時候,我就能照顧你了。
禦山朝燈聽懂了,降谷先生大概很久之前就說想當警察了,然後自己大概出于某種原因,表達了相同的意願。
那不就是現在嘛。
禦山朝燈笑了起來,這個夢境是給他和降谷先生捏造了一個過去嗎?雖然如果真的有這樣的過去,他剛入職的時候就不會挨這麽多訓了。
不過這個過去還挺美好的。
禦山朝燈刻意忽視了自己躺在病床上的事情,但這可能是将他上輩子的記憶混淆的結果,問題不大。
“您一定能成功的。”禦山朝燈笑着答應道“不過到時候我就只能叫您降谷先生了。”
降谷零眨了眨眼睛,懵逼的表情特別像下午在貓咖的時候,被他放到一旁的那只暹羅貓,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扔到一邊
。
“……私下裏總得叫零吧。”降谷零憋了半天,灰紫色的眸子閃動了幾下,最後他嘆了口氣,向前俯身,擁抱住了禦山朝燈,“總之,快點好起來吧,小朝。我會等着你的。”
念大學的降谷先生離開之後,一群人簇擁着降谷零走了進來。
正在念警校的降谷先生笑容燦爛,給他挨個介紹自己的朋友們。
“hiro你早就認識了。”降谷零說道,“其他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将來你考上警察的話,有事随便麻煩他們。”
松田陣平對降谷零皺了皺鼻子,未來的警視廳臉面對禦山朝燈說道:“來警備課的話,我就照顧你。”
“別想,小朝肯定是和我一個志願,去警察廳的。”降谷零習以為常的和松田陣平拌起嘴來。
諸伏景光坐在他的床邊,幫他掖了掖被角,笑着說道:“好久不見了。”
“諸伏前輩。”禦山朝燈小聲和他打了聲招呼,用的是日語。
諸伏景光和他說話的時候,用的也是非常不流暢的意大利語。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換回日語也輕松了起來:“怎麽突然這麽生疏,之前不是叫景哥的嗎?”
禦山朝燈也沒想到,自己做夢捏造的過去裏的自己,居然這麽自來熟。
但是他可以聽話的叫降谷先生‘零哥’,對着諸伏前輩卻叫不出‘景哥’。
不過很快,其他人都離開了病房,将時間留給了降谷零。已經能看出來未來的零組精英的風範的年輕的降谷先生,坐在了剛剛諸伏景光坐過的地方,神态也變得溫柔起來。
他伸手整理了一下禦山朝燈的頭發,笑着說道:“我在學校裏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小朝将來也能認識這樣的好朋友的。”
禦山朝燈心想,我有的。
但是擡起頭來面對降谷零的時候,卻是情不自禁地撒起嬌來:“有降、零哥就夠了。”
降谷零輕輕的擁抱了他一下:“我等你。”
警校的降谷先生離開之後,很久都沒有人進來了。禦山朝燈倒是不怎麽意外,畢竟他是從未來回來的,有着上帝視角,知道降谷先生去做什麽了。
畢業之後被派往了那個組織成為卧底,不管是出于什麽理由,都不可能來探望他了。
但是他知道并理解這件事,夢裏的那個他卻不知道。
一天,一個月,一年。
降谷零都沒有再來過。
但是最終還是等到了。
穿着黑色西裝的降谷先生走了進來,在他平時的那個椅子上坐了下來,臉上沒有笑容,緊緊地抿着嘴,一言不發。
禦山朝燈試着和他說話,卻得不到回應。他想要伸手去碰對方的時候,忽然被一陣力道拽走,他有些茫然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糊成了一片,什麽都看不清。
但是根據輪廓,禦山朝燈還是看到了降谷先生的臉。
他感覺身上已經不發熱了,不過仍然沒什麽力氣。他出了一身的汗,睡衣都粘在了身上。
禦山朝燈眨了眨眼,冰涼的東西順着臉頰的邊緣落下,他總算是看清了降谷零的臉,遲疑了一秒,他開口喚了一句:“零……哥?”
看到降谷零的表情怔住,禦山朝燈才想起來剛剛那是在做夢,他對着降谷零笑了起來:“降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