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觀衆們能夠掌握所有直播間的動向, 塗蔔忘了這一點，看見有人在阮池陸泊的直播間刷“南南知知”“生日蛋糕”, 他才慢了一步關掉彈幕。

宗默卻沒注意到屏幕上方的彈幕, 看了一會雙人午餐後覺得無趣，責備道：“……這就是給我的生日獎勵嗎？”

過着生日，讓他觀看阮總和陸泊一起吃飯？

塗導不做人！！

嗚, 他開始想他楊導了。

塗蔔一臉無辜：“嗯……這是你自己選的啊？”

又想了想，讓步道：“這樣，再給你一個機會, 你可以重新選一個直播間。”

宗默沒了興致, 恹恹道：“不想看了，我想回去補覺。”

塗蔔也不攔人, 任由他離開。

宗默中午随便吃了些, 午飯後容易犯困，這次成功睡着, 一口氣睡了好幾個小時。

醒來時窗外已是黃昏, 房間裏沒有第二個人。也聞不到晚飯的香氣, 莫名的失落和巨大的孤獨感瞬間湧上心頭。

起床走到窗邊, 熔金般的光籠罩住他。漫天彌漫落日的橘和背光雲層的霧紫, 餘晖灑滿海面, 強烈的夕陽刺得人睜不開眼。

夕陽隐沒前最後的絢爛，宛如日出時一般耀眼。

宗默将視線拉回至院子裏，終于見到第一個拖着長長的影子趕回來的人。

是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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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寒沒注意到他, 徑直走入民宿大門。一會後, 他的房間門再度被敲響。

宗默疑惑地去開門, 正好與門外像個小刺猬的短發少年四目相對。

淩寒冷酷地問：“今天是不是你生日？”

一如既往地沒什麽禮貌。

“嗯。”宗默沒來由地想怼他一下, “今天我二十二了, 比你大四歲，你為什麽都不叫我哥？”

還差一個月滿十九的淩寒：……

淩寒沒叫哥，卻杵在門口不走。過了一會才磨磨唧唧地翻翻口袋，拿出一張折得方方正正的紙。

“這個送給你。”

宗默摸不透小屁孩的心思，但只是一張紙不是多麽貴重的東西，他坦然接過，拆開看了眼，随即愣住。

其中幾個句子有點眼熟，好像是淩寒在錄《田野日記》最後一晚時唱過的。

什麽水井邊，指甲上的月牙線……

再加上穿插在歌詞之間的數字和各種亂七八糟的符號，這顯然是一整首歌的樂譜加歌詞。

宗默：？

幹嘛把原創歌曲送給他啊，留着以後賠違約金啊！

他知道淩寒的未來卻不能明說。如今的劇情走向已和小說中的大不一樣，雪藏不一定真的會發生淩寒也不一定會信，他只能無奈道：

“我不會唱歌也不會看樂譜，這歌送給我也沒什麽用啊。”

“我錄制了音頻。”淩寒言簡意赅，“發給你，你戴耳機聽。”

宗默：……

還好心叮囑他不要在直播間裏外放是嗎？

他有點想念初見時候的小瘋狗了。雖然冷冰冰兇巴巴，卻意外地帶有團欺屬性，連他這樣的性格都耐不住想捉弄人的惡趣味。

此時的淩寒，卻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至少逗弄打趣的心思已然全部消解，無可奈何又力不從心。

淩寒不等他再開口拒絕，不打聲招呼就離開，留給他一個清瘦卻執拗的背影。

-

天色将晚，剩下的幾人陸續返回民宿。

二十二歲的生日就這樣糊裏糊塗地快過完了，樓下人來人往鬧哄哄的，不知道在做什麽。

從對着海的窗戶邊看不到，宗默來到房間門外的走廊上，見到工作人員在泳池旁邊挂滿了彩燈，似乎是在為聚會做準備。

嗯？

他愣了愣，不知道要不要重新回到房間裏去。

祁知意正巧擡起頭，視力極佳地一眼發現他，當即高聲喊道：“小默！快下來！”

……該不會是要把自己推進泳池裏為party助興吧？

宗默謹慎地換成厚實的黑衣黑褲，隔了十幾分鐘才來到泳池附近。

他一登場，明亮的各式彩燈啪地一下全部熄滅。

驀地陷入黑暗裏，宗默一陣心慌。

不過幾秒，只聽嗖嗖幾聲，從泳池四周的角落裏，煙花如利箭般射入夜幕，一朵朵炸開、綻放，映照着他驚訝未退的臉。

……咦？

而他今天怨念最深的對象——塗蔔導演，突然從前方出現，手裏端着一個五顏六色的圓筒，對着他嘭的一下。

宗默不知道這是什麽，但被聲音吓到了，下意識閉上眼，半晌才發現噴灑了自己一身的東西毫無攻擊性。

他把擋住眼睛的帶子扒拉下來，就和塗蔔手裏的圓筒一樣五顏六色。

他終于反應過來，這好像是叫做禮花筒的東西，一般用在婚禮等慶典之上。

被禮花筒對準的對象，自然是慶典的主人公。

他仍然疑惑地看向塗蔔，猝不及防又遭到一旁祁知意的攻擊，滿頭的彩帶讓他只能閉上眼，随即清晰地聽到耳畔此起彼伏的聲音：“祝你生日快樂！”

宗默怔怔的沒回過神來，再次睜眼時，又見到在歡樂的生日歌裏朝自己而來的生日蛋糕。

是個比腦袋還要大一圈的大蛋糕。覆着一層厚厚的、令人眼饞的淡黃色奶油，奶油上方還堆着琳琅滿目的各種新鮮水果，用料十分實在。

“生日快樂，小默。”在歡樂的氣氛中，祁南風略有幾分不自在的聲音顯得很突兀。

宗默不但沒想到自己會變成主角，更沒想到在送蛋糕部隊中打頭陣的是社恐祁南風，不禁失笑，誠懇地說：“謝謝。”

祁知意擠過來，補充道：“這個蛋糕是我和我哥一起做的哦，你快閉上眼睛許願，然後吹完蠟燭就能吃啦。”

驚喜來得太過突然，宗默都不知道會有人給自己慶祝生日，自然沒有提前準備生日願望。

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下，他快速地想了想。

以他看小說的經驗，在發現自己身穿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覺得自己肯定回不去了。

可在書中世界發生的一切都太不真實，宛如一場稍縱即逝的美麗幻夢。

片刻之間，他已許下心願，在心中默念道：“我想一直留在這裏。”

-

這次的生日驚喜不只有幾個嘉賓，節目組工作人員也全都參與。但人數衆多的工作人員不方便出鏡，便和嘉賓們分成兩桌。

沒有鏡頭的監視，也沒那麽多規矩要守，日夜忙碌的工作人員一個個喝得東倒西歪，連拍攝嘉賓的攝像大哥們臉上都帶着酡紅。

雖然宗默的生日似乎變成了集體聚餐，但看到自己的生日宴會上一片歡聲笑語，他也由衷覺得開心。

嘉賓這邊，除了雙胞胎，淩寒、陸泊和阮池也随後而來。

宗默把蛋糕分成八份，裝到小碟子裏，給每個人送過去一份。

因為大家都是藝人，或許會忌口這種高熱量的食物，宗默特意先問了聲，才把碟子放下。

陸泊順便對他說了聲：“生日快樂。”

淩寒用沉默接受了蛋糕，不肯說謝謝也不祝他生日快樂。

現在的淩寒總算有了幾分小說裏口是心非的樣子，看在他送的禮物份上，宗默好心關懷道：“你今天白天吃飯了嗎？晚上多吃點，有很多菜。”

淩寒：……

宗默滿懷期待地最後把蛋糕送到阮池面前，卻得到了唯一一次拒絕。

“我不喜歡吃蛋糕。”阮池說，“而且中午吃得想吐，現在沒什麽胃口。”

……跟陸泊吃飯吃得想吐？

這個理由宗默非常樂意接受，毫不退縮地再遞一次蛋糕，又說：“嗯，那我先把蛋糕放在這裏？說不定你等會就想吃了。”

阮池只說：“我什麽都不想吃。”

宗默看看滿桌由節目組準備的美食，大部分菜品都不是甜口，一半是海島特色，另一半是華國經典菜色，品種多樣，充分照顧大家的口味。而且其中有幾道菜阮池平時吃得還挺多的……

宗默不解，見他忽地起身，神色不明地說：“我今天很累，先回去了。”

他怔怔目送阮池離去，直到被祁南風輕輕地拉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祁知意則說：“小默，你是壽星，蛋糕應該你先嘗。”

宗默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心不在焉地挖蛋糕。第一塊蛋糕全送進肚子也沒嘗出味來，他又拿來第二塊，這才對雙胞胎說：“你們做的蛋糕很好吃。”

“那就好，我終于發現我比我哥厲害的地方了。”祁知意笑道，“他烤煳了三次蛋糕，所以這個蛋糕大部分是我做的。”

祁南風：“水果是我擺的。”

祁知意：“是我切的。”

宗默：……

糟糕，雙胞胎也開始有點小說裏的樣子了。

他忙開口阻止兩人：“你們別光吃蛋糕，多吃點菜。”

八寸大的生日蛋糕一共分成八分，宗默一口氣吃了三塊，其他人各吃一塊，還剩下他想留給阮池的最後一塊。

宗默把這塊失去主人的蛋糕挪到自己面前，卻久久沒有再動叉子。

祁知意問道：“小默，你怎麽不吃啦？”

“唔，有點撐了。”宗默笑笑說，“但是很好吃，我休息一會再吃。”

能不撐嗎，大概只有吃播主播會這樣吃。

淩寒默默瞥了眼宗默的肚子，光是八分之一的蛋糕已經讓他覺得膩得慌。

祁知意将注意力從那塊蛋糕上移走，笑道：“你喜歡就好。”

-

酒過三巡，節目組那邊的工作人員已經東倒西歪一片。塗蔔也喝嗨了，給嘉賓們送上一打啤酒。

宗默尋找合适的時機，等大家忙着倒啤酒的時候說一句：“我去趟衛生間。”

他先起身，側身對着桌沿，趁着無人注意伸手一撈，拿起那塊蛋糕反手藏在身後。

接着加快腳步，迅速退場。

回民宿方向的最後一道關卡是坐在邊角位置的陸泊。

應付他比應付其他三個人都讓人緊張，宗默不禁多看了他幾眼。或許正是因為這多此一舉的幾眼，陸泊就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扭頭望過來。

宗默：……

陸泊卻只是提醒道：“衛生間不是在另一邊嗎？”

“我回趟房間，順便換件衣服，沾到奶油了。”宗默解釋道，難掩緊張地給背在身後的手也做了解釋，“……順便把蛋糕放到餐廳的冰箱裏，明天吃。”

順便幹的事還挺多。

陸泊笑着說了聲“去吧”，便把頭轉了回去。

因為和陸泊交談的這幾句，其他三個人也看了過來。

沒人再問，宗默破罐子破摔不再解釋，光明正大地退場。

現場沒人戳穿他，彈幕可不會如此。

【默默你不是過生日嗎，怎麽跟做賊一樣啊哈哈哈】

【啧啧啧，我好像知道默默想去幹嘛了。】

【？為什麽你們都這麽懂？】

【染缸元老粉不請自來，笑而不語^^】

宗默的離開成功将他的粉絲帶離了生日聚會這邊的直播間，更有不少好奇心旺盛的吃瓜群衆也随着他的舉動轉移視線。

宗默來到民宿二樓，輕輕推開雙人間的房門。免得被樓下的人發現，不發一語，迅速閃身進去反鎖上門。

房間裏一片漆黑，唯一的照明只有落地窗外的零星路燈和稀薄月光。

……阮總沒回來嗎？

宗默靜靜站了一會習慣黑暗，找到床邊，發現雙人圓床的正中間聳起一塊。

原來阮總在。

但……為什麽會躺在圓床的正中間？

那陸泊睡覺的時候，無論睡在哪邊，不都得貼着他嗎？

而且被子只有一床！！

宗默呼吸一滞。

阮池不是綠jj出品的攻2嗎，攻2不該像男二一樣深情又專一嗎，怎麽可以不守男德？！

他走過去，這下則是悶悶地不想出聲，只一屁股在床邊坐下。

他的動作算不上輕柔，阮池卻沒反應，也不挪位置，露出半個後腦勺給他看。

宗默：？

為什麽不讓開一點？如果來的是陸泊，不就得貼着阮池睡了嗎？

宗默看看手裏端着的蛋糕，想了又想。好在今晚心情還不錯，他可以先處理完蛋糕，再考慮有關男德的事。

“阮總，你吃蛋糕嗎？”

阮池立刻回答：“不吃。”

宗默一愣：“……你沒睡？”

“你很吵。”阮池說着翻個身，面對他道，“你開心嗎宗默？”

“開心。”宗默借着微微的光和他對視。

“開心的話，你還過來做什麽？”阮池問。

“你在生氣嗎？”宗默也問。

阮池反問：“氣什麽？”

但語氣聽着卻不像在生氣。

“如果沒生氣的話，”宗默說，“可以吃我的生日蛋糕嗎？”

“你是不是沒明白……我不喜歡吃蛋糕。”

“挺好吃的，沒有很甜……”

一路找來雙人間直播間的觀衆瞬間沸騰。

【等等，他們是不是不知道直播還開着？？？】

【是我腦補太多了嗎我總感覺默默在表一種很新的白？】

【阮總，你拒絕的不是蛋糕，是我們未來的愛情！】

【阮總好傲嬌啊救命】

【原來他們私下裏是這樣的嗎kswl！！】

“但我吃了你的生日蛋糕。”宗默斂眸，卻不肯放棄，“所以想要你嘗嘗我的生日蛋糕。”

阮池沉默許久後才說：“那不是生日蛋糕。”

彈幕仍在熱烈讨論。

【阮總什麽時候生日有人知道嗎？？】

【他微博的個人資料寫了，11月18】

【真的嗎那他們倆認識多久了？？】

【應該是“在一起多久了吧”哈哈哈】

【啊啊啊啊染缸szd！！】

宗默離開後，泳池旁嘉賓這一桌肉眼可見地冷清下來。

節目組那邊仍舊熱鬧。最嗨的當屬總導演，喝嗨後唱歌跳舞輪着來，被還算清醒的攝像師同事跟蹤拍攝，留下将令他終生難忘的黑歷史。

陸泊沒跟上宗默回民宿。想了一會後，以維護導演的面子為理由，來到節目組這邊的直播屏幕看了看。

然後，沉默良久。

雙人間裏，宗默沒等到阮池接走蛋糕，卻聽到有人來敲門。

他難掩遺憾地說：“我剛把門鎖了，我去看看。”

阮池卻阻止道：“睡了還開什麽門？”

宗默：……

意思是不準他去。

門外的人仍不依不饒，陸泊溫潤的聲音穿過門板，輕輕飄進來：“宗默。”

宗默：……怎麽還正好是陸泊？

哦，對，這裏也是陸泊的房間。

作為訪客，把雙人間的另一個主人鎖在外邊，這顯然不太合适，宗默卻偏偏不想過去開門。

大概是門內毫無動靜，陸泊又改口換個人喊：“阮池。”

宗默一愣。陸泊怎麽好像肯定他們兩人都在房間裏？

房間裏又沒開燈，他在外邊觀察門縫時，還以為房間裏沒人呢……

沒人去開門，陸泊便直接在門外說完自己的話：“直播沒關。”

宗默：？

什麽？

究竟是陸泊在胡說八道還是他阮總真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阮池：……

-

門外的人當真是來提醒，說完自己的話後便離去，腳步聲漸遠。

宗默不得不信，急慌慌地開燈檢查攝像機。

真的沒關。

宗默：……

其實在黑暗裏也能看到攝像機的燈亮着，但他居然也完全沒有注意到。

-

第二天早上，阮池發現自己上熱搜了。

網友們紛紛@他，問的問題無非都是——

【阮總你昨晚最後有沒有吃默默的生日蛋糕？】

阮池現在也有了好幾百萬的粉絲，每天私信評論的數量看不過來，卻特意轉發一條網友的微博并評論。

【阮池回複：@墨落池淵 沒有。】

下面的評論全都是不信，說他是傲嬌怪口是心非死鴨子嘴硬。

阮池：……

明明就沒吃。

終于體會到了一把宗默被網友冤枉的感覺，雖然這算不上冤枉，頂多是誤會。

最後沒吃成蛋糕，其實是個意外。

都是因為陸泊突然告訴他們直播沒關，宗默手忙腳亂關直播的時候，把蛋糕打翻了。

宗默沮喪地垂下眼睫。

這是他第一次在書中度過的生日，第一次有這麽多人為他慶祝的生日。

也是第一次和阮池一起度過的生日。

他覺得很幸福，更想和眼前的人分享這份幸福。

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生日蛋糕，整個生日蛋糕的最後一塊，是他特意留給阮總的那一塊……

現在好了，蛋糕沒了。

剎那間的失望頃刻沖散了幾個小時的愉快，砸到地上變成一攤稀泥的蛋糕，仿佛一份小心翼翼燃燒着、卻中途遭到掐滅的感情。

阮池只是拒絕吃蛋糕，又沒說什麽重話，把蛋糕弄掉的人是笨手笨腳的他……

他實在怪不了誰。

這樣想着，宗默蔫蔫地垂下腦袋，用黑色的發旋對着阮池。

阮池走到他身旁，沉吟片刻，出聲問道：“你自己吃了嗎？”

“吃了。”宗默頭也不擡地低聲說，“三大塊，真的很好吃。”

“……宗默，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個明星？”

宗默猜阮總肯定想罵他：你是豬嗎吃這麽多？

他也知道要身材管理。

但今天真的很開心，在失去了最後一塊蛋糕之前的确很開心。喜悅多到快溢出來，只想和別人分享。

現在……嗚。

阮池又問：“刷牙了嗎？”

宗默不想擡頭，嗓音微微發顫：“還沒有。”

驀地，一股大力從他領口傳來，整個人就像是被磁鐵吸引過去，一直撞到兩瓣柔軟的唇才停。

阮池搶走他的呼吸，風卷殘雲攻城略地，似乎是在搜尋最後一絲彌留的香甜氣息。

最後，阮池捧住他的臉，抵着他的鼻尖。與他四目相對，在暧昧得仿佛要說我愛你的氣氛裏……

用只有眼前人能聽到的音量、低低地說了一句：

“生日快樂，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