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旅途留念(五)
燭臺切光忠是今天早上第一個來到案發現場的人,甚至比五虎退和小虎們還要早。
清晨起來的燭臺切光忠本想着去廚房準備一下今天的早餐,結果走到了廚房門口,他就聽到了有些不和諧的響動。
他立刻意識到有陌生的氣息侵入到了廚房當中。
通常情況下,刀劍男士們在本丸裏自由活動的時候是不會随身佩刀的,畢竟對于他們來說,本丸是絕對安全的大本營。燭臺切光忠在廚房的門口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先不回去準備武器。
至少要先查明情況再做計較吧。
沒有直接推門進去,燭臺切光忠繞到了窗邊,順着窗戶往屋裏看去。
只見一只生着兔耳的不明生物和一只通體碧綠的爬行動物正在冰箱前吃着東西。那只兔耳生物靠在爬行動物的身上,吃得很是開心,而爬行動物看樣子就要警惕多了。它時不時地用僅有的一只眼睛四下觀察着,似乎是在防範可能突然出現的人。
都不是什麽特別具有威脅性的東西。
燭臺切光忠很快就做出了判斷。于是他加重了腳步,徑自走到了廚房門前,推開了門。
只見那只兔耳生物的嘴巴鼓鼓的,似乎是被食物塞滿了,而她的手裏還拿着兩個無處安放的飯團——燭臺切光忠清楚地記得自己并沒有做過那種東西,歌仙也沒有。
見燭臺切光忠已經站在門口了,兔耳生物也有些急了,擡手就把飯團扔進了一旁的爬行動物的巨大的嘴裏,接着,她在自己的衣襟上猛地擦了幾下手,然後一臉無辜地看向了燭臺切。
“你是誰?”燭臺切光忠皺眉問道,語氣倒不算太強硬。
但那只兔耳生物的嘴裏塞滿了東西。她掙紮了幾下之後發現自己确實說不出話來,就只拿着一雙水汪汪的紅色大眼睛委屈地看着燭臺切,而一旁的魔蛙則是絲毫沒有理會燭臺切的意思。
燭臺切光忠本想着等那兔耳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然後再問一遍。偏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兔耳卻忽的伸出了雙手,直直朝着他的方向跑了過來。
這變故讓燭臺切光忠也吓了一跳,他幾乎是瞬間就進入了備戰的狀态。
然而兔耳在離他不過兩三步的時候忽然變了方向,沒有與燭臺切光忠發生直接的碰撞,而是直直地撲向了燭臺切光忠身邊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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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臺切這才發現,一只通體雪白的小老虎不知何時跑到了他的腳邊。
之後那山兔精就跟小老虎打起來了,直到池小言和歌仙兼定兩個人先後到了這邊。
再然後的事情就如前面提到的那樣了。
聽說飯團已經沒有的時候,山兔那雙原本就紅紅的眼睛頓時變得更紅了,甚至還隐隐地蒙上了一層霧氣。
她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接着用揮起了小拳頭,錘在了魔蛙那厚厚的皮上。
“都是魔蛙的錯,都是因為魔蛙把飯團都吃光了!”
山兔嘟嘴抱怨着,完全忘記了方才就是她自己把僅剩的飯團扔進魔蛙嘴裏的。
而莫名背鍋的魔蛙卻也不惱,反而十分好脾氣地安慰起了山兔。
不過山兔顯然并不想這麽輕易地“原諒”魔蛙。她別過了頭,卻是用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向了燭臺切光忠。
“那,飯團沒有了,還有其他能吃的東西嗎?我真的好餓啊!”
燭臺切光忠忽然有一瞬間的恍惚。這似曾相識的場景……
在很久之前,至少是在長船派的其他人都還沒有來過這個本丸之前,一次深夜,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廚房,然後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發呆的審神者織夏。
那個時候,織夏就是用一種帶着鼻音的委屈聲音對他說着:“有什麽吃的嗎?我好餓啊!”
而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燭臺切光忠微微蹙了蹙眉。他覺得自己或許不該再想起那時候的事了。身為刀劍,本就比人類活的長久,随侍一個又一個主人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總拘泥于一個人的故事可怎麽行呢!
見燭臺切良久沒有回應山兔,池小言連忙上前打起圓場:“嘛,等下我們剛好要吃早飯,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吃。”
畢竟既然來到了這裏就都是客人,這樣的招待還是該有的,更何況池小言對山兔能找到本丸來的這件事本身就十分在意,因此她當然要把這孩子多留下一段時間。
“對了,歌仙。”池小言眯起眼,回身看向了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的歌仙兼定,“等下叫狐之助過來吧,我們一會兒估計都會很忙,陪客人這種事情果然還是交給狐之助比較合适。我看它每天都很閑的樣子。”
“她真是這麽說的?”聽了歌仙兼定轉達的池小言的話之後,狐之助咧了咧嘴,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來。
歌仙兼定點了點頭。
“這個審神者,把我狐之助當成什麽了!”狐之助連着用前爪在地上跺了兩下,又憤怒地甩了甩尾巴,“天天幫她板磚傳話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幫她照顧小孩子嗎?我好歹也是靈力很高的式神啊!”
看着這只一臉炸毛的花狐貍,歌仙兼定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安撫狐之助道:“審神者或許有她自己的想法吧。”
“那也不能這樣啊!”狐之助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反而愈發高傲地揚起了頭來,“這關乎到我作為一個式神的尊嚴!”
歌仙兼定見狐之助這副樣子,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比起審神者池小言,他倒是跟這只狐之助已經相處了很久,狐之助心裏的那點彎彎繞兒他看得很清楚。
雖然這麽做看上去并不怎麽風雅,不過對象是狐之助的話,那麽按照審神者提到的方式來利誘一下應該也是無妨的吧?
不得不說,這位審神者對狐之助把握得還是很準的呢。
“這樣啊……”歌仙兼定若有所思地開口,“原本主上是想騰出手等下去做油豆腐的,但如果你不肯幫忙的話……”
聽了這話,狐之助的耳朵尖兒抖了抖。正如池小言和歌仙兼定所料的一樣,在聽到“油豆腐”三個字之後,狐之助腦子裏那所謂的“式神的尊嚴”瞬間就成了浮雲。對付這只傲嬌的饞狐貍,這果然是個相當簡單而且行而有效的方法。
“山兔在哪兒?”它問了句。
但旋即,狐之助也意識到這樣直接地打自己的臉實在是有點疼,于是它幹笑了一聲,又補充了句:“看在她這麽努力地求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吧。”
“應該還在主上那兒。”歌仙兼定蹲了下來,沖着狐之助伸出了手,“來,我帶你過去吧。”
“幹什麽?我自己會走!”狐之助往後退了半步。
“可主人好像很着急啊!”歌仙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狐之助的頭,“她讓我快點帶你過去。”
于是短腿傲嬌吃貨狐之助就這麽一臉委屈地被歌仙拎到了池小言的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沉迷戰擴撈龜甲小牆頭,婚刀先生吃醋了……于是你們看到的這一章是作者跪在鍵盤上打出來的(b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