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家苎麻葉子小

第十八章:我家苎麻葉子小

“誰他媽揍我!”

王鐵被踹倒在了地上,還好院子裏都是苎麻,他摔的并不疼,但是那一腳踹的狠,王鐵此時感覺自己脾肺都好像被捏碎了一般的疼。

踹他的人沒有說話,而是扶住了在大腳嬸懷中的雲點墨。

扶着她的手有些粗糙,虎口處有老繭。

這雙手雲點墨熟悉,這些日子背着她的那雙手。

劉景将雲點墨擁在自己的懷中,輕輕拍着她的背,示意她別怕。

見王鐵還在叫嚣,他目光冰冷的看着王鐵,絲毫不掩藏眼中的殺氣。

王鐵被劉景的眼神吓了一跳。

這時雲貴和雲家三兄弟也來了。

雲貴他們剛跟着劉景出門沒走幾步,就聽見村裏人說是桂花家娘家偷了他們的苎麻,又聽說大腳嬸去隔壁紅河村找他們算賬了。

雲貴怕大腳嬸吃虧,趕緊回家放下背篼這些,然後緊趕慢趕的趕了過來。

見到雲家來人多了,王鐵又被劉景一腳踹飛,桂花娘直接抱着王鐵賣慘,說他們桃花村的人上門鬧事。

圍觀紅河村村民不幹了,嚷着就把雲貴他們都轟走。

“這可不行,他們把我兒子打的好慘。”桂花娘抱着王鐵哭的更慘了。

“打你,輕的。”雲點墨在劉景懷中探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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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裝作可憐,但是并不害怕。在國外留學時,鹹豬手沒少遇見,她都潑辣的揍了回去。

如今這身子不便,她便利用自身的優勢裝可憐。

雲點墨像小兔子一樣,依偎在劉景懷中。

對比桂花娘的哭慘,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更讓人心疼。

“我乃,良家,小婦人,他竟然要……要……”雲點墨故作傷心的說。“他竟然,要,輕薄于我。”

聽見雲點墨這樣說,劉景擁着她的手緊了緊。

桂花娘一臉驚訝,她沒想到雲點墨直接說了出來。

剛才王鐵那色膽包天要去摸雲點墨的臉,看見的人不少,但是為了姑娘家的面子,也都不說什麽。

更何況王鐵還沒摸到,就被劉景踹飛了。

所以本以為這事就算了。

他們沒想到這麽多人面前,雲點墨直接就說出來。

王鐵揉着被劉景踹疼的地方,怒斥:“你胡說什麽!”

雲點墨像是被王鐵吓着一樣,窩在劉景的懷中,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

劉景低頭就看見雲點墨那笑起的嘴角,知道她沒被吓着,才松了口氣。

雲點墨微微擡眸,沖着劉景促狹的一眨右眼。

劉景小聲道:“小心被看出來。”

在擡頭時,雲點墨還是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其實衆人看見,王鐵沒有摸到雲點墨,但是雲點墨的樣子,讓圍觀的人好不心疼。

這事是王鐵理虧,圍觀人也不好說什麽,桂花娘只得坐在苎麻上哀嚎。

桂花則是罵道:“你這個傻子,我哥怎麽會占你便宜,脫光衣服送人都沒人要!”

“啪!”桂花話剛說完,大腳嬸忍着剛才被踹地方的疼痛,一巴掌打在桂花臉上。

見此,桂花娘連忙說:“鄉親們,看見沒,這婆子來我們紅河村打人啦。”

圍觀的人是越來越多,但是沒人吱聲幫忙。桂花若是背地裏說幾句就算了,可是她當着這麽多人,那麽大聲說人家一個小媳婦,人家娘打一巴掌都算輕的了。

桂花娘見衆人都不說話,氣的直跺腳,随後又扶着桂花說:“算了,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們快滾吧。”

“這怎麽行?我們是算賬的。”大腳嬸揉着剛才被王鐵踹疼的地方。

王鐵就是塊頭大,其實力氣并不大,又游手好閑,所以他一腳踹大腳嬸肚子上,也只是踹青了。

而劉景會武功,他那一腳用了內力,估計王鐵的肋骨都斷了幾根。

王鐵疼的直抽抽,他想怒罵,但是還沒開口,胸口一陣劇痛。

“這些苎麻是我們種的,你們偷我們的苎麻,賠錢!”大腳嬸指着那一地苎麻說道。

雲貴他們早就看見院子裏一地苎麻,好些都被刮壞了,他們看的是一陣心疼,自己辛辛苦苦種的,就被這樣糟蹋。

“賠什麽錢,這苎麻是我們河邊摘的!”桂花娘一口咬定這苎麻是野生的,不是雲貴他們家種的。

圍觀的人見大腳嬸他們是來要苎麻的,便說道:“這野苎麻多的是,又不值幾個錢,至于嗎?”

“我看他們就是趕走了桂花,又上門來欺負人。”

“也對,如果不是他們上門來鬧,這王鐵會去摸那傻子的臉嗎!”

“不過我聽說,好像他們苎麻織的布被官夫人看上了,賣好多錢呢。”

“官夫人能看上麻布?你別騙我。”

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當說到這苎麻織的布能賣好多錢時,有人在一旁幸災樂禍。

紅河村的村民們雖然沒什麽壞心思,但是見到桃花村過得不好,他們就有些高興。

“怎麽回事啊?”年邁的聲音在人群後面響起,圍在桂花娘家的村民聽見後,自覺讓出一條道來。

就見一個老者拄着拐杖走了過來。

“葉村長。”雲貴見到老者還是恭敬的喊了一聲。

葉權點了點頭,示意回禮了,又問道:“雲村長來我們紅河村是有什麽事嗎?”

葉權是這十裏八鄉的老村長,別說在紅河村裏,就是附近這幾個村子,也及有威望。

“我家裏種的苎麻被他們王家拔了,我們來讨要一個說法。”雲貴看着那一地狼藉的苎麻就心疼不已。

這些苎麻可是他們心血種出來的。

“你胡說,這裏野苎麻這麽多,你怎麽能說這苎麻是你們家的!”桂花娘叉着腰耍無賴。“要不你叫一聲,看它答應你麽?”

這話一說完,桂花爹他們都笑了,王鐵也捂着被踢斷的肋骨,笑的龇牙咧嘴。

“你們耍無賴!”雲貴氣的直哆嗦。

葉權看着地上的苎麻,又看向雲貴,對他說道:“這,你們也沒證據證明這苎麻是你們地裏種的,而且苎麻本也不是名貴的東西,依我看,就算了吧。”

大腳嬸罵道:“這怎麽能行!”

“怎麽不能行!你既然說是你們家的,證據呢?”桂花娘說。“你們把我家女兒趕回來就算了,如今還上門欺負我們!”

說着,桂花娘又對圍觀的紅河村村民說道:“今天他桃花村的人敢欺負我們王家,明天就敢欺負你們。我們一起把他們趕出去!”

桂花娘說的是感慨激昂,但是紅河村的人見自己的老村長在,也都沒動什麽,只是靜靜的看着桂花娘他們一家。

随後桂花娘又看向葉權,直嚷着讓葉權給他們做主。

雲貴他們沒有證據,葉權也只能和稀泥。他正準備說算了的時候,就聽見一聲軟糯的聲音說道:“可是,這,就是,我們家的,苎麻啊。”

雲點墨拉着劉景,她還是那副小兔子的模樣,眼角紅紅的,手緊拽着劉景的衣袖,身子半依靠在他懷中,眼睛水汪汪的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看了看還在耍無賴的桂花娘,然後指着地上的苎麻。

“我家,苎麻,葉子小。”雲點墨道。“這,野生,苎麻,葉子大。”

這裏的苎麻多數是雲點墨背包裏的苎麻苗長大的,雲點墨背包裏的苎麻苗是現代的苎麻苗,經過了數千年的進化,和這裏野生的苎麻有些不一樣,最明顯就是苎麻葉子。

說完,她似乎很害怕的樣子,又窩在了劉景的懷中。

“你在這亂說什麽!”桂花娘上前就要扯雲點墨,被大腳嬸一把推開。

大腳嬸道:“我家姑娘說的還不清楚嗎?我家的苎麻葉子小,你這裏的就是我家的苎麻。”

桂花娘一下子心虛起來,但是還是外強中幹的說道:“胡說,這明明都一樣!”

他們沒有注意到葉子大小的區別,但是他們的确是在雲貴家的土地上拔的苎麻。

自從巡撫夫人走後,這十裏八鄉都知道雲貴家苎麻織的布,能賣十兩銀子。

所以桂花家就起了歹心,偷了他們家的苎麻,自己來織布。

誰知道這苎麻那麽難處理,這抽出線也是又粗又硬。

“傻子的話能信?”桂花娘故作嘲笑的說。“真是天大的笑話,居然能信傻子的話。”

“不能信,看看就知道了吧?”雲貴這些日子天天種苎麻,他自然是發現了,苎麻苗長出來的苎麻葉子,比他們扡插的葉子要小一些。

“看什麽?”桂花娘道。“有什麽好看的。”

雲貴道:“葉村長,這件事還望您能做主。”

葉權明白了雲貴的意思,他吩咐幾個年輕人,“你們去把這附近和桃花村苎麻摘來。”

桂花爹一聽,連忙攔住葉權,“不是,村長,你這是幹什麽?”

桂花娘也道:“明明都一樣,何必去摘些來對比!”

見桂花爹娘這反應,葉權也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別說葉權了,其他村民也大概明白了。

只是這關系到紅河村的臉面,他們沒有幫雲貴這邊說話,而是等着葉權發話。

葉權之所以能成為老村長,他處事還算公正,他還是讓幾個年輕人去摘一些苎麻葉子回來對比。

桂花娘見人離開了,她退後了兩步,沒注意撞在了桂花身上,随後她氣不打一處來似的,擰着桂花的胳膊罵道:“都怪你這個敗家貨,嫁出去還被人趕回來,如今連帶着我們都要被欺負。”

桂花被掐的生疼,她哭着聲音道:“管我啥事,還是王鐵聽說這官夫人來要麻布,說給十兩銀子,你們才眼紅拔人家苎麻,又不是我說的,掐我幹嘛。”

“你胡說什麽!”桂花娘直接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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