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害臊

害臊

林愛雲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眸光瞥到他衣衫上的血,想到什麽,她面色又是一變:“你的傷怎麽樣了?這又是在哪兒?那些壞人呢?”

一連好幾個問題抛出來,原本漸漸缱绻的氛圍消失不見,變得嚴肅緊張起來。

林愛雲抓住他的手上下左右反複檢查了一遍,發現不光胳膊上,還有後背上也有血跡,看上去駭人得很,只這一會兒的功夫,她的心又被拎得懸到半空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要落不落的挂在了眼眶當中。

見狀,蕭城連忙開口解釋道:“這是一個叫長竹村的村子,我們現在很安全,我沒多大事,等會兒擦點兒藥就好了。”

平素都沒怎麽見她哭,今天倒是變成水做的一般了,動不動就紅眼睛,是被吓壞了嗎?還是說在擔心他?

“這兒是不是沒藥?”林愛雲看了一圈屋內,簡簡單單的農家房間,可能是在她暈過去之後,蕭城臨時找附近村民借住的。

他們被追殺時外面還是大太陽,現在已經快天黑了,耽誤這麽久,蕭城都沒有處理傷口,可想而知這兒應該是沒有藥的,想到這兒,她再也坐不住了,一邊說着一邊就要下床,“我們現在就去找醫院,你這個傷口再不處理很有可能要感染了。”

在劉家待了那麽久,這麽點兒醫學常識她還是知道的。

“有藥。”

至于為什麽不及時處理,蕭城眸光閃了閃,他一直在這兒守着她,等人醒了才放心,根本沒顧得上自己,再說了,以前比這更重的傷都受過,這點兒小傷他就沒放在心上,等會兒再管也沒關系。

“啊?”林愛雲怔愣片刻,“那藥呢?”

“這兒。”蕭城指了指腳邊矮凳上放着的藥箱,這是剛才東子送過來的。

順着蕭城指向的方向,林愛雲這才看到視線盲區裏的藥箱,“這兒有沒有醫生?沒有的話,我來幫你,之前我幫惠姨給病人換過幾次藥,雖然不是很專業,但是處理這個還是可以的。”

聽見這話,蕭城鬼使神差地咽下嘴裏那句“有”,轉而搖了搖頭,“那就麻煩你了。”

其實他自己處理就行,以往都是如此,但是眼下有人幫忙,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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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就見林愛雲掀開被子,彎腰去夠床邊的藥箱,自然而然地兩人相握許久的手也随之松開,他可惜地捏了捏掌心,然後開始解胸前的襯衫扣子,動作迅速,沒一會兒就脫了下來。

剛查看好藥箱裏的物品,林愛雲一擡頭,一具精壯的男士軀體便赫然出現在眼前,她僵在原地。

就算要脫,也不用這麽突然吧?能不能給個做心理準備的時間!

雖,雖然,之前也看過,前世也沒少看,但是她還是會害羞的好不好?

見林愛雲臉蛋紅紅,眼睛卻不忘傻傻地盯着他的身體瞧,簡直色膽包天,蕭城挑眉,一邊用眼神詢問她還不開始是在等什麽,一邊勾唇提醒道:“林老師?”

“有沒有幹淨的溫水?需要先擦洗一下。”林愛雲深吸一口氣,将腦中的雜念抛開。

“等一下,我去拿。”蕭城大大咧咧就要往外面走,見狀,林愛雲連忙把人叫住,“你把衣服穿上再出去。”

蕭城回頭,就瞧見她長睫微顫,身上穿着的靛青碎花衣更襯肌膚雪白,整個人像是春日盛開的梨花一樣,怪惹人喜歡的。

他難得聽話地随手披上了襯衫,穿了跟沒穿一樣打開房門往外沖,林愛雲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扶額在心裏祈禱屋外此時沒人。

但此時的院子裏,東子蹲在一塊兒大石頭上,嘴裏磕着晾幹的南瓜子,眼珠子滴溜溜轉着,看似漫無目的地望天望地,實則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緊閉的房門。

“你來得倒快。”

在他旁邊規規矩矩站着的是才到不久的周金,眼神同樣望着同一扇門。

“這女的看着眼熟,但我怎麽想都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東子眉頭皺成“川”字,舌頭卷着剛磕完的南瓜子吐在腳邊的撮箕裏,“你天天跟在城哥身邊,肯定知道是誰吧?”

周金瞥了東子一眼,不緊不慢道:“她是城哥在蘭溪縣找的書法老師。”

“放屁,就城哥那寶貝的樣子,能只是個書法老師?你怕不是騙鬼哦。”東子砸吧了兩下嘴唇,折騰許久才将卡在齒縫的瓜子殼吐出來,說的話也含糊不清。

周金沒有回答,也沒有要再繼續搭理東子的想法。

見狀,東子毫不在意,勾起一抹壞笑,“你不說我也知道,這絕對是城哥悄咪咪談的對象。”

話畢,又猶豫着說:“要不就是花錢包的女人。”

但後者的可能性太低,蕭城從來就不是會搞這種事情的人,不然這麽多年,要是他想,他養的女人能從京南邊排到京北邊。

“書法老師?”東子仔細品味這四個字,漸漸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城哥哪兒來的閑情逸致,居然在那小縣城學書法?”

腦海中突然一道精光閃過,東子從石頭上跳起來,手裏抓着的南瓜子差點兒沒拿穩灑了一地,唇瓣嗫嚅半天才道出:“我就說怎麽這麽熟悉,這不是上次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的那個女的嗎?”

“就是從地下室救出來的那個。”生怕周金理解不到他的意思,東子還補充了一句。

看着像是猴子耍大刀般在大石頭上上蹿下跳的東子,周金許久沒翻過的白眼此刻只差沒翻上天了,滿臉寫着兩個大字——“無語”。

蕭城從房間裏出來時,就正好撞上這一幕。

這兩人,一個想挖對方牆角,一個嫌棄對方話多,每每湊到一起就不免發生各種笑料,畢竟能把周金這樣性格的人氣到跳腳,也算一種別樣本領。

“城哥,嫂子醒了沒?我讓人一直溫着雞蛋羹呢,現在端上來?”東子把南瓜子塞到兜裏,擠出一張笑臉就湊了上去,那副谄媚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說完,又注意到蕭城那“不雅”的穿着,裝模做樣單手捂住兩只眼睛,笑得意味深長道:“唉喲,您真有興致啊,好體力!”

“嫂子?”蕭城沒管他不着調的其他話,嗤笑着反問一句,倏然聽到這新鮮稱呼,只覺得好笑,可是細想過來,居然發現他沒有第一時間否認,反而心裏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嘿嘿,都這時候了,還瞞着東子我呢。”東子擠眉弄眼。

蕭城環胸,沉吟片刻才道:“你為什麽會覺得她是你嫂子?”

“我這麽聰明,那是一眼就看出來不一般了,哈哈哈,城哥您哪是個體貼人的。”

聽到這兒,蕭城臉色一沉,偏偏東子沒察覺到,還在自顧自往下說:“今天卻忙上忙下給嫂子打點好一切,先是一路給人抱回來,又是找新被子,新衣服,還親自喂姜湯,最後守了這麽久。”

“這不是嫂子,難不成是您認的義妹?”

東子覺得蕭城沒有反駁,那就是變相的承認了,因此說起話來也沒有了顧慮。

“城哥,東子喝多了,您別跟他一般見識。”這時周金從遠處走過來,颔首點頭以示打了個招呼,說完就要拉着東子離開。

“周金你腦殼有病吧,我今天可是一滴酒都沒沾。”周金力氣巨大,東子嘗試掙紮了兩下都沒有掙紮開,索性順着他的力道往前走。

蕭城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站在原地半響,才對着那兩人的背影輕飄飄甩下一句話,然後轉身往廚房的方向走,看樣子沒有跟東子計較的想法。

“晚上開會。”

“是。”

蕭城端着溫水回到房間的時候,林愛雲已經穿好床邊放着的草鞋站起來了,一見到他進門就迎了上來,伸出手接過他手裏的木盆。

“快坐下。”

他坐在床上,看着她将毛巾放進盆裏打濕,擰幹,然後走過來把他虛虛披着的髒襯衫搭在椅背上。

“需要幫忙嗎?”

“不用,我可以。”林愛雲深吸一口氣,現在走近了才看清他身上的傷有多猙獰,除開新傷,還有舊疤,交錯盤結,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他手臂上的血口子有幾道比較深,其他的相較下都還好。

“如果弄疼你了,記得告訴我。”她柔聲叮囑,見他點頭才開始從上往下依次擦拭,白色的毛巾很快染紅,她瞧着都覺得疼,可是蕭城卻眉頭都沒皺一下,像是感知不到一樣。

林愛雲只能擦兩下,看他一眼,生怕他為了逞強而不吭聲。

可是每看一眼,都能精準地對上蕭城的視線,後者雙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她,如豺狼虎豹,毫不避諱。

“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被盯得久了,她渾身都不自在,只能沒好氣地發問。

誰知道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卻從他口中崩了出來,林愛雲驚得手一抖,毛巾重重地摁在了他的傷口上,雖然及時收回了手,但是仍舊聽到一道悶哼聲響起。

“林老師力氣還挺大的。”

調侃的話接踵而至,兩人離得近,随之而來的還有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間只覺得癢,林愛雲面上浮現一絲紅暈,感覺周圍空氣漸漸稀薄,氣溫攀高,連帶着身體也開始發熱。

“還不是你……”

後面的話消失在喉間,她有些害臊,惱羞成怒下轉身想走,男人卻輕嘆一聲,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角,扣着細腰稍稍一攬,整個人就撲進了他懷裏,接觸的剎那間好似岩漿湧動般熱切。

親親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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