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裏是第二章
這裏是第二章
更衣室事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席卷整個校園，鬧得轟轟烈烈，連向來很少關注學生們都在網絡論壇上發表了什麽的老師們都驚動了起來。
“榎田奈？”午夜老師若有所思地甩着手中的鞭子，看向其他幾個同事，“我記得她，開學測驗上把學校所有的機器人全都炸了，校長心疼得掉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毛。”
“不止，”向來神采奕奕、嬉皮笑臉的麥克蔫蔫地趴在桌子上，“她還差點把整個體育場都拆了。”
午夜老師露出吃驚的表情，但眼中還是帶着一絲狐疑：“是嗎？”
“當然是。”
一直沒有開口的相澤消太終于出聲了，他沉聲道：
“榎田奈……很危險。”
***
一天的課程匆匆就結束了，因為二年A班只有榎田奈一個人的緣故，大部分文化課她都并入到B班去學習，而實戰課則會跟着三年A班一起訓練。
“為什麽不幹脆把B班全升到A班去呢？”綠谷出久不解地問。
“他們還沒有那個資格站在我身邊。”榎田奈彎下腰去把室內鞋換掉，頭也沒擡，“怎麽？不是要去打掃廁所嗎，你跑到這裏來找我聊天合适嗎？”
綠谷出糾結了半晌，小心翼翼道：“我是來道歉的，學姐，今天上午的事真的很抱歉……”
“不關你的事，”榎田奈無所謂地揮揮手，示意綠谷出久讓開些，讓她把換下來的鞋放回去，“你是無辜被我遷怒的……上午我打的不痛嗎？”
聞言，綠谷出久下意識地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側，回憶起了無辜挨打的那份酸爽，表情一僵。
榎田奈笑了一聲：“你還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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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明白這到底算不算誇獎，綠谷出久還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也跟着笑了起來——
這麽看來的話，學姐應該不是很生氣了吧？
“那個，學姐……”他斟酌着又道，“相澤老師說，我們所有人都要來和你道歉，一定要得到你的原諒……”
“哦，這樣啊，”榎田奈沉吟道，“原來你不是特意來和我道歉的，只不過是老師要求的啊。”
“啊？”綠谷一懵，連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學姐，我原本也是想要道歉的，我……我……”
他一着急，說話難免又結結巴巴起來，榎田奈翻了個白眼，止住了他的話語：“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綠谷出久應了一聲，有點委屈地縮了縮肩膀，正想再說點什麽告個別就離開，榎田奈卻突然把手裏的冰飲料罐扔了過來，綠谷手忙腳亂地接住，看見她揚起了下巴，一副矜持又傲慢的樣子，大發慈悲一樣地道：
“給你了。手腫了就要好好冰敷，不然以後怎麽做職英？知道沒有？”
“嗯……嗯……”
綠谷出久低頭一看，這才意識到今天自己實踐課上用手過度，手背已經紅腫了起來。
他心下一陣感動，揚起笑臉來正要和學姐道歉，可一擡起頭，才發現榎田奈已經走遠了，走遠了還不忘丢下一句話諷刺他：
“一個大男生的，話都不會說，磨磨唧唧，煩死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去學學怎麽說話再出門吧。”
綠谷握緊了手裏的飲料罐，笑得更開心了：“好的……謝謝學姐！”
他就這麽傻裏傻氣地站在原地半晌，才突然想起來自己還要去打掃廁所，不由得慘叫一聲就擡腳跑了回去——
等他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自己班教室門口的時候，相澤消太已經黑着臉等候他多時了。
一看見綠谷出久，相澤消太就不由分說地把自己帶來的工具往綠谷出久的方向一扔，質問道：“已經放學二十分鐘了，你是想把時間全都拖過去嗎？”
“對不起，老師，”綠谷出久只好道，“我剛才去向學姐道歉了……我這就去打掃！”
生怕相澤消太真的會誤會他蓄意逃避懲罰，剛剛喘了一口氣的綠谷出久放下榎田奈給他的飲料，又馬不停蹄地沖向了自己負責的罰掃區域，剛推開廁所門，就看見兩顆金燦燦的腦袋挨在一塊兒，同時轉過頭來看着他——
“嗨、嗨，”綠谷出久咽了口口水，努力扯出一個笑容來，“小、小勝，和上鳴同學……”
“啊！是綠谷啊！”上鳴電氣感動極了，帶着一臉喜極而泣的表情沖了過來，用力地拍了拍綠谷出久的肩膀，“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我當然會來……”綠谷出久弱弱道，“我只是一時忘記時間了……”
爆豪勝己冷哼一聲，不爽地把手裏的拖把往桶裏一戳，水花四濺，他咬着牙大喊道：“垃圾廢久！還不趕緊過來給我搞衛生！要是讓我回家晚了，看我不宰了你！”
綠谷出久就像受驚的松鼠一樣整個人都炸了，渾身發着抖，卻又殷勤地證明自己的态度道：“是……是！我現在就來幫忙！小勝你放心，我一定馬上就弄完！”
他就像腳底裝了彈簧一樣蹿到了洗手間的另一頭，積極地開始奮力打掃起來，上鳴電氣看得啧啧稱奇，回頭看了眼爆豪勝己感慨道：“不愧是爆豪啊，一如既往的粗暴。”
“少廢話！你也給我快點開始幹！”爆豪勝己怒吼道。
“好——好——就來，”話雖這麽說，但上鳴電氣可不像綠谷出久，他一點都不怕爆豪勝己，敷衍地答了兩句，一邊拖着地，一邊還不忘找茬道，“最惹學姐生氣的人可不是我吧？爆豪你啊，可是占了學姐不少便宜呢。”
想起上午打鬥時無意中觸碰到的對方的溫度，爆豪勝己的耳朵都泛起了紅色，但他還是不服氣，惡狠狠地咬着牙威脅道：“閉嘴！”
“閉什麽嘴嘛，”上鳴電氣撇撇嘴，“我看見了哦，你摸學姐大腿了。”
“那還不是因為她突然就踢過來了——”
“那不就是摸到了嘛！”上鳴電氣道。
“你是變态嗎！她踢人那麽痛——我對她才沒有興趣！都說了只是不小心碰到的！”爆豪勝己仍然在梗着脖子嘴硬道。
“哼，有些人分明就是做賊心虛！”
“那個……”綠谷出久忍不住出聲道，“你們別說了，學姐聽到會不高興的。”
上鳴電氣怔了怔，爆豪勝己也沉默了片刻。
片刻後，上鳴電氣回過來，“喂”了一聲，叫了一句綠谷出久的名字。
綠谷莫名其妙擡頭看着他，然後就聽見上鳴電氣問道：
“綠谷你，不會是喜歡學姐吧？”
猝不及防聽到這樣的問話，綠谷出久驚訝得睜大了眼睛，“哎哎哎哎”了半晌，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慌張：
“我、我沒有啊！上鳴你為什麽會這麽想！我和學姐之間什麽都沒有啊！”
“因為你太維護她了啊，”上鳴電氣理所當然道，“上午的時候也是，一個勁地拼命發帖子和大家說學姐是無辜的，解釋學姐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就算是覺得對不起她有點心虛，差不多也有點過頭了吧？”
“我……我只是覺得，學姐真的是無辜的……”綠谷出久蒼白無力地反複解釋着。
“是嗎？”上鳴電氣猶自狐疑地看着他。
“真的！”綠谷出久急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不知道該怎麽證明自己的清白，比手劃腳了半天，看起來滑稽極了。
“唔……”上鳴沉吟道，“不是的話就算了。正好，其實我還挺喜歡學姐的。”
“啊？！為什麽？！”
“因為很漂亮啊，”上鳴電氣停下了拖地的動作，回憶着道，“能漂亮成學姐這樣的人不多見了吧？她站在那裏，就跟整個人都會發光一樣。”
原本還有些慌張到不知所措的綠谷出久，聽到了上鳴電氣的這句話，竟然奇異地松了口氣般平靜下來，長舒了口氣：“原來是這樣。”
“嗯？什麽？”這回輪到上鳴電氣不解了。
“上鳴你沒看帖子嗎？”綠谷道，“親和力超強——這就是學姐的個性。無論是誰，第一眼看到她，都會對她充滿好感。”
如果只是因為漂亮的話，是不會能對上鳴電氣産生這麽大的吸引作用的，上鳴電氣對榎田奈的那份喜歡，很大一部分還是要歸功到她的個性上。
他被榎田奈的個性蠱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