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裏是第十一
這裏是第十一
冰箱裏剩餘的食物不多了，榎田奈找到了一個幸存的三明治，用微波爐加熱吃了兩口，突然想起來哪裏不對，翻出還沒來得及扔掉的包裝袋看了一眼。
剛好過期一天了。
她把手上剩餘的一大半三明治扔進了垃圾桶，已經吃下去的那兩口就沒辦法了。
榎田奈再次打開了冰箱，然後對着空蕩蕩的冰箱深深地、惆悵地嘆了口氣，出了廚房，坐到沙發上掏出了手機，正想要給誰發條短信吐吐苦水，結果翻了一圈，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舅舅不在，姑姑倒是在，但是如果和姑姑講起自己吃了過期食品的事……
算了。
榎田奈扔開了手機，到玄關換了鞋，拿起鑰匙和錢包出了門。
“媽媽，”臨走前，她對着空蕩蕩的房子說了句，“我出門了。”
“咔噠”一聲，榎田宅的門被鎖上了。
拎着一袋子食物的齊木楠雄從陰暗角落裏走了出來，看着榎田奈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
已經醒了麽？
他有些遺憾地想着。
難得他特地去給她買了吃的。
剛才榎田奈莫名其妙給他發來短信後，他很快就意識到榎田奈現在的心情一定并不好——
以前就是這樣，榎田奈生理痛或者考試考砸的時候就會顯得格外驕縱，不講道理地就要找齊木楠雄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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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吃青菜！我要那塊豬排！”
“我想喝酸奶。”
“我不想聽課，我要回家睡覺！”
“你好讨厭啊，幹嘛又不理我，”
當然，榎田奈愛怎麽鬧怎麽鬧，齊木楠雄從來不會和她計較。
因為榎田奈從來只會口頭上鬧兩句，齊木楠雄只要稍微擺出點臉色來，榎田奈就會撇着嘴一臉委屈地低下頭，乖乖地安靜下來不敢再說什麽。
等到齊木楠雄的臉色好轉了些，她才扯扯他的袖子，小聲問道：
“對不起……你生氣了嗎？”
——每次都這樣，不長記性，非要鬧騰的人是她，裝乖賣好的也是她。
但是她也只會在自己面前這樣。
把話說回來。
在那個時候，收到榎田奈的短信後，齊木楠雄就瞬移到了她身邊，隐在暗處，默默看着榎田奈松了手機睡了過去。
他走出來，替她掖好被子。
原來是生病了，怪不得突然會給他發信息……上次見面鬧成那樣，他原本還做好了榎田奈一輩子都不搭理他的準備呢。
齊木楠雄放緩了步子，從她的房間裏走了出去，按照過往和榎田奈相處的經驗……他進了廚房，打開了冰箱。
果然，什麽都沒有了。
他關上了冰箱，又堂堂正正地從榎田家走了出去，找到附近的生活超市打算幫榎田奈買點吃的，不用買太多，塞兩包進去，榎田奈一定不記得自己究竟有沒有買過這些……
她從小就被寵成了一個大小姐，要什麽有什麽，對于這些生活方面的細節從來記不清楚，就跟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一樣。
每次和榎田奈出去逛街，一會兒沒看住她，她就會被路邊攤的老板騙了用三倍的價錢亂買東西。
真是的。
齊木楠雄在心裏嘆了口氣。
他真是欠了榎田奈的。
****
對于齊木楠雄曾經拜訪了自己家裏一事，榎田奈一無所知。
她完全忘了自己還聯系過齊木楠雄，現在滿腦子都是買什麽吃的好。
唔，不要太麻煩的，她不會煮也沒時間弄……
買拉面吧。
榎田奈愉快地下了決定，擡腳就往存放了拉面的冰櫃走，她剛走到冰櫃面前，就看見一個看上去有些熟悉的身影先一步拉開了冰櫃門。
對方穿着雄英的校服，發色半紅半白。
榎田奈記得他，擁有“冰”的強大個性，但是施放使用的時候卻很粗魯，亂凍一氣。
似乎……是叫轟焦凍？
一個聽上去就很好吃的名字，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
要是他能把個性利用得再精細點就好了，比如那天戰鬥的時候，不要試圖通過地面延展冰面凍住她，而是直接凝結出冰錐加長刺過來……
真可惜啊，明明是這麽強大的個性。
不過相澤老師應該也看出了他的這個問題，會幫他糾正的吧？
榎田奈漫不經心地瞎想着。
轟焦凍拿完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轉過頭來，正好就對上了榎田奈探究的視線。
“啊……”他眨了眨眼，打了個招呼，“學姐。”
“你好啊，真巧呢。”榎田奈随意地點了個頭，看也沒看就從冰櫃裏拿了最面上的一包面條，轉過身準備去結賬。
“學姐……”轟焦凍叫住了她，“你拿的那包是快過期的産品……超市大概是忘了清理了。”
榎田奈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買東西應該先看看生産日期和保質期。
啧……怎麽又忘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果然還有三天就要過期了。
“知道了，謝謝你。”她把這一袋面條放回去，又換了袋新的，這次仔仔細細地看清楚了生産日期和保質期。
看在轟焦凍好心提醒了她的份上，榎田奈決定對他好一點。
她難得主動開口問道：“今天訓練課上得怎麽樣？”
“還好。”轟焦凍淡淡道。
——其實是很不錯。榎田奈沒來，今天的課程就是一年A班互相之間的戰鬥，轟焦凍的個性太作弊，沒人能讓他吃虧。
“好什麽？”榎田奈幽幽看了他一眼，涼涼道，“你的個性再強大，用多了也會吃力吧？如果再這樣只知道一味的無差別凍結，總有一天你會為此吃虧的。”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你這樣粗暴的攻擊，敵我不分，到時候讓和你搭檔的同伴怎麽辦？”
轟焦凍怔了怔。
他才從國中考到了雄英高中，對于戰鬥實況還沒有什麽概念，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如今這麽乍一聽榎田奈提起來，竟然只覺得很有道理，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看在這袋拉面的份上，”榎田奈看出了他的茫然不知所措，得意地笑了笑，擡起下巴，矜傲道，“我可以教你兩天。”
“這麽強大的個性，不要糟蹋了它啊。你是天生就該做英雄的人，閃閃發光，給民衆安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