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鬼色雙姝5
第007章 鬼色雙姝5
黑色盔甲女人一邊在地上畫着圓圈,一邊指着地上殘留的血泥,解釋道:“咱們幾個人方才在後山墳茔地根本沒有逗留太久,她們若是下了山,此刻咱們在山頂還能看見他們的蹤跡,可咱們沒有看到,地上也留了五處血泥,正好對應五個人。”
她語氣平淡,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那兩個女鬼竟然悄無聲息的解決了五個人,而他們方才在後山,卻什麽聲音都沒有聽見。
妖冥緩緩上前,走到了黑色盔甲女人的身側,沖着她問道:“上一次,你是按照血泥的範圍畫圈的。這一次,地上殘留的血泥不多,你又畫了這麽大一個圈,你是如何判定在這個圈的範圍內,有危險的?”
黑色盔甲女人嘴角輕動,從一側折了一根枯樹枝遞給了妖冥,沖着他嫣然一笑,輕聲道:“你若是不信,就将這個木棍插到這些圈的範圍內,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手速要快,否則,你也會變成血泥。”
妖冥想都沒想,便接過了木棍,方插進那圈內,木棍便瞬間煙消雲散。
好在妖冥速度夠快,插進去之後便迅速放手,躲過一劫。
那黑色盔甲女人嘴邊露出了得逞的笑意,“我說的沒錯吧?我可是天賦異禀,自幼便看得懂邪祟之物。我能清楚的判斷哪些範圍內有邪祟的痕跡,我畫這些圈是為了你們,我自然是不會被這些把戲所傷。”
妖冥心下微驚,他倒是忽然想起,第一次上山的時候,這黑色盔甲女人便不多話,總是這看看那瞧瞧。
妖冥本來對她有所懷疑,故而多關注了一些。
如今想來,她是在尋邪祟之物。
妖冥和胡桃雖然都不是凡人,可在這關卡之內,法術被禁,自然是沒有能力去尋這些邪祟的。
這女人,的确不簡單!
妖冥思及此,便扳正身子,沖着黑色盔甲女人拱手道:“在下妖冥,多謝姑娘純善,想必這一路上,您也清除了不少路障吧?”
黑色盔甲女人這才沖着他擺了擺手,聽到妖冥誇她,她臉色暈紅,頗有些不好意思,“沒沒沒,倒也沒那麽厲害,在這裏面,法術施展不出,我只能憑借我敏銳的感官來行事。我天生鬼眼,自然能看得多一些。只不過關卡內的鬼怪到底是有限制,就近我還能察覺出範圍,再遠一些,我也看不出來。”
她語氣真誠,不像是說謊。
方才說這些話,也是在解釋,昨日那紅裙女人化成血泥之前,她是沒有察覺的。
否則,她不會讓那女人去死。即便,在那之前,她與那紅裙女人有過口舌之争。
妖冥聽到這番話,卻是對她越發恭敬了,“即便如此,姑娘赤城之心,也讓在下佩服。不知姑娘,閨名何許?”
這下子,那黑色盔甲女人臉色更紅了,她垂首沉吟了稍許,這才擡眸問道:“你看上我了?關于我閨名和來歷,你若是真的喜歡我,我可以私下與你細談的。”
這話一出,最先忍不住笑的是胡桃……
胡桃的笑聲向來不夠低調,即便眼下他刻意壓制,卻也足夠吸引衆人注意。
那黑色盔甲女人眉心微擰,拎起手中的小棍便沖着胡桃打了過去,“你笑我?”
月夜見狀,也是拽了拽胡桃,沖着他搖了搖頭,随後對着黑色盔甲女人致歉道:“姑娘對不住,我這朋友向來如此,他沒有惡意,您可千萬不要同他計較。”
那邊的妖冥見狀,也是連忙解釋道:“姑娘,我已有家室,對你并無旁意。問你閨名,只想着日後咱們若是能活着出去,再行過關,還可以就個伴。”
說來,這黑色盔甲女人倒是灑脫,聽他如此說,便也很快露出笑顏,“原來你有家室啊,那可真是可惜。我叫蔣凡陽,你喚我小蔣便是。”
聽到她自報名諱,胡桃立馬收斂了笑意,他有些驚懼的拽了拽月夜的胳膊,躲在月夜身後,不敢再看那個女人。
月夜不明所以,雖不知胡桃此番作為何意,卻也是沖着胡桃道:“看來她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冷血無情,反倒是性子純善,做了好事,也不喜宣揚,我很喜歡這樣的人。”
胡桃一聽就急了,“你怎麽可以喜歡她?”
月夜這才笑道:“不是那種喜歡,是欣賞!”
胡桃這才“哦”了一聲,心下松了口氣,可再度看向那蔣凡陽的眼神,卻已然充滿了戒備和敵意。
妖冥與胡桃不同,他很痛快的說了句:“那好,小蔣,今晚怕是就要拜托你了。”
妖冥、胡桃、月夜和蔣凡陽,顯然已經打算今晚不再回去了。
而隊伍中有些人,顯然有些驚懼,“朱村長明明說了,太陽落山之前得回去,咱們若是都守在這裏,豈不是任女鬼宰割?”
胡桃向來不願挑頭說話,這種時候,倒是突然開口道:“女鬼不可能會一口氣将我們全部殺掉,她肯定會瞅準機會,一個一個下手。若是所有人都不回去,還尚且有一線生機。自然,你們若是不信,也可以選擇離開。”
那藍色長衫男子沉吟須臾,這才坐在了妖冥的身邊,沖着他道:“我跟着你們在這裏,我不回去。左右早晚都會死,不如拼死一搏。”
也有人紛紛表示同意,畢竟妖冥和那蔣凡陽都很厲害,就連胡桃也像是懂點什麽的人,跟着大部隊,總是沒錯的。
本來有人想要回山下,可是見沒人開這個頭,大家誰也不願意落單,只好一起都守在這山頂。
夜幕降臨,樹影森森,四周靜谧無聲,連風聲都聽不見了……
“她們來了……”蔣凡陽輕聲開口。
妖冥瞬間起身戒備,胡桃也緊握着月夜的手,對着他叮囑道:“跟着我,不許偏離我的視線。”
月夜點了點頭。
一盞燈火燃起,衆人的面前果然出現了一個小木屋。
那小木屋幹淨利落,院內的花花草草清香無比,從院內走出了一個身穿黑色長裙的女子,她面色蒼白,嘴邊帶笑,美豔無極。
她沖着衆人盈盈一拜,柔聲道:“我們小木屋極少來這麽多的客人,外面天亮,諸位要不要進來喝杯熱茶?”
這副柔善面孔,與那日對月夜的冷若冰霜完全不同,她始終噙着笑容,若非衆人知曉她是鬼,恐怕也會被這笑容所迷惑。
月夜之前身入幻境逃離,曾經提起過幻境中發生的一切,這女鬼的熱茶,更是不能喝!
見衆人沒有說話,那女鬼笑了笑,又沖着衆人盈盈一拜,“既然諸位不願進門,便要悄聲一聲,我妹妹體弱,最怕被人攪擾了。”
說罷,便要關上房門……
此刻,那蔣凡陽倒是第一個跳了出來,沖着那女鬼道:“好啊,我也覺得有些冷了,不如就進去喝一杯熱茶也好,多謝姑娘款待了。”
蔣凡陽此舉,倒是吓了旁人一跳,衆人紛紛看向妖冥,想看妖冥下一步準備做什麽。
妖冥也還沒反應過來,蔣凡陽已然踏進了院子,剛踏進院子巡視一圈,她便笑着看向了妖冥,“你們也來啊,今夜咱們恐怕要多多叨擾人家姑娘了。”
蔣凡陽笑的肆意,然而此刻,她的形象在衆人心裏,那便與女鬼無異!
有哪個正常人,願意去喝女鬼的茶?又有哪個正經姑娘,像她這般膽大?
藍色長衫男子臉都吓白了,他下意識的退後,去抓妖冥的衣袖,“咱們可萬不能進去啊。”
誰知道妖冥亦是一笑,“說的沒錯,外面風涼,咱們進去暖和暖和也無不可。”
藍色長衫男子吓得腿都軟了,“你們兩個,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月夜也轉頭看向了胡桃,胡桃沉吟須臾,這也才抓着月夜的手道:“別怕,有我在,我們也進去。”
随着胡桃月夜跟進去之後,那群人也緊随其後,總覺得跟在妖冥身邊,不會出錯。
那藍色長衫男子,是最後一個進去的。
因為落單比直面女鬼,可能還要可怕!
有了月夜之前的經歷,大家都在心裏面默念着,不能受女鬼蠱惑,不能喝女鬼的茶,更要緊跟着妖冥,寸步不離!
蔣凡陽最先找個地方坐下,那女鬼也正在煮茶,香氣四溢,若非知道不能喝,恐怕已有人忍不住讨要了。
那女鬼見衆人進門,便微微一笑,沖着衆人道:“小屋簡陋狹小,諸位自便便是。”
一向不願出頭的胡桃倒是最先開口:“山頂遠離人煙,你們姐妹住在這裏,素日裏吃什麽喝什麽?我見四處,連水源都沒有。”
那女鬼聽聞此言,臉色微變,她靜默稍許,這才拿出手帕嘤嘤哭泣道:“我和妹妹命苦,得罪了村裏人。我們一旦下山,那朱村長會害死我們的。”
蔣凡陽聞言倒是疑惑道:“哦?這可與那朱村長說的話不符啊,他說你們姐妹為禍一方,殺害了不少村民。”
“他胡說!”這女鬼突然暴走,憤而起身,沖着蔣凡陽道:“那殺千刀的惡賊在哪裏?你們且叫他來,我與他分辨分辨。”
蔣凡陽亦笑道:“他怕你們殺了他,自然是不敢來的。只能逼我們這些人來問問你,你為何要殺村民,又為何要殺了我們中的人?”
那女鬼下意識的後退,臉色無辜至極,“不是我,不是我,絕對不是我們。我妹妹體弱多病,我又得常年在她身邊照顧,我們怎麽可能殺人,怎麽可能?”
月夜向來純善,若非是看到那一日這女鬼對自己暗下黑手,恐怕今日,他也會相信她這番鬼話。
蔣凡陽,自然也是不信的。
她只是微微一笑,沖着那女鬼問道:“我們一行人今夜怕是回不去了,不知你這裏可有客房?容留我們住一夜,明日,我自會替你去問問村長,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話一出,那藍色長衫男子已然沉不住氣了,沖着蔣凡陽吼道:“你瘋了嗎?”你居然想要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