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迷影重重

第23章 迷影重重

即殺即埋,多方便啊

“曾經南港有不少人覺得他會是救世主,然而結果證明,他是個蠱惑人心的惡魔。”

紅蛇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周鳴不自覺眉頭緊鎖,表情很不自然。

而董舒善似乎沒發覺他的變化,自顧自說道:“你知道的,白榆這孩子吧,終究還是年輕了一點,我看他和那個奇怪的顧問走得近,不免有些擔心。”

周鳴看向他欲言又止,短暫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向對方說明是他多慮,白榆是有分寸的。

可還沒等開口,董舒善搶先道:“抱歉,确實只是一些不切實際的猜想,我一直把白榆當親弟弟,興許是我多心,還請周警官不要說出去,不然白榆怕是要怪我多事。”

“不會的,”周鳴禮貌道:“白隊也不是不講理,您只是有些擔心他。”

董舒善笑得溫和,點頭道:“多謝,對了,方便加個聯系方式嗎?”

周鳴愣了一下,“有什麽事嗎?”

“上次他姐姐白月和我抱怨,說這小子十次電話六次打不通,每天不知道怎麽會這麽忙的,”說着董舒善嘆了口氣,“他的工作畢竟危險,白月拜托我多照看些,所以我想着有個同事的聯系方式保險一點,當然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可以的,沒事。”橫豎也不是什麽大事,再加上人家态度又這麽好,周鳴便直接應下。

這邊周鳴剛把聯系方式錄入,等候廳的大門忽然打開,他擡眼看見來人立即站好道:“白哥。”

白榆并沒有走入,神色有些凝重,站在門口先朝着董舒善禮貌道別,随後偏頭示意周鳴離開。

周鳴會意,随即跟着走出等候廳。

董舒善倒也沒有留人,不過在離開前他忽然又喊了一句:“如果有什麽事都可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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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乍一聽只是尋常的客套用語,并不奇怪,但周鳴不知為何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恰好對上董舒善的目光,微微頓了一下——

那個目光就好像,這句話是專門說給自己聽的。

不過這種感覺轉瞬即逝,下一刻周鳴已經踏出大廳,視線阻隔,徹底告別。

白榆行色匆匆,不由分說地快步領着周鳴走到大廈外,直接上了車,而顏時予早已經在車裏等候。

“是在那屋子裏有什麽重大發現嗎?”周鳴看氣氛不對,詢問道。

顏時予聳了聳肩,可惜道:“沒有發現,兩個房間除了窗外風景好看點,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既然沒有找到線索,那白榆這個神色估計就是警局裏有什麽急事了。

正這麽想着,白榆投過來一份由陳榮親自轉遞的報警記錄。

“命案?一般這案子不是會給重案組嗎?”周鳴掃了一眼記錄,詢問道。

白榆解釋道:“重案組全力跟進紅蛇的案子,暫時抽不開身,而且這個案子……有些特別。”

周鳴在路上的時候還在思考這個“特別”究竟是特別在什麽地方,而到了案發地點則很直觀地明白了這份特別——

那屍體剛從土裏挖出來,身上傷口倒是不多,看面相也挺年輕,但渾身青紫,形容枯槁,整個人就像被擰幹的手巾,皺巴巴的,傷口處只見皮肉,沒有一絲的血液,簡直就像……

周鳴倒吸一口冷氣,道:“這怕不是遇上吸血鬼了?”活像被什麽東西吸幹了鮮血。

“确實有點像,”先到這邊的楊餘晖拿着報告解釋道:“法醫初步檢測報告顯示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血液都被抽離,死亡時間是昨晚八點到九點左右,夠慘。”

周鳴猜測道:“這是要幹嘛?到黑市賣血?”

“眼角膜、腎髒、骨髓……哪個不比單純的血液價值高?”顏時予蹲下身靠近觀察了一下死者,邊研究邊道:“別的器官完好無損,兇手要的肯定不是錢,只是要他的血。”

白榆追問:“這血有什麽特別的嗎?稀有血型?”

楊餘晖翻了翻報告,道:“死者身份已确認,記錄上他的血型很常見。”

大致檢查完,顏時予慢慢站起身追問:“先天常見,那會不會後天有什麽變化?法醫有監測出什麽東西嗎?”

“具體報告還需要等詳細屍檢過後。”

顏時予點點頭,接着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的荒野,“這地方感覺偏得很,報案人怎麽找到這屍體的?”

“是位阿婆,她有時會到這附近撿被風吹來的空瓶子,今天到這兒後遠遠看見草坪上放着個雨衣,于是想來撿走,好不容易把雨衣拽出來結果就在土中發現了裹屍袋。”

“一開始阿婆沒認出來是裹屍袋,以為裏邊裝着什麽值錢的東西,廢了好些力氣才打開……”

“一份難忘的經歷,估計阿婆最近都不會再過來撿瓶子了。”楊餘晖表示嘆息。

顏時予沒有再發問,遠遠望向郊野的盡頭,沉默不語。

白榆指揮隊友将屍體裝好運送往警局,再安排剩下的人對場地進行第二次地毯式搜尋,希望發現其他有用信息。

回頭見顏時予還在望着天邊若有所思,白榆只當他是心中疑惑,畢竟這死法實在奇怪。

剛靠近幾步,顏時予突然回頭,淡聲道:“我想這個地方應該不是他們原定的抛屍地點。”

白榆一頓,追問:“那原定地點應該是哪裏?”

顏時予指了指郊野的邊緣,“那條城外河。”

“為什麽是那裏?”

抛屍的方法有很多,投河未必會比掩埋隐蔽多少。

但顏時予卻是十分篤定的模樣,“你看那個裹屍袋。”

顏時予颔首示意了一下,白榆看向一邊,依言蹲下身仔細觀察了一番。

“有什麽發現?”

“袋子外形很普通,用的料子倒是不常見,厚度也很奇怪,又大又笨重,怎麽會這樣的?難道有夾層?”白榆開始思索各種可能性。

顏時予笑着搖了搖頭,道:“夾層不太可能,也沒什麽必要,重點是它的密度。”

白榆一愣,戴上隔離手套摸索了一下,随後又慢慢嘗試将裹屍袋提起來。

“重量、質感都不太對勁,這不是普通塑料,像是一種軟鋼,”白榆喃喃自語,擡頭看向郊野盡頭的河流,豁然開朗,沉聲道:“這是為了方便沉屍。”

“對。”顏時予點了點頭,又再次環顧四周,走到南邊雜草稍稀的地方,腦海中開始依托環境線索重現昨晚的場景。

“昨天下雨了,這裏沒有燈光,距離路邊有一段距離,再加上雨幕的遮擋,一片漆黑。”

“依照那個重量,抛屍的……應該有三個人,從東邊的居民樓小路過來,為了隐蔽行蹤,沒有帶照明設備,他們清楚路線摸黑過來,但是……”

顏時予碰了碰旁邊灌木葉上濺上的泥點,“有個人在這裏摔了一跤,其他兩個沒能抓穩,屍體掉了下來。”

白榆猜測:“這麽一打岔讓他們決定就地掩埋嗎?”

顏時予沉思了一會兒,斷定道:“這三個不是兇手,充其量只是幫兇,真正的兇手讓他們善後抛屍,對于這個屍體他們有些害怕,想盡早擺脫這東西,所以才抛棄原本計劃匆匆掩埋。”

“三個人中有一個比較冷靜,有意複原植被掩蓋填埋痕跡,但有一個很膽小,雨衣不小心被埋進去,同伴要走了,他不敢一個人,直接丢棄雨衣跑走。”

“原路返回,逃離方向依舊是東邊的居民樓,可以查查監控,昨晚有沒有車輛從那邊巷道出入。”

說着顏時予又走近觀察了一下周圍的行走痕跡,轉身對白榆道:“我認為他們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建議去附近河道打撈一下,或許會有其他發現。”

這個意思,就是受害人不止一個,那裏怕是還有其他屍體。

意識到這點後白榆即刻申請下令,現場查勘暫時由周鳴負責,自己則帶着幾人前往河道那邊,并調用打撈機器人和搜索無人機進行打撈搜尋。

一旁記錄的楊餘晖還有點懵,看着已經行動起來的隊長,朝着顏時予試探性問道:這些都是猜出來的?”

“是看出來的啊。”

“看出來?”楊餘晖左右環顧,大為不解,悄悄靠近周鳴道:“周哥,這兒除了草就是泥,怎麽看出來的?”

周鳴正在懸浮屏幕上忙着調取申請令,随口道:“不然為什麽人家是顧問。”

楊餘晖若有所思地點頭,“對哦,這錢顏顧問該拿。”

回頭再不信邪地觀察四周,剛好和正在翻看監控的顏時予對上視線,顏時予看他探頭探腦的樣子,打趣道:“怎麽樣,看出什麽了?”

“嗯……”楊餘晖摸摸腦袋,“感覺這裏風景不錯,視野開闊,哈哈。”

本來只是個玩笑話,但顏時予不知想到了什麽,手上忽然一頓,擡頭再次看了看西邊的河道和東邊的居民樓,喃喃道:“确實很開闊。”

“對吧,”和對方達成共識楊餘晖感覺十分欣喜,“只要稍微高一點,一眼就可以看到郊野邊緣了。”

依照這思路估算了一下地形,顏時予忽然關掉手上的監控,向周鳴請示道:“我到居民樓去一趟。”

“啊?”

正在忙着安排的周鳴愣了愣,轉眼見人已經動身往那邊走過去,白榆不在這邊,自己又暫時抽不開身,于是給比較閑的楊餘晖使了個眼色,道:“去跟着顏顧問。”

楊餘晖不假思索道:“為什麽?”

周鳴直接趕人,“讓你去就去,快點。”

楊餘晖疑惑兩秒,但還是立即跟上,小跑過去跟在顏時予後邊。

———

東邊的居民樓十分老舊,基本保留上個世紀的建築風格。

遠離繁華的鬧區,住在這邊的要麽是老人家要麽就是外地來租房的打工人,哪怕白天都沒有幾個人影,只聽見幾家室外通風機的嗡嗡聲。

顏時予穿過巷道,留心每一個建築物。

楊餘晖跟在身後,猶豫了一下,上前詢問道:“顏顧問,你在找什麽嗎?”

“一個房子。”

“什麽房子。”

顏時予停在了一棟老式樓房前,看樣子應該是個專門用來出租的樓房,一眼看去所有房門緊閉,寂靜無人。

“一個樓層比較高,窗戶剛好對着那邊郊野的房子。”

說着顏時予走上樓梯,後邊的楊餘晖一愣趕緊跟上。

這建築采光不好,哪怕是在白天樓道裏都十分昏暗,扶手老舊又破爛,但凡查得嚴了些都要被列入危樓的程度。

楊餘晖小心翼翼地上了樓,安靜的環境讓他也忍不住壓低聲音,輕聲問道:“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找這樣的房子?”

顏時予在三樓停下,走入樓道內,一邊掃視路過的屋子一邊道:“郊野視線很開闊,在這裏可以一眼望見整個平原與河道,如果我是兇手,住在這種地方一定會很安心。”

楊餘晖很快明白過來,瞪大眼睛道:“在這裏就可以時時刻刻盯着抛屍地點了,有異樣立馬就能察覺!”

“對,而且這邊巷道監控也不多,不必千裏迢迢開車過來,還要擔心路上的監控,即殺即埋,多方便啊。”

“可是這樣的話,早上我們不就暴露了?”警局來封鎖現場可一點兒不低調,只要不瞎肯定都看見了。

“對,該跑的早跑了。”

說話間顏時予忽然停下腳步,望着前邊地面上的污泥,接着轉頭看向那間緊閉的房門。

平平無奇的統一鋼板門,只是把手上的鏽跡基本全部被蹭掉了,明顯經常有人出入。

楊餘晖看見他停下也趕緊站定,看了看那間屋子,輕聲問道:“顏顧問,是這間嗎?”

顏時予笑了笑,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啊?怎麽看,貼着門縫看嗎?”

顏時予沒有回答,轉而道:“有卡片嗎?或者硬一點的卡紙也行。”

楊餘晖愣了愣,立即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全部口袋,最後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道:“這個可以嗎?”

“行。”

顏時予接過名片,将其插進門的卡縫裏,只聽見幾聲細微的響動,門鎖突然打開,全程用時不超過十秒。

接着将名片完好無損地還了回去,拉開大門,直接進入屋內。

楊餘晖看得目瞪口呆,低頭看看手上的名片又擡頭看看已經走進屋內的顏時予,瞬間回神趕忙跟上。

楊餘晖本想先誇一下顏時予的技術,然後再委婉地表示一下他們這樣擅闖似乎算違規,最好要先上報,不過剛一進門一股奇怪的腥味就刺得他鼻子生疼,立刻捂住臉。

“什麽味道啊……”

楊餘晖止不住地皺眉,而此刻顏時予恰好将窗簾拉開,陽光透了進來,屋內的場景終于清晰呈現在眼前。

看清的那一刻,楊餘晖愣了兩秒,剛剛要說的話瞬間收回——

不算違規了,這副樣子,鐵定是第一案發地點無疑了。

整個屋子布置的像一個手術室,倒也沒那種血肉飛濺的恐怖畫面,勉強算得上幹淨,只是垃圾桶內的染血棉球和桌上擺放着的各種針筒刀片,皆暗示着這裏曾發生過什麽。

顏時予瞭望窗外,果然這個位置能很好的看見整個郊野,只要拿個望遠鏡,警方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楊餘晖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那個手術臺,看着上邊無數還殘餘血跡的導管,用手戳了戳,心有餘悸道:“媽哎,他們還真的就這麽抽血啊?”

這邊人應該早就跑了,有價值的東西自然也不會留下來,不過顏時予還是不抱希望地翻了翻抽屜,随口道:“別亂碰,小心傳染病。”

話音剛落楊餘晖就驚呼一聲,指尖不小心沾上了點血液,左右看了看,趕緊往洗手間的方向跑去。

洗手間在側邊隔間,陽光照射不到顯得有些昏暗,楊餘晖滿心想着洗手,剛要踏入,黑暗之中猛然出現一個人影,一腳将他狠狠踢了出去!

這力道又快又狠,楊餘晖來不及躲避,直接撞到手術臺上!

緊接着那人影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瞬間沖出擡腳就要再來一擊——

千鈞一發之際,一盞臺燈突然飛來精準地砸在了那人膝蓋上,腿部肌肉驟然松弛,力道消失,那人止不住後退幾步。

顏時予借機上前拉起楊餘晖想要返回安全距離,但剛走了幾步那人又一腳踢翻了手術臺!

巨大的鐵架轟然倒塌,楊餘晖還沒能站穩就被沉重的架臺死死壓住左腿。

他整個人撲到地上,巨大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喊出聲,表情痛苦。

顏時予下意識就伸手想要擡起鐵架,但下一刻他聽見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顏時予手上一頓,緩緩擡頭,漆黑的槍口正對準了他,握槍的人身形高大但又精瘦得過分,導致整個身材都有些畸形的感覺,臉上帶着一個奇怪的羊面具,怎麽看怎麽瘆人。

兩人對視幾秒,面具人不知為何呼吸有些加重,接着緩緩道:“站起來。”

聲音嘶啞難聽,不知道是用了變聲器還是聲帶受損,完全不是正常人的聲音。

聽見指令顏時予掃了一眼渾身難受又動彈不得的楊餘晖,然後依言慢慢起身。

面具人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顏時予身上,死死盯着他,看不出來究竟是興奮還是暴怒,整個人都高度緊繃。

看見人站穩的下一刻,面具人立即動身似乎想要上前,但就在這時,顏時予突然出手一把推開眼前的槍口。

“砰”的一聲,**瞬間走火,打到一旁的桌子上,顏時予趁着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箭步上前,拽住他持槍的手臂,剛剛暗中藏起的手術刀從袖口出現,顏時予抓住手術刀直接刺下!

鋒利的刀刃沒入皮肉幾寸紮入骨中,但見鬼的是面具人仿佛沒有痛覺,就是不松手。

顏時予目光一凝,立即改變攻勢一個轉身雙手抓住手術刀全力刺向那人側邊的脖頸,但就在刀刃刺入前手臂被人死死攔住,不能再前進半分!

面具人那只手已經鮮血淋漓,但力道絲毫不減,一點一點地将顏時予的手臂壓制下去……

力氣完全不占優勢,顏時予當機立斷放棄進攻,松開手術刀任由其掉落,然後猝不及防卸力收回手臂,彎腰躲過面具人的攻擊,在刀落地前再次抓住,握緊橫劈一擊,接着立刻旋身後退。

整套動作流暢迅速,面具人回過神來時腹部已經多了一道傷口,鮮血不斷溢出,要不是他肌肉密度異于常人,這一擊怕不是要将他開膛破肚!

不過面對這鮮血直流的傷口他只是低頭瞥了一眼,沒有害怕甚至沒有嘗試止血,随即又舉起了槍。

顏時予微微皺眉,将手術刀藏到手後,緊盯着槍口準備下一次的襲擊,但面具人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手臂突然動了動,接着轉變方向将槍口指向旁邊正拼命嘗試挪動鐵架的楊餘晖。

“別動。”

顏時予和楊餘晖兩人都停下了動作。

面具人用槍指着楊餘晖,但目光一直落在顏時予身上,緩緩道:“扔掉手術刀,不然我就開槍。”

顏時予神色有些變化,看向臉色發白的楊餘晖。

而下一刻槍聲突然響起,子彈直接貼着楊餘晖的臉頰而過,地板被擊穿,飛濺的木刺劃破眼角,差點插進他眼睛裏。

接着面具人的手臂微微移動幾分,正對着楊餘晖的腦袋——這是一份警告,毫無疑問,他是會開槍的。

面具人開口:“你能躲,他不能。”

只要開槍楊餘晖必死無疑,顏時予再有本事也不能和子彈比速度。

“等等。”顏時予暫時選擇妥協,當着面将藏匿的手術刀抛開,擡手示意安全。

“或許我們可以聊聊,你來這兒是想要什麽?”顏時予盡量放緩語氣,不去刺激他。

屋子裏的兇手早已全部撤退,這人估計和他們不是一夥的,可能只是來找什麽東西,如今情況不利,最好能先穩住他。

面具人的目光一直沒有移動,沉默了很久,最後慢慢開口,聲音比剛剛更加嘶啞,甚至到了刺耳的地步,一字一頓道:“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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