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霜月17
霜月17
第一關是考察內力,對于如今的宮子羽不算難,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後山的三域試煉都談不上難,考的說是能力,不如用脾性更為恰當一些,特別是最後一關的試煉,不過無論是霜月還是如今見了宮子羽的雪重子,都能堅信他能夠通過後面的試煉。
“他脾性自然是不錯的。”雪重子看着宮子羽捧着雪蓮粥跟許久未見的雪公子談天說地,跟他一一說着外面的事情,他也跟着彎了彎眼睛,“天賦也不錯。”
“去月宮的時候,”雪重子又頓了頓,“要小心一些。”
“我知道,”霜月聽着笑了一聲,“我都跟你們認識多少年了,他有分寸的。”
雖說後山的三個家族平時不太會見面,但是畢竟後山的試煉一直都由三個家族分擔,為了試煉宮家人,也不會見到那裏去。
“快些通過試煉,完成自己的目标吧,執刃。”
雪重子有所感慨的說道,在那邊交談的宮子羽似乎有所察覺的擡起頭來,對上他的眼眸,做了一個口型。
我會的。
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
消滅無鋒,讓你們都自由。
雪重子無言的看向霜月的方向,心底有些思緒,像是那飄落的雪,找不到方向。
如若真有可以阻止她的人,也只有宮子羽了吧。
不要辜負他們的期待啊,執刃。
第二關的內容是考察毒藥。
不過——
“毒藥?”看到月公子這般解釋道,宮子羽有些疑惑的重複了一聲。
他想起來進後山之前,還未明了的案件,自己的父親和哥哥都被無名所殺,可是随着他們的調查發現,他們發現了一個駭人的事實,在這些年裏宮門可能早就混進了一名無名,而她如今還在悄無聲息的潛伏在宮門內,觀察着他們的動向。
而宮子羽與宮尚角合作的這段世間,宮子羽進入後山進行三域試煉,而宮尚角就在前山調查這位無名究竟是誰。
很可惜的是,這個無名,她既然在宮門潛伏了這麽多年,自然也不會留下痕跡,調查就格外的困難起來。
但是既然都交予給了宮尚角,宮子羽雖然心存擔憂,但是唯一的辦法就是快些通過這三域試煉,成為真正的執刃。
“我來吧。”宮子羽跟霜月對視了一眼,就毫不猶豫的說道,看着就要伸手接過這枚毒藥。
而月公子此刻卻把手收了回去,轉而遞給了霜月,而霜月也眼疾手快的吃下了。
“阿月!”宮子羽一驚,見狀連忙喊着她快些吐出來。
“執刃應該不知道吧,”月公子看霜月吃下毒藥也沒有什麽意外的表情,好像看過成百上千次一樣,“霜月小姐她一直都在服用毒藥。”
“無論是月宮的還是徵宮的。”
話音落下,宮子羽就把霜月扶到一旁,讓她安心休息,“這關,是配解藥,對嗎?”
“不愧是執刃,果然聰慧過人。”不出意料的月公子點了點頭,然而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見宮子羽朝着自己伸出了手。
“把藥給我吧。”
月公子頗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把毒藥要了過去,見他毫不猶豫的把毒藥服下,不免的笑了笑。
“這……”身體的不适很快就擴散開來,宮子羽皺了皺眉頭,強忍着身體的疼痛,向着書籍所在的地方靠了過去,“應該不是毒藥吧。”
月公子挑了挑眉,問着他,“執刃何出此言?”
宮子羽蹲下來,伸手拉住霜月的指尖,輕輕的觸碰着,感覺到了霜月這不同于往常的體溫,他再次肯定了之前的說法,“果然不是。”
“因為毒藥對阿月沒用,如若這是毒藥,”宮子羽敏銳的說道,“剛才在霜月吃下這味藥的時候,我就感覺她的狀态與往日的不同,我就猜想這應該不是毒藥,連宮遠徵那般兇狠的毒藥對阿月都無用,而且這狀态也不似中毒。”
“而唯一能夠在阿月身上起這麽明顯作用的,我想,應該是蟲、或者是補品吧。”宮子羽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那麽補品,這味‘毒藥’,自然就沒有解藥了。”
“我倒是成了你的實驗品了,”霜月聽着笑了一聲,她曲起一只腿,靠在書籍上,“子羽,你猜得不錯。”
“不過,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在服毒?”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宮子羽的聲音帶了點嘲意,他看向月公子,“如何,我的這關,算是過了嗎?”
“在執刃服下這味藥的時候,就已經通過了,”月公子也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味藥的名字角蝕心之月,每隔半個月才會發作一次……”他稍微解釋了一下這味藥的來源,“熬過這段時日,功力便會大增。”
“那我便在這個時間,多學些藥理知識,”宮子羽也不推脫,拿起了書籍開始查看,“以後也會有幫助。”
看他如此這般認真,霜月也不打擾他,其實這味補品只要過了一段時間,就對她毫無作用了,也就剛服下去那會兒還有些許症狀,不過也就這個縫隙被宮子羽瞧見了過去,他還真說不準是有史以來第一個闖關最快的宮家人呢。
不過雖說是補品,但是這段折磨的時間還是難熬的,月公子便讓雲雀出來讓她照看一下兩人,而雲雀看見了霜月也很高興,看她面色有些不佳的模樣,她都有點意外,好像第一次認識她一樣,“原來這味藥也是對你有作用的。”
“我又不是神仙,”霜月吐槽了一句,她忍不住的掐了掐雲雀這圓潤的小臉,手感奇好,雲雀也乖,任由她掐着自己的臉,如今她在宮門已經度過了不少時間,也當霜月算是半個姐姐了,有些心事都忍不住的向她傾訴,“你如果有新的信,就交予我,等下我一并帶出去。”
“好,”雲雀先是點頭應聲,随即又有些疑惑的問道,“我現在……還是不能見到姐姐嗎?”
“時機未到,但是快了。”
“你……”雲雀遲疑的看了她一眼,試圖找出其他的什麽,可惜的是這個人就算吃了蝕心之月,除了臉色白了些,腳步都還是穩當當的,她撐着下巴嘆息了一聲,“霜月,你可不要去做些什麽傻事啊。”
女孩子的心思一向敏銳,更別說一直跟霜月交談的她了。
霜月大抵是要做些什麽的,可是她又不曾袒露過自己的心意,雲雀每次只好作罷。
霜月沒應聲,而雲雀較上了勁,伸出手拉着她的衣袖,略有些嚴肅的說道,“小心執刃把你打進地牢哦。”
“他舍不得的。”
“欸,你這話有點可惡啊。”
“月公子舍得把你打進地牢嗎?”霜月斜睨了她一眼。
“……唔唔唔,不帶你這樣的!”
小姑娘家家的,就應該是這般活潑,而不是被無鋒控制。
霜月覺得,自己也是被他們影響了,不然按照最開始的自己,就跟冰塊似的。
用太陽都捂不化。
“阿月!”宮子羽好似看到了什麽有趣的東西,他明明也白着一張臉,但是依舊那麽活潑,他找了一些藥方,能夠緩解蝕心之月帶來的痛楚,“這個你喝下去,就不會這麽折磨了。”
“你喝吧,”霜月聞言,又把藥推了回去,“我的身體與你的不同,待上一會兒自然就會好。”
“那還是會痛的啊,”宮子羽眨巴眨巴眼睛,眼睛亮的很,“乖,聽我的,先把藥喝了。”
“你就不痛嗎?”
“我是男子嘛,身體耐糙,你喝便是。”
坐着霜月旁邊的雲雀看了眼宮子羽,又看了看推搡的霜月,睜大了眼睛好似看什麽稀奇事兒,她是第一次看見宮子羽,但是那人眼睛裏藏不住事情,她稍微一看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她笑了一聲站起身拍拍衣服,“你們兩個人再推搡下去,藥都要涼了,反正藥材都有多的,再熬一碗便是。”
說完這句話,兩個人好像才反應過來似的,跟木頭一樣,雲雀又彎了彎眼睛,迅速的離開了原地,來到了月公子在的地方,月公子聽到聲響,問着她怎麽進來了。
“哎呀,受不了外面的兩個人啦,”雲雀搓了搓手臂,身子都跟着抖了一下,“太肉麻了,當演人間的話本呢。”
月公子聽着也想起了平時宮子羽和霜月的相處模式,不過轉而又想到了什麽,又嘆了口氣,“如果抓不住永久的幸福,那麽抓住這片刻的幸福也是極好的吧。”
“嗯,你在說什麽?”雲雀從他身後冒出了一個頭,看着他在配置新的補品,“你也是一個,嘴硬心軟的。”
“執刃和霜月小姐,都是極好的人。”
“……說的也是,不過他們兩個待在一起的時候,我可插不進去。”
“那就讓他們兩個獨處吧。”
畢竟……時間也不多了。
那決戰的時刻,在執刃通過三域試煉的時候,就會開始了。
不知道那時候,結局是否又會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