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番外一
番外一
看着細細在地上畫着陣法的夜眠，喬莓忍不住問道：“你什麽時候學會陣法的？”
“很久以前。”具體來說是在青檸離開前學的，就是為了這一刻做準備。
因為在青檸離開之後，他們之間的契約就會生效，喬莓成功轉世前，他是不會蘇醒的。
“難學嗎？”
“不難。”
見他畫好陣法，喬莓便走進去坐下，而夜眠也坐在了她對面。
“我現在把靈力渡給你。”
喬莓現在的修為還不高，他先是注入了少許在陣法中，很快喬莓就感覺到一股靈力慢慢地環繞在她周身。
夜眠現在的靈力很純淨，這其實還多虧了青檸，這是他們和青檸結契後得到的益處之一。
就像之前青檸自己說的，她是正道弟子，心中一直有着自己的道，結契之後依舊如此，這心境也就影響到了她和夜眠，讓原本最多只能收斂控制魔氣的夜眠，慢慢地可以凝聚靈力，使用靈力。
當然這前提是身為鞘的她一定程度上壓制住了夜眠的魔氣。
集中精神吸收着靈力，忽然覺得周身有了一種異樣，在運轉一周期後，她不由睜開眼想看看是什麽情況，卻發現自己此時已經不在自己家裏。
四周灰蒙蒙的，腳下是布滿了裂紋的幹涸土地。
……什麽情況？這是哪？
疑惑間，她猛地看到那些裂紋中鑽出一縷又一縷的黑氣，扭曲着集中起來，凝結成了一個個漆黑的人影，以及一雙雙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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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怨氣！
喬莓很快明白了自己身處何處，這裏多半是夜眠的識海，而這些都是古戰場殘留的怨氣。
夜眠本就是怨氣凝成的，雖說成了劍中靈，但這些怨氣也并沒有完全消散。
這一幕在原先她還是鞘靈的時候見識過，只不過那時有她的能力在，并沒有那麽嚣張。
而這會它們卻一團團彌漫而出，沿着她的小腳一直往上爬，纏繞着她。
她只覺得有些煩躁，說不出的壓抑。
雖然初見時，他的識海也是這麽糟糕，但在那之後，明明都已經改善了，怎麽會變成這樣？
夜眠的心境一直都如此嗎？
“夜眠……”
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出去，喬莓試着叫了一聲，卻沒得到回應。
她只好試着慢慢往前走，看到前面竟留出了一大片空白，如同一幅畫突然被擦出了一塊，看着極為不自然，走進時，她才發現那整片空白中心，浮着一把劍鞘。
看着那熟悉的劍鞘，喬莓微微睜大了眼，心中不免有些苦澀。
他一直把她放在心裏。
“別看。”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人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橋橋，別看……”
喬莓開口正欲說些什麽，但意識卻一陣恍惚。
再次蘇醒時，她只覺得渾身都充滿了靈力，驚訝于這陣法的厲害程度，她暫時也就忘了要詢問夜眠，而是保持着閉目的姿勢，試着運轉靈力檢查自身情況。
只是過了一晚上，就渡了這麽多靈力過來？境界怎麽好像也提升了？甚至提升了不少？！
不能吧！
覺察到這一點，喬莓急忙睜開眼，想好好檢查一番，然而一睜眼，一張令她詫異的臉出便映入了她的眼簾。
喬莓：“？？！！”
等會，怎麽回事？
在她對面的這張臉不是她本人嗎？
她急忙低下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這雙手顯然不是她的，是……夜眠的！
難道她這是和夜眠互換了？
在喬莓上上下下摸着臉時，對面的人也睜開了眼，見到她，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愕然。
“……？”對方蹙起眉，略一思考，再次擡頭看向她，“橋橋？”
“嗯。”聽“她”這麽叫，喬莓也就确定了目前的情況，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夜眠，你這陣法什麽情況？怎麽還讓我們互換了呢？”
夜眠回道：“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用。”
見他如此鎮定，喬莓也就冷靜了下來，也是嘛，又不是跟別人換了，沒什麽好着急的，她想了想問道：“那再試一次，看看能換回來？”
夜眠贊同道：“或許可以，試試。”
他起身，正準備再發動一次陣法，卻見眼前的人忽然起身走出了陣法。
“橋橋？”
喬莓沖他笑了笑：“是這樣的，我想換都換了，不做點什麽就直接換回來，多沒意思。”
“……做點什麽？”看她這笑容，夜眠就知道她肯定又想出了什麽壞點子。
“能做的可多了，比如像這樣。”喬莓說着拉起地上的夜眠，伸出手将他按到牆上，輕輕挑了挑眉，“壁咚。”
夜眠：“……”
縱使相處了這麽多年，他還是猜不到橋橋到底會有什麽舉動。
見他無奈地笑了笑，喬莓讪讪地松開手：“壁咚‘自己’好像也沒什麽感覺——夜眠，那你呢？有沒有心跳加快的感覺。”
夜眠再次笑了笑：“對着自己的臉，能有什麽感覺。”
“也對……”喬莓一把伸出手将他抱起，“抱一個。”
“橋橋，別鬧了。”
“感覺挺好的，再讓我抱一會。”
“放我下來。”夜眠想掙開，無奈現在的橋橋修為比他高，力氣也比他大，一時間竟沒能成功。
覺察到他的意圖，喬莓把他抱得更緊了，壞壞地說道：“再一會。”
昨天無意進入他識海的事，她還記憶猶新，她覺得夜眠過得過于壓抑，偶爾這麽玩一玩，也是可以放松一下的。
剛開始只是想要開開玩笑，但她很快發現，這麽抱着，她的心情莫名放松了很多。
正說着，一個小小的人影忽然從外面飛了進來，怒氣沖沖道：“臭夜眠你對我姐幹嘛！你沒聽到嗎？我姐讓你放她下來！”
喬莓正想解釋，懷裏的夜眠就搶先開口了，淡淡地吐出一個字：“滾。”
看着自家“姐姐”一臉冷漠地這麽說，小酒只覺得大受打擊，滿臉受傷，“哇”的一聲哭着飛走了。
喬莓：“……”
看樣子過會還得好好哄哄他。
趁着她愣神時，夜眠從她懷裏掙脫了出來。
“好了，換回來吧。”剛說完，他就聽到肚子發出了輕輕的叫聲，夜眠微微一僵。
喬莓幹笑一聲：“這……‘我’好像餓了……”
畢竟已經過了一天一夜，雖然一直在吸收靈力，但她的身體還沒有辟谷，會餓很正常。
喬莓伸手将他推向廚房：“做飯去做飯去，我陪你一起吃。”
雖說有些無奈，夜眠還是應允了。
然後……等到雲霄樹過來串門時，就看到了這麽一幕——“喬莓”在廚房做飯，“夜眠”在一旁看着，時不時還點評一下。
他頓時大吃一驚，湊到喬莓身邊小聲地問：“兄弟，你終于崛起一回了？不容易啊。”
喬莓：“……”
這話說的，難道夜眠之前受委屈了？
之後，二人默契地沒有把真相告訴雲霄樹，甚至怕暴露，還找了個機會，直接請他離開了。不明所以的雲霄樹走之前，還委屈巴巴地說道，下次請他來也不來了。
看着夜眠吃着他自己做的飯，喬莓提醒道：“記得細嚼慢咽。”
“等我吃完，我們換回去。”
“好吧……”喬莓看着他笑了，“我的靈力吸收得怎麽樣？”
夜眠感覺了一番，回道：“還好，境界應該快突破了。”
“那或許還能趕在運動會前。”原本是想借着運動會的獎金給夜眠買符紙的，現在倒是不用了，不過跟夜眠一起參加也不錯。
吃好飯休息了一會，經不住夜眠反複要求，喬莓只好同意換回來。
重新進入陣法，夜眠很快啓動了陣法，然而等到再次睜開眼時，喬莓卻發現并沒有換回去。
什麽情況？該不會一直變不回去了吧？
對面的夜眠也蹙起了眉。
喬莓想了想互換之前的情況，除了進入陣法，好像還經歷了一件事……
“夜眠。”
“嗯？”夜眠擡眸朝她看來。
明明是自己的臉，但被他做出這種表情，喬莓還是看愣了一下。
“我覺得可能還有個原因。”喬莓說道，“昨晚，我進入了你的識海。”
“……”意識到了這點，夜眠的表情明顯一滞。
“不如，你再帶我進去看看。”
“也沒什麽好看。”
“但說不定就是我們交換的關鍵。”喬莓狐疑地看看着他，“為什麽不好像不太想讓我看，是有什麽秘密瞞着我？”
夜眠立刻回道：“沒有。”
“那為什麽不讓看我。”
被喬莓這麽盯着，夜眠不由得別開眼，輕聲說道：“不好意思……”
雖然夜眠說得不是很清楚，但喬莓秒懂了。
……這意思是，他不太好意思讓自己看到他識海中的模樣，不想讓她看見他把她放在識海中？
她的夜眠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但是這次交換，真的只是偶然嗎？
她想讓夜眠的識海變得更好一些，就算不能完全把那些怨氣消除，至少可以鎖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裏。
喬莓說道：“反正我都看到過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還不快請我再去做做客。”
第一次聽到有人把闖入別人的識海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夜眠雙眸微微彎起，像是心情的很好的樣子：“好。”
小酒：你們又在玩什麽play？
草莓：我會不會有點做得過了？
雲霄樹：不過，我看某劍還挺享受的。
劍劍：（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