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孟鶴眠嘗試把自己從“睡眠”模式調到“分析”模式,揣摩溫舒窈這句話裏的意思。

嘗嘗兔子?可又為什麽要偷拿自己的睡衣?

她覺得自己抓住了一絲靈感,但困倦的大腦難以調動更多的腦細胞。

于是直接問:“你是在暗示什麽?”

溫舒窈眼睫輕顫,偏過頭不敢看她。

小兔自覺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孟鶴眠怎麽都能——

“明天帶你去吃辣炒兔丁?”孟鶴眠遲疑着開口。

話音剛落,她就發現溫舒窈羞澀的笑容僵在臉上,嘴角慢慢抿直,瞳孔擴大。

小兔震驚!

孟鶴眠瞬間意識到不對,她好像調錯模式了。

怎麽可以對一只兔妖說要吃兔兔?然而為時已晚,她已經來不及補救。

溫舒窈猛地撲上來,攀着她的肩,毫不猶豫地朝她嘴唇啃了一口。

“唔——”

濕潤的薄荷香氣充斥着鼻息,孟鶴眠下意識地緊閉雙唇。

可後者不依不饒地貼上來,笨拙地用舌尖舔吻唇縫,尋找着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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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親吻起來沒什麽章法。

濕潤柔軟的唇瓣像果凍,讓她忍不住咬一咬、舔一舔,想要從中汲取到與之相匹配的甜。

但再怎麽樣都是她自己在主動,孟鶴眠如同死機,渾身僵硬,半點反應都沒有。

怎麽會有人這樣呢!

溫舒窈霎時眼眶就紅了,淚珠半挂,好像被負心人抛棄一樣,委屈得不得了。

她用唇蹭了蹭孟鶴眠的嘴角,用幹澀的聲音提要求:“可不可以親親我?”

孟鶴眠在重啓,溫舒窈這麽一下直接給她整過載了,現在腦子還是暈暈乎乎的。

她只記得剛才“啾啾”的水聲,還有軟到不可思議的觸感,像親吻了一朵春日的薔薇。

溫舒窈急得不行,可孟鶴眠還在發呆。

她抿唇,埋頭咬上孟鶴眠的肩,留下一個泛紅的牙印。

孟鶴眠吃痛出聲:“嘶——”

她下意識地将手指穿插入溫舒窈的發絲裏,溫柔地扣着後頸,兩人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了。

這次她沒來得及多想,被激得一口堵住溫舒窈的嘴,不費吹灰之力撬開她的唇。

攻守之勢瞬間轉變,被追逐和占領的感覺讓溫舒窈很難喘上氣,只能仰着頭順從她的節奏。

孟鶴眠似乎從溫舒窈那裏學到了如何遵從本能。

她舔吻薔薇的花瓣、撥弄花蕊,堵住任何縫隙,連一絲喘/息都不肯放過。

溫舒窈空着的那只手虛空抓握了一下,随即順着肩膀往下滑——

身前感覺一松,孟鶴眠連忙捂住浴巾,哭笑不得:“別扒我衣服呀。”

溫舒窈此時被親得淚眼朦胧,挂在孟鶴眠肩上,這才抽出空大口大口地喘氣。

她哪是想扒浴巾,是腿軟得站不住,無意識地去抓住任何可以抓的東西。

怎麽會有這種笨蛋小兔,偷蘿蔔吃不成,反而被蘿蔔親暈了。

她嘴唇紅潤得像剛剝出來的果肉,身體也輕輕地顫着,莫名的難受,明明已經得到了想要的親吻卻還是不滿足。

溫舒窈揪住浴巾的一角,黏黏糊糊地撒嬌:“孟鶴眠。”

“咳。”孟鶴眠避開她濕漉漉的視線,強裝鎮定。

“好了,現在可以去睡覺了。”

随後她直接進浴室換睡衣,“咔噠”一聲響,居然還關了門!

溫舒窈:“……”

溫舒窈茫然地四處望了望,發現這人真的只想睡覺。

她磨了磨牙。

怎麽會!怎麽會有人不想嘗嘗小兔妖!

孕期的小兔脾氣本來就大,溫舒窈半夜更是越想越氣。

索性唰地坐起來,找準地方,狠狠地咬上孟鶴眠另一邊肩膀。

咬出一個更深的牙印子,周圍的皮膚都泛着紅。

“呃,”孟鶴眠蜷了一下身體,摸索過去,迷迷糊糊地把溫舒窈圈進自己懷裏:“乖,別鬧。”

她眼睛還閉着,卻輕輕拍着溫舒窈的背,像在哄睡一樣。

溫舒窈沉默半晌,忽然又覺得很愧疚。

她不該朝孟鶴眠亂發脾氣的,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不能強求孟鶴眠和自己一樣。

但她可以試着去适應孟鶴眠。

小兔自我開導完畢,吧唧一下吮了口自己新鮮出爐的牙印,就當道歉。

随後安穩地枕在孟鶴眠懷裏,陷入沉沉的夢鄉。

昨夜後半場的不快被溫舒窈忘得一幹二淨,孟鶴眠則大早上起來盯着自己肩上的草莓牙印發呆。

太困了,她根本沒印象了,只知道這多半是溫舒窈幹的。

而罪魁禍小面包正把頭枕在她的手心裏酣睡。

一如既往的睡得毛毛亂七八糟,毛茸茸的頭一攏手就能完全蓋住。

而且……

孟鶴眠皺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麽小面包的肚子每天都是鼓鼓的?

她壓下心中的疑慮,照常給小面包蓋上被子,自己出去收拾今天要帶的東西。

沒多久,溫舒窈打着哈欠出來:“我們今天就要去辦身份證嗎?”

“嗯,早點弄好早點回去。”

孟鶴眠打開備忘錄,複習自己提前記好的注意事項。

溫舒窈伸了個大懶腰,忽地湊到孟鶴眠面前,滿臉期待:“早安吻!”

孟鶴眠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靠近,将唇印在了溫舒窈的額頭上。

明明只是一個純粹的早安吻,她卻不自覺地回憶起昨夜那個深吻。

黏糊得讓兩人不分彼此。

“啾!”

溫舒窈心滿意足,毫不吝啬地親在孟鶴眠臉上,随後興沖沖地去準備早餐。

徒留孟鶴眠愣在原地,半響,手背貼了貼方才被親吻過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人一妖很快收拾好出門,沿着地圖指引來到某處沒有标牌的大樓前。

這裏遠離市中心、人煙稀少,大樓看着也破破爛爛,門口的保安正在乎乎大睡。

孟鶴眠和溫舒窈甚至都不用身份登記,完全就是大搖大擺地走進去的。

可溫舒窈覺得很不舒服,像是有無形的視線從身上掠過,逼得她寒毛直豎。

她怯怯地揪住孟鶴眠的衣擺:“這裏、好奇怪。”

“手冊上的地址是這裏沒錯。”

孟鶴眠也覺得不對勁,按理說這種特殊的地方更應該嚴格管控才對。

或許是那本制作精美的電子手冊給了她錯覺,她到不怎麽怕事情難辦。

直到推開大門,大廳裏原本三三兩兩的“人”同時轉頭,一剎那無數視線投向她,非人的豎瞳帶着不加掩飾的打量。

這是人類,而且是不屬于妖管局的人類。

在大部分妖眼裏,這種人類脆弱得不堪一擊,本不應該踏足這個特殊的地方。

這樣帶着侵略性的視線讓人很不舒服,孟鶴眠下意識地皺眉,心跳驟然加快。

原本躲在她身後的溫舒窈也皺眉,卻一點點、一點點地站到她前面。

“你好。”

孟鶴眠反應了一陣,才發現是熟悉的甜美聲線,竟然是溫舒窈主動開口。

她沒有怯場,繼續不急不緩道:“我要辦理身份證,請問是在這裏嗎?”

是很禮貌的句式,可孟鶴眠偏偏從中聽出了不容讓步的意味。

她恍然,自己好像又被小兔保護了。

“身份證?”說話的是其中一名女子。

她的眸子已經恢複成正常模樣,随後做出請的手勢:“兩位到此處來登記。”

溫舒窈悄聲松了口氣,拉着孟鶴眠的手走到前臺填表。

表單就是很簡單的個人信息采集,包括姓名、種族等等。

女子笑眯眯道:“這位人族的小姐,勞煩問一下,您是從何處得知我們管理局的呢?”

她的表現甚至可以說是親切,很有耐心地解釋:“不用怕,這只是例行詢問而已,畢竟您是人類,按理說不該知道這個地方。”

孟鶴眠腦中閃過白貓的樣子,餘光瞥了眼正在填表的溫舒窈。

後者同樣在看她,眼睛眨呀眨,似乎是想向她使眼色。

不要暴露,她們可是一窩黑戶——

孟鶴眠轉手從兜裏摸出一枚徽章,展示給女子看。

這枚刻有流雲紋樣的徽章還是當初卿淺給她的,她覺得或許能派上用場,就揣兜裏了。

女子神情一肅,拿過徽章仔細驗證後,雙手捧着還給了孟鶴眠。

她略微欠身,态度更加恭敬。

“原來是貴客,方才有諸多失禮,還請見諒。”

前後對比太明顯,溫舒窈也不免多看了徽章一眼。

恰此時女子再度開口:“我叫白曦,是溫小姐想辦理身份證嗎?請随我來。”

孟鶴眠和溫舒窈互相對視一眼,匆匆跟上。

接下來的流程孟鶴眠就熟悉多了。

無非是采集血液和人像,然後做一些簡單的詢問。身份證當天就可以拿到。

在等待過程中白曦甚至還端來了果盤。

“請問二位對這次的服務滿意嗎?有任何意見都可以提哦。”

她臉上的笑容格外親切:“管理局實施暖心服務,除了身份認證還有房産購買、罰金繳納、糾紛調節等等。”

随後又不遺餘力地向溫舒窈推銷:“我們還能為二位辦理結婚證,受妖族的律法認可,并提供特色一條龍婚慶服務。”

聽她說完溫舒窈眼睛都亮了:“結婚?”

小兔在心裏歡呼,原來真的能結婚!

白曦見此笑容更深:“對,孟小姐願意陪同溫小姐來管理局,想必二位感情深厚,已經在一起許久了吧?”

孟鶴眠也沒想到妖管局還能辦成這種事。

她迅速在心裏計算好時間,面無表情地點頭。

“是的,我們已經談了有一星期了。”

白曦:……?

沒關系,小兔會出手,咳,各種意義上的0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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