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小孩<!>
39. 第 39 章 小孩
在系統提示契約成功後, 謝竹感受到了一種與少年的莫名聯系。
契約關系可以解除,但在解除之前,他必須保證少年已經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否則就算做違約, 要付五倍賠償款。
再看向少年時, 謝竹的眼裏多了幾分親近。
他走上前輕聲道:“現在我帶你去見你的父母。”
他牽着少年的手, 拉着他朝某個塵封已久的資料室走去。
謝竹不希望少年忘記他的父母。
“你的父親叫顧明衛, 你的母親叫景悅。”
在系統的提示下, 謝竹翻找出記錄着少年父母的資料夾。
兩張照片,一男一女,穿着樸素純潔的白大褂,背景就是普通的研究室。
兩張照片拍攝于20多年前,當時少年的父母還在某個官方研究所工作。
他們的職位不高, 就是普通的研究員。
後來少年的母親發現自己懷孕, 為了給孩子更好的生活環境, 經不住同事勸說跳槽去了私人研究所。
那時的他們肯定沒有想到, 共事多年的同事是兇狠的豺狼虎豹。
他們不但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與親人陰陽兩隔, 還讓孩子自此墜入地獄。
系統給出的文字介紹, 冰冷卻觸目驚心。
Advertisement
謝竹小心翼翼地把關于少年父母的資料取出來,他回頭道:“以後你就叫顧景,好嗎?”
少年依舊懵懵懂懂,卻又好似懂了一些, 他輕輕點了點頭。
謝竹莫名有些心疼。
他低頭嘆了口氣, 只覺得今天嘆氣的次數比前半輩子都要多。
“現在我們要走了,你有東西要拿嗎?”
——定位的特殊客人已經死亡,這次離開後, 就沒辦法再回來了。
少年搖頭。
謝竹心裏理解,他囑咐道:“等會兒可能會有點暈,別怕,這是正常的。”
少年默了默,他緩緩伸出手拉住謝竹,兩只手緊緊拽着他的手腕。
謝竹反手握住少年的手,點擊回到本源世界。
不大的出租屋突然多了一個少年,更顯得小□□仄。
尤其是少年的銀色長尾
哪怕主人已經極力蜷縮尾巴,減少它的存在感,但小房間不多的空地依舊被填滿。
看着不争氣的尾巴,少年低着頭,不敢亂動。
見此情景,謝竹不由得失笑。
他突然覺得有些慶幸,還好新買的房子足夠大。
【主人,魔法藥劑可以把尾巴轉換成雙腿。】
小七突然冒了出來。
謝竹:?
謝竹:“你剛才還說不可以?”
【因為顧景已經和原生世界脫離關系,不會再對世界進程造成影響。】
謝竹點頭,原來如此。
“能量點夠嗎?”
【夠,女巫的魔法藥水只需要300能量點,沒有任何副作用喲。】
謝竹沒有立刻做決定,他又問:“是永久還是暫時的?”
【使用魔法藥水後,可以自行在雙腿與尾巴間進行轉換。】
也不錯。
只要能變回雙腿,少年的生存壓力就小了許多。
扣除能量點後,一瓶紫色藥劑出現在系統倉庫。
謝竹拿出藥劑在燈光下觀察。
紫色藥劑裏有銀白色的光點流動,宛若銀河。
紫色與銀色交相輝映,宛若燦爛的夜幕,透露出莫名的神秘。
謝竹把藥劑遞給顧景:“喝下去尾巴就能變成腿。”
他指了指少年的長尾,又指了指自己的腿。
然而少年看見藥劑後就像只受驚的兔子,縮在角落裏發抖。
血紅的雙眸露出明顯的害怕之色。
謝竹猛然想到,少年在研究所裏長大,肯定喝過不少藥劑。
那些藥劑給少年帶來了莫大的痛苦,顧景肯定是想起了那些東西。
謝竹收回魔法藥水,準備換個方式讓顧景喝。
然而他沒想到,縮在角落裏的顧景卻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
謝竹低下頭和少年對視。
那雙眼睛裏比害怕更多的是信任,全然交付的信任。
顧景相信自己不會害他。
謝竹心裏一暖,他打開瓶塞把藥劑遞給顧景。
少年接過藥劑,閉着眼一口倒了進去。
一股滾燙火熱的力量在銀色長尾間流動,少年驚恐地低下頭,垂下的眼眸裏卻沒了原本的幹淨和純粹。
滿是痛恨的血色雙眸裏夾雜着一絲不易被看清的希望。
這條醜陋的尾巴真的能變成人類的雙腿嗎?
哪怕能聽見那人和奇怪存在的對話,顧景也不敢肯定。
他咬緊牙關,努力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呻/吟。
感受着下半身火燒般的痛苦,少年的眼裏卻是無窮的快意。
光下的銀色長尾迤逦生輝,鋒利的微微豎起,高貴矜驕,就像高不可攀的天山雪蓮。
如果不是出現在少年身上,謝竹肯定會喜歡到愛不釋手。
可惜了。
瑰麗神秘的長尾慢慢轉換成人類的雙腿。
顧景似乎極不習慣新生的雙腿,站不住,猛地摔了下來。
好在房子不大,兩人隔得極近,時刻注意着的謝竹三步并作兩步,在最後關頭抱住少年。
因為新生出的雙腿,此時少年身上滿是血跡髒污。
謝竹也不嫌棄,他道:“先去洗澡。”
他用腳踢了個凳子過來,然後抱着少年走進洗漱間。
謝竹把顧景放在椅子上,然後打開浴霸,一點點試好水溫。
浴霸發出強烈的熱光,将冰冷的洗漱間照得暖洋洋。
溫熱的水流沖刷着身體,洗淨髒污。
血與汗的混合物弄髒了潔白的瓷磚,随後彙入下水道。
謝竹先擠了些洗發露,抹在顧景頭上,海藻般的長發頃刻間便被揉搓出許多泡泡。
頭發有些打結,謝竹沖幹淨後又抹了許多護發素,慢慢梳理。
“疼嗎?”謝竹問
少年搖頭
末了,謝竹用幹發帽裹住他的頭發。
謝竹又擠了許多沐浴露在他手心,然後讓少年給自己抹沐浴露。
“這邊是熱水,這邊是冷水。”
謝竹把花灑地給少年,讓他自行沖洗身體,自己則是跑去衣櫃裏找東西。
現在的天氣說熱不熱,說冷也不冷。
謝竹就只拿了一件純白色的高領毛衣和黑色長褲。
毛衣是去年買的,但因為工作原因,沒穿過幾次。
因為他有定時換貼身衣物的習慣,新的毛巾和內褲也有。
謝竹把衣服放在洗衣機上面,然後将幹淨的毛巾遞給少年讓他擦拭身體。
熱水暫停,氤氲的霧氣慢慢順着出氣口溜走,赤/裸/裸的少年擦完身體茫然地看着謝竹。
是了,他不會穿衣服。
因為實驗品不需要衣服。
謝竹又在心裏罵了幾句那些該死的東西,他讓少年舉起手給他套上毛衣,然後是褲子……
17歲的少年比他矮了半個腦袋。
瘦得骨頭都突了出來,顯得衣服有些空蕩。
謝竹心裏琢磨,得給顧景好好補補。
畢竟怎麽說,也算他的“孩子”。
謝竹頗有當父親的自知之明,并且還有點樂在其中。
不過一套完整的洗漱下來,他也累得不輕,全身都濕透了,活像去打了場打水仗。
把想法先抛之腦後,等給顧景吹幹頭發,謝竹就忙不疊地拿着衣服去洗澡。
濕衣服黏巴巴,很不舒服。
他走以後,被要求窩在床裏蓋好被子的少年好奇地掀開被褥,柔軟的觸感讓他一愣。
那人說這叫被子。
少年捏了捏棉被,眼神驚奇,像是不明白世界上竟會有這種東西。
人類睡覺要蓋被子嗎?
不過少年的重心還是自己的雙腿上,他放下被子不熟練地卷起褲腳,然後毫不留情地重重掐向小腿。
白皙的皮膚瞬間生出大片紅印,甚至出現些許淤青。
少年的表情卻平淡不已。
感受着腿部傳來的疼痛,他才默不作聲地收回手。
疼,是真的。
顧景收回手,放下褲腳遮住紅印,他擡起頭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一個小桌子,一張床,幾個櫃子構成了狹小的卧室。
充滿了那人的氣息。
少年垂下眼眸。
一個能夠不費吹灰之力解決研究所所有人的強者。
就連那個神秘的小七都要稱呼他為宿主。
顧景感受着雙腿的存在,想起那人對自己的輕言細語和溫柔舉動,眼裏是難得的不摻假的迷茫。
他救自己到底有什麽目的?
顧景知道契約的意思。
在那人和小七的對話結束後,腦海裏便自然而然浮現出合同的含義。
男人必須要撫養自己長大。
而在人類裏,只有父母才會撫養小孩長大。
顧景細細嚼着“父親”兩字。
他曾經聽那些研究員談論過自己的孩子。
每在這個時候,這些表情向來冰冷的人就會散發出喜悅的情緒。
他們說父母和孩子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所以他和那人現在就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少年在腦海裏同理論證,他沒有發現原本抿着的嘴角微微翹起。
恰好此時頂着毛巾的謝竹走了出來,少年真誠看過去。
“爸爸”,新m..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