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又是花盆
又是花盆
“不就是幾件首飾嗎,有什麽好看的?”
面對衆人豔羨的目光,淑妃嘴上不屑,嘴角卻揚得高高的,手不住地撫弄着發髻上的金釵和步搖,比在枝頭上賣弄羽毛的雄鳥還張揚。
“還是淑妃你有福氣,第一次見陛下,就能得到這樣的賞賜。”
“可不是,我早就知道,淑妃才是咱們這裏最出挑的。”
“這首飾和淑妃你真配,襯得人更光彩照人了。”
“……”
不久前還圍着姚芙的人,轉眼間又對淑妃賣力奉承。
淑妃對她們的讨好翻了一個白眼:“我可禁不住你們高看,畢竟,我才見過陛下一面,和別人比還差的遠呢,你們要燒香,也沒拜錯了廟門。”
即便是這樣的挖苦,也絲毫阻擋不了衆人的熱情,紛紛詢問起她見皇上的細節。
“陛下是不是威嚴兇悍?”
“陛下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會招你侍寝嗎?”
“……”
“哎呀,叽叽喳喳的,吵得我頭暈!”
淑妃臉色突然有些不好,胡亂地揮了揮手,止住衆人的問詢,“等你們自己有機會不就知道了,跟你們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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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耐煩,衆人識趣地閉了嘴,各自忙碌起來。
得了恩寵,淑妃的心氣就更高了,她是負責煲湯的,以前就有人幫她,現在連樣子也不裝了,人往椅子上一做,吃着點心,對衆人指指點點。
“真是老天不開眼,淑妃那尖臉薄鰓的長相,活像一只脫了毛的猴子,陛下是不是眼神不好。”
“噓……”
姚芙連忙伸出食指制止寶林的牢騷,“當心禍出口出。”
寶林看了淑妃一眼,還是憤憤不平,“瞧她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就算咱們不說話,她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姚芙也無奈了,更不知道暴君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
小說裏明确寫過,暴君只是把她們當成人質和宮女使喚,從來沒有看過一眼,怎麽突然就變了性了?
她隐約覺得和她有關系,可暴君要殺直接殺了就是了,她一個不受待見的庶女,值得他這麽費周章搞借刀殺人嗎?
接下來,除了讓她和寶林多幹點活,淑妃倒是顯得格外大度,沒有找她們什麽麻煩。
等兩人把廚房收拾好,回到鐘粹宮,一進院子,就看到那幾盆放在院子中間的花草,如今又回到了她們的窗戶底下。
“姐姐,我就說吧,她那滿肚子壞水是過不了夜的!”寶林恨恨地咬了咬牙。
淑妃正衆星捧月般的坐在涼亭裏說笑。
“姐姐,咱們怎麽辦?”
姚芙拿不準暴君究竟想要幹什麽,看着花草猶豫了。
“你們杵在那幹什麽,吓了我一跳!”
“有些人真是在哪都礙眼!”
“天生的賤命,忙了一天還不趕緊回去歇着!”
在一陣抱怨裏,淑妃終于扭頭看向了她們。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我等你們很久了。”
淑妃說着話,滿面春風地從涼亭裏出來,走到她們跟前,看了一眼她們窗戶下的花草,口氣裏滿是無奈:“這些花草實在是招蚊蟲,我就在涼亭裏随口說了一句,大家不忍心看我受罪,就把它們移開了,思來想去,還是那裏最合适,不知道你們介不介意?”
“我們要是介意呢?”
淑妃噗嗤笑了一聲,回頭沖着衆人:“我就知道她沒這麽大方。”
看着衆人笑了一會兒,淑妃才轉過身,輕飄飄地丢下一句:“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姚芙點了點頭,拉着還不甘心的寶林回了屋。
屋外自然又是一陣挖苦嘲諷,姚芙只當做什麽都沒有聽見。
等到衆人都睡下了,她喊起寶林,穿好衣服悄悄出了房門,寶林看着她折來七八根拇指粗細的小木棍,放在地上,靠着花盆底擺成一排,然後兩人合力将花盆往一側拉起,順勢将木棍滾到花盆底下,借着木棍,連推帶滾,還真把花盆都搬到了淑妃的窗子底下。
收拾好痕跡,回到屋裏她們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她們是被拍門聲給吵醒的。
“喊什麽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寶林打着哈欠把門打開。
“那些花盆是不是你們搞的鬼?簡直欺人太甚!”
“你們終于知道自己過分啦?好了,看在大家同住一個屋檐下的情分,我原諒你們了!”寶林眨了眨眼。
“你少裝模作樣,那花盆不是你們挪過去的,還能自己長腿了不成?”
順着她們的手指,寶林揉了揉眼睛,滿眼震驚:“還真是老天開眼了,不對,應該是花盆成精了,知道淑妃窗戶底下陽光好。”
“胡說八道,肯定是你們使的鬼!”
“我們?”
寶林指了指自己,又把姚芙拉到自己身邊,“我們兩個加起來恐怕還沒有一個花盆重,要不然你們兩個人試試?”
衆人被她一搶白,有些進退兩難了。
“我不管你們用了什麽法子,總之,你們必須立刻把它們給我搬開,否則我一定要你們好看!”
淑妃撥開衆人,指着她們,氣得儀态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