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撒嬌&初戀

撒嬌&初戀

“就還是保送那個事兒。”宋淮聽手上轉着魔方,捏出不小的響聲。

保送這事兒,學校裏反響挺大的,傳播的也廣,班節銘念叨他挺久了,程放不疑有他。

雖然不全是因為這個,但宋淮聽也确實沒說謊。

現在班節銘屬于是一看到宋淮聽就抓狂,“你知不知道這事兒你可以吹大半輩子了。可不是誰想保送就能保送的。”那可是物理競賽國獎啊。

班節銘其實是找宋淮聽來做題的,下次出卷學校的意思是出難一點打擊打擊大家的積極性,抓緊最後一個月好好學習別一個個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好像學的都會了,現在心太散,高考後勁才是最重要的,得堅持住。

宋淮聽正坐在他們老班的位置上,班節銘坐旁邊同事的位置,科任老師沒課晚自習就不用來的,宋淮聽寫完題把筆按下去放一邊,人也放松起來,還在桌下晃了晃腿,“放棄保送也夠我吹大半輩子了。我自己考照樣能考上。”

班節銘還是很惋惜,“你是我帶過的第一個保送生。”

“沒關系,老班你以後還有都是機會。”宋淮聽安慰他,拍了拍他肩膀,一臉我看好你的表情。

班節銘長呼口氣,“這機會得猴年馬月了,做題感覺怎麽樣?難不難?”

宋淮聽眼睛低垂看着自己寫出的步驟,心裏有了估計,“如果測驗這麽出得難哭不少人。”

他把自己寫好的答案遞給班節銘,班節銘看了看,宋淮聽不怪是他最喜歡的學生,這步驟寫得真清楚,“不錯,就是要難哭的程度。”

宋淮聽嘴角抽了抽,感覺再不走怕是就要看到老班月圓之夜變身了。

他輕咳一聲,指指門口,“老班,那我先回去了。”

班節銘笑着看他,“快回去學習吧。”望着宋淮聽背影出了辦公室拿着紅筆繼續批改。

宋淮聽放棄保送這事兒學校裏沸沸揚揚,有說他不識好歹的,提前結束高中生活有什麽不好的,這要是一個失誤有得哭了,有人感覺他就是純裝逼,但不得不說确實裝得一手好逼,女孩子簡直看他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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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程放不這麽想,宋淮聽是他認識最夠意思的朋友。

要不怎麽說宋淮聽這朋友夠意思呢?好好的保送不去,舍不得他們非要陪他們一起參加高考。

每當想到這個程放就差熱淚盈眶了。

但一切的細節又預示着今晚并不平靜。

先是容枳背着書包站在他身後,往自己家門口走了兩步又小聲挪回來,他随手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鑰匙和鑰匙碰撞間發出不小的聲音。

容枳歪歪頭,沒話找話,“你還真有這麽多房子啊?那是不是以後什麽也不幹也餓不着。”

宋淮聽爺爺是做生意的,奶奶是大學教授,老來得子對宋淮聽爸爸這唯一的孩子嚴格的不行,但宋淮聽爸爸專心科研對做生意一點兒都不感興趣,他們還小的時候宋爺爺總說宋淮聽爸爸這屬于基因突變,幾輩子搞錢就冒出來這麽個視金錢如糞土的。現在又多了個宋淮聽,知道宋淮聽也想搞科研宋爺爺沒說什麽,但容枳猜他多少還是失望的,小時候他總拿糖哄宋淮聽說讓他以後繼承家業,長大之後反而不提了。

這老兩口怕自己走後委屈到宋淮聽提前做好準備,把錢捐給科研機構一部分,又購置了不少房産,宋爺爺思想老舊認為搞科研是情懷,賺不到什麽錢,怕他以後餓死,給了他一大把鑰匙讓他以後沒錢要餓死的時候就賣一棟。宋淮聽不要。因為這事兒宋爺爺還發了好大的脾氣,像個老小孩一樣,沒辦法宋淮聽真就都跟家門鑰匙串一起了,八成房子在哪兒他都不知道,挂着當擺件。

但容枳感覺這擔心多餘,就看宋淮聽這樣也不像是能餓到自己的人啊。

宋爺爺疼愛宋淮聽到什麽程度?宋淮聽在哪個學校讀書就給哪個學校捐樓,小學初中的實驗樓都是他家捐的,宋淮聽感覺困擾跟他爺說,這樣大家會感覺他們家是暴發戶,氣的宋爺爺後來不捐了。現在還總用鼻孔看他。

宋淮聽把鑰匙插在鑰匙孔裏,轉動兩圈,懶洋洋道:“想跟哥收租啊?現在抱大腿是不是有點兒晚了?”

容枳撇撇嘴,有求于人她嘴上就沒那麽硬氣,她飛快揚起嘴角,“我今天跟你一起寫作業吧。”

宋淮聽審視的看向她,容枳挺挺胸脯站直身體,想顯得自己理直氣壯一點兒,他倆這麽多年闖禍的交情,一起寫個作業怎麽了。

宋淮聽并沒有接收到她的信號,淡淡地說:“我寫完了。”

容枳:……要不要這麽不給面子。

宋淮聽好像還沒說夠繼續說道:“如果你不跟程放玩一晚上早就寫完了。”

容枳自知理虧,“那你看着我寫,我怕我控制不住還想玩兒。”

說完容枳才發現她這借口爛透了,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她什麽時候需要別人看着她才能寫作業了。

她都做好被嘲笑的準備了,誰知宋淮聽這家夥居然信了,他已經走進去幾步了見身後沒聲音又回過頭看,“快進來啊!站門口愣着做什麽。喂蚊子啊?”

“哦。”容枳趕緊關門低頭找她的拖鞋換上,她家也有給宋淮聽準備拖鞋。

宋淮聽特意幫她又搬來個凳子,兩個人一人坐一邊。

他看容枳總盯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着急催她,淡定自若的看手裏的書。

甚至心情好到把上次測驗的題都翻出來重做一遍。

見他起身。

容枳一驚一乍地問道:“你幹嘛去?”

“接水。”宋淮聽揚揚手裏的杯子,把容枳的也帶出去了。

容枳轉圈看看周圍,瞄了眼桌面上的時鐘,已經十點多了,她的作業也寫完了。

宋淮聽把杯子放到她手邊,又這回去端了盤水果進來,看容枳坐那兒不動,“作業都寫完了?”

“寫完了。”容枳點點頭,然後眼珠轉呀轉,“宋淮聽,你餓不餓?咱們點外賣吧!”

他們點的燒烤,等送來都近十一點了。

吃飽喝足後容枳感覺有些撐,長舒口氣攤在沙發上一動不想動。

宋淮聽把簽子都收到袋子裏,揚手看了眼手表,他踢踢容枳的拖鞋,“十一點多了,趕緊回去洗漱睡覺。”

容枳應聲但動作緩慢,不太想回家。她表情有些扭捏,“我今晚在這兒睡行嗎?”今天晚上家裏就她自己一個人,本來沒什麽,可是偏偏晚上程放還講鬼故事吓她。

真的很難控制住自己不亂想,感覺黑暗裏無時無刻有雙眼睛看着她。

宋淮聽憋笑,“原來你怕啊?”他挑眉逗她,“來,說句好聽的聽聽?”

“啊?”她還以為他又要挖苦她,就這麽簡單嗎。

宋淮聽就是這樣,沒什麽事兒的話他可能還要嘴賤幾句,但當你真遇到困難需要他的時候反而不會。

“我……”容枳把手攥到背後有些扭捏。

宋淮聽把垃圾收拾好放在一邊,準備明天一起帶下樓,他擦幹淨手,也不管容枳的別捏往卧室走,他就随口一說,倒不指着容枳真說些什麽。

容枳見宋淮聽要走忙拉住他手臂,內心掙紮間又收力握了握,他胳膊涼涼的,在悶熱的夜裏這一點涼讓人感覺很舒服,“哥。叫你哥好了吧!你別走。”

宋淮聽好笑道:“我不走誰給你換床單?”連哥都叫了,看樣子是真的害怕了。

她看宋淮聽換被罩,感覺自己站一邊也不表示一下不太好,好像等人伺候自己一樣。

她也想搭把手,但起了反作用。

宋淮聽抻抻被子,讓她撒手,“小乖別搗亂。”明明就比她大一個月。說的跟大十歲一樣。

容枳讪讪收回手。誰讓人家是大爺呢。她決定今天晚上都給他面子。當然也僅限今晚。

宋淮聽把床鋪好,拍了拍,“換好了,你趕緊睡覺吧。挺晚了。”

他打開櫃子從裏又抱出床被子,輕聲交代她,“我去外面。你有事兒就喊我。”

“那個…你能也在這個房間裏睡嗎?我害怕。”

宋淮聽回頭看了她半晌,她垂着眼不敢跟他對視,睫毛很長,緊張地眼睫撲扇,他想有些話程放确實沒說錯,容枳像初戀。

那還是高一的時候,他倆在後門等那倆人出來,學校的長廊是開放式的,低頭就能看到校園裏種的銀杏樹,回頭時容枳正跟喬霁禾從前門出來。

“你不感覺容枳像初戀嗎?”程放問道。

他笑,“像你初戀?”容枳不是程放喜歡的類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不是。”程放說得很認真,努力給他形容,絞盡腦汁想出個詞,“感覺。初戀是種感覺!”

當時他對這套理論嗤之以鼻,如今卻只能認命打地鋪。

容枳身上既有小女孩嬌憨嗲膩的柔軟又有股不服輸認死理的韌勁。

宋淮聽心裏暗自嘆了口氣,容枳以後開竅了應該挺會拿捏人。

容枳試探性的再接再厲,“那能再陪我回家取下睡衣嗎?”

宋淮聽手裏一頓,低低應了聲。

他跟在容枳身後,沒往裏進,就抱着手臂靠在門邊等她,容枳推開門,踢掉鞋就殺鴨子往卧室跑,進去沒多久又趕緊抱着衣服跑出來,好像身後真有人追她一樣。

自己霸占人家床,還讓主人打地鋪,容枳有些不好意思,她把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後,軟着聲音問:“要不你睡床上來?”

“你說什麽?”宋淮聽以為自己聽錯了。

容枳也感覺自己說話有歧義,忙給他解釋,“我們把中間隔開不會碰到的。”

宋淮聽翻身不去看她,下半張臉隐在被子裏,聲音也悶悶的,“我怕你占我便宜。”

“切。我都沒說怕你占我便宜。”容枳小聲嘀咕道。她還沒說什麽呢。還不是怕這人睡出問題趁機訛她。

“你沒什麽便宜可占。”

行行行。看在宋淮聽把床讓給她的份上她忍。

“宋淮聽。”

“不許說話。睡覺。”

“哦。”容枳嘟起嘴有點兒失望。

等容枳再小聲叫宋淮聽的時候就已經沒回應了,宋淮聽背對着她,可能已經睡着了。

她還想跟他追憶一下往昔咧。上次他倆睡一屋可能都是七歲以前的事兒了。說實話她還挺別扭的。

容枳翻了個身把放在外面的手臂收回被子裏,除了腦袋都縮進來,宋淮聽房間雖然不是整理的一絲不茍,但也整潔幹淨,被子上是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她用的沐浴露也是宋淮聽的,味道淡淡的還挺好聞,她想宋淮聽身上還是有點兒優點的,還沒等她想完呢就睡着了。

數學早自習,老師讓他們整理考試錯題,程放看宋淮聽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昨晚沒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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