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醋意＆兒時
醋意＆兒時
那男生看到容枳臉一下子就紅了，一直紅到脖子根，容枳都沒見過這麽容易臉紅的人，好像過敏了一樣。
他不像大部分體育生皮膚是小麥色的，皮膚偏白，臉紅也格外明顯。
弄得容枳也開始不知所措起來。
容枳從小跟宋淮聽都在一個學校，兩人每天一起走總會有些傳聞，很多人都以為她跟宋淮聽是一對，想要進一步試探的男生就大打折扣，而且男生寫情書的本來就少，她長這麽大也沒收到幾封像樣的情書。
上下學和課間這些容易被表白的時間宋淮聽也在，就往她旁邊一杵，單手插兜沉着張臉活像她雇來的打手，人對面男生正緊張呢，我了個半天沒我出個所以然，他好像剛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裏一樣，“我在這兒是不是影響你們啊？那我去那邊等你。”
還沒等男生解剖完自己的內心呢，他又跑回來給她指指手表，“再不走最後一趟公交車就趕不上了。”看着男生的眼神還真像很可惜，“同學，等下次有機會吧。”
只有那麽一次宋淮聽沒有在場，卻給她吓夠嗆。她那天本來是想先回家看電視的，宋淮聽被老師叫走她就說自己先不等他了，結果被一個男生給堵住了不讓她走，她看着擋在身前的高大身影，低頭吞了吞口水，手指泛白捏在書包肩帶上，因為一直低頭她也沒看到對面男生泛紅的耳根，腦補了一場大戲，心裏不停懊惱就該學門武功的。
那時候她才剛上初二，還沒有現在心性成熟，她就想啊，如果他要是要錢的話她就先給他，男生和女生體力上的懸殊，她不能冒這個險。她一直不敢擡頭，連男生長什麽樣都沒看清，男生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麽僵持着，她腦補着腦補着，會不會他是個新手業務還不夠熟練，她說不定還能勸說他回頭是岸。沒等她開口，可能男生也感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他輕咳一聲，“那個…”
該來的還是要來了，她閉上眼睛，兩只手臂自然下垂，攥緊拳頭。
突然，一只溫熱的手掌包住她的手腕，他語氣還是慣有的吊兒郎當，但咬字間卻能感覺到他在生氣，“哥們，追女孩子不是你這麽追的。”
她猛得擡頭看向他。
宋淮聽看樣子是跑過來的，有點兒喘，頭發也被吹亂了，左手拎着校服外套，但手心幹燥，握上去的力道感覺攥得很緊又不至于弄疼她。
宋淮聽牽着她越過那人，頭都沒回的往前走。不知怎的在那之後她再也沒看到過這個男生。
她好得也是經過歷練的，率先打破尴尬氣氛，“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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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班下午放學跟你們班打籃球賽你會去看嗎？”
容枳搖頭，實話實說，“我不喜歡看籃球。”
鄭揚看着她身體一僵，眼裏的光亮都暗下去，她該不會是要很敷衍的拒絕自己吧，“可是上次你不是也有去嗎？”
容枳耐心解釋，聲音聽上去軟軟的，“上次是因為周六下午放假，放學了就可以直接回家，我等他打完球一起回去。”
鄭揚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他還是想再争取一下，如果畢業了就真的沒可能了，“如果下午我們球賽贏了，你能考慮做我女朋友嗎？”
容枳愣了愣，下午籃球賽不就是他們兩個班打的嗎？這人是怎麽個思路得出這個結論的呢？
怎麽球賽輸了還得把自己也輸給他。
宋淮聽一手拎了本練習題的厚冊子支桌上，另一只胳膊靠牆搭着，手上拿着的那根筆就沒動過。
他心裏煩躁，題也看不進去，整個人有些坐立難安。
都已經這麽久了怎麽還沒說完？
宋淮聽起身拎起前排容枳的杯子，動作有點兒大，驚得喬霁禾瞪大眼睛看着他。
容枳和鄭揚靠着牆，走廊吵鬧，容枳說話聲音完全被淹沒，鄭揚低頭聽她說話，容枳仰頭沖男生笑了一下，連宋淮聽走過都沒注意到。
教室前門寫着高三六班的班級牌被調皮男生伸手打得飛快的轉動一圈，最後又掉回原位，前後小幅度擺動着。
等他回去的時候話題中心已經變了，他把水杯遞給容枳沒知聲，容枳一臉被我抓到小辮子的表情，“嘿嘿，你放心，我不會跟宋叔他們打小報告的。”
容枳還是別說話了，他總有一天要被她給氣死。
“你們聊什麽呢？”宋淮聽以為他們讨論的會是剛剛的事，于是随口問道。他嘴唇緊抿，臉上情緒不顯。
“啊，剛才有人說昨天陳主任借着霧霾抓到對小情侶，那小情侶也是傻，連動都不動就等着被抓，大家都猜是哪個班的，可能得周一念檢讨書。”
老師進到教室程放禁聲，這老師可惹不得，說話能讓你出去站一節課，他現在可不想出去，現在外頭忒熱。
由于化學上次模考的卷子一直沒有講，下一次的模考馬上又要來了，化學老師跟他們班主任要了一節晚自習，有老師主動要求加課，班主任當然高興還來不及。
因為晚自習上課的關系，去補課和自習室的同學也留在學校上課，所以他們的籃球賽也就約在了今天晚上。
打籃球他們沒時間吃飯，就容枳跟喬霁禾一起吃。
下課程放在後排摩拳擦掌，宋淮聽到是很淡定撈起椅子下的籃球出去了，看兩人出門，容枳問喬霁禾，“你想去看他們打球嗎？”
喬霁禾奇怪地反問道：“你不想去看嗎？”她其實還挺想看的。
“嗯”。容枳點頭，她斟酌了下措辭，老實交代，“中午那男生問我要不要去看他打球，我不想去。”
“他這是跟你表白了嗎？”喬霁禾驚訝道。
容枳眨巴眨巴大眼睛，模樣有些可愛，讪讪說道：“算是吧。你要是想看的話咱們就去食堂吃，不想看的話咱們就出去改善改善。”
“那咱們出去吃吧。”喬霁禾拉上容枳的手，程放打球她從小看到大，不差這一次。
兩人去吃的學校對面的麻辣燙，面很熱，熱氣湧起來噴在喬霁禾眼鏡上又很快散開了。
她們來得早，等陸陸續續進來人，她們的面都已經煮好了。
喬霁禾看着迎面走進來的人眼睛一亮沖她招手，“小雯，那天實在不好意思，沒吓到你吧？”
容枳看那人是很短的寸頭，說話卻是女孩子的聲音。
“沒事兒，你別放在心上。”本來就沒多大事兒。喬霁禾當時就給她道過謙了。她也沒在意。
女孩同伴喊她叫她快點過去選菜，“快來，到我們了。”
女孩離開後。
容枳夾起一筷子面放在勺子裏吹了吹，擡起頭問坐在對面的喬霁禾，“你認識呀？”
“補課班的同學。放學我爸去接我，她在我身後拍了我一下，正好被我爸逮到了，我爸以為她是男生。”當時她爸還挺兇的。
确實。如果剛剛那姑娘不說話的話，看着還真是個小帥哥。
“他管我比較嚴，從我生下來一直都是他帶，他又什麽都不會，多虧了程叔他們一家，那時候他們生意做的還沒現在大整天見不着人。有時候我也感覺他管的太多，但是一想他也挺不容易的，可能怕我有個閃失下去不好跟我媽交代吧。”
喬霁禾母親難産，她是知道的。
容枳不想讓她想傷心事兒，岔開話題，“那程放呢？”
喬霁禾勾唇，好像是想到了什麽開心事，“程放也是一樣，我爸一直不太喜歡他，小時候還總讓我別跟他玩，說是跟他在一起準沒好事。因為那時候程放一領我出去就是一天，每天都造的髒兮兮回來，給我爸氣得夠嗆。”
“小時候跟着他确實沒少吃虧，你看這兒。”喬霁禾把手表往上推露出纖細的手腕，她指着一處跟容枳說：“這是他小時候跟人打架，他們打的可兇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打架，場面可亂了我站旁邊要拉架給我也推倒了，撞到一塊大石頭就留了疤。小時候顏色還挺深的現在越來越淡了都要看不出來了。”
容枳詫異道：“那叔叔沒暴打程放一頓？”按喬霁禾說的，不得給他打得找不着北。
喬霁禾搖頭，“我爸那次可奇怪了，不僅沒說我們還帶我們去吃了好吃的，之後也不說讓我離程放遠點了。但我現在也沒想明白他們怎麽會打起來，程放一直不松口，老師家長怎麽問都不說，就說自己沒有錯，他當時也挺猛一打三居然還沒占下風。再之後我爸就送我去學跆拳道了。我不想學還非逼着我學。他學習都沒這麽要求過我。一直散養着。”
容枳誇張道：“那程放還真應該讓宋淮聽傳授傳授他經驗，宋淮聽可太會裝了，賊會拍馬屁，我爸有時候看他比看我都親。學跆拳道也挺好啊，我小時候超想學武功的，但我爸媽不讓。”
“為什麽啊？”喬霁禾好奇地問。
“據說是因為我小時候總打架，幼兒園老師管不了的刺頭看見我都乖乖的。但這些我都不太記得，可能小時候高燒燒笨了，好多事兒都不記得了。這也是我爸媽後來後悔嘟囔的，說是早知道還不如讓我學點兒什麽強身健體呢。再後來學習班補課都忙不過來，就一直都沒學門武功。”容枳感覺說起來也挺好笑的，笑出聲來。
喬霁禾喝口水問道：“那宋淮聽也被你揍過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