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争吵&賭注
争吵&賭注
容枳馬上就給她這種想法否定了,“不可能的。我們兩個對對方都不可能有一點兒感覺的。”
喬霁禾溫聲細雨的舉例,“之前你沒看到,你撿筆的時候他特意幫你擋桌角,他當時明明連看都沒看你可是他就是知道。其他人他就不會!”
容枳壓根沒往心裏去,她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反駁道:“那是他僅剩的紳士風度。”
“他只吃你剩的飯。”
容枳微微一愣,無奈道:“那是因為小時候我挑食,總把自己不喜歡的菜偷偷給他吃。而且我也沒把剩飯給他吃啊。”怎麽聽着好像她多虐待宋淮聽似的。她明明是在自己還沒動筷就先夾給宋淮聽了好不好。很幹淨衛生的。
喬霁禾再接再厲,“他對別人都很好,就連被他拒絕的同學也說他很注意分寸不會傷女生的面子,紳士禮貌有風度,但他其實對人很冷漠,他對你有時關心的都有點兒過頭了你不感覺嗎?”
就她下那棋方式正常人早讓她一邊去了,也就宋淮聽哄着她。還有宋淮聽手上的創可貼一看就是容枳的,哪個大男生貼卡通創可貼啊,她睡覺宋淮聽還給她遮光,還有好多好多,都是她觀察到的蛛絲馬跡。
喬霁禾還記得當時的場景,容枳正跟宋淮聽下五子棋,拉着她開心地說要教她一種新方法,她還真以為是什麽新路數所以看的很認真。
只見容枳随便在棋盤上畫了一個實心圓格外神氣地沖她揚了下下巴,對她說:“咱們有陣法不需要管白子下在哪裏。”
她抓抓臉,這靠譜嗎?怎麽聽起來就怪怪的。
宋淮聽擡手想要下到她斜對角,容枳趕緊喊住他。
她仰起臉看着宋淮聽格外認真地說:“你不能下在這裏,我要擺陣。”
容枳長了雙杏眼,眼大而圓,頭尾稍寬,上下眼皮褶皺很少,就是一個大雙眼皮,看着簡單又幹淨,眼球上一點紅血絲也沒有,瞳仁比較大,跟白眼球黑白分明,但你離近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的瞳孔其實是棕色的。教室裏面空氣不流通,又悶又熱,她臉頰也泛着微微的紅。
當時她就想,宋淮聽還不得讓她滾蛋。結果宋淮聽卻笑得一臉寵溺的看着她,用手在另一個位置點了下,聲音又沉又緩,“那我直接下這裏你不就輸了?”
容枳就忙着擺陣了根本沒看宋淮聽往哪裏走,這才看到宋淮聽早就可以四子連一起了,她氣惱的把筆按回去放回到自己課桌上,小聲嘀咕了句:“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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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側身去晃喬霁禾,咬牙切齒道:“霁禾,你快忘記這個方法,抖音那小子忽悠人的。”
當時直接震驚她好久。
在她看來宋淮聽明明就是個冷淡酷哥好嘛!居然也會對人這樣寵着。
她突然想到對別人冷淡又兇,可對喜歡的人狂搖尾巴這個設定也好好磕啊。她決定了下一本就寫這個。她現在只恨當時年輕不開眼,現在再想他倆相處的細節已經想不起來了。
容枳聽喬霁禾這麽說更來氣了,宋淮聽對別人這麽好呢?就對自己壞!什麽人吶!
宋淮聽我謝謝你!
誰要做他狗屁青梅啊!
她驚訝的張大嘴巴緩了半天,筆在沖刺題上畫出一小條很深的痕跡,憤憤不平地說:“那你們也太幸福了吧!”容枳說完咂咂嘴,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喬霁禾:……
她家阿枳的腦回路絕對還是跟其他人有點兒什麽不同的。
喬霁禾還想補充,容枳直接拍板決定,“沒事兒,等一會兒回來,咱們問問他你就知道了。”
喬霁禾趕緊阻止她,連連擺手,“不能這樣問!”這麽直接了當誰要說實話啊。就算是笨蛋都不會承認的好嘛!那可是宋淮聽哎!她們兩個把腦子加一起都夠嗆能算計過宋淮聽。而且也很尴尬啊。
結果宋淮聽回來容枳真那麽問了,喬霁禾攔都沒攔住。她都準備去捂她的嘴了,結果沒趕上趟。
“宋淮聽你不會喜歡我吧?”
周邊的同學轉過來看向這邊,正是下課,還有兩分鐘就要響第一節課的上課鈴了,剛有竄座聊天的準備起身往回走,聽到這句話扭頭又坐回去了。有的沒看卻也暗中豎起耳朵,他們也好奇他倆到底怎麽回事。
大家的視線都投過來。嘴上還裝作跟旁邊同學聊天,其實聊的什麽都不知道,就過了嘴,心不在焉的說一些自己沒意識的話,也有大方的連僞裝都不僞裝,定定的看着兩人,就差把椅子搬到旁邊近距離觀看了。
宋淮聽沒在意投過來的目光,說實在的他從小就是在這種目光下長大的,也不會有什麽其他的感覺。
只是容枳的話仿佛讓他被人狠狠踩了下尾巴,他低垂眼睑,把情緒隐在人看不見的角落,然後擡頭懶洋洋地笑了下,眼神痞痞的,一臉無賴樣,“誰要喜歡你啊!你怎麽這麽自戀。”
她就那麽怕自己喜歡她。她那語氣仿佛就是在說,宋淮聽,你可千萬不要喜歡我啊,我嫌晦氣。
“不喜歡就不喜歡你兇什麽兇!”容枳吼完轉回去。
本來宋淮聽聲音還不大,這回容枳喊完大家都聽到了。
容枳臉一下漲紅變成番茄色。
宋淮聽!大笨蛋!
冷靜下來她才想,自己生氣的沒有根據啊。
她不就是要跟喬霁禾證明宋淮聽不可能喜歡她嗎?得到的是她要的答案啊,為什麽反而心裏感覺怪怪的。
她把這一點怪異歸結到是在同學面前感覺丢臉。
此時手上的創可貼的笑臉更像是嘲笑。剛剛他還有意無意的露出來給人看,現在想想真可笑。
宋淮聽擡手一股勁兒把創可貼撕掉扔到桌堂裏,哪裏都好反正不要再讓他看到了。
程放也被吼醒了,他用胳膊肘怼了怼宋淮聽小聲問道,“這是怎麽了?又吵架了啊?”
宋淮聽繃着張臉,想緩和氣氛開個玩笑,“你倆還是抓緊想到底要跟着誰吧。”
但感覺說出的話還是變了味道。
程放抓抓睡亂的頭發,好好個帥哥也不知道怎麽睡的,把頭發睡得吃毛撅腚的,他聲音拉長,“不是吧。”
高三時間大家都抓緊一分一秒學習,不過看個熱鬧,多一個可以分享的八卦,戲散了人也就散了。
可能多少年後就只有話題中心的主角會記得。
他倆這一吵不同以往,一直到放學兩人都沒再說過一句話。就連老師讓容枳幫忙叫一下宋淮聽,她都是告訴喬霁禾去叫的。
喬霁禾想方設法讓兩人破冰也都沒能成功。這一天為了讓他們兩個和好給她忙活夠嗆。
晚自習下課兩人也不一起回家了。
容枳走在前面,宋淮聽就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容枳突然就不走了,回過頭看着他惡狠狠地說:“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有點像惱羞成怒。
就好像小老虎擡起了自己尖銳的爪子在示威,可看她這樣更像是只小奶貓,爪子經過修剪還得是擡起兩只爪子擺在頭邊歪着頭的那種。
毫無威脅可言。這要是配圖插畫都得給她寫上,快來給我順毛啊!我可生氣了!我超兇!
宋淮聽單手假裝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回答她,“誰跟着你了?我回家本來就走這條路。”
人家柔聲細語的好像自己才是無理取鬧的那一個,這掏耳朵明明就是在挑釁她,感覺她聲勢太弱。
于是她吼的更大聲,還好現在路上都沒什麽人,要不她都不能有這麽大的底氣,“可是我們之前明明走的就不是這條!”跟宋淮聽一起的時候他們會走近但是偏僻的小路,今天因為害怕她特意走的人流量大的主幹道。
宋淮聽沒在意她的怒吼,依舊慢悠悠地說:“你管我?我今天高興就想走這條不行嗎?”他一只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神色有些倦怠。
容枳說不過他,轉回去氣鼓鼓又往前繼續走。
小區的劉爺爺看見他倆一前一後離了好幾米,笑呵呵地問他倆,“怎麽了這是?又吵架啦?”
劉爺爺之前跟她媽媽和宋淮聽父母是一個航天院的。現在已經退休了。劉爺爺也算是看着他倆長大的。小時候還幫忙帶過他們兩個。
容枳開心的跟還有一段距離的銀發老頭直招手,“劉爺爺,這麽晚了您還在外面看星星啊?你們搞航天的都這麽浪漫嗎?”
劉爺爺拍拍身旁的長椅,喊他倆,“你們也來坐一會兒。”
結果這兩人一人坐他一邊,離得老遠,給他逗笑了,“生這麽大氣啊?快跟爺爺說說。”
容枳輕哼一聲把臉別過去。好像拒絕跟宋淮聽溝通。宋淮聽也冷哼。
劉爺爺看看容枳又看看宋淮聽好像發現了什麽稀罕事兒,“你倆真是從小吵到大,小時候就算吵架也手拉手回家的。現在反而誰也不理誰了。那時候你倆可可愛了,誰看了都想拐回家。”那時候粉雕玉琢的小孩一晃都長這麽大了。劉爺爺正感嘆歲月不饒人呢。
結果這兩人異口同聲道:“誰要跟他(她)手拉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