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宿敵&拉拉隊
宿敵&拉拉隊
林徹先是愣了一下。擡眼跟宋淮聽對視上。
也不知道宋淮聽從哪冒出來的直接擋在她身前,容枳掀起眼皮有點兒疑惑的看向宋淮聽的背影。
宋淮聽低沉磁性的嗓音傳過來,“她過敏。”
容枳從宋淮聽身後探出腦袋,有些不自在的把頭發別到耳後,“不好意思,我忘記說了,我花粉過敏。”她格外坦誠淺淺一笑,“而且因為我過敏的關系也沒有為你準備花。周末你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可以嗎?”
林徹跟人相處是很進退有度的,他聽容枳對花粉過敏,立馬把花拿遠,低聲說道:“有時間。具體的我們手機上說吧。我先把它處理了。”
然後點頭跟宋淮聽打了下招呼,他笑容很淡,疏離又客套。
容枳擡手揮了兩下,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好!那我回去聯系你。”
容枳看着林徹向垃圾桶的方向走過去還有點兒為花可惜,如果他給剛剛找他說話的那個他們班級同學的話她一定很高興。但她不會直接跟他說,跟她也沒多少關系,反而像多管閑事。
想到剛剛宋淮聽連她唱歌都懶得聽她頓時又氣鼓鼓的,她活像只炸了毛的小奶貓,張開利齒來虛張聲勢,語氣不善地說:“你擋着我了。”
宋淮聽身體沒動,眉毛一揚,吊兒郎當道:“你去哪兒我能擋到你?”他站這兒不就擋着她去找剛剛那小子了嗎?
幼兒園是這樣。大學也是這樣。只要看見他就能跟着他走。他身上是有吸鐵石嗎?
林徹剛要把花放到垃圾桶裏突然想到什麽手上動作一頓,宋淮聽剛剛看他的眼神怎麽想怎麽奇怪。
随即想到什麽他釋然一笑,沒由來的感覺到一種宿命感。原來看不順眼的兩個人盡管多年未見還是可以第一眼認出來的。
但他又很好奇,宋淮聽單純是排斥靠近容枳的異性,還是真的認出他來了。畢竟幼兒園的時候容枳靠近他宋淮聽也會不高興。
想到這裏他又把花捧到懷裏,想着回去送給室友,他們寝室有一個脫單了的可以交給他處理,扔了還真怪可惜的。他壞心的想,說不定還能氣氣宋淮聽,但轉念一想,還是給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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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擋我前面當然是擋路了!”容枳越說越氣。
宋淮聽根本就是一點兒都不在意她,不在意她唱歌是想給誰聽,不在意她會不會難過。
他全都不在意。
她不欲與他多說,轉身要走,他擋路她走後面還不行。
宋淮聽長出口氣拉住她,沉聲問道:“你穿高跟鞋走那麽多路,腳不疼嗎?”
容枳使力去揮開宋淮聽拉住她手腕的大手,揮了一下沒揮開,她嬌聲說道:“疼也不要你管。”
宋淮聽并沒因為她的揮打松開手,反而握得更緊,連帶着把人也拽到他身邊,他聲音涼涼的,又帶着絲調侃的意味,“不用我管可就沒人管你了,你室友把東西都給我了。手機也不要了?”
容枳眼睛一轉擡起另一只空着的手,“那你把手機給我。”
宋淮聽把奶茶遞給她讓她握在手裏,蹲下身幫她解開高跟鞋的扣子,“這是今天最後一份小料了。”
宋淮聽幹燥的大手摸上她的腳腕,頓時起了層酥麻感,容枳騰地臉紅起來。剛開始宋淮聽蹲下她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幹嘛,她穿高跟鞋并沒有那麽熟練,行動起來也沒有那麽自如,只得手扶上他的肩膀,小聲喊宋淮聽:“宋淮聽,我去旁邊找個位置自己換就行。”她一直認為腳是很親密行為才會碰觸的,長大之後更是很少被除她以外的人碰,更別說是異性了。
宋淮聽顯然沒發現她的異樣。
他無所謂道:“還用得着那麽麻煩。”又去幫她解另一邊的扣子。她穿的高跟鞋鞋帶很細,扣子也小,盡管宋淮聽再小心也會弄得她癢癢的。
容枳掙紮無果,連耳朵都憋紅了,宋淮聽把她的拖鞋放在一邊,她順着他的力道踩進去,拖鞋踩上就能感覺軟軟的,腳一下就放松下來了,一直到宋淮聽站起身都不敢看她。
宋淮聽手上拎着她的高跟鞋細細的帶子,容枳支支吾吾道:“要不要放在袋子裏。”
宋淮聽站姿有些慵懶,“不用了吧。壓壞了你下次不就不能穿了。”
容枳想反駁不會壞,但想了想貴的東西還真不好說,價錢漂亮質量也不見起有多好,專門忽悠有錢人。
但是這樣也太親密了吧。
容枳指了指遠處幕布的方向,“他們喊我,我先過去啦。”
宋淮聽把手機塞到她手裏,仔細交代道:“我還在原來的地方坐着,結束找不到我的話就給我打電話。”
容枳把手機攥在手裏,她還是有點不知道怎麽面對宋淮聽,她發現自己喜歡上宋淮聽這麽久好像都沒幻想過他們會有這麽親密的行為,她有點手足無措的,都不知道到底應該往哪裏擺。
宋淮聽看着容枳頭也不回的背影一直到人徹底消失,然後收回視線,拎着容枳的高跟鞋回到座位。
後臺不少人都捧着花,林徹有意識的把容枳隔開,他溫柔地問道:“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容枳搖搖頭,對他笑笑,小心髒還因為剛剛的接觸砰砰亂跳,“沒關系的。”
程放從手機裏擡眼,“淮聽,你考慮好了沒?”
他們籃球隊畢業的畢業,招新又出了點兒問題,隊內本來算上替補人數正好,勉強可以打一打先不着急找人,可前幾天有個球員又受傷了,小腿骨折,等籃球賽結束也未必能休養好。
他找了幾個人都不相當沒辦法主意又打到了宋淮聽身上。
他其實也有點兒好奇,高中時候大家都說宋淮聽初中的時候打籃球明明是隊裏的主力,突然就不再正常打比賽了,受了次傷,但也不嚴重,打籃球面對這些磕了碰了太常見了,可宋淮聽回去之後直接就退隊了。
隊長不幹了意味着又要重新選人,但隊長又不是人人都可以當的,不是誰都是那塊料。
所以高中的時候他們老師才想讓兩個人都加入,強中選強,看看誰更适合帶隊。
但找了幾次宋淮聽說什麽也不幹。老師只得放棄了,就是感覺蠻可惜的,不當隊長的話隊內整體隊伍也是會強的。
他倆也沒真正面對過。
友誼賽和平時玩他都不會冒進。
程放掀起眼皮,好奇道:“話說你為什麽不參加籃球隊啊?”
宋淮聽把鞋放在腳邊。
其實他不參加籃球隊的原因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
簡單來說就是因為一個人,更具象的話可以說是因為一個叫容枳的女孩。
他初中受傷時,他對此印象不多,确實打籃球受傷不稀奇。
當時不管是他自己的隊員還是對方球員第一時間都圍上來看他。
他們像是直接擋住了他頭頂的空氣一般,頭頂黑壓壓的,對于擋住他的這些人臉他印象不深,但容枳推開人群蹲在他身邊哭的這一幕就像深深定格在他腦海裏,永遠都忘不了。
有時候偶然夢到,直至醒來,他都會感覺到胸口處的悶疼。
他擡手一點一點細細幫她擦去眼淚,可容枳的眼淚就像是止不住了,他擦的動作都趕不上她流的。
宋淮聽溫聲安慰她,嗓音低沉暗啞,“小乖。你別哭。一點兒都不疼。”
容枳哭得更大聲了,她一抽一抽,好像比她任何時候哭起來都要難哄,“你流了這麽多血怎麽會不疼。”
教練去找校醫,不讓搬動宋淮聽,也不讓他自己起來。
大家除了圍着他好像也做不了什麽。
順着容枳這句話,他突然就感覺好疼,那股沒由來的疼好像真的是他所承受不了的。
雖然最後恢複的很好,但他也還是退出了球隊。
以往容枳哭,大多原因都不是出自他,他有很多辦法哄,許多小點子去逗,但她真的為了他流淚時,他什麽也不會了。
他讨厭那種感覺,也排斥自己會讓容枳流淚的這種可能性。
知道分數後容枳又開心地跑過來,剛好聽到了他們說球隊的事,她眼睛亮晶晶看着兩人隐沒在黑暗裏的臉,“你們籃球賽要開始了嗎?那到時候我帶着室友給你們加油去!”她早就聽夏天說過了,夏天還說他們籃球隊裏都是帥哥。
高大帥氣,顏值更是個頂個,夏天一定樂意陪她來。
她小聲問宋淮聽,跟他求證:“你也參加了嗎?”
宋淮聽輕咳一聲,漫不經心的點了下頭:“嗯。”
容枳擡手做了個加油的手勢,聲音甜膩嬌軟道:“那我去給你們送水。”
她還有點開心,這樣她跟宋淮聽相處的時間就多了。宋淮聽他們訓練她就天天去給送水,這樣他們看起來也不會奇怪。她是有任務的啊。
回了寝室一直到她上樓夏天還趴在窗臺上看着她。
夏天手肘搭在窗臺上,翹着屁股,聽到開門聲,回頭笑着看她,“宋淮聽送你回來的?”
她笑嘻嘻,“東西他都給你了吧。”
容枳還沒提這事兒呢,她倒是不打自招了,“你怎麽給宋淮聽了。”
夏天打了個響指,“這是計策,你不懂。”然後一臉八卦神情,“有沒有暧昧的進展呀!”她就不信了,就這樣這兩個都撩不起來。
容枳別過頭,那個應該不算,“暫時沒。但我已經想到好辦法了。宋淮聽他們籃球賽,我去給他送水。”回來的一路她都在感嘆自己怎麽這麽聰明。
夏天一下就明白了,“你要加入拉拉隊啊?”
容枳一頭霧水,茫然道:“啊?為什麽要加入拉拉隊。”
夏天奇怪道:“因為他們送水都是拉拉隊負責的啊。”容枳不是要給宋淮聽送水的嗎?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
夏天想了想又補充道好像自己也是剛反應過來,“對哎!這樣如果你不參加拉拉隊的話宋淮聽喝的水就是別人負責了。”
容枳無語,這到底是哪個大聰明想出來的啊!她皺緊眉頭,她最不擅長跳舞了。
說宋淮聽學過跳舞,其實她也學過,但她簡單的還行,稍微複雜一點手腳都不是自己的,有時候嚴重的還會順拐。她就不願意學,沒兩天就嚷嚷着再也不要跳了。
小時候幼兒園老師特喜歡她,幼兒園有表演節目總想讓她站C位,給她超級多的表現機會,後來也确實得出結論容枳并不是這塊料。才放過她,讓她不再總是站在正中間出醜。
她兩只手捧臉,懊惱道:“我當時為什麽要聽到他們說話。”
如果她不知道還可以催眠自己,現在都知道了不盡力又感覺不甘心。
她長嘆口氣,仿佛突然洩氣了癱在桌子上,一只手臂壓在臉下。
這可真是個麻煩的差事。
要想參加吧,時間上其實還好,她唱歌比賽的決賽就在兩天後,但是真的要在這麽多人面前出醜嗎?她有點兒糾結。
她心裏盤算着,夏天突然激動地喊她,“容容,你好像又要火了。”
容枳垂頭喪氣,當然了,她參加完拉拉隊絕對全校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得知道有一個與衆不同的女生跳得跟別人都不一樣,主打就是一個另類,笑話都是要廣為流傳的。
“這林徹長得也好帥哎!”她煞有介事的搖搖頭,“不行不行,我得堅定站我的淮枳cp。”
“但是感覺這個也好好磕。”論壇有個賬號把容枳他們唱歌時拍的圖片都貼出來,本來聽歌的時候沒感覺什麽,看了照片這對視都要拉絲了。這張角度問題沒拍到容枳的正臉,但這林徹的眼神真的很絕好吧。
标題:清純校花×矜貴大少。我的眼裏只有你。
标題夠咯噔,但她是土狗她愛看。夏天一眼就被這标題給吸引了。
要吃早飯:這真的沒在談嗎?說實在是我不太信。
小趴菜:我記得這男生好像還捧了束好大的花。
。:我是鮮花我證明
預言:可我感覺她初賽時候T恤短袖配牛仔褲更好看哎!
er:不會表白牆傳說要求婚的是這兩個吧
他們學校上午表白牆發了個求婚的預告,說是晚上在禮堂門口,結果好多人都去圍觀,愣是沒見到人。以一己之力鴿了全校,現在大家正找這缺德人是誰呢。
容枳轉過身,手肘搭在椅背上,“你嘀嘀咕咕半天說什麽呢?”
“論壇有人發你跟林徹晚上唱歌的照片。之前宋淮聽的帖子也頂起來了。”夠狗血她超愛。
夏天手在屏幕上劃了下,“林徹送你花了嗎?”
“送是送了,好多選手都互相送了花,但我花粉過敏。”
夏天啧啧兩聲,“可惜了。”
容枳被問的莫名其妙,“怎麽了嗎?”
夏天擺擺手突然看到什麽又一驚一乍道:“宋淮聽幫你拎的高跟鞋!”她剛剛怎麽沒看到呢。這圖拍的,真不錯啊,雖然只是背影但氛圍一絕。
她裏面把凳子搬到容枳旁邊,像個認真聽課的好學生,坐得板板正正,“詳細講講!”
容枳:……
周五下課後,宋淮聽讓她在樓梯口等着他和程放要帶她去個地方。
到了二樓她先跟夏天她們作別就在樓梯口等着。
正是中午放學,人流量比較大,她躲到最邊上避開人群。
林徹跟室友說話低頭間恰好看到了容枳,容枳決賽拿了獎,他還沒找到機會當面恭喜她。他擡手想去跟她打招呼,容枳匆匆擡頭又背過身雙手覆背,顯然是沒有看到他,她歪起身子踮起腳看向二樓旁邊的長廊。
手還沒完全擡起來又收到身側放下了。
容枳眼前突然被一本書遮住視線,宋淮聽在她身後歪頭看她,“你找錯方向了。”
容枳軟着聲音反駁道:“誰說我找你了,我就是要看這邊不行嗎?”容枳擡手要拿掉眼前的遮擋,宋淮聽把手高高舉着不讓她夠到,笑着看向她,然後随手把書卷成桶狀。
樓道嘈雜,宋淮聽低頭向她微微靠近了點兒,“走吧。”
三人兵分兩路一前一後的走着。
林徹一直看着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的轉角。
室友拍了下他肩膀,“咱們去幾食堂,喊你好幾聲了,下樓梯怎麽還走神了呢。沒事兒吧?”
林徹搖搖頭,嘴角勾起抹淡淡的笑意,“沒事。”
走出教學樓。他們上課的時候剛好下了場雨,雖然沒有積水但地面還是有一層濕過的痕跡。
容枳向宋淮聽的方向靠近些,擡頭靠近他耳朵問道:“要去哪兒啊?”
“一會兒就知道了。”宋淮聽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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