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李啓國在黑板上寫上新的題目。
若直線y=kx+1與圓x2+y2+kx+my-4=0，交于m，n兩點，且m，n關于直線x+2y=0對稱，則實數k+m等于多少。
李啓國這道題目很難，班上平常數學成績好的看到都覺得費不少腦細胞。
有人看着好戲，有人開始試着做了起來。
程玥看了眼題目，再次從講臺上的拿了一根粉筆，思索了幾秒鐘後，手中的粉筆畫筆一樣在黑板上刷刷刷。
幾分鐘後，程玥再次乖巧站在一邊，“老師，我解完了。”
說話聲音雖不大，在李啓國面前也表現得老實極了，但說話時，神态間能明顯感覺到流露出來的自信。
李啓國看程玥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而且很是複雜，震驚，不解，疑惑，甚至還有些驚嘆。
她不僅解出來，解題速度還是如此的快，就是班上數學成績最好的，也不可能在兩分鐘內就解出來。
神色複雜的何止是李啓國，在程玥解完題時，班上沒有任何一個學生解出來。
她可是站在講臺上，當着全班四十多人的面解的題，沒有任何作弊。
“她數學成績原來這麽好的？可是她之前數學成績明明很一般啊。”
“她好像一看題目就會解了，我都沒看她怎麽思考。關鍵她還是在講臺上解的題诶，我要是被李啓國喊到講臺當着這麽多人面解題，肯定緊張的都無法思考，更別提解這麽難得題。”
“看來是深藏不露啊。”
“以為是青銅，結果是個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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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現在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把老班都給震住。”
“既然她這麽厲害，這麽說她上課睡覺，是因為都會了？卧槽，這麽一想覺得好可怕。”
“天天上課摸魚成績還這麽好，我慕了。”
周寧深同學在程玥解開第一道題時就像是自己解開的一樣到處炫耀，在程玥解開第二道題，更是嘚瑟的不行，拉着前面和旁邊的人說個不停。
“不愧是我同桌吧，就是流弊，你們看李閻王都傻眼了哈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李閻王這種表情。”
“程玥也算是給我們坐在後面的這幫學渣争了光，看李閻王以後還敢瞧不起我們。”
……
李啓國确實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他看程玥的眼神，已經由之前的怒氣騰騰變得和顏悅色。
“程同學，你解的不錯，現在可以回座位了。”說話語氣也很是語重心長。
李閻王講課平時嗓門比較大，在程玥回到座位後，他講課聲音都變得平和不少。
程玥回到座位，開始裝模作樣的聽了會，後實在裝不了，又撐着腦袋開啓了小差。自己都會的東西，怎麽能聽得進去。
不能看漫畫看小說，真的好無聊。
下課後，李啓國還是把程玥叫進辦公室，不過這次不是像之前那樣嚴厲訓斥，而是和她談心。
李啓國：“和老師說說看，你最近一段時間到底為什麽對學習不上心，老師看得出你底子很好，只要肯好好學習，一定能申請到很好的學校。”
程玥感覺李啓國态度變了，想了想，開口，“老師，就是我感覺我的體質好像和一般人不一樣，我晚上很精神，白天就總犯困。其實我每天晚上，都在家學到很晚，所以才白天喜歡上課睡覺開小差。我也想把這個毛病改過來，但不知道怎麽回事，白天上課就是集中不了精神，腦子木木的。但是晚上，我就感覺自己學習特別快。”
三天兩頭被李閻王訓斥，雖然她并不怎麽在意，但一他的課就總能感覺到死亡凝視，日子長了還真遭不住，所以她胡編了這麽個理由。
至于李閻王信不信，那就是他的事了。
要是今天李啓國沒點程玥上講臺去解題，程玥這麽說，李啓國多半是不會信。當了這麽多年老師，學生找各種借口不學習的理由他見多了。
可程玥确實實力擺在那裏，連那麽難的題都會，說明她在學習上還是下了功夫的，不是真的像之前所表現的那樣上課不認真聽講。
哪個老師不喜歡成績好的，那可是自己教學成果的證明，李啓國覺得程玥是個好苗子，态度難免變了。
李啓國：“你這麽說老師就了解了，以前怎麽不和老師提？”
程玥心虛的摸了摸耳垂，“以前就是感覺我說了老師可能也不信，還認為我是在狡辯，所以我就沒說。”
這句話把李啓國說得都內疚起來，“只要你成績不下降，以後在我的課上，你怎麽睡覺開小差，只要不打擾到別的同學，我都不會管你。”
程玥聽了眼前一亮，還有這樣的好事？
李啓國又補充，“當然了，這次月考，你的數學成績要在班上前五名才行。”
程玥：“好的老師，謝謝老師。”
程玥離開李啓國辦公室後，和辦公室裏別的老師交流起來。
“你說我們班這位程玥同學，以前成績一般，最近天天上課不聽講，被別科老師告到我這裏來，我今天特地想當着全班同學的面教訓一下她，讓她知道點羞愧。結果沒想到，這姑娘連那麽難的數學題都會，而且幾下就把題目給解出來。我教了那麽多年書，還是第一次見這樣子的。”
有老師插話，“就是早上不做操被學校通報批評的那個學生？”
李啓國嘆口氣，“就是她，都鬧到校長那裏去了，校長都聽說她在學校的劣跡，特地交代我要好好管教她，別讓她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說不定她只是碰巧會解那道題而已，不管怎麽樣，班上有不聽話的學生确實很容易影響別的同學。”
“我再觀察觀察吧，問問別科老師看她學習情況如何。”
……
程玥從李啓國辦公室出來，班上同學幾乎都在議論她。
包括一向不怎麽說話的班花蘇柔。
蘇柔幾乎驚嘆的口吻，“說實話，李老師出的第二道數學題，我都不知道解不解得出來，她真的好厲害啊，幾乎是分分鐘。”
蘇柔成績在全校來說，雖然不是拔尖，但在班上一直排在五六名左右，算是不錯。
她把自己和程玥如此一對比，怎麽能不心驚。
林語同樣感到很不可思議，她成績和蘇柔差不多，數學成績比蘇柔還好點。
“真的完全讓人想不到，她竟然那麽厲害。她解第一道題的時候我就覺得她不簡單，如果第一道題還可以說是運氣，但是第二道題，那完全就是自身實力。”
蘇柔忽然有些羨慕起程玥，她是家長們眼中別人的孩子，長得漂亮成績好，可也同時，身上多了很多束縛。她從來不敢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一直都在按部就班。
可是反觀程玥呢，她卻什麽都敢做，連被全校通報批評都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程玥在班上同學各式各樣的眼神中回到座位，她桌上放着好多小零食，以及兩瓶牛奶。
周寧深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形象，看到她笑嘻嘻道，“大佬，回來了。”
程玥被周寧深那聲騷包的“大佬”弄得一身雞皮疙瘩，受不了。
她拉開椅子落座，“大佬什麽的我可承受不起，你才是大佬，我跟着你混的好嗎。”
周寧深這家夥向來天不怕地不怕，誰也不服，在收起了往日的嚣張的氣焰。
他以前只是覺得程玥這丫頭和班上別的女生不一樣，看上去不起眼，膽子卻大，并且敢說敢做，性格爽朗，一點都不扭捏做作，相處起來很愉快。
可剛才在課上發生的事情，讓周寧深忽然覺得，這姑娘還深藏不露。
平時這麽低調，想不到是個學霸啊。
周寧深湊到她面前，上下認真打量着她，“你平時在課上睡覺看小說，做出一副不愛學習的樣子，其實每天晚上都偷偷學習到很晚吧。”
程玥點頭，“這都被你發現，你怎麽那麽厲害，看來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她并不想賣天才人設，只是高中這些知識她确實都會，上課學自己都會的東西，怎麽可能不無聊，又怎麽能聽得進去。
周寧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指着她，“我說難道你平時上課喜歡睡覺，都到了高三關鍵時期，怎麽還越變越懶散了。搞半天，是為了迷惑大家，自己晚上偷偷去學習。心機，太心機了！”
程玥：“快高考了，我肯定得好好學習，你還真以為我每天跟你似的瞎玩。不趁着最後關鍵時期拼一把，肯定會後悔一輩子。”
周寧深家裏有錢，他就算不學無術這輩子也不愁吃穿，并且還能過上極為優渥的生活，他當然無所謂學不學習。
不過他自己不學歸不學，還是佩服那些努力又上進的同學。
他看程玥的眼神有些變了，看來自己以前是誤會她，人家其實很努力。
“那好吧，既然你每天學習那麽晚，你以後再睡覺我就不吵你。”
程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說這家夥怎麽忽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你陡然對我這麽好，我會不習慣的。”
周寧深別扭道，“老子對你好，你還不樂意怎麽着。”
“樂意，當然樂意。”
……
下午有一節體育課，對于苦逼的高三黨來說，每個星期的那節體育課顯得格外珍貴。
體育課男生跑完一千五，女生跑完八百米後，便給體育器械讓大家自由活動。
程玥很快在人群裏，看到最亮眼的那顆星，正是她之前在路上碰到便覺驚為天人的盛思南。
實驗班和她們國際班在一起上體育課，除了盛思南，程玥還碰到了陳菁菁。
其實今天這節課并不是實驗班的體育課，他們班的英語老師借了一節體育課，這節課是還的，所以才和國際班的撞在一起。
陳菁菁氣了幾天後人也變得冷靜下來，畢竟學校排名前十的學霸，不是個遇到一點事情就炸毛的小學雞，那點智商情商還是有。再看到程玥，她只是投了個不屑的眼神，便移開目光。
和這種在全校面前丢臉的學渣一般計較，都是降低自己檔次。
程玥雖然覺得自己老牛吃嫩草不大好，但每次看到盛思南，程玥确實感覺自己少女心泛濫個不行。
活了這些年，她往常只對紙片人少女心泛濫過。
她沒忍住，向林語蘇柔她們倆打聽盛思南的事情，“上次聽你們說他成績很好，他長得又那麽帥，在學校應該很受歡迎吧，那他有沒有傳說中的女朋友什麽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