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齊如山要回上海去了，他在寓所的鏡子前面刮胡須。
給梅蘭芳的信已寫好了，等會兒，就寄出去，兩天不到，信件就會抵達梅蘭芳的家中，她的夫人可能會收到信件。
彼時，梅蘭芳可能會想約他見面，但是他會發現，他的好朋友齊如山，已悄悄地返回上海去了。
他是這樣想好的......
齊如山刮好了胡須，他不明白他為何要去親近梅蘭芳，只是他覺得，他不得不這樣。他痛苦地揉亂了一張舊報紙，并哭出了聲來。
“畹華，我在上海，已充分肯定了你的戲改，非常成功，上海的戲迷，都很期待，你能再來上海演出......”
陸振華在值班室裏，看學生代表寫的文章。
“論高等學府的自習與否。”
陸振華心裏想，晚自習向來是以自願為主的，這自習與否，有何讨論的價值呢？
他拿上了學生的雜志，去了樓上，顧伯言的辦公室。
還沒走攏，發現燈還亮着，門也開着。陸振華把雜志翻到了那篇文章的那一頁。
他站在門口，發現一個戴眼鏡的學生，赫然坐在顧伯言的位置上。看見陸振華來了，他陡然地，站了起來。
“你是......怎麽坐在顧伯伯的座位上？”陸振華用五根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我姓汪，我想借用一下顧校長的電話。”話畢，那學生拿起了電話的話筒。
“哦，那你，打你的電話吧，我在這兒找點書籍。”陸振華佯裝在找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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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已打過電話了，不打擾您了。”
那個姓汪的學生，匆忙地放下了話筒。
陸振華回過頭，看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