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今日巧的是老侯爺進了宮，衛季的父親又不知待在了哪裏已經幾日未歸，所有只有衛城一人上下照料着兩人。
嫣紅看着顏如玉渾身是傷的模樣目光一閃，還是垂着頭過來服侍。
只是她剛一走近，就被顏如玉捏住了脖子。
“我本以為你會安分守己的待在我身邊，這樣看來，你是留不得了。”
嫣紅感受到顏如玉與超人不同的力量，立馬撲通跪了下來。
“少……爺……”
她仰着頭看着顏如玉陰暗的眸子，就像是深夜裏伺機而動的狼，冰冷嗜血。
“你是自己說，還是要我逼你說。”
他想他以前還是太過仁慈了，見着嫣紅一直沉默的跟在他的身邊，便以為她就會收了心，沒想到她不過是等着機會伺機而動而已。
“奴婢不能說，奴婢說了就沒命了。”
嫣紅顫抖着身子，淚水不停的往下淌，可是落在顏如玉的眼裏卻沒有一點的動容。
本想進來幫衛季換藥的衛城在門外的腳步一頓，不知該進還是不該進。
顏如玉看到了衛城，卻沒有一點的避諱，對于現在的他來說，可能開元侯府的人更值得信任。
“你以為你還有命從我這裏活着走出去嗎。”
嫣紅佝偻着瘦弱的身子默不作聲的垂頭哭泣。
顏如玉不明白嫣紅對蔣怡的畏懼來自哪裏，難不成是她以為他還不如蔣怡可怕嗎。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青青是不是你通知過來的。”
嫣紅遲疑了好一會兒，才輕微的點了下頭。
他冷笑一聲，擡起了嫣紅的下巴，讓她直視着自己的臉。
“足夠了。”
說完他就捏斷了嫣紅的脖子。
看着嫣紅流着淚，睜開的雙目還帶着驚懼的模樣，他拿起茶壺，細細的清洗了自己的指尖，動作緩慢又優雅。
衛城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抿着唇什麽都沒說。
“勞煩讓人幫我把她的屍體送到尚書府的門口，還要讓人經過青青的屋子。”
顏如玉這話是對着衛城說的，他在開元侯府還沒有自己的人，但所幸的是府裏的人都簡單好相處，并沒有過多的算計，而衛城雖然平日裏話不多，兩人接觸也不深，但衛城的為人卻是正直無私，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要聲張嗎。”
衛城看着嫣紅死不瞑目的屍體，神色沒有什麽變化。
顏如玉勾了勾唇，用手帕擦着指尖上的茶漬。
“不用，讓該看到的人看到即可。”
衛城點了點頭，只見他對着門外一招手，幾個小厮目不斜視的走了進來，就這樣将嫣紅的屍體擡了出去。
剛好這時衛季嘤咛了一聲像是要醒過來，衛城使了個眼色，他們便動作加快的在衛季醒來之前消失在了房裏。
顏如玉悄無聲息得注意到了這點細微的動作，看來衛城比想象中還要更護着衛季，這樣看來，衛城恐怕知道的東西并不少。
“顏如玉……顏如玉……”
衛季呢喃着顏如玉的名字，顏如玉立即走了過去。
“你沒事吧。”
衛季拉着顏如玉的手上下打量了幾眼，只是顏如玉還未換衣服，所以身上的血跡看着有些吓人。
“不是我的血，我沒事。”
衛季不相信，想翻身坐起來，可是一動就疼的厲害，連額上都冒出了冷汗。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能跑多遠就跑多遠，要不然可就不是見點血那麽簡單了。”
顏如玉點着衛季的額頭，将他摁回了床上。
誰知衛季好似委屈的不得了似的，眨巴着濕漉漉的眼睛慘兮兮的看着他。
那樣子就像在控訴他明明這麽英勇的去救他，他居然還責怪他。
顏如玉被衛季看的忍不住發笑，随即輕咳一聲一臉的正色。
“好了，這些日子你就好好的休息吧，為了不打擾你，我就暫時住在客房。”
聽到他這麽說，衛季立馬就不樂意了。
“為什麽啊，你……你不照顧我嗎，萬一我晚上發了熱，又沒人看着怎麽辦。”
衛季一臉的理直氣壯，好像沒有一點他自己的私心。
顏如玉佯裝煩惱的思索了片刻，随即輕笑着說：“且再看吧。”
看衛季這麽生龍活虎的樣子也知道他沒什麽大礙，也多虧那瞬間移了幾寸的匕首，恐怕當時的氣勁還把力道化解了不少，所以衛季受的只是皮肉傷罷了。
顏如玉沒有看到身後的衛季不甘心的小表情裏藏了一絲算計，而是徑直拐去了青青住的客房。
青青現在焦急的在房間內踱步，剛剛嫣紅死的慘狀她已經看見了，要是被知道她私底下和嫣紅見過，那她豈不是也在劫難逃。
離開的想法青青也不是沒有，只是她終歸還是放不下這裏的榮華富貴。
她看着自己尚未顯懷的肚子，眼裏閃過一抹決然。
“我還以為你會趁機逃走。”
顏如玉推開房門，對上了青青煞白的小臉。
從衛季的房門到這裏并不是很遠，但他走了整整半柱香的時間，為的就是給青青一個離開的機會，要是她就這麽走了，他也就算了，可若是她留下來，那麽不管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是不是衛季的，她都不可能留下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小侯爺還在這裏，我能去到哪裏。”
青青一副強裝鎮定的模樣，只是她拿着茶杯的手卻在不自覺的顫抖。
“你或許不知道現在老侯爺并不在府內吧，你說我要是幹淨利落的解決了你，又會有誰知道呢。”
顏如玉背着光線站在門口，陰影籠罩了他的半張臉，讓他看起來陰郁又黑暗。
“你……你敢，我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小侯爺的。”
青青現在唯一的依仗就是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不管怎麽樣，她都要将他保住，這有這樣她才能活下來。
顏如玉冷笑了一聲，突然說道：“勞煩各位将那位兄弟給丢出來。”
只見顏如玉話音剛落，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人就被丢進了青青的房裏。
青青沒忍住尖叫一聲，踉跄着倒退了幾步一屁月殳癱坐在了椅子上。
“認得他嗎。”
顏如玉捏住老五的下巴面向青青。
此時的老五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青青劇烈的搖頭，卻是連睜開眼睛都不敢。
“我再問一次，認得他嗎。”
顏如玉的聲音冰冷刺骨，青青害怕的睜開雙眼，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不認識，我真的不認識。”
見青青不像說謊的樣子，顏如玉甩開了老五。
本以為這群人會故意幫着青青起哄，應該是私下有過交涉，不過想到這群人武功高強，想來青青也沒本事認識這樣的人。
這樣一來，恐怕顏翰的背後當真還有什麽隐秘的組織。
是的，顏如玉不需要多想便知道背後的人是顏翰，畢竟除了他，也沒有誰不想讓他好過了。
“我不會問你什麽，想來你也已經口含劇毒，我給你個機會自我了斷吧。”
顏如玉俯視着老五，說完就轉身離開。
就在他擡腳的片刻，老五的嘴裏湧出大量的鮮血，頭一歪便斷了氣。
顏如玉并不理會身後青青的尖叫聲，而是回到了衛季的房內。
衛城已經不在，只有衛季半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他沒有刻意放低他的腳步聲，在他剛剛踏進去的時候，就見衛季睜開了雙目。
“你怎麽還穿着這身髒衣服，熱水已經幫你備好了，快去換了它，待會兒我來幫你上藥。”
見衛季催促的樣子他并沒有覺得什麽不對，身上這身沾滿了血跡的衣服确實黏膩的不适。
他沒有多想的走進了屏風後，裏面的浴桶內已經備好了熱水，甚至裏面還灑滿了花瓣。
想到衛季鐵定一臉得意的模樣，他輕笑了一聲。
剛剛好的熱水舒緩了他的疲憊，也給他身上的傷口帶來了一些刺痛。
他沒有多費時間，只略微的清洗了身上的血跡，就擦幹身子套好了內杉，出去時他想到了什麽，眉眼一動，便用指尖捏起了一片被水染成深紅的花瓣。
“這麽快，來來來，我來幫你擦藥。”
衛季看到顏如玉眼睛一亮，簡直殷勤的過分。
顏如玉見衛季好似打着什麽算盤，不過想到他目前的樣子，他也就任由衛季折騰，看他等做出什麽是來。
他背對着衛季，将衣衫褪下，露出了結實緊致的上身。
衛季看着眼前白花花的皮肉沒忍住咽了咽口水，随即看到顏如玉身上的傷口眼裏又閃過了一點心疼。
他拿起枕頭下的藥膏，猶豫了兩瞬，還是一臉堅定的将藥膏塗在了顏如玉的身體上。
顏如玉舒緩着自己的身體，看着指尖的花瓣，勾唇一笑将它咬在了唇上，随即他轉身攬過衛季的脖子，将唇角的花瓣送到了衛季的口中。
“多謝。”
謝謝你不顧危險的來救我，也謝謝你從一而終的對待我。
衛季愣愣的看着顏如玉比花還嬌豔的唇，只覺得一股熱流從頭頂湧到了他的下山路。
顏如玉注意到了衛季的窘态沒忍住洩出一聲輕笑，随即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目光暗沉的看着衛季。
“你做了什麽。”
看着顏如玉衛季是又怕又期待。
“你放心好了，那藥膏真的是療傷的，就是有……有那麽點助興的功效。”
“你就不怕嗎。”
“怕你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