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萬字大章

萬字大章

喬栩幾乎是完全癱在了盛燃的身上。

盛燃像是一塊冰,他下意識靠上去,皮膚接觸間,喬栩的喉嚨裏發出一聲淺淺的呻|吟聲。他的臉頰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紅,手指勾着衣服的領口緩緩向下,從衣領間露出的一截雪白脖頸暴露在盛燃眼底。

缱绻的呼吸落在耳畔,灼熱的情緒裹挾着意識沉淪入深淵。

屋內一片春色。

喬栩的意識始終沉淪着,直到被人喊了幾聲,他一睜眼,意識還沒回籠,眼淚卻先掉下來了。

渾身上下疼得要命,而且頸後的肉幾乎被咬得爛了,身體的觸覺幾乎已經不屬于自己,嗓子也幹得要命,只能哼哼唧唧的叫着,弱得像是只脆弱的貓咪。

一雙手輕輕覆蓋在了喬栩的脖頸上,緊接着人的鼻尖頂了上去,哪怕只是鼻尖最輕微的觸碰,喬栩的身子也下意識繃緊了。

昨晚被叼着脖子死死扣住,想要逃跑卻被牙齒和手掌同時束縛住,那種過于強烈的恐懼已經刻入骨髓,讓喬栩下意識想躲又不敢躲。

“對不起。”落在耳尖的聲音還帶着點氣音:“可能還沒結束。”

“什麽?”喬栩的腦袋還沒把那句話消化完,人又被人摟住了。

唇間的柔軟剛開始只是接吻,越來越深入的親近讓喬栩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他的眉眼間勾勒着水色,腰肢被抱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懵懵的。

直到整個人被衣服罩住,同時耳邊隐約有人聲時,喬栩才漸漸清醒過來。

他的手緊緊扣着盛燃的衣服,身子都繃緊了,生怕盛燃的手輕輕一松,明天喬小少爺裸奔的新聞就得上燕市頭條。

而且這個姿勢也勒得他的腰很疼。

“腰疼……”喬栩一張口,嗓子也開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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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淚汪汪的等着盛燃把他抱進車裏,而盛燃垂眼壓低聲音道:“別說話。”

喬栩不敢說話了。

他現在腦子完全是懵的,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能小心翼翼的縮在盛燃的懷中。

脖子疼,身上疼,連嗓子都疼。

喬栩仔細回想下昨晚的事就覺得不對,無論是盛燃的情況還是他的情況都不對,顯然不可能事單一針對他,或者盛燃的。

喬栩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盛海那個狗東西。

——竟然在他的生日宴上搞事!

喬栩的臉頰都氣得鼓鼓的,眼睛也瞪得圓溜溜的。

盛燃的手掌安撫性的在喬栩的身側拍了幾下,又借着司機看不見的死角,低頭在喬栩的額發上落下一個親吻。

喬栩的眼睛瞪圓了。

他的嘴唇微微張着,模樣顯得有幾分茫然。

車很快停下了,等喬栩縮着腦袋被抱出去,一路帶到了床上,才恍然發現自己好像被盛燃不知不覺間領回家了。

盛燃先給喬栩遞了杯水,又欲蓋彌彰的挪開目光,不去看喬栩渾身的痕跡和幾乎被咬壞掉的後頸。

不知怎麽的,盛燃似乎在喬栩身上聞到了除那股淡香以外的味道——是,咖啡?

就像是他自己的氣息将喬栩完全包裹了似的。

“幹嘛……”喬栩喝了口水才小心地仰頭問道。

他已經知道昨晚的事大概是托了盛海的福,但今早盛燃的行為反倒是讓喬栩有點疑惑。

他的眸光水潤,茫茫然的望着盛燃,小聲的問着:“為什麽要走?”

喬栩不大明白。

盛燃的喉嚨微動。

他也組織了下語言,才繼續道:“盛海在找我們。”

“啊?”喬栩沒想到犯罪者竟然還敢重回犯罪現場。

不說那個酒店是喬家包下來的,單單是盛燃就能揍盛海一頓。

“那你幹嘛不留下,揍他一拳頭。”

喬栩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昨晚以前,盛燃的狀況看着确實很差,但是能拉着他辛勞一夜,喬栩覺得盛燃的情況可能也沒有那麽差。

最重要的是喬栩脖子後面疼得要命。

“不行,因為你還在。”盛燃沾了點藥,小心地幫喬栩塗傷,喬栩左右想躲,卻被盛燃的手掌死死的按在原地,感受着藥膏一點點的敷在脖後,喬栩的喉嚨裏發出了小口小口的吸氣聲,疼得臉都扭曲了。

“乖,得上藥。”盛燃看着喬栩脖後的傷口,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麽會動口。

——而且還下口那麽狠。

那傷口看着異常猙獰,皮肉都翻起來了,傷口處流血不多,也許是昨晚在一次又一次的撕咬下,傷口被撕開又舔舐,雖然不流血了,可皮肉卻……

“會不會留疤啊?”喬栩想着想着就開始掉眼淚,他偏着頭,眼淚一滴一滴的掉:“留疤了好醜的,我不想留疤。”

“沒事,我們可以找最好的醫生……不會留疤的。”盛燃慢慢用紗布纏住喬栩的脖子。

等處理完了傷口,盛燃才來得及跟喬栩解釋。

昨晚的一切無法挽回,可盛燃醒來時,卻覺得沉悶幾日的頭腦異常的清醒,而喬栩反倒是軟綿綿的倒在床鋪上,睡覺的時候都止不住眼淚。

盛燃驚詫于兩人的姿勢,他慢慢的移開,喬栩卻嗚咽的哭起來,搞得盛燃……他第一次發現人的欲|望是很難控制的,尤其是在開葷後,往往會食髓知味,一點動作都會起反應。

盛燃簡單梳理了昨晚的事,馬上意識到是盛海搞的鬼,可等他想出門時,卻聽到了服務員和幾個人焦急的交談聲。

“你确定是有人把喬栩帶到上面的房間來了?”

“是,那人的樣子看着很猥瑣,都過去這麽久了,萬一喬小少爺出事了怎麽辦……”

“MD非得廢了那人不可!”

一群人立刻開始找人,搞得整個走廊都亂糟糟的。

盛燃通過貓眼認出那服務員就是把酒遞給他的人,而他帶着人裝死着急的在上上下下跑着找人,顯然不懷好意。

喬栩本來就倒追盛燃,事情鬧得整個燕市上上下下都知道點,如果被人看到喬栩這幅模樣,無論怎麽解釋,說法都不會好聽。

而盛海安排的服務員會把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到時候無論是喬栩還是盛燃,大概都得傳點風言風語。

關于喬栩的會尤為難聽。

盛燃當即就有了決斷,打電話讓司機等在樓下,帶着喬栩就出了門。

“那現在幾點?”喬栩摸了一遍手機,卻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

“不到四點。”

“那就,再睡一會兒再說。”喬栩一聽到時間,立刻有了困意。

喬小少爺從來沒感受過淩晨四點起床的痛苦,除了身體上難受以外,現在他只想好好睡一覺。

盛燃張張嘴,他低頭看了眼淩亂的衣衫和難堪的反應,最終沒有再打擾喬栩,而是打算自己解決。

然而盛燃的夜晚注定不平靜。

他的手機沒一會兒就響了起來,喬誠壓着聲音在電話對面問道:“盛燃,我弟弟是不是在你那?”

“喬總。”盛燃的聲音透着點冷漠:“你先冷靜一下,你身邊是不是有個服務生?”

喬誠回頭看了眼藏在人群角落,正踮着腳尖注意着他動作的人。“是。”

“那請你盡快控制住他,單獨問他,記得不要讓其他任何人跟着。”

喬誠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他反手将那位服務生抓住,又暫時先把喬栩的狐朋狗友們安撫住,在衆人不放心的眼神中,喬誠認真保證後把人單獨帶到房間裏,按在了椅子上。

那服務生被抓住的時候就想跑,可周圍全是喬栩的朋友堵着路,他想跑也跑不掉,只能被喬誠拉進屋。

等進了屋,他想溜,喬誠卻暴力的按住他,壓低聲音問道:“說吧,做什麽了。”

服務生見跑不了,再看看那門的厚度,只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盛海給他錢,讓他在盛燃和喬栩的飲料當中放置藥物——喬栩水杯裏的藥物只能純粹的催|情,然而盛燃水杯中的藥物更多的是提振精神的,盛燃的精神狀況本就堪憂,在藥物的影響下,很有可能會出現嚴重的不良反應。

“……所以你們是打算讓盛燃跟喬栩……”喬誠咬着牙,他現在心裏燃着火,卻不知道是對着盛海發,還是對着盛燃發。

“不是……不……”那服務生的哆哆嗦嗦的,卻否認了喬誠的話。

喬誠下意識覺得不對,他默默看向服務生,那服務生終于全部告訴了喬誠:“不是讓他們兩個在一起,就算喬栩中了藥跟別人上床也沒關系,他,他只是需要喬栩跟盛燃都毀了。”

最好喬栩沒有碰到盛燃,最好喬栩随随便便找個纨绔就拖上去,到時候他一帶節奏找人,同時毀掉盛燃和喬栩,而不是放任他們兩個人在一起。

盛海已經察覺到,盛燃對喬栩大概有感情了。

多次在公衆場合展現保護欲,如果不是有感情的話,以盛燃的性格,恐怕連提都懶得提,更何況他說得那麽直白。

盛燃就是要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紮上一根刺。

最好能毀掉喬栩的名聲,毀掉盛燃的人。

哪怕喬栩和盛燃還活着……

他也要讓喬栩和盛燃以後每次相處的時候都能想起來那根刺。

喬誠被盛燃的歹毒搞得牙齒都在發抖。

他快速思考着剛才的電話——喬栩應該跟盛燃在一起,最壞的情況沒有發生,盛燃的精神狀态聽上去還好。

他眯着眼睛看向這個服務生。

如果報警把事情搞大,喬栩的名聲也一樣會受損。

盛海就是篤定喬家在事情沒發酵起來時絕不會鬧大,才故意這麽惡心他們的。

“他不會以為,我特別遵紀守法吧?”喬誠垂眼看着那服務生。

服務生的臉上露出了個茫然,甚至有點驚恐的表情。

盛燃解決了喬誠那邊的疑問,放下手機後,他難得情緒化的用手抹了把臉。

比起喬誠那邊,盛燃總覺得,他這好像……更不好解決。

盛燃看了眼喬栩的方向,再閉上眼睛感受腦袋裏洶湧的如同針紮一般的感覺漸漸褪去,他的眼底露出了幾分茫然,下一秒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不對勁。”

明明昨天剛剛喝了那份飲料後不久,盛燃頭昏到幾乎看不清景色,眼前的一片都是花的,劇烈的疼痛也讓盛燃難以移動,連走路都是煎熬。

然而昨晚的劇烈運動後,現在盛燃的精神狀态反而比昨晚好了不少。

難不成……

盛燃想起他第一次和喬栩開玩笑似的提起的“發情期”,那種荒唐的失笑感讓盛燃茫然念道:“不會吧。”

——人不會真的有吧?

現在盛燃的頭疼還在持續着,沒那麽嚴重,卻在能忍受範圍內。

盛燃幾步走到床邊,低頭看着蜷縮成一團熟睡的喬栩,忍不住先低頭靠近在他身上嗅了嗅。

滿身的咖啡味,還混着他身上淡淡的香。

盛燃常年遠離咖啡。

他本就長期失眠,咖啡的刺激會加重他的病情,盛燃一直都不喜歡咖啡的味道。

可明明他的腦袋裏還疼着,再嗅到喬栩身上的咖啡味,盛燃卻莫名的安心,他伸手摟着喬栩的腰,又将唇輕輕落在喬栩的頸後,喬栩身上淡淡的咖啡味混雜着香萦繞在鼻尖,盛燃的眼皮也越來越沉。

盛燃睡了一個很長很長的覺。

他再醒來時,喬栩還在他懷裏,盛燃恍惚的看了眼周圍,又下意識被信息素勾得想去親喬栩。

喬栩一把按住了盛燃。

“你怎麽醒得這麽晚啊。”

喬栩感覺自己除了骨頭疼腰疼以外,又遭受到了一重傷害,他被人抱得身子都僵了。

“我……”盛燃的眼睫微顫着,半晌才小聲道:“你難受嗎?”

屋外的天色都暗下來了,喬栩不僅渾身難受,還餓。

盛燃立刻拿手機點了外賣,但身體還是黏在喬栩身上,舍不得松開手。

喬栩第一次感受到被纏得動不了是什麽體驗,他掙紮了幾下沒能掙紮開,只能用一雙紅溜溜的眼睛看着盛燃。

盛燃的呼吸顫抖了一瞬,緊接着他抵在喬栩的面上溫聲問道:“我知道現在有點冒昧,但是……我可以求婚嗎?”

喬栩的身子一直養了兩天才勉強恢複。

他連着吃了兩天流食,還得麻煩生病的盛燃照顧自己,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打擊讓喬栩幾乎不記得那晚的具體細節了。

那天晚上的記憶幾乎完全消失了,喬栩只隐約記得事後難受,和脖子上的疼痛。

回家那天,喬栩才看到自己的手機,喬誠黑着一張臉,冷冷的盯着盛燃和喬栩。

喬栩以為喬誠生氣了,剛打算撒嬌,喬誠就把喬栩攬在懷裏,他的手掌輕輕拍着喬栩的脊背,看着盛燃的眼神還很冷。

“謝謝你這幾天照顧喬栩,盛海那邊……”

“我會解決。”盛燃立刻應下:“不過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什麽?”喬誠有點疑惑。

“我想跟喬栩提親。”盛燃一開口,喬誠就沉默了。

他默默看了盛燃一眼,而盛燃平靜的回望,喬誠深吸了一口氣,他張張嘴,半晌才開口問道:“你是在開玩笑,還是真想?”

喬栩趴在喬誠的肩頭,也朝着盛燃看去。

前幾天盛燃提的時候,喬栩還覺得他是在開玩笑,然而盛燃當着喬誠的面說,就不是開玩笑能說得過去的了。

“真想結婚呀?”喬栩喃喃自語道。

雖然是他一開始跟盛燃求婚的,可真提起求婚的事,喬栩心裏還是沒底。

他的睫毛輕輕顫着,望着盛燃的眼神裏也帶着不确定。

而盛燃點點頭,他的目光落在喬栩面上,神色有些複雜。

“現在外面的說法大概不太好聽。”盛燃糾結着換了個詞:“結婚也能壓下他們的議論。”

喬栩兩天沒拿到手機就跟與世隔絕了似的,他心裏癢癢,面上卻沒露出來,只是彎着眼睛對盛燃笑笑。

等背過了盛燃,喬栩悄悄給向安羽發了條短信。

【最近有沒有人在背地裏說我壞話?】

向安羽那邊幾乎是立刻回複。

【你回來了?】

【傳言很多,喬小少爺你跟盛燃的事情傳得滿城風雨,你打算聽哪一件?】

【是喬誠為了喬家的生意把你送給盛燃,還是你為了喬家生意故意給盛燃下藥的故事?】

以前喬栩追盛燃的事情已經被人拿出來嘲諷了,現在喬栩在生日宴上鬧出了失蹤的事,又跟盛燃有關,不少消息都暗戳戳的諷刺喬誠為了巴結盛燃,故意把人送上床。

關于喬栩的話就更不好聽。

但好在事情沒被人當衆抓住,難聽的傳言也不過停留在以往的陰暗猜想,而不是真被人逮住,面子裏子全無。

【總覺得他們很嫉妒我。】

喬栩不高興的踢着小腿。

喬誠和盛燃商量了很多,而喬栩反倒是插不上話,他縮到房間裏看手機,心底卻有點空空的。

他不知道盛燃究竟是為了責任才求婚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喬栩總覺得盛燃對自己的态度也沒有很好。

“搞得我腦袋裏面亂死了。”喬栩小聲的念着,把下巴墊在了手臂上。

他把自己記錄心情的小本子拿了出來,打算把最近幾天的心情記錄上去,然而翻開本子第一頁,看到他對盛燃的評價,喬栩的指尖頓住。

他最初的目的,不就是先跟盛燃結婚嗎?

既然目的都已經達成了,那為什麽還要糾結那麽多呢。

喬栩的眼睛露出了點笑意。

他的思維已經轉變過來了,他默默在本子後面寫上盛燃的名字,又紅着臉記下了【不爽,很疼。】一類的字樣。

那天晚上的記憶他一點都沒了,喬栩好奇,又有點害怕。

他去網上搜了搜,大部分人的結論都是越熟練越舒服,越熟練越合适。

好奇寶寶喬栩又有點猶豫了。

等喬誠和盛燃談完了結婚的事,盛燃一出門,就看到喬栩正偷偷從房間裏探出個小腦袋。

喬栩對着盛燃做了個嘴型,盛燃的眼底露出點笑意。

他快步走到喬栩面前,而喬栩糾結着問:“如果我們兩個結婚了,要住在哪裏啊?”

喬栩的工作室在家,盛燃的家裏又沒什麽人氣。

盛燃愣了下,他糾結着開口:“我家……”

“你都沒有考慮我就想結婚,你就是随便找個借口負責,根本就不是喜歡我。”喬栩癟着嘴巴:“你看我都會想,住在我家的話,你上班不方便。”

平時盛燃的統籌做得總是很好,然而今天面對喬栩的時候,盛燃卻顯得手足無措。

他想起喬栩一整面牆的玉,又想起喬栩時不時就蹭得滿臉灰,髒兮兮的。

盛燃咽了咽口水,提議道:“那我在市區找個別墅,按照你的喜好裝修,好嗎?”

“在那之前,我把我家改出一個工作室,先在那裏工作,好不好?”

他的聲音中藏着點商量,而喬栩也終于滿意的點點頭。

他非常矜持的開口:“要不是我喜歡你,你這麽敷衍,我才不會跟你結婚呢。”

“那平時總說要結婚的是誰啊。”盛燃捏捏喬栩的鼻尖。

喬栩哼哼唧唧的不承認。

“要結婚了,我們可以一起去選更好看的衣服,也可以選一套房子……還有別的,要一塊嗎?”

盛燃朝着喬栩伸出手。

喬栩勉為其難的将手掌搭在他的手上。

結婚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而盛燃身體狀況出岔子的事情自然算是澄清開了。

藏在盛揚當中蠢蠢欲動的人蟄伏下來。

可他們不知道,前段時間在他們故意增加盛燃的審閱工作量,試探他的時候,盛燃就已經把行為異常的幾位标記出來了,只等着事後報複。

不過現在盛燃還沒時間報複罷了。

喬栩和盛燃并不像衆人想象中那麽簡簡單單的結個婚,而是像是真有感情似的,天天在商場轉悠着挑結婚用品。

喬栩沒結過婚,盛燃本人更是沒有經驗。

但是兩人都有錢。

盛燃幹脆掏了一大筆錢給婚慶店,一點點詢問婚禮的需要。

“床買軟一點還是硬一點?”盛燃第一次挑選家具,按照清單上的內容一句句念着:“軟一點的床趴着舒服,硬一點的床睡着對腰好。”

“能不能兩個都買啊?”喬栩左右按了按,實在很難選擇:“感覺都挺舒服的。”

“好。”

大部分的選品都在難以選擇中全買了,喬栩第一次感受到這種除了平時購物以外的樂趣。

喬誠沒有對喬栩的熱切發表什麽意見。

他最近有點別的事情要處理——比如和盛燃合謀給盛海一個教訓。

自從盛海給喬栩下藥後,燕市各種各樣惡意的傳言不絕于耳,連喬誠都聽過不少關于喬栩的惡意消息。

那群人用最為惡意的想法揣測喬栩,而作為哥哥,喬誠難以接受別人對喬栩的诋毀。

盛燃跟喬誠聯手給盛海做局,無論盛海多小心,也防不了兩個人。原本在他的計劃中,那個藥能直接毀了盛燃,然而現在盛燃看着一點事沒有,反倒是盛海被盛燃狙得連正常的生意都丢了兩個。

“真是瘋了……”盛海在心裏咒罵道。

盛燃現在的精神狀況良好,就好像前段時間的消失真的只是給他做了個局,

盛海打電話把自己藏在盛揚當中的點子罵了一頓,等挂了電話,盛海也慶幸自己留下的點子沒被盛燃發現。

否則他的布局就全完了了。

不過盛燃現在要跟喬栩結婚,就等于多了個軟肋,盛海不信盛燃的病真能撐到多久。

“等喬栩瘋了的時候,我還想看看盛燃是什麽反應呢。”

現在喬栩就覺得盛燃瘋了。

盛燃最近總是狀似不經意的靠在他身上,用鼻尖低着他的腦後或是後頸的位置。

傷口還沒完全好,換藥的時候還能看到肉粉色的疤,盛燃貼上去的時候,熱乎乎的氣息噴在傷口處,讓喬栩覺得癢。

偏偏盛燃和喬誠都不允許喬栩撓,從早到晚看着他。

“那你別碰……癢死了,脖子有什麽好聞的。”

喬栩鼻尖的咖啡味都淡了,盛燃的病症也有所好轉,但盛燃卻篤定,喬栩身上沾染了咖啡的味道。

喬栩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他又不是盛燃的omega,根本就不會被alpha标記,哪來的味道。

盛燃也奇奇怪怪的。

“你說有就有,所以可以別聞了嗎?”喬栩用手掌遮住頸後:“而且你以前都不想靠近我的。”

說完喬栩還抱怨的踢了踢盛燃的腳。

盛燃咽了口口水。

那股淡淡的味道消失或是離得遠一點,盛燃的情緒就會極度不安,他壓下心底的不滿開口道:“結婚總要培養感情。”

“可是我對你的感情不需要培養呀,我對你一見鐘情。”喬栩歪着頭道,又趁着盛燃發愣的機會跳到了幾步之外,朝着盛燃眨眨眼睛。

盛燃這才反應過來,喬栩在逗他。

然而他的心跳仍然很快,快得幾乎都能聽到心跳聲了。

喬栩的手掌摸摸後頸。

現在那裏已經不怎麽疼了,但喬栩還隐約能感受到盛燃在昏迷時,瘋狂的咬在他後頸帶來的劇烈刺痛,喬栩深吸了一口氣,悄悄地朝着盛燃的方向看了眼,又默默收回了目光。

婚禮是件大事。

就算結婚前總有不怎麽好的傳言,可真到了婚禮時,前來參加的人幾乎沒誰敢表露出質疑的。

他們一個個都帶着似乎欣喜的笑容,前來祝福時說着吉祥的話,即使進場了也誇着喬栩和盛燃是天作之合,全然忘記了喬栩和盛燃兩個男人剛剛被他們罵過不像樣子。

盛燃有點緊張。

在婚禮前一天,新郎和新娘不能見面,即使喬栩和盛燃都是男的,婚禮策劃也遵從了這一原則。

不過因為兩人都是男性,婚禮上一堆接親鬧婚的習俗都取消了,只剩下現場的流程。

盛燃的掌心滿是汗。

他從未參加過婚禮,哪怕是盛家人結婚,盛燃也只送禮,不出面。

然而這次婚禮的主角是他。

盛燃面上沒有絲毫表情,深呼吸三次,才勉強壓下過快的心跳。

直到現在,盛燃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喬栩,而喬栩又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只不過無論是身體狀況還是外界的壓力,都在把兩人往結婚的路上逼,兩人的結合似乎也順理成章了。

化妝師幫盛燃加深了輪廓,又打了粉,還重新幫盛燃畫了眉毛。

盛燃嗅着鼻尖的粉末的香氣,忍不住皺緊了眉。

他的心底又開始不安起來,急切的想要看到喬栩的情緒沖撞着他的心髒,盛燃勉強壓下心頭的不适,化妝師的刷子一擡起來,他便看了眼時間。

還有兩個小時。

——怎麽還有兩個小時?

“盛總,您……不高興?”化妝師鬥膽問道。

“沒。”盛燃搖搖頭,眉卻皺得很緊。

化妝師了然。

他早聽說過今天的婚禮只是趕鴨子上架,前兩天喬栩生日宴上鬧出了事,婚禮主角失蹤。

燕市都在傳,一切都是喬誠為了喬家事業演的戲,他故意設計喬栩跟盛燃同房,又故意借着找喬栩把事情鬧大,等事情壓不住了,再逼迫盛燃和喬栩結婚。

如此龌龊的豪門秘辛聽得化妝師一愣一愣的。

然而看到盛燃臉上的煩躁,化妝師覺得,傳聞可能是真的。

喬栩跟盛燃結婚怕也是權宜之計,要不了多久就得分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盛燃的焦躁幾乎遮掩不住,他讓劉助理買了杯咖啡,可咖啡放在面前,聞着那濃郁的味道,盛燃仍覺得不對勁。

——喬栩聞到的是這個味道嗎?

盛燃不由自主的想到。

連他都分不清自己的焦慮究竟是從何而來,明明只是跟喬栩分開了一天多的時間罷了,但盛燃卻總覺得不舒服。

這幾天的晚上他已經能淺眠了,可盛燃心底仍拒絕的空落落的。

他需要喬栩,才知道自己究竟在焦躁什麽。

【化妝師剛才夾睫毛的時候竟然把我的睫毛夾斷了兩根,掉到眼睛裏了,可疼了。】

【小羊委屈.jpg】

手機震動了兩下,盛燃看到喬栩發來的短信,情緒終于稍稍穩定下來。

【下回不再請這個團隊的化妝師了。】

【嗯,我想畫那種blingbling的眼影,今天我一定要做那個最好看的!】

喬栩樂呵呵的跟盛燃分享着今天的心情,他也有點緊張的,得說好多好多話才能緩解心頭緊張的情緒。

【不用畫也很好看。】

【那是畫了好看還是不畫好看?】

盛燃沒有意識到這是一道送命題,他只是覺得這道題不好回答,他的手指落在屏幕上,打了幾個字又删掉了幾個字,始終不知道怎麽回應合适。

不過喬栩不需要他的回答。

【都好看,但是今天會是最好看的那個!】

喬栩非常歡樂的對着鏡子照了照。

而盛燃看着喬栩的話,眼底也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笑意。

兩個小時的時間不長,但等待的每一秒鐘對于盛燃來說都異常的難熬。

臺上的主持人已經開始cue流程,盛燃等了又等,才被叫上臺,可喬栩仍舊不見蹤影。

盛燃勉強克制住焦躁的情緒,回答了主持人的問題,又忍受了枯燥的流程,終于等到了主持人開口。

“現在我們有請本場婚禮的另一位主角——”

會場的燈光突然暗了下去,緊接着一束光打在了對面的旋轉樓梯上。

喬栩穿着一身白色西裝,西裝上卻點綴着藍色的寶石裝飾,他捧着一捧藍色的玫瑰,沿着旋轉樓梯緩緩走下。

額前柔軟的發絲全部梳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黑色的眼線沿着眼尾向上翹起,勾得一雙圓眼妩媚又天真,嘴唇抹了點紅,在鼻尖和臉頰都打了淡淡的腮紅,反倒襯得面若茭白,微長的發絲束縛着梳成蓬松的狼尾,幾绺黑發落在面上,顯得黑白愈發分明。

他的眼尾真的塗了閃閃發亮的粉,然而卻把小臉點綴得更精致了。

而那個漂亮得像是精靈一般的男孩緩緩朝着盛燃走來,空氣中漸漸地有了咖啡的味道,混着淡淡的香,當人走得越近,那味道像是萦繞在鼻尖,撩得盛燃的心神一并顫着。

會場很安靜。

喬栩确實漂亮得讓人說不出話來,哪怕最初有人罵他們兩個男人結合是不知廉恥,可當喬栩出場時,再沒人發出一點聲音。

喬栩的目光只落在盛燃的臉上。

他笑着站在盛燃對面,只對着他笑起來。

主持人還在一遍一遍的cue着流程,因為兩人身份特殊,主持人甚至跳過了戲弄新人時常用的“大點聲”式起哄。

但主持人仍然将話筒放到了喬栩嘴邊:“要不要對我們的男主角盛燃說一聲……”

“我愛你。”喬栩的眼底閃着星星,目光落在盛燃眼底。

盛燃的呼吸都變得愈發緊張起來,他急促的呼吸了幾聲,還沒等主持人cue,盛燃便自然的開口道:“我也愛你。”

他的嗓音發緊,面容繃得越來越緊。

可喬栩瞬間明白了盛燃的意思,他用嘴型叫盛燃別緊張,盛燃也盡量放松。

“現在請我們的新人交換戒指。”

小花童抱着戒指盒上臺,喬栩打開戒指,将鑲嵌着紅寶石的戒指戴在了盛燃的無名指上。

戴上以後,喬栩左看右看,都覺得不滿意。

“時間太緊了,下回找塊鑲紅的玉,我自己做一只給你。”

他們婚禮的時間趕得很緊,喬栩更喜歡玉石戒指,可市面上根本挑不出合适的,喬栩只能勉強的挑了紅寶石對戒。

喬栩看着盛燃戴着戒指的無名指,看着看着,又忍不住笑起來。

“但是你戴上還是很好看。”

盛燃反手捉着喬栩的手,他将喬栩那只戒指拿出來,小心翼翼的戴在喬栩的無名指:“你的……也很好看。”

喬栩的眼睛彎了彎。

“既然已經對彼此做了愛的承諾,那讓我們祝福兩個新人親一個——親一個!”

臺下的人象征性的鼓起了掌。

盛燃的耳邊一陣嗡鳴。

其實他好像只在意亂情迷的時候才親吻過喬栩,那片嘴唇好像很軟,很溫軟。

“要親嗎?”喬栩仰起頭,小聲問道。

盛燃的喉嚨滑動。

“要。”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說出的話也是啞着的。

喬栩得到了盛燃的回複,他笑着,踮起腳尖主動親了上去。

喬栩的嘴唇果然像是他回憶裏的感覺,嘴唇相接的時候,貼着異常溫柔,擠壓着唇瓣變形,碾着唇舌連呼吸都被剝奪。

盛燃的身子微微顫抖,他的手搭在盛燃的肩上,又咬着喬栩的嘴唇狠狠吻了上去。

鼻尖猛地撞到喬栩的鼻尖。

呼吸都纏繞在一起。

底下的尖叫和鼓掌不知道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但喬栩的情緒已經在起哄中被烘托到了極致,他忍不住靠得更近了點,被親得狠的時候,也會嗚嗚的叫一下。

過了會兒,盛燃才松開手。

喬栩的面容已經完全紅了,點綴過的五官愈發的熠熠生彩。

“真乖。”

盛燃小聲說道。

典禮很快結束。

在開飯後,喬栩跟着盛燃去了後臺,他們兩個自始至終牽着手,等下了臺,盛燃才回頭問喬栩:“要不要再親一會兒?”

“啊?”喬栩愣愣的:“你還沒親夠嗎?”

盛燃喉嚨微動,半晌才道:“也可以晚上再親。”

喬栩突然覺得,跟盛燃單獨待在一個房間裏有點危險。

他十分不舍的換掉了自己那身漂亮得、點綴着藍寶石的衣服,又換了一套普通的黑色無袖西裝外套,戴了藍寶石袖套,盛燃也穿了一身跟他同款、但色調相反的衣服。

盛燃不需要給人敬酒,但喬栩家裏的幾個兄弟姐妹卻要敬酒。

喬栩端着酒,開開心心給喬誠倒酒,喬誠看着喬栩傻樂呵的樣子,再看看盛燃那冷淡的神色,臉上不大好看。

他抿抿唇,又忍不住開口:“你們,以後要好好相處。”

“如果他不喜歡你,喬栩,我幫你揍他。”

“好呀。”喬栩抱着喬誠的胳膊撒嬌,又看向喬英:“姐,你也得祝我新婚快樂。”

“新婚快樂。”喬英也笑起來。

兩個人喝了一輪酒,喬栩又快速吃了點菜,他暈暈乎乎的起身,被盛燃擡手半摟在懷裏。

盛燃的喉嚨微動。

——這下,總能回家了吧?

終于v啦!謝謝各位小寶貝的陪伴!三百六十五度花式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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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養小狗指南》,瘋狗變忠犬攻 x 病弱驕矜小少爺受,受養成攻。

文案:祈聞在陰暗的小巷裏撿到一只髒兮兮的野狗。

野狗陰郁冷漠,渾身是血,怒着一雙眼睛盯着祈聞,手中卻小心翼翼的護着一枝花。

祈聞突然想養一只野狗。

祈聞把人人避而遠之的瘋狗養成了他身邊最忠心最瘋的那條狗。

可誰知有天野狗背着他打架,祈聞拉着他問道:“為什麽打架?”

“……嫉妒。”

“嫉妒什麽?”

祈聞看到野狗眼底的野心。

直到有一天野狗一邊哭一邊親他,祈聞才知道,野狗的野心是他。

只有他。

冗長版簡介:

含着金勺出生的祈聞從懂事起,便知道祈家衆人對他的期待,是讓他平平安安活到十八歲,再“意外死亡”,好合法拿到祈聞手中他亡父留下的遺産。

即使他十八歲前活得再精彩,十八歲就是他的結局,他的終點。

他的人生一眼便看得到終點。

所有人都期待他活着,但沒有人期待他活過十八歲。

祈聞混得渾渾噩噩。

直到他目睹了一場群毆,在暴雨中,他看到滿身是血的程青,伸手擋住了一只小花。

祈聞突然對程青産生了興趣。

那個學校穿文中陰郁冷漠又瘋狂的野狗程青,被他養得漸漸有了人的樣子。

而祈聞也因為他的小狗,有了人的期待,有人人的希望,有了人的幻想。

程青一直覺得那個病恹恹的小少爺不安好心。

只是對他好得久了,爛在泥地裏的程青也開始奢望月亮。

野狗的夢境裏,他希望那位小少爺任他親任他抱,連眼睛裏也只有他。

瘋狗終究會噬主,只是連主人都放縱。

【青梅竹馬、救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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