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交流會
交流會
周三,杜瀾接到通知說他下周要出差,去其他州參加醫學交流會議,為期三天。
周末一起約的時候,杜瀾跟君丞說了這件事情,君丞“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我出差不多,都是去做手術或者參加醫學會議,你出差的頻率怎麽樣?”
“一般是一個月兩次。”
杜瀾算了下,“那你應該比我多,我也就一個月一次,有的時候還不到一次。
”我出差都是在工作日。“
杜瀾聽着就笑了,“你的意思是不影響我們周末約?”
結果君丞回答:“會影響平時約。”
杜瀾:“平時你就讓我緩緩吧。”
周末吃太撐,平時要少吃點。
他當初單身久了,腦子裏面總想找個1爽一下,但真正跟君丞在一起之後,他覺得自己需求也沒那麽高。
就,還是勞逸結合比較好。
平時的時候他其實更喜歡一個人,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好像很難接受自己的生活中又多了一個人。
多了一個人入侵自己的生活後,感覺很多地方都不那麽自在,沒有那種獨自一個人的暢快感。
比如說獨自一個人的時候,他早上起來可以什麽都不穿就直接去上廁所,多了一個人就會考慮要不要穿睡衣,畢竟光着身體走來走去好像還有礙觀瞻。
這也是杜瀾不怎麽想走心的原因之一,走心了就要住一起,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習慣跟別人住一起,尤其是君丞這種一看就生活習慣差異很大的。
不過說來也奇怪,他們兩個的生活習慣差異很大,三觀好像差不多,大約書讀多了都那樣?
但好像也不是,杜瀾年輕氣盛的時候,還會因為觀點不同而跟同班同學吵起來。
所以可見,不一定讀書多了,三觀就會變得一樣,還是分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下周要出差的原因,君丞這周六要得挺狠,周日的時候杜瀾都快爬不起來。
“不行不行。”杜瀾連連擺手,拒絕了君丞的早安吻,“讓我一個人緩一會兒,別吻了。”
他得養養。
其實身為醫生他也知道,男生不是天生适合做承受的那個,天天DO對自己的身體健康并不好,容易括約肌松弛。
所以杜瀾比較堅持休養生息,可持續發展,最好來一天休息兩天。
但就算是這樣,上年紀之後也不能繼續DO了。
君丞只在他的臉頰上吻了吻,低聲說:“沒想做。”
杜瀾擡起眼皮看了下君丞,發現對方的表情很柔和,沒有一點欲-念,好像真的不想做。
那為什麽……要吻他的臉頰。
吻臉頰其實是很親昵的行為,有的時候不帶一點X欲,他和他的床伴之間沒有這樣過,只在跟之前男朋友感情最好的時候這樣過。
君丞的吻從最開始掠奪似地吻到後面的會吻他的額頭,再後來就是臉頰。
杜瀾覺得吻額頭是溫情,吻臉頰是寵溺,像是感情一步步的遞進……
但他擡頭看着君丞沒什麽多于表情的臉,又覺得可能想多了。
他別腦補給自己加戲,只要君丞一天不明說,他就當什麽都不知道,過一天算一天。
杜瀾是周一一大早的飛機出差,周日傍晚他就提出告辭,打算回自己的公寓去收拾行李。
君丞問:“你會收拾行李麽?”
“當然會。”杜瀾哭笑不得,“你真的把我當成沒有自理能力的人了?別忘了我都三十歲,自己收拾行李出差過好多次。”
雖然可能也許大概……行李箱收拾得不那麽整齊。
但除了他也沒別人能看到行李箱裏面怎麽樣,所以是不是整齊都無所謂了。
君丞似乎不太放心,“我幫你收拾。”
“別了別了。”杜瀾搖頭,“我怕你給我收拾得像是藝術品,我瞬間翻亂讓你血壓飙升。”
“……不會,我血壓很正常。”
杜瀾:“那行吧,既然你堅持。”
還是兩個人一起去杜瀾那個小公寓。
其實杜瀾的公寓也真的不小,只不過比君丞的大house小很多。
公寓裏,君丞似乎很清楚杜瀾家裏的東西放哪,直接拉開行李箱幫忙收拾。
杜瀾坐在床上看着,感慨:“忽然覺得你才是這裏的主人,我是個客人,你比我都清楚我的東西放哪。”
君丞回答:“上次幫你收拾過。”
行吧,收拾過一次就記得這麽清楚,果然是個收納的好人才。
杜瀾看着君丞收拾,倒是沒有指點江山,只是感慨:“你要是個妹子,肯定很多人想把你娶回去。”
君丞只問:“你說什麽?”
杜瀾立刻改口:“沒什麽。”
他笑嘻嘻地看着君丞。
君丞沉默了下,又繼續收拾行李。
好像,也拿杜瀾沒什麽好辦法。
行李收拾好,杜瀾非常真誠地表達自己的謝意,“太感謝你幫我收拾行李,我的行李箱真是前所未有的整齊。”
君丞覺得,有的時候杜瀾的嘴很會說話,心裏是不是這麽想的就不知道了。
收拾完行李,他們又在杜瀾的床上一起睡覺,抱在一起,沒有做什麽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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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杜瀾拒絕了君丞要送他的提議,自己打車去機場出差。
他乘坐最早的一趟紅眼航班,到那邊的時候剛早上九點多,下了飛機他把行李扔在會議酒店後就直奔會場。
這些交流會其實大多沒什麽意義,多是藥企或者醫療器械公司展示自己産品以及推銷的機會,不過也會有些老專家分享自己見過的一些疑難雜症,他也可以看看這一年的新藥。
杜瀾去逛了一圈,就開始聽講座,看看這一年的疑難雜症案例。
他在要開講座的會場找了個後排的位置坐下,坐下後幾分鐘,身邊坐了別人。
他随意掃了眼,覺得那個人的側面好像有點眼熟。
再一看,好麽,這不是他的前任床伴嗎。
兩個只有床上關系的人,在工作場合中碰到感覺還是挺尴尬。
想來他們偶遇也不是沒可能,畢竟都是醫學圈子裏,參加個交流會确實有可能偶遇。
但他們之間也實在沒什麽好聊,沒什麽好打招呼的,杜瀾就幹脆假裝沒看到,自己低頭看講座的座位上發的講義。
幾分鐘後,他聽到前任床伴鐘斯問他:“怎麽,不打個招呼麽?”
杜瀾撐起很公式化的笑容說:“你好。”
鐘斯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目光好像很複雜,但最終也只是問:“你最近怎麽樣?”
“挺好的。”杜瀾說,“我們這種關系應該就不用搞套路化的商業胡吹,看你的模樣,最近應該過得也不錯。”
“說不上好不好。”鐘斯淡淡道:“match之後在醫院裏都是這麽過來的,每天從早忙到晚。”
杜瀾感慨:“所以你理解我當時的感受了吧。”
“嗯。”
“熬出頭來就好。”
杜瀾随口安慰鐘斯。
鐘斯比他小三歲,在杜瀾眼中看着還有種年輕的朝氣,當年在床上也是這樣。
鐘斯身材挺好,跟君丞一樣是那種喜歡健身的人,杜瀾發現他是個看身材的俗人,就喜歡這種愛健身,身上有肌肉,可以當很久打樁機的類型。
他遇到鐘斯的時候對方也算年輕氣盛,在床上挺勇猛,當時他着實爽了一段時間,但後來不知道怎麽的,鐘斯的态度就慢慢變了,經常看着他悶不吭聲不說話,床上也不太配合,再後來就是鐘斯match到了別的州,他們就自然斷掉聯系。
如今在遇到,杜瀾覺得他們也就是個比陌生人好點,知道對方名字的關系,沒什麽太多可聊。
說了幾句,講座很快就開始,二人不再說話了。
講座結束後,杜瀾拿着講義站起身準備離開,但身邊的鐘斯卻忽然說:“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不了。”杜瀾毫不猶豫地拒絕,“我們不是那種可以一起吃飯的關系。”
但他這話說完,鐘斯的臉色明顯就沉了下來。
他聽到鐘斯毫不客氣地問:“怎麽,你現在有新歡了?”
杜瀾有點好笑,“什麽叫新歡,再說我有沒有關你什麽事。”
他說完就轉身打算離開。
但鐘斯卻從後面拉住了他的手,杜瀾轉頭,卻看到鐘斯表情憤怒地看着他,質問道:“杜瀾,你這麽大的人了,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懂?”
杜瀾沉默片刻,随後掙脫鐘斯的手,平靜道:“無論我懂不懂,這就是我的态度。”
杜瀾很快離開會場,打車去個遠點的地方吃午飯,不想再碰到鐘斯。
其實鐘斯說的他也不是完全不懂,他能感受到當初鐘斯有點想跟他走心,但是他堅決遏制了這種苗頭,原因是他跟鐘斯實在三觀不合。
鐘斯家境比杜瀾好太多,在國內是個絕對的富家公子哥,對方脾氣不好,眼高于頂,為人挑剔很少遷就別人,他們之間的差異真的太大,湊不到一起去。
況且他們當時都很忙,真的勉強在一起估計也是分手收場。
坦白說,當時他聽到鐘斯match到別的州時,還真的松了一口氣,大家別再聯系了。
下午,他随便去會場上看了下,早早就回酒店收拾東西歇着。
晚上他接到君丞給他發的消息,問他今天怎麽樣。
杜瀾問:查崗?
君丞:不是
君丞:關心你
随後君丞彈了個視頻過來,杜瀾想了下,接了。
接通視頻前他下意識地看了酒店房間一眼,沒看到特別亂的地方,松一口氣。
接通後,君丞又問了之前那個問題:“今天怎麽樣?”
“還好。”杜瀾回答,“都是工作,聽些東西,無所謂好不好。”
但君丞卻似乎看出杜瀾興致不太高,問:“今天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了麽?”
杜瀾聽到君丞的問題,猶豫了下,還是小聲說:“我遇到前任床伴了。”
君丞的眉頭直接皺起來。
“前任床伴?那我是什麽?”
杜瀾:“……”
糟糕,好像有點說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