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35
Chapter 35
第八周的主題是軍營體驗。
小花旦原本只是抱着玩票心态來錄制節目，沒想到自己這會兒都要成整場節目最大贏家……七周過去，贏了兩場。
她們手上沒有通訊設備沒錯，但從第二周開始，每個周末，節目組都會挑出一部分觀衆評論展示給大家。
盧曼和江清婉八卦：“感覺《我無所不能》的模式其實有點兒像《超模》，這麽下去來一期由觀衆決定皇冠獲得者也不奇怪。”
江清婉：“這樣啊……”她在想另一件事。
錄制進行到現在，節目組居然還沒有山窮水盡，每周都推出全新的主題，江清婉其實蠻驚訝的。
這些年裏流行的綜藝大多都是游戲對抗模式，像《我無所不能》這樣的職業體驗型實在少之又少。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往往能得到市場的豐富回報，當然，前提是這個螃蟹确實得好吃。
《我無所不能》的收視率到底怎麽樣？
從導演最近的心情來看，應該蠻不錯吧。
她漫不經心地穿上迷彩服，就聽到外面傳來的哨聲。
很快，又一周過去。
正值盛夏，七天足夠讓八個MC都黑一個色調。周末休息時間，盧曼幾乎是癱到床上，連節目組在別墅客廳給大家放觀衆評論都不願意看。
江清婉禮節性地講了兩句：“去看看呗，這麽久不和外面聯系，都快成原始人了。”
盧曼擺一擺手：“算了吧，真的起不來。”
江清婉這才無奈般看她一眼，然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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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下樓的時候，其餘六個MC和導演都已經坐在沙發上談笑。聽說盧曼累極躺倒，另一個小花彎彎唇：“好啦，咱們也快點看完，就回去休息吧。”
衆人心裏多多少少都知道，在這種節目裏，曝光率至關重要。而節目組既然特地安排了這麽一個環節，就至少會剪出十幾二十分鐘呈現給觀衆……既然盧曼自己放棄這段曝光，別人也沒必要勸她。
另一邊，蘇黎世。
盛瑤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喚醒的。
還不到鬧鈴應該響起的時間，酒店房間裏一片昏暗。她的眼睛尚沒有睜開，心中充斥着睡眠被打擾的煩躁，去摸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大多數情況下，盛小姐都是優雅溫婉的代名詞，外人完全無法把她和“起床氣”三個字聯系到一起。
江清婉倒是知道自家小姐姐在清晨剛醒時脾氣會不太好，但那也僅僅是在假日裏扯一扯被子、表示自己不要這麽早起來而已。
小花旦甚至覺得這樣的盛瑤很可愛，特別是當對方一向溫柔婉轉的聲音裏帶上一絲朦胧的沙啞，鼻腔中發出輕微的、一不小心就要錯過的哼聲的時候……簡直太想在這時候吻遍阿瑤全身，讓她在自己的唇下一點點清醒了！
可總有那麽些特殊的時候。
就像現在。
已經到了不得不和Sherry攤牌的時候，她昨夜想了很久自己要怎麽說，說的時候要露出什麽表情。想到後面，還把很多臺詞記在筆記本上，幾乎要寫成一個小劇本了。
這樣一來，睡眠時間自然被壓縮。本來就沒睡夠，結果還提前被鬧醒……
盛瑤深呼吸。
她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先将壁燈打開，再喝一口水。盛遙有睡前将杯子放到床頭的習慣，這會兒就方便了許多。
等接電話的時候，盛小姐的嗓音已經變得與平常無異。她平靜而溫和地問：“Sherry，怎麽這麽早打電話過來？”
電話那頭，Sherry的嗓音裏飽含歉疚：“真是對不起……是這樣，我不久前得到消息，家裏出了點事情，大約是趕不上今天的飛機了。”停了停，她又解釋，“忙了一晚，都沒有注意時間，直接把電話撥了出去，實在是……”
盛瑤又喝了一口水。
她心中覺得高興，又有少許遺憾夾雜其中——畢竟準備了那麽久——最終化作一句：“沒關系，你家裏的事更重要。不如這樣，我留在蘇黎世等你？”
Sherry像是思索了片刻，然後試探般問：“Yao，你這樣久沒有回家，大約很思念家人了吧？”
盛瑤一頓，這是不希望她留下來？
也無妨——盛小姐很快調整了語氣：“一忙起來就忘記時間了……這都要八月了啊。”
等盛瑤挂斷電話，江清婉也看完了自己那份觀衆評論。
八個禮拜相處下來，幾個MC都對彼此的性格有了多多少少的了解。江清婉是那種只要她願意，就能和所有人都相處的很好的人，人緣一直不錯。這會兒見一直和江清婉在一起的盧曼不在，剩下兩個小花便主動将她拉近自己的小圈子，和她一起指着Pad上的內容說說笑笑。
這也算是個考驗演技的地方。
說是觀衆評價，但裏面的內容都是節目組挑出來的。不能出現對MC不友好的言論，不能出現沒有事先和MC經紀公司溝通過的拉CP內容……說白了，呈現在她們眼前的全是誇贊和鼓勵。
江清婉私下懷疑，這根本就是導演組自己寫的。但心裏再怎麽想，她這會兒都得做出感動的模樣。
等這一波錄制結束，已經到中午。
江清婉晃到廚房，看着冰箱裏的食材。
她其實不太想做飯，可自己立下的人設，哭着也要演完。
總歸一周也就這一次，而且……這都第八周了。
想到這裏，江清婉的心情終于好了一些。
她這時候還不知道盛瑤已經坐上回國的飛機，只是在心裏默默算着時差，盤算幾點去給阿瑤打電話。
沒有網絡的生活過的別的幾個MC十分崩潰，但放在江清婉這裏，唯一的問題就是沒法時常見到盛遙。
好在節目組給他們提供了大量書籍、電影電視劇庫存及單機游戲，此外健身房中的器材也很全。四個小生往往會把周末一天消磨在體育活動裏，小花們則更傾向于補劇。
盧曼曾很有興致地問江清婉要不要一起玩游戲，眼裏的暗示呼之欲出：這兩年網瘾少女的人設特別火，怎麽樣真的不來一盤嗎親？
江清婉幾乎沒有思考，就拒絕了她。
說到底，她還是不想和盧曼走太近。有時候節目內容需要沒辦法，她得和對方一起組隊完成任務。但作為一手扶起瑤婉CP的大手，江清婉實在太清楚，自己和對方的這些相處會被CP粉們放大到什麽程度。
當這樣的放大存在于自己和盛瑤之間時，江清婉樂見其成。但當一個CP整整三個月沒有新料，其中一方身邊還有另一個好看又粘人的小花……江清婉簡直愁死了。
還能怎麽辦？見縫插針，使勁造糖！
小花旦在書房裏随手抽了一本書，一直翻到晚上。
晚餐時間過後，她雷打不動地跑到電話亭邊。另一個小花快她一步，已經站在裏面打電話，似乎是打給自己家人……江清婉只好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托着下巴發呆。
睡了一天的盧曼終于再次出現在鏡頭裏。她捧着一塊三明治，坐在江清婉旁邊，熟稔地挑起話題：“這都過去八周了，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麽主題。”
江清婉總不能無視她，只好看着電話亭中打電話的身影，心中計算時間，再抽空思考一下要如何回話：“……你之前不是提到《超模》嗎，好像也挺有可能的。”
盧曼笑眯眯地搖搖頭：“我倒是不覺得啦，之前沒聽說節目組買了《超模》版權啊。像《歌手》《頂廚》之類的節目，雖然有先例，但節目內容到底不一樣。可《超模》……我真有點想不出來，如果是這個主題的話，還能以什麽模式錄。”
江清婉：“或者……野外求生？”
盧曼這下直接笑倒，幾乎整個人靠在江清婉身上。
她好像剛剛洗過澡，發間還帶着洗發水的清香，柔軟的身體貼上江清婉的皮膚。兩人挨得那麽近，好像是相交多年的知己，連說話都要講唇瓣湊到江清婉耳畔，呼出的熱氣灑在她皮膚上：“婉婉，你這個禮拜還沒被教官虐夠嗎？”
江清婉的睫毛顫動了下。
太過了。
她心中清晰地浮現出這三個字，緊接着，又有無數念頭跟着湧上。
盧曼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會這樣？
她只不過是十來個小時沒見對方，盧曼那邊好像就自動把兩人之間的關系變得親昵了無數倍……等等，攝影大哥的表情還很冷靜，難道這是兩個女性在一起相處的正常尺度嗎？
可從前盧曼為什麽沒有這樣？
從前，從前自己有見過哪兩個關系是“朋友”的人像盧曼對自己這樣，一方将自己整個人都貼向另一方，恨不得讓兩個人變成連體嬰嗎？
小花旦的思緒有些當機，但這不妨礙她覺得此刻盧曼的行為不合适。
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她借舒展身體的動作與對方分開了些，接下來幹脆從沙發上站起，對盧曼說：“等着也是等着，我去廚房切盤水果。”
盧曼當即表示：“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啦。”江清婉笑盈盈看她，“你就等着吧。”
盧曼正要再說什麽，忽然注意到江清婉的眼神。
她呼吸一滞。
八個MC分散在別墅各處，連帶的節目組的攝影也散落在屋子的各個角落裏。
江清婉選擇的站起來的方向很巧，正端着攝像機拍兩人的兩個攝影都只能拍到她的一點側面，盧曼倒是整張臉都暴露在鏡頭之下。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盧曼快速調整了自己的表情，彎着眼睛對江清婉揮揮手：“好吧好吧，那我等你回來呀~”
聲線刻意變細，像是撒嬌的小朋友。
江清婉看着她，唇角倏忽彎起一個鮮明的弧度。
一直到江清婉離開，盧曼才靠在沙發背上，借着玩抱枕的動作，緩緩舒出一口氣。
江清婉那個表情是……什麽意思？
她知道自己剛剛的動作太過急切，如果對方是個普通的直女就算了，八成根本不會有什麽反應，可江清婉和自己一樣，都是彎的啊。
知道這點的時候，盧曼很是震驚了一段時間。
可拿了錢雇傭她的人已經和她簽過保密協議，她看看卡上多出來的數額，一咬牙，決定幹了。不就是個年紀輕輕就跑娛樂圈玩樂，被家人保護的太好的小小姐嗎？勾引對方，多簡單的事兒。
盧曼不知道和自己簽合同的人是誰，更不知道對方這樣做的目的。
當初應下這筆交易，不過是覺得無論怎麽樣，自己都算不上虧。
不說豐厚的報酬，就是年初時喬一璐出櫃後造成的輿論轟動，都足夠讓像她這樣的人蠢蠢欲動。
江清婉是個多好的對象啊。年輕貌美，身家清白，粉絲衆多，還沒有戀愛史。要是能和這樣的人談一場，就算不給錢，盧曼也願意。沒見喬以璐和夏詩萱的CP為她吸了多少粉，聽說還有幾個經紀公司想簽下夏詩萱。有喬以璐這棵大樹在，加上自身原本就不錯的外形條件，只要夏詩萱點頭，等待她的就是坦蕩星途。
她甚至覺得自己很可能會很快陷進去。從多年前的初戀到剛分手不久的前女友，不論哪一個，都和江清婉沒有可比性。
一開始的時候，盧曼唯一的疑慮就是，為什麽雇主會覺得江清婉是彎的呢？
但這會兒，她對此已經确信無疑。
……還是那句話，有哪個直女會介意和自己相處了兩個月的“朋友”離自己近一點啊，她還沒摟江清婉的肩呢。
只是也不知道雇主是怎麽了，前兩個月都不管不問，今天下午突然找人遞了個手機給她，說她必須加快速度。
盧曼想問原因，話到喉間，又一轉念，覺得自己問了對方也不會說。
她也覺得自己的進度太慢了。
要不要先試探一下？
這會兒，試探的答案顯然不能讓雇主滿意。
盧曼揉揉眉心，正要想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就聽到一陣腳步聲。
是江清婉端着果盤回來。
盧曼習慣性地朝她笑一下，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電話亭的門就打開了。
江清婉一頓，将果盤放在茶幾上，說了句“你先吃”，就走到電話亭邊。
盧曼靈光一閃。
她就說，自己之前好像一直忽略了什麽事情。一個LES，對毫無血緣關系的“姐姐”這樣牽腸挂肚……這真的是姐妹之情嗎？
謝謝@HYN 的地雷x1~
為什麽你們都覺得要虐……我可是@甜文小能手鈴九 啊/(ㄒo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