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魔君的震怒
魔君的震怒
“魔族衆人聽令,除了太女,其他人格殺勿論!”
赤山竑的聲音在每一個人頭頂響起,振聾發聩,冰寒刺骨,大家都能清晰感受到魔君此刻的震怒。
同時,也再一次真切感受到魔君對太女殿下的寵愛,都這樣了,還護着呢。
以魔君平時的為人,哪裏會這般心慈手軟,親身骨肉什麽的,又不是沒殺過,可見太女殿下在魔君心目中的地位,堅如磐石,無人可以撼動。
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赤山血脈的存在,要是別人繼承了赤山血脈,赤山竑就算再生氣,肯定也不會直接殺了,最多就是關起來。
更何況,在赤山竑眼裏,容絨還是東方霓陽和他的女兒,自然是不一樣的。
聽到赤山竑的話,容絨悄悄松了一口氣,之前她還擔心赤山竑六親不認,一怒之下會把她也給殺了。
畢竟是大魔頭嘛,誰知道他真正發起火來,還認不認她這個女兒。
現在聽到對方還舍不得殺她,接下來的計劃,實施起來就更有保障了。
随着赤山竑的話一說出口,神魔兩邊的戰士便像不要命似的,開始厮殺。
東方璟原本應該拼死保護臻嵘撤退,但在危險來臨之際,他哪裏還記得什麽臻嵘,直接飛到容絨身邊,想要保護她。
臻嵘與他也是一樣的心思,兩人幾乎同時來到容絨身邊,一前一後呈保護的姿/勢将人護着。
而赤山竑的目标也是容絨,他現在只想将這個叛逆的女兒抓回來,好好教訓一頓,根本顧不上臻嵘。
容絨簡直要被東方璟和臻嵘氣死,你們這時候應該往外跑,而不是往她這來,于是轉頭沖東方璟吼道:“別管我,趕緊帶臻嵘走!”
“臻嵘,你他媽是個傻逼嗎!這次要是再被抓回去,你可能一輩子都回不了神族,趕緊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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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絨沖他們吼完,就直接撲向赤山竑,讨好道:“爹,求你了,放臻嵘走吧,我今後一定乖乖聽話,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赤山竑生氣歸生氣,但他哪裏舍得真的傷害容絨,所以很多招式都使不出來。
容絨死死抱住赤山竑,回頭沖東方璟和臻嵘大吼:“快走!我堅持不了多久的!”
見東方璟還想往她這邊來,容絨氣得目眦欲裂:“東方璟,你他媽再往前一步,我就立刻自殺,趕緊帶臻嵘走,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東方璟見赤山竑确實沒有傷害容絨的意思,要不然,憑他的能力,早就把容絨打成重傷了。
而他和臻嵘加起來,也不是赤山竑的對手,于是只能無奈選擇撤退。
臻嵘也明白這個道理,想到之前容絨在他耳邊的承諾,他不再戀戰,在神族衆将士的掩護下,往之前計劃好的方向逃離。
赤山竑想去追,卻被容絨給拖住了,但其他魔族還是追了上去。
容絨見狀,倒也不擔心,臻嵘好歹也是神族太子,還有東方璟在旁保駕護航,只要沒有赤山竑的阻撓,相信他們應該可以逃走。
赤山竑氣得往地面打了一記空拳,地面瞬間出現一個直徑好幾畝的大坑,吓得容絨雙手抱得更緊了,“爹,你聽你說,我是有苦衷的。”
赤山竑低頭看着容絨冷笑:我不說話,我就靜靜看你究竟要如何狡辯。
容絨硬着頭皮,開始編故事:“爹,我之前被人追殺,其實是臻嵘幫我活下來的,否則你早就見不到我了。
現在我與他神魔對立,但他從小到大一直都十分照顧我,我現在救他一次,就當是還了他的恩情。
從今往後,他是神族太子,我是魔族太女,我們再無瓜葛,我也不用總想着欠他人情。”
赤山竑聽到這裏,神情有些松動,一來是因為容絨最後這句“再無瓜葛”,這是他最想看到的結果。
二來還是因為臻嵘也是霓陽的骨肉,赤山竑內心深處并不想對霓陽失約。
剛才若真的有人要殺臻嵘,沒準赤山竑會在最後關鍵時刻出手阻止,畢竟他曾答應過霓陽,不會傷臻嵘性命,但沒說不能把他打個半死。
容絨一直在觀察赤山竑的表情,這一切細微的變化,她全都看在眼裏,于是繼續乘勝追擊。
“爹,我們的敵人是天君,跟臻嵘無關,你若要去殺天君,我絕對不會阻攔,還會幫爹爹你吶喊助威,就是他害得我們父女骨肉分離這麽多年,我恨死他了!”
容絨表面義憤填膺,實則在心裏吐槽:你們兩個七萬年前打的一架,到今天都還沒恢複,天君是那麽好殺的嗎?看死你沒那本事!
赤山竑明顯被容絨這話取悅到,他還怕容絨對神翎也懷有一份感情,畢竟他打聽來的消息,知道神翎這些年也十分寵愛她。
所以,這三百年來,赤山竑拼命對容絨好,就是想将神翎那老王八給比下去。
現在,聽到容絨心裏其實是更向着他的,赤山竑如何能不高興。
算了,臻嵘畢竟跟音音是親兄妹,還曾救過音音一命,音音現在救他一回,兩人就算是兩清了,只要将來他們不再來往就行,畢竟臻嵘還是神翎的兒子。
但赤山竑又不想太輕易放過容絨,想要給她一點教訓,免得她還以為,無論犯什麽錯,他都會原諒。
容絨突然感覺赤山竑的眼神有點滲人,動物對危險的第六感啓動,吓的容絨靈光一閃,硬擠出兩滴眼淚。
“爹,你不知道,我跟臻嵘的神識之間有感應,你每次去牢裏打他,我都能感覺到,雖然我表面沒有受傷,但其實我很痛,你知道的,我最怕痛了。”
容絨拼命擠眼淚,努力想把自己搞得可憐一點。
這件事容絨在說謊,臻音确實能感覺到臻嵘的存在,但五感并不相通,什麽“打在你身疼在我心”的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但有一點,容絨沒說謊,她确實很怕疼。
兩千多年前,容絨被軒轅拔抓住充當藥人五十三年,幾乎天天都會被割肉放血。
按理說,一般人早就習慣了,甚至到最後變得麻木,但容絨不是,她反而因此格外怕疼。
臻音與臻嵘之間的感應,赤山竑在之前調查神族的時候,确實有所耳聞,卻沒想到兩者之間的聯系這麽緊密。
他一時之間有些懊惱,“音音,這件事你怎麽沒早點告訴我,這樣我就....”
“爹,我知道你不喜歡臻嵘,我也不想讓爹你為難,但我實在太痛了,所以就想放臻嵘回神族,反正我們已經關了他三百多年,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赤山竑微微點頭,對容絨說的“我們”感到欣慰,這說明女兒還是跟他一條心,只是有時候難免心軟。
這個問題倒不大,以後慢慢教就是。
“音音,以後有什麽事,一定要記得跟爹說,別總是藏在心裏。”此刻,赤山竑臉上已經看不見怒容了。
容絨趁機,趕緊坦白:“爹,東方璟之前被你毀了靈根,是他假裝的,他們青丘有一種秘寶,可以造成這種假象,我後來發現了,但沒有第一時間告訴爹,是我錯了。”
東方璟剛剛那個樣子,赤山竑又不傻,哪裏會看不出來。
為免對方胡思亂想,聯想到她身上,容絨趕緊找借口撇清。
青丘狐族經過億萬年的發展,乃三界首富之家,有點什麽外人不知道的奇珍異寶也不奇怪,赤山竑對此倒沒有懷疑。
因為他絕對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人能修複靈根,而且還是在這短短的三個多月時間內。
只是,他見容絨對東方璟這麽維護,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道:“音音,你不是喜歡他嗎?就這樣放他走,你甘心?”
容絨一臉懵,她什麽時候喜歡東方璟了?不過這不重要,就讓赤山竑這麽誤會吧,否認的話,以前的事她反而解釋不清。
“爹,我一開始只是覺得他長得好看,後來看久了,也就那樣,就像爹你說的‘男人不過如此’,現在讓他離開也無所謂。”
“音音,你能這麽想最好,情之一事最傷人,爹不希望你為情所困。既然你已經不喜歡了,那爹就派人去殺了他,你應該沒意見吧?”
“.....”容絨表情一頓,随即飛速點頭,“沒意見,沒意見,女兒都聽爹的。”
赤山竑也不知道是真信還是假信,反正回去之後,立刻吩咐手下去搜羅各色美人,打算送給容絨,免得她一心惦記那只狐貍。
至于東方璟,那肯定還是要殺的。
赤山竑心想,就算容絨心裏還有點喜歡對方,應該也沒到非他不可的程度,趁現在情根未深将人殺了,免得以後成為容絨的軟肋。
赤山巋和赤山玫兩人簡直不敢相信,在得知是容絨放走神族太子的那一刻,他們都以為魔君會震怒,搞不好會像殺死赤山汣那樣,直接殺了容絨。
最後不僅沒殺,甚至連懲戒都沒有,還馬不停蹄地吩咐手下去給太女殿下找美人,這是在哄人?
這到底還是不是他們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君大人了?
重新回到聖殿後,容絨就被禁足了,這麽說好像也不對,因為容絨本身還是自由的,她想去哪去哪。
只是,假如要出聖殿的話,赤山竑會親自陪她去。
在外人看來,這是魔君大人的寵愛恩重,但在容絨看來,跟禁足沒什麽兩樣。
魔君沒有向外界解釋神族太子出逃的事,除了當時在現場的魔族,沒人知道是他們的太女殿下将人放跑的,大家只以為是神族派人救走的。
而現場的那些人,則自動腦補了一出大戲。
認可度最高的一個說法是,他們的魔族太女和神族太子互相愛慕,情比金堅,想要私奔,而魔君不同意,所以帶他們去抓人。
最後,神族太子在太女殿下的掩護下,成功逃脫。
魔君擔心太女殿下還一門心思想着神族太子,便到處去搜羅美人,想要太女殿下放棄那段不可能的感情。
深信這段謠言的犄角,天天在院子裏訓練美人,除了最開始被送來的百裏祁等人,後面又送來七名絕色。
犄角希望他們能盡快讓太女殿下走出上一段感情。
至于那只狐貍,犄角也終于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難怪能得到殿下的喜歡,分明是看人家也是神族,愛屋及烏了呗。
殿下真是太癡情太可憐了,要她說,魔君大人就不該把神族太子關起來,而應該廢掉修為,直接送到太女殿下的床上。
管他什麽太子不太子的,在犄角看來,只要是殿下喜歡的,那對方就應該感恩戴德,歡天喜地地将自己洗幹淨送過來。
犄角看着獨自一人坐在九鳶花樹下喝茶的容絨,無比痛心,然後沖旁邊盛裝打扮的朔風使了個眼色。
朔風是魔君新送來的美人,據說神似那什麽太子臻嵘,也不知是誰傳出來的,反正犄角沒見過臻嵘。
不過,犄角還是仔細教了朔風三天規矩,然後就迫不及待安排人過來給容絨請安了。
“朔風參見殿下。”
正在發呆的容絨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好家夥,又來只狐貍。
不知怎麽滴,容絨看着他,就想到東方璟,那日赤山竑說要殺了對方,不知他現在如何,不會真的被殺吧?
容絨後悔,不該把赤山竑的關注引到東方璟身上,她要趕緊想辦法出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