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工作中的傅嫣看起來十分具有距離感，給池湉的感覺陌生又新奇。
傅嫣入職後，第一件事情就是組織開會。
公司上下大大小小的領導全都參與了。
這個會議一直開到臨近午餐時間。
會議室門打開，一批人動作遲緩的挪出來，池湉伸長脖子去看，有些人喜形于色、有些人面目蒼白。
比如許乞巧，看起來無端端的憔悴不少。
池湉看着她回了設計部，隔了一會又拿着手機往信息工程走。
許乞巧：“吃飯去。”
池湉觑了一眼會議室的大門，“等會，我馬上就好了。”
磨磨蹭蹭，終于等到傅嫣出來，只是她身邊還跟着顧方林，兩人似乎沒有吃飯的意思，徑直往辦公室去了。
池湉關了電腦站起來，輕輕拍了拍許乞巧的肩膀，兩人結伴往食堂去了。
*
許乞巧垂頭喪氣，“我得趕緊吃，吃完還要回去整理傅總要的會議資料。”
“傅總……”池湉說，“你适應還挺快的。”
許乞巧聳聳肩，速度很快的扒飯，平日的刻意維持的優雅氣質抛棄得幹幹淨淨，“今天開會……傅總就沒笑過，你知道她眼神有多犀利嗎？大小領導看她年紀不大又長得好看，一開始的氛圍還算得上其樂融融，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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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乞巧灌下一口水，臉色發白，“她開始細數公司近兩年的業務運作，然後把主管級別以下的領導全都罵了一遍。”
“好家夥，顧方林說公司的資料他只提前了三天給傅總，傅總不僅看完了還爛熟于心……兩個人一唱一和的……”
池湉吃飯的動作慢下來。
傅嫣……罵人的樣子，她從來沒見過……
“……王總監手裏的十多個滞留業務，傅總告訴我至少有一半客戶沒交接完，叫我趕緊聯系市場部銷售，把客戶資料整理出來明天準備跟她一起去出差！我就說王總昨天走得也太幹脆了……”
池湉低下頭，一粒一粒撿着碗裏的白米飯，傅嫣高中的時候就特別厲害，集訓回來只花了三個月考了全年級前五十名。
許乞巧：“我算是明白了，長得好看的人沒一個是好招惹的，顧扒皮我就看走眼了……”
她念念叨叨，聲音時有時無的傳入池湉耳中。
池湉的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揚，開始神游。
傅嫣和自己一個公司……
許乞巧：“而且傅總不僅只管設計部，看顧方林的意思，比較想要她接受市場部，市場部的總監啊，臉都黑成炭了！”
池湉仿佛看到自己和傅嫣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飯看電影，一起游山玩水、一起……一起躺在一張床上……
許乞巧：“人比人氣死人，二十六歲就可以當總監，年薪只怕是我的四五倍……”
池湉面紅耳赤。
滿腦子全是二人出雙入對、形影不離的美好畫面。
——她們奔跑在金沙灘。
她們馳騁在大草原。
她們在五星級酒店吹蠟燭許願，互相喂牛排。
她們在游樂場手拉手不停旋轉跳躍。
……
許乞巧終于發現池湉在神游了，咆哮道：“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啊？”池湉回神，臉紅紅望着許乞巧，許乞巧被她亮晶晶的眼看得沒了脾氣，只能長長的嘆口氣，“……說真的，我在公司呆這麽久，還沒出過差，第一次就要跟着總監級別的……”
出差……
池湉嘆口氣。
她低着頭，許乞巧的唠叨聲逐漸變小。
是她的錯。
她錯過了和傅嫣一起公費旅游、一起公費約會，錯過了仗着助理身份合理幹涉她應酬的機會、錯過了明目張膽的每天接送、錯過了随時随地理直氣壯的電話幹擾、錯過了合規合矩的了解她一切私人和不私人的行程……
她竟然錯過了這麽多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機會！
“湉湉，你在想什麽？”
許乞巧在池湉面前揮揮手。
池湉嘆口氣，變臉異常神速，她無精打采的看了一眼許乞巧，“你接着說。”
許乞巧擔憂的看着她，“說真的，你不會和傅總吵架了吧？看起來也不像啊？顧方林叫你給她當助理你為啥拒絕？”
池湉：“……我不知道是給傅嫣當助理，燕子估計也是想給我驚喜，就沒告訴我。”
“顧方林也沒說？”
池湉搖頭。
許乞巧掐了一把她的臉，“啧啧，陰差陽錯結果便宜了我。”
*
下午
池湉每半小時去一趟廁所。
——傅嫣在給設計部組長的開會。
池湉每隔一小時去一趟茶水間。
——傅嫣通知市場部開會。
李文軒手頭無事，來工程部跟任務進度，每每路過池湉的工位，都被池湉盯得如芒刺背。
“……”
下班
池湉磨蹭到加班時間，傅嫣還在會議室開會。
許乞巧跑來問她是不是加班，如果是正好可以去食堂吃了晚飯再上來。
池湉拒絕了，她手裏還有兩個私活要做，這一周能不加班就不加班。
許乞巧走了，池湉再磨蹭不下去，猶猶豫豫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給傅嫣。
【我下班了，先回去咯。】
會議室內，傅嫣皺着眉聽市場部的主管做報告，她身邊還坐着市場部總監，全程包公臉，氣氛僵直，整個屋子裏連個大喘氣的人都沒有。
傅嫣的手機響起。
市場部總監大聲怒斥，“誰的手機？開會不知道關機？！還有沒有規矩了！”
傅嫣拿出手機。
全場的氛圍瞬間降到冰點。
傅嫣觑了一眼，左手拿着手機點開消息。右手拿着一沓文件，稍擡了擡，示意，“你繼續。”
“……”
傅嫣：【等我十分鐘，馬上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