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翌日
池湉踩點到公司，在食堂随意拿了一片吐司，叼在嘴裏，半天也沒咽下去。
太幹了。
池湉回了工位，想去茶水間接杯牛奶，還沒起身，面前快步而來一個女生。
“池湉。”行政助理道：“主管叫你去趟辦公室。”
池湉：“好，馬上過去。”
行政助理走了，池湉對着隔壁的同事好奇一問：“突然找我幹嘛？”
同事聳聳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池湉只能把吃喝先到一遍，站起身往行政主管的辦公室去了。
池湉推門而入，行政主管和人事主管公用一個房間，進去時兩個人都在，池湉挨個打過招呼。
“夏姐，找我有事？”
行政主管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女士，打扮成熟，戴着眼鏡，看向池湉的時候，會用右手輕輕勾住眼鏡腿，微低着頭，從頭到腳審視池湉。
池湉被她的眼神看得不太舒服，又問了一遍，夏主管才收回目光：“湉湉啊，公司最近有對你不好的傳聞，你知道嗎？”
池湉詫異，道：“不知道，什麽傳聞？”
夏姐咳嗽了一聲，跟對面坐着的人事主管交換了一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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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主管說：“是這樣的，我們出門在外打拼的也不容易，有時候該低調一點就該低調一點。你說是吧？”
說着，行政主管轉過自己的電腦屏幕，電腦屏幕上，是自己和許乞巧在茶水間的畫面。
池湉：“？？？”
“還有，別急！”行政退出畫面，又點開一個壓縮包，解壓後，畫面上一排排全是池湉摸魚睡覺和人聊天的記錄。
“……您這是什麽意思？”池湉問。
行政看着池湉，指着電腦說：“是這樣，你也知道從顧總來之後，咱們公司就一直在精煉人員，本來考慮你是老員工公司一直沒往這個方面想，可是昨天前兩天我收到一封匿名舉報你的郵件，郵件內詳細闡述了你偷懶怠工和好幾個因為你的原因而延遲交接的項目，于是我們就抽調了監控來看看……”
夏主管：“除此之外，我還跟財務咨詢過，你每個月的績效和獎金确實……”
話到這裏，夏主管拿起一邊的水杯，掀起蓋子喝了一口水。
确實是什麽？後面的話不言而喻，總是打聽之後覺得池湉的月薪過高了。
池湉沒想到這麽一回事，頓時氣笑了。
行政頓了頓，看向人事主管，人事主管沖她點點頭，行政經理揭過工資的事不談，看着監控視頻就接着往下說：“雖然視頻上看不出太大問題哈，但你工作懈怠是真的……”
“所以你好好回去反省一下，認識幾年了，我也不想開除你，但……”
行政看着池湉臉色不好，随即緘默不語。
人事主管出來打哈哈，“沒有沒有，沒有辭退的意思，這不還沒定下來……”
池湉耐心聽着，等主管唠叨完。
“關于你還能不能在公司繼續任職，我們會做員工背調的，即時綜合意見行政部會開會……”
“匿名舉報？什麽時候的事？”池湉突然問道，行政主管雖然覺得麻煩，但池湉問道了，她也不是空穴來風，點開電腦郵箱，查看了時間告訴池湉。
池湉掰着手指，細數道：“公司裏最近最看不慣我的也就周同偉了，”
兩人一噎，“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
“主管，你抽調的監控可以給我看看嗎？”
主管讓出位置，池湉過去翻了翻視頻左下角的時間記錄，指着好幾個視頻說：“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是規定的休息時間。”
剩下的，池湉指尖劃過屏幕，“工作時，我也不是機器人，喝個咖啡遇到朋友，閑聊兩分鐘，主管這也要追究嗎？”
行政:“……”
人事出聲幫腔，“休息期間你的其他同事都在加班。”
池湉：“那又怎樣？他們工作效率低，我還得陪着裝模做樣嗎？”
行政有些生氣了，“池湉，我好言相勸你不聽，又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非得現在就把辭退通知書打給你嗎？”
“不了。”池湉說道：“你們也沒理由辭退我，什麽調查開會？我要是性子軟弱一些，就被你們溫水煮青蛙給辭退了，公司可能不缺這點賠償金，但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你想怎麽樣？”
池湉：“論業績，我排行靠前，論人緣我在公司混的也不差，我就想知道為什麽有人會污蔑我！”
夏主管摘下眼鏡，摁了摁太陽穴:“……是這樣的，有人說你得罪了傅總，我問過了，确有其事，匿名舉報的人也說是傅總授意的這件事，我也只是敲打你，你別傻到很傅總當面對峙就行，夏姐會幫你說情的。”
池湉：“……傅總授意？！”
池湉回到座位上人都是傻的，她拿起手機想給傅嫣打電話，恰好李文軒從她面前經過，池湉拉住人，“李助，過來過來。”
池湉把人扯到角落裏，“公司最近傳我謠言啊？”
李文軒納悶，“好像是說你得罪傅總的事。”
池湉搖頭，“夏主管說我得罪傅總，被人匿名舉報工作偷懶，還有就是我拿的工資太高了，話裏話外就是想裁掉我！”
李文軒:“真假的？找你談話了是嗎？”
李文軒上下打量池湉，眼尖的注意到池湉今天化了淡妝，問：“我問你，你是不是最近談戀愛了？”
池湉臉一紅，“這那跟那啊？扯這麽遠？”
李文軒低笑，“你最近加班不勤快了！後勤裁的一大批女同事，都是你這個年紀的，可能考慮到婚假産假這回事了，跟你透個料，許乞巧這丫頭好歹升了助理，不升早就辭了，她不是天天琢磨相親嗎？估計看你和許乞巧走得近……”
池湉:“……”
“什麽呀，我就算真談戀愛也不會生孩……”
池湉話一頓，李文軒側目。
“……生氣啥的，我這個年齡很尴尬嗎？！”
“算了算了，扯遠了，你幫我問個事。”
池湉拉着李文軒示意他附耳過來。
下班，池湉直接關機走人，反正都要裁她，那還加個什麽勁的班啊，池湉潇潇灑灑準備走人，一個同事看着她關電腦，連忙蹭過來，“池總，下班了？！”
池總是戲稱，她和幾個相熟的男同事之間都這麽叫，互相恭維恭維，也勉強算社畜的解壓方式之一。
池湉昂了一聲，挎上提包就要走。
“你走了？！這個項目咋辦？！你留我們幾個寫？不亂套了嘛？！”
同事慌了，碼農之間最忌諱一個案子多個人做，除了自己寫的別人的都是bug，只有池湉跟的小組這類狀況會少一些，因為她抓bug總是又準又快。
池湉扯回自己的衣擺，“我先回了，你們加油！”
同事:“……”
難得下班早，池湉去逛了躺超市，回家時，才六點半。
【你打算怎麽和傅嫣說啊？】
池湉窩在沙發上吃蘋果，看到彥蓓這條消息時，咀嚼蘋果的清脆聲一停。
她等了好一會才回複彥蓓，【不知道（捂臉）】
彥蓓：……
池湉:【她跟我要生日禮物，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傅嫣是不是……】
彥蓓發了一個翻白眼的表情，【靠！這明顯是暗示你告白啊！】
【我酸了！幹！】
暗示告白？！
池湉臉熱，心情又有點忐忑，【萬一她不是這個意思呢？萬一我會錯意怎麽辦？】
彥蓓:【我覺得她是認真的，湉湉，傅嫣高中就對你好得不得了，你沒感覺嗎？】
【我替你打聽過A市的傅家了，傅嫣家确實有個姑姑，她姑姑大概二十歲去鄉下呆了兩三年，後來帶回家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就是她姑姑老婆！】
【好家夥！養成耶！所以我不覺得傅嫣恐同，如果真恐同，她知道還對你那麽親密？】
【你見過有直女會說:我弄疼你的舌頭了嗎？】
池湉耳紅，反手把手機扣在膝蓋上。
隔了一會又去看，彥蓓的消息都刷屏了。
【她前幾天還來問我你高中有沒有談過戀愛，對了！她不是還給你種過草莓嗎？】
池湉扔了手機捧着發紅發熱的臉。
她夢裏所有和傅嫣的親密都是虛幻的，只有那一次是真的。
“我親低一點，別人看不到。”傅嫣說，嗓子沙啞，呼吸濃重傾身覆蓋住池湉。
池湉被摁在床上，乖得不得了，像是任由她欺負。
那舌苔觸及鎖骨的觸感熱、滑、膩。
傅嫣唇瓣吮着她鎖骨上的一小塊肌膚，她親了好一會，流連許久，鼻息又熱又急的噴在鎖骨凹陷處，池湉懵懂體會到她的眷戀，猛得一個激靈。
傅嫣慕然擡頭，巡檢的老師來查寝，手電筒摁在木門圓形的開孔上，燈光一晃而過，寝室裏窸窸窣窣的交談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池湉看不到傅嫣的表情，卻在一閃而過的光裏看到她的雙眼——渴望。
傅嫣渴望她！
她吓傻了。
傅嫣沉沉的問她：“有感覺嗎？”
“什麽？”池湉問。
傅嫣把身子壓在池湉身上，兩人交頸而卧，彼此感覺得到對方的脈搏和心跳。
“什麽感覺？”
“嗯……”池湉認真的想了想，而後說道：“有點麻。”
“是你壓的吧，快起來，我動不了。”
傅嫣:“……”
“啊！！！！！”
池湉捧着臉在客廳咆哮，整個人要着了！
“你是和傻逼吧？池湉！”
池湉自己罵自己，如果傅嫣真的那會就喜歡自己，自己怎麽會那麽遲鈍？！
都……都已經做出那麽那啥的事了……
舔鎖骨……
池湉揉亂了自己的頭發，她還記得自己最後說了什麽。
傅嫣給她打燈，兩人擠在一起觀察已經稍顯青紅的鎖骨，池湉說：“這個明天會疼嗎？早知道不玩了！”
“噗！”
池湉氣絕，被自己氣的！
池湉窘迫得很，從沙發上彈起來，趿着拖鞋在客廳裏練疾走。
臉上的熱度依舊下不去，池湉又去陽臺拿了掃把和拖把，她現在急需做點什麽。
下章告白，還差一點，寫完就發，加更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