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四十二可愛

第四十二可愛

姜愉對晚宴持無所謂的态度,但今晚也許會看見薄子衿,這就不一樣了,兩人這麽長時間沒見面,總歸是有些尴尬,況且,她還知道薄子衿少年時對她的情誼。

好像更尴尬吧。

算了,淡定從容誰不會裝,她也就在魏浔面前裝不下去,其他人,還是可以的。

下車之前,她翻開跟魏浔的聊天記錄。

【騙人的鬼】:“一個當屏保,一個當壁紙,如果有空可以多拍幾張過來,我頭像、朋友圈背景、電腦壁紙等其他地方還能用。”

姜愉初看時有些害羞,再看時還有些害羞,也不知魏浔現在在做什麽,她有點想念南城,一個人在興城,陌生的可怕。

還好,魏浔也來了興城。

這場晚宴在興城城郊處最大的莊園舉辦,聽說是薄家的産業,但姜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畢竟,自從跟薄子衿分別之後,兩人再無交集。

大廳裏呈暖色調,處處透露着矜貴奢侈,姜愉踩上地毯,瞥了一眼角落的一幅畫。

嗯……忘了是哪位名人的畫,大概值個六七位數吧。

真不知道有錢人是怎麽想的,這麽名貴的畫不好好擺在顯眼處,偏偏挂到角落裏。

在她看完所有的陳設後,嘆了口氣,好吧,這幅名貴的畫跟其他裝飾品一比就格外寒酸。

她跟在姜秋媛身後,淡淡地笑着,大概是看她眼生,一群貴婦們都湧了上來:“秋媛,這是晉家的誰啊,小姑娘很漂亮啊,有男朋友了沒,要不要阿姨介紹?”

姜秋媛替她作答:“這是我的女兒,從前你們沒見過,今天剛好認識一下,叫姜愉,小愉,快來打個招呼。”

沒等姜愉說話,那群貴婦們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陰陽怪氣道:“你跟前夫的女兒?帶她來?秋媛不是我說你,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晉家給的,晉家的那雙兒女肯讓你女兒參加這晚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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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一圈打扮的貴氣逼人的小姐們看着笑話,目光都往姜愉身上移,不就是長的好看嗎,爸爸是個牢飯,媽媽改嫁,自己也有臉開這種大場合?真是笑話。

姜秋媛強撐着笑臉,讓身後的姜愉去找個位子坐一會兒,姜愉巴不得有這種好事,急匆匆的找了個角落刷手機。

在興城,晉家也是上層階級裏混得不錯的,晉南衣被當做中心一樣圍在圈裏,在她隔壁不遠的地方笑得很開心。

“南衣姐姐,你這身禮服真的好好看噢,薄家少爺給你挑的嗎?聽說你們在國外是一個學校唉,這樣看來真是天生一對啊。”

晉南衣笑了笑:“他平時很忙的,顧不上這些。”

有一個姑娘大概跟晉南衣玩地很好,聲音很亮堂:“哎,我告訴你們啊,薄子衿是我們南衣的,要是有人被我發現勾引薄子衿了,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姜愉低頭刷着手機,無聲的笑了笑,這群人還真是幼稚。

突然一陣驚呼聲傳來,在嘈雜聲中格外明顯。

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被人簇擁着走進來,短發幹淨利落,身材挺拔,臉頰輪廓仿佛刀刻一般,這張臉不亞于影屏男星的人正是薄子衿。

此刻正邁着沉穩的步伐往大廳走,他神色淡漠,過了這麽多年,氣場更加強大了,年少時就不愛跟人說話,現在也是,那些西裝革履的老總上前敬酒,被他三兩句話就結束了話題。

姜愉在心裏默默點評着薄子衿的變化,好像更加冷漠了,一看就是不好接觸的模樣。

她想起從前有女生給他遞情書的時候,薄子衿靠着生人勿擾的氣息,硬是把人家小姑娘給吓哭了。

唉—她搖搖頭,嘆了口氣,薄子衿有意無意地往這個方向掃來,她急忙垂頭,躲避那視線。

耳邊又開始叽叽喳喳起來:“南衣,薄子衿剛才看你了耶,真的好帥啊,太帥啦吧。”

姜愉抿了一口酒,放下時,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湊了過來,“喲,小妹妹一個人啊,怎麽不跟別的小姐們說話?來,請你喝杯酒。”

姜愉縮了縮手:“不好意思,我們不熟。”

中年男子下巴沖着晉南衣的方向指了指,眼睛時不時掃向她的胸口,“多交流交流就熟了,自我介紹一下,方氏總裁方坤。小妹妹,跟我多交流一下少不了好處……”

方坤哼笑了一聲,上去就要抓姜愉的胳膊,短粗的手指,跟她細嫩的皮膚對比,直讓人覺得龌龊,姜愉後退兩步,在人群中搜索姜秋媛。

方坤擋住她的路,“小妹妹呀,這興城沒有我方坤得不到的人,你今天走了,明天就得跪在我面前求我……”

忽然他手中的酒杯被人碰了一下,玻璃清脆的撞擊聲格外引人注目。

方坤不耐煩地回身,身子僵了一下,臉上迅速堆起恭敬的笑容:“是薄少爺啊,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姜愉擡頭看着薄子衿,男人似笑非笑地晃動着酒杯,“聽說方總酒量很好,我來見識一下。”

方坤拒絕不得這位祖宗敬的酒,一杯又一杯,一股腦兒地灌進肚中,臉上賠笑的表情跟剛才威脅姜愉的表情簡直天差地別。

他醉态明顯,天不怕地不怕地将手搭到了薄子衿肩上。

薄子衿略帶嫌棄地撫開,沖着身後的人道:“方總喝醉了,把人帶到樓上的客房。”

“是。”

姜愉有種錯覺,薄子衿大概是在幫她。

他們二人從前就相識,現在裝作不認識的模樣多少有些矯情,她扯開嘴角,道謝。

薄子衿終于偏過頭來看她,眸中沉靜毫無波瀾,看她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姜愉被盯得心裏發毛,薄子衿出國的時候,曾經找過她,他那般不茍言笑的人親自辦了場盛大的聚會,當着衆人的面向她告白,她當時連想都沒想就果斷拒絕。

捧着玫瑰的薄子衿從緊張恢複成往日的清冷,問她原因。

“因為……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你呀。你以後別總是來我的學校找我,真的很煩,有很多人都在背地裏說我。”

“薄子衿,你不會是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吧!以後能不能別拿我打賭啊,你這樣很讨厭。”

“我們都是兄弟,你居然說出這種話,太吓人了,怕了怕了,我要躲着你走。”

她年輕時說過的話一句句蕩在耳邊,姜愉長大後才懂,她曾經中二時期是真切地傷過薄子衿,說出的話跟刀子一樣,既鋒利又殘忍。

再往後經歷過許多人的告白,她慢慢練就了更加溫軟的方式,不那麽令人難堪,可是再也彌補不了當初的後悔。

兩人從那之後再也沒有見過面,直到現在。

晉南衣不知何時蹭了過來,挽住薄子衿胳膊,被他不動聲色地抽了出來,她臉色有些難堪,清了清嗓子看向姜愉:“你也在啊,看樣子你們很熟?”

沒等姜愉作答,薄子衿轉身,去往人群,晉南衣瞪了她一眼,緊跟過去。

姜愉翻開日歷,看着标紅的那一天,再等等再忍忍,就能見到爸爸了。就不用當姜秋媛的拖油瓶,不用再受她控制。

“啊!”她驚叫了一聲,一股冰涼的液體順着她的鎖骨往下滑,剎那間,紅裙被浸濕,軟嗒嗒地緊貼在皮膚上,勾勒出她較好的腰身。

眼前的女孩子舉着個空酒杯,她是方坤的女兒方葵,剛才聽了晉南衣的話,氣沖沖地過來找姜愉算賬:“狐貍精,你居然敢勾引我爸爸,是不是找死啊,我要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副嘴臉。”

大廳裏小提琴和鋼琴的聲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望向這邊來,姜愉抹開嘴角的酒,輕笑了一聲,她到底是圖什麽的,憑什麽要忍氣吞聲。

晉北奕倒是比姜秋媛跑的快,他急沖沖地趕過來,眉間的戾氣藏都藏不住,喝道:“方葵你幹什麽?”

方葵冷笑:“晉北奕?你護着她做什麽?你姐姐可是剛才親口對我說的,這個女人是個勾引人的妖精,現在你又跑來護着她,你也被她給勾引了?可真是坐實了她賤人的稱號。”

他姐姐說的?晉北奕望向另一邊跟薄子衿搭話的的晉南衣,女人撥弄着頭發,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但薄子衿顯然很不耐煩,碰巧,男人也開始往這個方向看。

方葵想到晉南衣警告她不要說出來,生怕被晉南衣知道,頓時有些後悔,她慌亂的解釋:“不是你姐姐說的,她就提醒我剛才我爸爸跟一個女人說話,現在的女人都精着呢,肯定是在勾引我爸爸,晉北奕,你別被她給騙了。”

晉北奕輕嗤了聲,他親姐什麽樣他不清楚?虛僞至極,對他這個親弟弟都不甚在意,甚至千方百計地同他争家産。

他現在有點後悔跟晉南衣站在統一戰線了。

還沒開口罵方葵的時候,身後的姜愉已經往前走了。

姜愉沒被人潑過水,也沒被人叫狐貍精,她看着紅裙上蕩開的酒漬,覺得太委屈了。

她不是一個能忍住氣的人,當即上前,捏住旁邊着角處的白布,用力一拽。

排列整齊的香槟轟然坍塌,斜向方葵的方向,她那身白色公主裙瞬間被潑了一身的酒。

方葵愣在原地,氣的大喊大叫,周圍的人一時也不敢上前,生怕踩到摔在地上的玻璃。

姜愉提着浸濕的紅裙,冷着臉往外走。

晉北奕追上去,偏頭開晉南衣的時候,還看到了臉上帶着怒火的薄子衿往這裏走。

姜愉吸了吸鼻子,邁出門後門冷風吹來,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受不住涼意,她怕姜秋媛找來,只好躲到角落裏,拿出手機打車。

薄子衿順着臺階往下走,瞥到牆角那一抹紅色,便脫下身上的外套,加快步伐往那裏走,馬上就要走到時,就聽見一道帶着奚落語氣的聲音。

晉北奕斜眼看着委屈巴巴的姜愉,扔給她一件衣服,沒好氣道:“剛才挺威風啊,那麽厲害怎麽現在躲到這裏來了?沒扒別人一件衣服穿?”

姜愉:“……管你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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