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21

自從孟花然出面為鄭由彬解圍,與嚴時馳在警局碰面過後,嚴時馳找了各種理由,三天兩頭就要約孟花然一起吃飯。

有次吃飯期間,嚴時馳忽然将左手伸到了孟花然的面前。

“然然,我把手掌給你了。”

望着面前的手掌,孟花然一臉不解。

随後嚴時馳又解釋道:“然然,你小時候就內向不愛說話,我們幾年沒見,你好像又藏了許多心事。有些話,要是你不方便開口說,可以寫在我的手心上。”

孟花然聽得一愣一愣的,又眨了眨眼:“……”

“你寫在我手心的每一個字,我都會記在心裏。如果是什麽秘密,我就幫你一起保守,永遠地藏在心底。”

嚴時馳笑着再三保證,孟花然有所遲疑,後來還是用手指輕輕在嚴時馳的左手心裏寫了字——

別來無恙,嚴……流氓。

“……”嚴時馳傻了片刻,有點哭笑不得,“喂,然然,你是認真的嗎?虧我剛才還特別期待,以為你要跟我分享什麽大秘密呢。”

孟花然卻突然笑了,嘴角輕輕一彎,又看傻了嚴時馳。

從英國回來後,嚴時馳進了自家企業工作,那年才二十歲出頭的孟花然,也入職鄭氏集團,先從基層做起,成了設計部的實習生。

老鄭總對外說是對待員工們要一視同仁,可孟花然畢竟是鄭總疼愛的養子,整個公司上下,但凡有眼色的人,都不敢怠慢,甚至是為難他;孟花然各方面的待遇當然也與普通實習生不同。

孟花然讨厭這樣,但世界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趨炎附勢是社會人的常态,職場又是容易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地方。他看得通透,現階段只能默默做事,用實際成果來證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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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那位鄭總,向來眼光毒辣,極具商業頭腦,但也有一些不好的傳聞,說他其實風評不太好,年輕時更是風流成性。

他的妻子早逝,據說他在外頭也有不少情人,小兒子鄭由彬也被慣出了一堆富家公子哥的壞毛病。

反正提起鄭家人,很多人都不願多談,更是不敢輕易招惹。關于那位鄭總和孟花然的情況,嚴時馳也問過他父親,只是老嚴總沒多說,表示不想私下議論他人的家事。

自從孟花然邁入鄭家大門,成為金融界大佬的養子後,外界圍繞着他的各種流言蜚語,就沒停歇過。

許多人猜測,孟花然表面上是養子,但極有可能就是老鄭總的兒子,是他某個情人生下的私生子。

還有部分人是另一種看法,他們覺得如果老鄭總年輕時就是男女通吃,現在也可能老牛吃嫩草,養着別人,當人家的“好爸爸”。

這些流言蜚語自然也傳到了嚴時馳的耳中,雖然他裝作什麽都不清楚,在孟花然面前,也永遠一張笑臉,但孟花然明白,嚴時馳比誰都關系在意背後的真相。

孟花然問他:“你信那些嗎?”

嚴時馳愣了愣,他沉默許久,非常篤定道:“我只信你。”

“花然,你說‘沒有’,那一切都是子虛烏有,你也沒必要在意別人的目光和看法,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但是,如果你真的受委屈了,只要你開口,我肯定會幫你,讓那些人都加倍奉還。”

嚴時馳說罷,孟花然久久都沒吭聲,只靜靜與他注視着……

見狀,嚴時馳再次把他的手掌伸出,示意孟花然将難以言說的話,寫在他的掌心裏。

最終,孟花然也只是寫了很簡單的字句——

我很好,謝謝你。

22

鄭由彬這人很記仇,向來睚眦必報,上一回遇見嚴時馳吃了癟,他氣了很久也無法釋懷,始終咽不下那口惡氣。

即使得知了嚴時馳的身份,了解他們一家也是有錢有勢,鄭由彬也不怕。畢竟他老爹的權勢更大,他也結交了幾個政二代朋友,背後靠山很硬。

于是鄭由彬使壞,想暗中給嚴時馳使絆子,結果三番五次都沒成功。嚴時馳次次都輕易看穿了對方的整蠱,化險為夷,還勸鄭由彬停下這些無聊的惡作劇。

鄭由彬更氣了,對嚴時馳的報複心也更重。這段時日,因為嚴時馳時常徘徊在鄭氏集團的公司樓下,等孟花然下班,鄭由彬猜出嚴時馳對孟花然有意思,所以假借孟花然的名義,把嚴時馳約到了偏僻的地方。

嚴時馳明知有陷阱,但顧慮孟花然的安危,還是赴約了。結果鄭由彬的惡作劇不成,反倒搞得自己一身狼藉,他氣得與嚴時馳大大出手。

兩人都進了醫院,鄭由彬只是摔了一跤,額頭擦破了而已,可他鬼喊鬼叫的,仿佛天塌了一般,恨不得全世界的醫生都圍着他轉。

嚴時馳也是小傷,胳膊被鄭由彬咬傷了。

弟弟嚴時沐前來探望時,哪怕平時脾氣再好,這會兒他也氣得臉色發青:“那小子怎麽還咬人啊?哥,我看那個鄭由彬是‘真有病’吧,瘋狗病!”

孟花然不久後也陪老鄭總到了醫院,老鄭總因為這出鬧劇,狠狠訓斥了小兒子鄭由彬,甚至還要關他禁閉一個月。

看過了鄭由彬的情況,孟花然其實也擔心嚴時馳,但他身份敏感。如果這時候過去,一旦被別人見了,肯定又要非議,說鄭家人是一副假惺惺的嘴臉。

然而,孟花然還是偷偷到了嚴時馳的病房外,他不敢進去。這種時候,令他想起了很久之前,他和嚴時馳還在同一所高中時發生的事。

那一天,嚴時馳作為校籃球隊的成員,與別的學校打了一場友誼賽。他們學校贏了,嚴時馳卻在賽場上受傷了。

嚴時馳在校園裏很有人氣,當時,很多人都跑去醫務室看望關心他。孟花然自然也去了,他還特地買了瓶嚴時馳愛喝的養樂多。

孟花然伸長脖子徘徊在走廊,遲遲不好意思進去。等其他人都走了,他才把養樂多放在門口,準備放下後就悄悄離去。

誰知,嚴時馳突然從裏面開了門,朝他揚眉一笑:“既然禮物都送了,這位田螺先生能不能別急着走?留下來陪我一會兒。”

那一瞬間,孟花然就覺得眼前的男人是特別的存在,人也特別的……

特別什麽?

他一時無法形容,也搞不清當時內心複雜的情愫。

也許就從那一刻起,孟花然的心中就埋下了種子。他看見嚴時馳,就如同一擡頭就發現了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雨後一推開窗戶,就瞧見了天邊的彩虹;閉着眼睛吃東西,嘗到了最愛的草莓蛋糕……是所有驚喜瞬間的集合。

當年的孟花然整個人都恍惚了,鬼使神差地點了頭,願意留下來陪着嚴時馳。

如今,病房外的孟花然,也被嚴時馳發現了:“然然,是不是你?快點進來吧。”

走進房間後,裏面只有嚴時馳一個人,孟花然瞧了瞧他被咬傷的胳膊,說:“你平時不是很精明嗎?怎麽有時候這麽犯傻?”

“我為什麽犯傻?”嚴時馳一邊說,一邊抓着孟花然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你猜猜看呢。”

孟花然能清楚地感受到嚴時馳的心跳,熱烈有力,并且一下比一下跳得快了。

“我都表現得這麽明顯了,你還猜不出來嗎?孟花然,我在追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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