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慕容,我殺了你

第64章 慕容,我殺了你

“跑?”慕容錦的腦回路沒有跟上謝瀾這神來一筆,有些懵怔地重複了一遍。

“對!跑!”謝瀾說跑就跑,絕不啰嗦。

不過他到底還是忌憚對面的毛僵,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握住慕容錦的腕子帶着他一步一步向後退,走得格外的小心翼翼不說,雙眼還警惕地盯着那些躁動不安的毛僵。

“你都說瘋道士打不贏那不化骨了,那咱倆待在這裏除了送人頭,還能幫上什麽忙?還不如趁着機會趕緊跑!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謝瀾也知道他現在的做法不講道義,可事實确實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和慕容錦一點忙也幫不上。

那不化骨能輕輕松松地将他扔過去的符紙揉成團,他們兩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面對這樣強大的怪物,除了送人頭,還能做什麽呢?

“你這次,倒是成長的挺快的啊。”慕容錦低低地笑着,笑聲有點啞,卻格外的性感。

殷紅的唇角翹起,眉眼都彎了,看着心情很好的樣子。

謝瀾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懂個啥。”話音才落,就感覺一陣強勁的陰風刮了過來,吹得他都睜不開眼了。

“唔!發生了什麽?”謝瀾擡起手臂擋住臉,甕聲甕氣地問慕容錦。

慕容錦鳳眸微眯,看着那沖出屍氣球的瘋道士,和散去的屍氣,淡聲道:“我們跑不了了。”

“啥?”陰風散了,謝瀾放下手臂,聽着男人陰冷的命令,再看那些沖過來的毛僵,眼前一黑,心口彌漫着哀傷,大悲道:“是啊,這麽多僵屍,怎麽走啊。”

“你說你個大男生唧唧歪歪個什麽勁?!”瘋道士手中掐了個劍訣,召回了躺在地上的桃木劍,兩個閃身來到了慕容錦和謝瀾身邊,恰好聽到了謝瀾那句喪氣話,橫了謝瀾一眼,沒好氣地斥道。

謝瀾這時候也懶得和瘋道士吵,低頭翻遍了身上的口袋,翻出來八張從算命先生那裏買來的符紙。

他看着手中的符紙,咬了咬牙,自己留一張,塞給慕容錦四張,又抽出三張遞給瘋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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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裏就這麽幾張符了,你們倆拿好防身。”

慕容錦看了眼手裏的五張符,又看着謝瀾手中攥着的符紙,他哪裏會不知道謝瀾的用意。

給瘋道士符紙,是因為他是主要戰力,他們兩個人要靠瘋道士保護。

給他,是因為不希望他受傷。

謝瀾從來都是将他心中重要的人,放得比他自己要高很多。從來都是,從來都沒有變過。

那個笨蛋!

慕容錦氣得眉心擰地死緊,眼中都冒了火,恨不得狠狠收拾謝瀾一頓才好。

當下這個場合,慕容錦這個想法是沒辦法實施了,倒是可以留着秋後算賬。

他伸手去抓謝瀾的手,要将符紙還給他,沒想到瘋道士比他動作更快。

瘋道士也是蹙緊了眉,目光複雜地看着謝瀾遞過來的符紙,又去看謝瀾的臉,須臾,長長嘆了口氣。

他倒提着桃木劍,用指背輕輕推回了符紙,道:“你自己好生收着吧,貧道還用不着你操心。”

瘋道士說罷去看慕容錦,和聰明打交道的好處就在于,他不用将話說明,慕容錦就知道他的意思。

“放心,不會讓你死了的。”慕容錦知道瘋道士要的不過是他不要暗箭傷人的承諾,他給出的卻是保他性命的承諾。

至少看在他拒絕了符紙的份上,他這一次保他不死。

瘋道士意外地看着慕容錦,神色間也鄭重了不少,朝慕容錦抱了下拳,轉身就沖殺進了湧過來的毛僵群中。

謝瀾呆呆地攥着手中的符紙,看着毛僵将瘋道士團團圍住,再看着那柄看似溫潤的桃木劍大殺四方,暗紅的血液飛濺,慘烈的嚎叫聲伴着金屬利器碰撞的響聲,一時間覺得自己方才遞符的舉動是多麽的,愚蠢和多餘。

他讪讪地放下手,“他好像用不着符哈。”

慕容錦聞言看向在毛僵中殺個痛快的瘋道士,目光又重新落回到了站在樹蔭下的男人身上,指腹摩擦着符紙粗糙的紋理。

“你少操那些沒有用的心,他一個道士還能缺了符用?”慕容錦沒好氣地教育謝瀾,“這種時候,你要記住了将你自己放在第一位,符紙自己攥好了,我都不要給,記住沒?”

謝瀾自然是覺得慕容錦說得不對,板着臉瞪他,“我給那瘋子,是因為現在只有他可以保護我們。”

慕容錦想說,只有我才能保護你。可話到了嘴邊,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只換來一句重重地“哼!”

“我給你還不是以為你啥也不是,不拿着點什麽,送人頭啊?”謝瀾越說越氣,狠狠地剜了眼慕容錦,不想理他了,“你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這回慕容錦是真的有口難辨了,總不能将自己的老底掀開吧。他添了下嘴唇,幹巴巴地擠出句,“我知道你意思,可……”

他後半句話還沒說完,就謝瀾打斷了“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喜歡你。

不知道我看到你來救我,我有多高興,就有多擔心。

不知道我恨不得将所有的符紙都給你,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大笨蛋!”謝瀾越想越氣,氣得眼圈都紅了,龇着兩顆小虎牙,怒氣沖沖地瞪慕容錦,那模樣像是只被惹急了的小奶狗,奶兇奶兇的。

“……”慕容錦眸光閃動,那熟悉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又湧上了心間。

抱抱我的阿瀾吧,他在難過。慕容錦想,哪怕什麽話都不能告訴他,只是抱抱他,這樣也是可以的吧。

他朝着謝瀾張開手臂,剛要将謝瀾攬進懷中,餘光瞥到一道黑影,柔軟的眸光驟然變得狠戾,扯着不明狀況的謝瀾護在身後,右手抽出了別在腰間的短劍。

“叮——”

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的聲音在謝瀾耳邊炸開,他回了神,一手緊緊攥着慕容錦的後衣襟,偏頭朝前看去。

就見那不知道躲在哪裏的黑衣男人竟然出現在了慕容錦的身前,他右手尖銳的好似匕首的指甲紮向慕容錦的喉口,被慕容錦用短劍架住了。

“你不該出現在這裏。”慕容錦看着男人的目光太冷了,像是雪山之巅積年不化的雪,凍得人心尖發顫。

饒是男人沒有心,這一刻也心生恐懼,神色畏懼。那是低位者對于上位者,出于本能的畏懼。

男人不服地咬了咬牙,一句話也不說,左手凝聚出一團黑色的屍氣,朝着慕容錦的腹部紮了過去。

慕容錦輕“啧”一聲,輕輕地将謝瀾往後推了一把,将他推出了交戰的中心。謝瀾順着那股力道向後退了五六步才站好。

男人眼睛一亮,試圖抓住這個空檔殺了慕容錦。就算是殺不掉他,也可以将他弄出來個重傷什麽的。

不過男人失算了,這是慕容錦自己制造出來的空檔,哪裏容許被他人利用了去。

藏在背後的左手猛地朝男人的胸口拍了過去,五雷符正正當當地貼在了男人的胸口。

那符篆放在他人手中或許沒用,但是在慕容錦手中卻不一樣了。

五道紫色的雷圍着男人劈了下來,男人躲閃不及,被劈了個正着。割皮剜肉般的疼痛讓他發出慘烈的哀嚎,滾滾屍氣頃刻間從男人身上傾瀉而出。

慕容錦眉眼一沉,左手向後擺動了兩下,一道淡淡的霧氣出現在他的後方,形成了道屏障,擋住了肆意彌漫的屍氣。

他借着濃重屍氣的遮掩,閃身近了男人的身,猩紅的眸中殺意畢露,短劍毫不留情地刺入了男人的胸口。

男人已經是不化骨了,本該是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可那短劍輕飄飄地紮進了他的身體,就像是紮進豆腐塊裏一般容易。

“唔!”男人嘔出一口烏血,半張臉爬上了詭異的像是毛細血管一樣的細線,一雙眼睛徹底變得漆黑。

“慕容,我殺了你!”男人的利爪朝着慕容錦的胸口刺去,慕容錦左手一擡,一張符貼在了男人的手上。

男人吓得面色大變,另一只手忙拍向慕容錦的胸口,慕容錦順勢向後退了一步,抽出了短劍。

“你違約了。”慕容錦甩去短劍上的血,看着男人驚慌地撕去那張符紙,嗤了一聲,不屑道:“不過是個瞎眼算命的符紙,你個不化骨,至于怕成這樣?”

男人手上拿着符紙,聽着慕容錦的話,又是尴尬,又是氣,臉上白了紅,紅了青,青了黑的,不停變換着顏色,就跟那走馬燈似的。

符的強度威力,确實和材料有關。但是更重要的是,這符是什麽符,畫符者的修為道行如何,使用者的修為道行如何。

慕容錦手上的符确實如他所說,是個修為一般的算命先生畫的。問題是現在使用的人是慕容錦,符紙的威力自然是好幾倍的翻。

男人氣得要死,但是在慕容錦這裏到底還是矮了一截,索性也不和慕容錦打了,只問他。

“你說你會保護他的,就是這麽保護他的?讓他和一群挖墳掘墓的土夫子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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