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疑問
疑問
三人聞聲去了雲霄殿。
一走進雲霄殿，諸神已經在裏面讨論了。
“前有鳳羽扇，後有輪回鏡，這到底是要做什麽？”
“說來也是奇怪，妖魔兩界的神器都平安無事，只有天界的神器總是丢失。”
“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
……
衆人議論着。
憑這幾句話，江月寒也猜到了一些事情。
他皺了皺眉，輪回鏡怎麽會丢失……
一旁的臨淵見他越來越皺的眉頭，想伸手為他撫平告訴他不用擔心，終究是沒有勇氣擡手。
方才的事還在他心裏揮之不去。
……
很快，天帝就出現在了雲霄殿。
他掃視衆人一眼，他們神色各異，驚訝、惶恐、不安……
冷靜些的只有以往的幾個人，衆人見他出現，紛紛停止了議論的事，向他行了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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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擡手示意不必如此，他看向慕凡，道：“這次，又是因為什麽？”
本就因為此事心慌的慕凡，聽到天帝詢問，更慌了幾分。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帝君贖罪，小神看管不力，事後自會領罰。”
天帝沒有說話。
沉默了幾秒，後道：“說說吧，具體情況。”
見他沒有生氣，周圍氣壓也有些舒緩，慕凡在心裏松了口氣。
後道：“是這樣的……”
今日，他奉令去天牢将上次的鼠妖斬首。誰知，進入天牢時那鼠妖一動不動，經他查看才發現這人已經死了。
在他疑惑之際，在天牢發現了另一個的身影，毫無意外，和那個人打了起來。
那人不敵他手，最終逃跑。
當他回到浮生殿時，發現輪回鏡已經不見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說完，便覺方才消失的威壓再次襲了過來。
慕凡額頭滿是冷汗，還是盡力開口道：“是小神看管不力，甘願受罰，帝君莫要生氣。”
天帝又沉默了幾秒，後道：“懲罰你自是要領的。”
“只不過，浮生殿幾次三番看管不力……”
“命你調查此事，事後革職，你可認？”
此話一出，衆人一驚。慕凡是武神，當時天帝念在他武力強悍直接讓他看守浮生殿。
百年來，浮生殿從未出事，偏偏這次，這人竟被革職。
看來神器丢失，足以證明對天界造成重創。
這個結果，盡管慕凡自己心裏不樂意，卻也不敢反駁。
确實是他的失職，不然也不會兩次都造成這樣的結果。
慕凡暗暗咬了咬牙，嘴上還是說道：“是，帝君之命，必然遵守。”
話落，不等天帝開口，一人走出來向天帝行了個禮。後道：“帝君，神器兩次丢失只怕絕不是巧合。”
“我天界怕是有內鬼，請求帝君徹查衆神。”
說話的這位正是文神——似夜。
似夜在天界的幾位文神裏面，地位算是高一些的。
他開口了，果然，有人也陸續開口。
“不錯，似夜君說的不錯，确實該好好調查一番。”
“天界無卧底才是最安心的。”
“請帝君同意。”
天帝饒有一番意味的打量着他們，最後的目光還是落在了江月寒身上。
那人神色平淡，但緊蹙的眉頭已經表達他的答案。
沉默了一會兒，他道：“徹查是需要徹查的，在此之前，先把輪回鏡找回來才是最重要的。”
衆人聽此想反駁，他們相互看了看，終究沒有勇氣開口反駁。
況且，天帝說的也對，确實需要先将輪回鏡帶回來才能進行下一步行動。
于是，衆人道：“謹遵帝君安排。”
一番議論下來，最終由玄冥、祝梵、句芒和慕凡四人去調查。其餘人，則被要求去浮生殿守護離魂簫。
江月寒被天帝留下說了幾句話，臨淵在外面等他。
待江月寒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盞茶後，他看到了意料之中的臨淵。除此，遲歲寒竟然也在此等他。
見他出來，遲歲寒連忙走過來，他将那根在姻緣府的紅線交給了他。
“你的東西，自己收好吧。”
說完，他就走了。
江月寒低眸看向自己手裏的紅線，眸內的神色有些複雜。
下意識摩挲了幾下後，将其收了起來。
反觀一旁的臨淵，神色倒是有些沉重。
他方才想問遲歲寒這人的紅線纏的另一半是誰，但被神器之事擾亂思路，硬是沒問出來。
他走了一會兒神，搖了搖頭。
罷了，以後有機會再問吧。
他擡眸看向江月寒，有話說于那人。
誰知，他擡眸恰好也對上那人的目光。當即，明白這人的意思。
“去浮生殿嗎？”
“嗯。”
他們前腳剛走，不知從哪裏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身着藍白色長袍，墨發高束，劍眉星目，明眸皓齒。整個人看上去，溫文爾雅。
他手裏拿着一面似鏡子又不似鏡子的東西。
盯着江月寒的背影看了很久，眸內很是意味深長。
忽然，他笑了一聲。
有意思，糾葛如此之深。
随後，他轉身走進雲霄殿去見了天帝。
……
另一邊
江月寒和臨淵已經走進浮生殿，這裏和上次丢鳳羽扇的情況基本一樣。
猛然看去，并不會看到什麽有用的東西，需要仔細觀察。
二人在這裏尋找一番，臨淵發現了一塊燒毀的衣服。
他将衣服收好，動身去尋了不遠處的江月寒。
此時，江月寒正盯着放輪回鏡的桌子看。也不知他在看什麽，愣了很久的神，臨淵走過來都沒有發現。
“發現什麽了？”
臨淵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江月寒聞此回神。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臨淵，将手中的東西遞給他。
臨淵定睛看去——是一塊玉佩。只是這玉佩和平常玉佩有些不同。這玉佩晶瑩剔透，似是由水做成的。
他皺了皺眉，沉聲道：“以水化形，這種法術，水靈根到達元嬰期的人都能做到。”
“但這個玉佩，品階似乎要高一些，想必應該是化神期的人才能做到。”
“看來，這次的人，不好對付……”
語畢，看了一眼江月寒的神色，那人面色和他也差不多。
他能想到的，江月寒自然也能想到。
沉默幾秒，江月寒道：“不錯，只是有一個疑點。”
“這裏并沒有法術波動的痕跡，周圍所留的，是守護輪回鏡的結界造成的。”
“這是怎麽回事……”
臨淵順着他的話想下去。猛然的，不知他想到了什麽，忽的走起了神。
半晌後，他才回神。
他試探性的道：“這人很熟悉天界，所以，天界是真的有卧底嗎？”
若非如此，一個不熟悉天界的人怎麽會對這裏的一切了如指掌。
江月寒給他的玉佩他看了，那玉佩并無絲毫損壞，看上去更像是幕後之人主動留下來的。
他找到的那塊衣服，也很像是故意為之。
況且，天界諸神當中，水靈根的人極少，除了水神基本上沒有幾個人是水靈根。
這件事，到處透露着詭異。
江月寒沉默了幾秒，道：“是不是與否，找到人就知道了。”
臨淵點點頭“嗯”了一聲。
“接下來？”
江月寒只道：“它會告訴我們答案。”
說着，将目光落在手裏的玉佩上，臨淵也明白他的意思。
江月寒施了個法，很快，那玉佩上顯現出一條藍色的絲線。
“走吧。”
“好。”
……
二人到了一個名為暗影城的地方，這座城正如其名，整座城偏暗黑色，周圍的樹林也是黑色的。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們才走進去。
城內的場景和城外并不一樣，城內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二人在城內大致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這裏的一切都很正常，至少看上去是這樣。
此時，他們停在了一座橋上。
微風吹過，臨淵下意識眯了眯眼。
“你怎麽看？”
他不等江月寒開口，先問了出來。
江月寒沒有回答，又把這個問題抛了回來。
“你怎麽看？”
沉思片刻，臨淵道：“這裏的一切太正常了，正常的有些不正常。”
一個地方怎麽會如此正常，衆人互不幹預，就算發生矛盾也不會在意。
世間有多少地方能做到遇事不争，怕是很少。
偏偏這裏，做到了一切。它像一個世外桃源，一切都如最好的樣子發展。
對于他的話，江月寒沒有反駁。
這人說的确實不錯，太過正常的東西，最後所表現的只有詭異。
越是正常，越是詭異。
江月寒看了一眼陰沉的天，後問道：“知道輪回鏡的作用嗎？”
臨淵愣了一下，然後道：“知道。”
輪回鏡裏面記載了無盡的過往，其蘊含的法力無邊。
傳聞，被輪回鏡選中之人，會進入輪回鏡體驗它無盡過往中的某一段過往。
那些過往，痛苦、愛恨、怨憎、皆在其中感受。
若沉溺其中無法自拔的人，最終會被輪回鏡吞噬。
曾經有很多人想通過輪回鏡體驗自己的前世，但也有很多人最終沉溺其中無法逃離被輪回鏡吞噬。
這也是輪回鏡被封印的一個原因。
輪回鏡中，皆為過往，唯有心強者不惑，方可脫離。
他沒說話，江月寒已經通過他的神色了解了他的想法。
只不過，有句話還是要說。
“我們現在，可能就在輪回鏡制造的幻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