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賭注
賭注
江月寒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倒是和他想象中的樣子有些差別。
他拍了拍臨淵的肩,贊賞道:“不錯,倒是有将軍的氣概。”
被他一誇,臨淵嘴角笑得更歡了。
但下一秒,便覺殺氣逼近,好在他反應快,及時躲開。
這才發現,江月寒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木劍。
“你這人,怎麽偷襲?”臨淵語氣中夾雜着不滿。
江月寒笑了一聲,“這叫,兵不厭詐。”
臨淵這次沒說話,下一瞬就到了那人身後,在他耳邊低聲道:“賭一把?”
“賭什麽?”
臨淵笑了一聲,後道:“賭這把我們兩個誰能贏,你贏了,我答應你一個要求。”
“若是我贏了……”
他說着,往他耳邊又湊近了一些,“你今晚要……”
剩下的話,他貼着江月寒的耳朵說着。說完,果然見那人身形僵了。
幾秒後,江月寒似是才回神,他轉過頭看了他一眼。
“你這人,竟想一些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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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淵沒說什麽,只道:“你應不應?”
江月寒只道:“你贏了我就應。”
語畢,不等這人反應拿木劍在他手上輕敲了一下。而後,轉身和他分開了距離。
臨淵眸內劃過一絲得逞,他手中忽然甩出一條鞭子,将不遠處的木劍卷進自己手中後,收回了鞭子。
“還請賜教。”
二人就這樣在練武場打了起來,圍着皇城跑完一圈的衆人恰好跑回來,見到這場景忍不住都停了腳。
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不遠處的二人身上,都知道臨淵不好對付,可這個人卻和他打得不相上下。
衆人一時有些好奇誰會贏,不由開始議論紛紛。
“你們說,将軍會贏嗎?”
“難說,這個白衣公子看上去弱弱的,想不到竟然能和将軍打得不相上下。”
“他們兩個誰贏,還真有些難說。”
……
衆人議論着,一番議論下來,覺得無果,就做起了賭注。
總結下來,倒是賭江月寒勝的人多。他們自然知道臨淵厲害,不過倒是好奇這人比試輸了會是什麽表情。
此時,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對這場比試愈加關注,他們完全忘了答應臨淵的事。
時間漸漸過去,臨近中午的時候,這場比試才有了結果。
最終的獲勝者是江月寒,衆人見此,有人歡喜有人悲。
“将軍竟然會輸,怎會如此。”
“肯定是他放水了,他那麽厲害怎麽會輕而易舉輸。”
賭約輸了的人,開始反思臨淵為什麽會輸,有人甚至已經在給自己找理由。
但這些,臨淵可沒心思關注。他會輸,這個結果早就已經想到了。
他的劍法确實不如江月寒,這人的天賦比他好。他敢肯定,若是這人從小習武,現在定會比他厲害。
相比這些,倒是更關注江月寒會提什麽條件。
沉默了半晌,那人也沒說出來什麽,只好想到再說,他也不強迫這人。
收起雜亂的思緒後,擡眸看了看天,已經中午了。雖說現在天氣還沒有那麽涼,但也已入秋,還是有風吹過的。
他想着,又看了看眼前人,那人額角的汗只多不少,額前碎發已經濕噠噠地貼在了額頭。
幾乎是下意識地,臨淵從袖中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那人額角的汗。
那人擡眸看他,他沒說話,擦完汗後,道:“走吧,你身子弱,莫要吹了風。”
江月寒沒說話,擡眼示意了一下他身後。
他疑惑了一瞬,轉頭看去,恰好看到自己身後有一群正在八卦的人。
臨淵眸內暗了暗,面色沉重了幾分。
幾秒後,他轉身往江月寒手裏塞了一個東西,溫聲道:“你先回家,我解決完這裏的事回去。”
他都這樣說了,江月寒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只好先回去了。
他走後,臨淵立即收起那副溫溫柔柔的樣子,一臉陰沉走了過去。
這邊,肆意妄言的幾人還不知危險已經靠近,還在口出狂言。
“将軍這算是鐵樹開了花?”
“不然呢?你見過他對誰那麽溫柔。”
“他們兩個絕對有一腿。”
“難怪,難怪今日會帶他來。”
“這麽說來,他會輸就不奇怪了,他肯定想讓心上人贏故意放水了,我就說他怎麽會那麽容易輸。”
“不過,你們說他們兩個……”
話到一半,他忽然不說了,聽他說的周圍人也紛紛避開目光,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他還有些疑惑,想說些什麽,一人向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奈何,這人現在說得很激動根本不想聽。
他還想說,背後就傳來一聲音。
“比試好看嗎?”
他回答的也快,“自然好看。”
“白衣公子好看嗎?”
“自然也……”這次,說到一半他反應過來了。很是緩慢的轉過頭,對上臨淵一臉陰沉的表情頓時一慌,後背冷汗直冒。
他下意識滾動了一下喉結,“将、将軍……”
臨淵繼續問道:“六圈跑完了?”
“沒、沒有。”
“那怎麽還在此?”
他愣了愣,後慌張道:“我、我馬上去……”
誰知,他還沒動身就被臨淵一把抓了回去。
“不必了,我剛才想了別的方式,你們試試吧。”
……
于是,今天的練武場又是一片哀嚎。
臨淵走的時候并沒有關門,這也是他特意這麽做的,目的就是讓路過的人看到裏面的場景。
裏面的十幾人,每人紮着馬步舉着一缸水。
這是臨淵的懲罰,黃昏的時候他會來看,誰的水灑了,明日舉一天。
衆人現在很是後悔八卦,而最後悔的是說話最多的那個人,他要舉兩缸水。
經此一事,他們已經暗暗下了決心,臨淵的事,真的說不得。
這些,已經和臨淵無關了,他已經回家了。
說起練武場,他的練武場有兩個,一個在宮中,一個在自己家附近。把江月寒帶回自己家後,他就讓他們到了自己家附近的那個練武場。
那個練武場雖然不在宮中,卻離皇宮也比較近,據他父親說,那是祖上留下來的。
他原本想建新的,覺得又不太好,畢竟祖上留下來的,就沒有建。
他家附近的練武場是在一條街上,門面和尋常人家一樣,倒也不容易讓他人發覺。
只是,這些人今日确實有些慵懶,罰他們應該。
這裏面還有一部分他的私心,誰讓這群人盯着江月寒看。自己都沒看夠,怎麽能讓他們看。
他邊走邊想,已經到了寝室的門。深呼吸一下調整好心緒,動身走了進去。
一進屋內,率先入眼的是一山水屏風,上面搭着幾件衣服,屏風上方還有些許霧氣圍繞。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臨淵才轉進屏風後。江月寒果然泡在木桶中,也不知這人什麽時候進去的,現在靠着木桶邊緣似乎已經睡着了。
臨淵無奈搖了搖頭,他有些後悔了,今日不該答應他。
他嘆了口氣,罷了,先将人從水中撈出來吧。
随後,彎腰便要将人從水中撈出來。誰知,他還沒動手卻被那人反抓了進去。
“撲通”一聲,剎那間水花四濺。
臨淵連忙從水裏出來,搖了搖頭甩掉頭上的水。而後,他對上了那人的目光。
那人目光有些迷離,似是還沒徹底清醒過來,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确認是他後依戀地靠了過來。
臨淵順勢抱住他,将他遮眼的白發撇在耳後。
“什麽時候醒的?”
“你開門的時候。”
聞此,他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繼續道:“在水裏多久了。”
“不記得了。”
他回來後就燒好水泡了進去,想等這人,他卻一直不回來。漸漸地,他就有些困了。
臨淵沒說什麽,也猜到了一些東西。
“是我回來晚了。”
江月寒搖搖頭表示沒有怪他的意思,很快,他又埋在他肩上睡過去了。
臨淵無奈,将人從水裏撈出來後,給人擦好身體穿好衣服。
這人的頭發還是問題,濕發睡覺,會生病的。
所以,他只好把人叫醒了。
“月月?”
叫了人兩聲,那人懶懶散散地睜眼看他。
“擦了頭發再睡好不好?”
江月寒迷迷糊糊點了頭,然而下一秒,他就睡過去了。
“……”
最終,臨淵還是抱着他給人擦了頭發。
将人安頓好後,他便想去吩咐下人做些事。一動身才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也不知那人什麽時候抓了他的手,抓的緊緊的。
他聽見江月寒叫了他的名字。
“臨淵……”
“那個條件,我想到了……”
臨淵聞此有些驚訝,眸內很快柔下來,他彎下腰拍了拍那人的肩。
哄道:“睡吧,條件不重要,你陪着我就好了。”
“我很快就回來,你等我。”
那人聽此,抓着他的手還是很緊。臨淵也不急,只靜靜地等。
過了一會兒,那人果然松開了。
臨淵給他蓋好被子,在他額頭落下一吻。在他耳邊又說了一遍,“等你醒了,我就回來了,別怕。”
又等了一會兒,他才動身離開。
他先是尋下人吩咐了幾句話,然後去了練武場。
練武場的場景和他離開時一樣,環視一圈,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後道:“好了,都放下吧。”
衆人聞此連忙放下手裏的缸,捶了捶酸軟的背。
臨淵道:“明日你們休假一天。”
衆人聽到這個并沒有說話,因為臨淵肯定還有下一句話。
下一瞬,他就開口了。
“希望後日你們不會遭受這些。”
說完他就走了,士兵們相互看看點了點頭。
……
臨淵回去的時候江月寒還沒醒,他将從外面買回來的糕點放到桌上。
再轉身時,那人就已經醒了。
臨淵彎腰和他對視,輕聲道:“你醒了,餓不餓?”
江月寒搖搖頭,擡手抱住了他。
他湊到他耳邊說:“我做了一個夢……”
臨淵順勢說:“夢到什麽了?”
“夢到你……”
他湊在他耳邊小聲說着。
聽完他說的,臨淵笑了笑,哄着他。
“嗯,會的,一直都會的。”
他說完擡手在那人鼻尖刮了一下,輕聲問:“還困嗎?困的話我陪你睡會兒。”
“有些困。”
入秋以後,不知是不是怕冷,他平日裏會有些犯困。
臨淵自然也知道,順勢躺在這人身邊後,他還在那人嘴角親了一口。
“睡吧,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