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作弊

作弊

學校期末考試周來臨。

醫學院尤為緊張,舒月前陣子浪費了諸多時間,荒廢學業。如今不得不加倍學習,恨不得一整夜都泡在圖書館內。當然,圖書館和自習室人滿為患,大家都争分奪秒。她們宿舍輪流早起去占位,就連張文麗都沒有鬧幺蛾子,齊心協力起來。

挂科在她們學院是很嚴格的事情,不光要補考,學分沒有,評優評先也沒有。補考再不過可能要留級。所以大家都不敢有任何僥幸心理。

這天輪到舒月占位,可惜她就在廁所待久了會,已經沒有位子了。胡格格提議回宿舍自習,張文麗沒好氣,“咱們宿舍太吵了,沒氛圍。”

舒月挺不好意思的,“對不起啊,我來晚了,午飯我請給你們賠罪。”

“一頓午飯就解決了?”張文麗質問:“現在讓我們去哪複習?”

“那你想怎麽辦?”舒月問。

“去校辦。”張文麗昂着脖子,“你通知鐘楚銘一聲。”

舒月皺眉,徐曉笑起來,“合着你打這個主意,舒月別搭理她,你要去你自己去,我們回宿舍。”

鐘楚銘在校辦兼職工作,張文麗打聽的怪清楚,舒月前陣子和鐘楚銘分到一個小組,合作完成什麽解剖試驗,兩人就有了接觸。相比之下,張文麗和鐘楚銘的接觸就少得可憐了。

三人回了宿舍,胡格格道:“張文麗真的挺執着的。”自己跑去校辦了。

舒月嗯了一聲,沒作聲。她回來時候看到了姜刊維,姜刊維陰冷如毒蛇的目光瞅着她,無聲地說着什麽。

舒月被那目光弄得不舒服,剛想回瞪過去,姜刊維扭頭就走。

中午,舒月叫了豪華外賣賠罪,但是張文麗仍舊沒回來。三人在宿舍複習一整天,快熄燈了張文麗才回來,一臉喜氣洋洋。看到桌子上的外賣竟然只是冷哼一聲,并沒有說什麽風涼話,也沒給扔垃圾桶裏。

她搖晃着一把鑰匙,道:“明天該我去占位,我們直接去校辦。”

徐曉湊過來,“鐘楚銘給你的?”

“那是當然。”

她一臉自得地完成了洗漱,哼着歌上了床後說:“明天都要準時到,可不能遲到。還有,舒月,你不用去了,我們都走了你可以留在宿舍複習。”

“哦。”舒月點頭答應。對張文麗和鐘楚銘她都沒有興趣,尤其是鐘楚銘和蘇妍挺熟悉的,幾次小組合作試驗下來,鐘楚銘的話題總是圍繞着蘇妍打轉,愛慕明顯。舒月不知道蘇妍如何跟他說的,但是舒月對待這些試探不耐煩,好在小組合作很快結束。

第二日舒月自己在宿舍複習,效果還不錯,頭昏腦漲中給趙楚晉打電話求安慰。那邊趙楚晉也是考試周,不過這孩子游刃有餘,一般在處理什麽商業案例。雖然不知道他怎麽和賀家說的,但是他仍舊在賀氏光明兼任董事長特別助理,每周要去賀老夫人那裏去幹活。賀老夫人給的理由是希望他幫忙。

趙楚晉是那種既然答應了就會一如既往做下去的性格,認真堅持負責。賀老夫人也算利用自己孫子這一點,為賀行之鋪路。既然趙楚晉不想執掌賀氏光明,那麽她就必須為賀行之保駕護航,不惜一切代價穩住董事會,保住他們賀家。

“考試結束去滑雪嗎?”趙楚晉約她。

“可以。”

考試結束後寒假來臨,也快要過年了。這一年過得尤為慌亂和驚奇,所以寒假,舒月一定要享受生活。

抱着這樣的想法,舒月又和趙楚晉敲定了幾個好玩的地方,準備他有時間就會一起玩。兩人正說着,宿舍門被踢開。

率先走進來的是一臉怒氣的張文麗。

舒月挂斷了電話,張文麗沖到她面前,“你真是狐貍精,有了男朋友不夠,還要勾搭鐘楚銘。”

好一口大鍋,舒月背不下,“合着你追不到男人,就沖着你室友吐口水?”她歪着頭,“這鍋你甩給我,心真黑。說罷,怎麽回事?”她最後一句話是沖着後面跟過來的胡格格和徐曉問的。

胡格格一臉莫名,看着徐曉,徐曉沖過來,“我們真不知道她發什麽瘋?”一整天都好好的,該複習複習,該吃飯吃飯。就是吃完晚飯後鐘楚銘來了,看了一圈問了一句舒月不在嗎?她和胡格格沒注意,然後鐘楚銘就出去了,接着張文麗就追出去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後面過了很久,張文麗回來臉色就不好看,一直嘆氣影響複習。她們就回來了,哪裏得知一回來張文麗就口吐風言風語。

張文麗冷笑:“敢做不敢當,舒月,你的面皮總有天會被我撕下來。”她倒是想動手扇人,無奈看着舒月低頭看着她,還有她的眼神,沒敢動手。她相信只要她動手,舒月會讓她服服帖帖的,所以也只是言語上占點便宜,出出氣。

舒月聳聳肩,“我等你那天,但是現在如果我再從你口中聽到難聽的話,那麽你今晚可能會睡不好覺。”她盯着張文麗,“你很清楚我說到做到。”

張文麗後退一步,踢開了自己的椅子,然後嗚嗚哭了起來。

舒月視若無睹的把耳機塞進自己耳朵。真是神經病,不過下學期就不必忍受這貨了。輔導員說下學期給她們調開,胡格格過來拍拍舒月的肩膀,同情的很。

接下來,宿舍又恢複冷戰狀态。張文麗和舒月泾渭分明,張文麗除了每晚必須哭一場外,沒有其他動作。當然也有,一些人看舒月的眼神怪怪的,舒月大概明白張文麗又開始發揮她的道德綁架功力。可惜哎,她們宿舍有徐曉,徐曉在緊張的複習大業期間還不忘送點八卦給校園周刊小報,模模糊糊地八卦了她的極品室友和院草不得不說的故事。

群衆的眼睛不說是雪亮的,但是也不多都是瞎的。這點風波還影響不到舒月,考了三天後還剩最後一門。不巧,這回張文麗坐在舒月後面,鐘楚銘在她右前方。考試進場後,鐘楚銘還過來打招呼,舒月頂着身後仿佛要把她烤熱的目光點了點頭。

考試中間,舒月感覺身後張文麗替她凳子,她沒理,然後就聽到身後張文麗喊監考老師,“老師,有人抄襲。”

監考老師過來,張文麗指着她,“老師,我看到舒月抄襲。”

舒月一臉:……這明擺着的誣陷也可以?

監考老師很盡職盡責地找認證和物證,舒月也起身,然後看着張文麗在她的腳底下拾起了小抄,面對監考老師不贊同和懷疑的目光。

舒月:“我申請調監控。”

“這間考場沒有監控。”

小抄的确是她的小抄,是她自己抄的,但是那是考前筆記,她用得着傻的帶來考場,不用說鐵定是張文麗在宿舍偷偷帶過來陷害她的。

監考老師帶她和張文麗出了考場,舒月也不着急,一五一十把她和張文麗的矛盾還有猜測說了,換來張文麗冷笑:“我親眼看到她抄完就扔到了腳下。”

“我幹嘛扔在地上,這不明擺着被發現?”

這場考試是醫學理論,老師的确畫了重點,字條上也是倒數第二道簡答題的答案,張文麗倒也心思巧妙,運氣還不錯。不過舒月張口道:“張文麗自導自演,她抄襲完了,害怕被發現就污蔑我。”

張文麗尖叫起來,“這明明是你做的小抄,你少血口噴人。”

“我的成績還用抄襲?”這點她非常自信,就算缺課請假很多,但是也比張文麗成績好很多。

張文麗冷笑:“說不定你成績都是抄來的。”

“好了,別攀扯。”監考老師把他們帶進辦公室,并且找來了輔導員。

舒月看着監考老師懷疑的目光掃視他們倆,又道:“既然我們倆誰也不承認抄襲,我建議我們兩人這門成績都作廢。另外,建議校保衛處和院紀律委員會介入。如果還查不出,報警。”

輔導員看她一臉冷靜,又看看張文麗蒼白躲閃的眼神,對監考老師道:“我記得走廊有監控,應該開着。”也是湊巧,他們這間考場沒監控,所以成了羅生門,盤扯不清。

考試早就結束了,他們這門醫學理論專業課的老師也過來,三者一起看走廊監控。當然,并沒有看出神麽來。

張文麗又開始哭哭啼啼,“我為什麽要陷害舒月,明明是她作弊,我只是見義勇為指出來,為什麽我的成績也要作廢?我要曝光。”

“好啊,你曝光呗,最好趕快曝光。”舒月也不怕,她沒抄就是沒抄,就是很煩躁。雖然這局面對她不利,因為她拿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青白,但她就是咬定張文麗在宿舍偷了她的筆記,抄完陷害她。還說她們宿舍的胡格格和徐曉可以作證,這段時間張文麗一直針對她。

十分鐘後,輔導員把胡格格和徐曉叫了過來。

兩人在隔壁辦公室,輔導員和監考老師過去問了幾個問題。

胡格格和徐曉顯然很驚訝,她們在另外一個考場,聽聞這件事道:“舒月說的都是真的。”

畢竟她們宿舍矛盾輔導員都知道。

了解完畢,老師讓兩人回去。舒月看到她倆從門口經過,徐曉擔心的眼神一閃而過。

三位老師沉默了一會兒。舒月思索了片刻,對監考老師和專業課老師道:“我重點都能背下來,兩位老師,您覺得我有必要帶小抄嗎?”說完不等監考老師說什麽,就開始背誦了老師畫下的重點,背了大概五六分鐘,專業課老師眼裏有了笑意,讓她停下了,對監考老師和輔導員點點頭。

張文麗臉色難看起來。

舒月又道:“老師你可以看看我的試卷,她舉報我的時候,我卷子才做了一半,根本沒有做到後面論述題,我做題習慣是連續,一道接着一道,從來不會挑題目做。你可以看看張文麗試卷,說不定那道題她先抄了答案,然後就開始污蔑我。”

考卷被封存了,監考老師聽舒月娓娓道來,覺得沒有什麽漏洞,又看着張文麗,問:“你有什麽想說的?”

張文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想讓我媽媽過來。”

從辦公室出來,天色已經黑了。舒月揉揉額頭,胡格格和徐曉給她帶了煎餅果子,“餓着了吧?這叫什麽事你說,她怎麽就不消停。老師說沒說這麽處理?”

舒月一口氣堵在喉嚨口,郁悶的很:“老師說這門成績作廢,明日我和張文麗去重考,啓用備用試卷。不算作弊,不計入挂科,不通報,不計入檔案,重考。”考試作弊是很嚴重的違規,學校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這樣?”

舒月也很不滿,看着張文麗被她媽媽扶着出來,哭得斷了氣一般,揉揉眼睛:“被蒼蠅黏上了,惡心死了。”她拿不出證據來,張文麗在她媽媽來後,一直哭面對着逼問,突然沖出去要跳樓,然後她媽媽也大呼小叫,說學校要逼死她閨女,說她們都是劊子手。監考老師和輔導員面對着這個燙手山芋,雖然相信舒月是無辜的,但是還是兩者都判重考。

舒月當然不滿意,她要求報警,但是張文麗她媽媽拿出了張文麗的雙相感情障礙診斷證明。

辦公室的幾位老師:……

“既然有病,應該退學去治病。”舒月在鴉雀無聲中說了一句,然後張文麗激動起來,當即要跳樓。真的是要跳樓,要不是輔導員和她媽攔的及時,估計就跳下去了。

行吧,惹不起。

萬一真的跳樓了,她良心也會不安。

舒月妥協了,但是看着妥協的舒月。張文麗她媽仿佛還有話要說,輔導員當機立斷判定兩人責任平分,并且就當這回事沒發生過,邊說着還邊沖舒月使眼色,那樣子滑稽又可憐。

舒月忍了又忍,退了出來。心裏不得勁,但是又不能真的讓張文麗跳樓,後來輔導員暗示似的說會勸退張文麗,讓她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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