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西狼部落

西狼部落

不知今日的後王府是迎來什麽貴客,後王爺後扈與随從早已在門口靜候着。

挂着“林”府旗幟的馬車緩緩地行駛到後王府的門前。

此次,秦寒是帶着部落任務前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打着林府的名義進了後王爺府。

秦寒也沒想到後王爺以如此尊貴之禮站在門口接待他,他下馬車後,左手捂着胸口,同樣給後王爺行了貴客之禮。

後扈還想上前寒暄兩句,旁邊的師爺就上前制止了他,在後扈的耳邊淺說兩句。

師爺這是在怕隔牆有耳。

後扈和秦寒也瞬間明白師爺的意思,兩人沒有多言,移步于屋內。

外面的仆人見狀也關緊了後王府的府門。

屋內已無外人,氣氛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為什麽大家會如此謹慎,原因在于秦寒并非是北王朝的人。

他來自一個偏遠的西部,那裏還沒有王朝,只有大部落,他是來自西邊最大的西狼部落,是首領的三兒子。

此次他應父親之意過來幽州查看鐵礦,西部地區并沒有如此多的鐵礦場,而他們準備培養出更多的兵隊,這就需要更多的鐵生産出更多的武器,器皿,甚至是開拓荒土的農器。

當然後王爺也不是白給這些資源,作為回報,秦首領給了後王爺一座極大的黃金礦山。

一來二往,他們之間已經如此秘密合作多年。

“秦首領是否安好?”坐在上位的後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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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王爺的問候,家父多虧王爺之前送來的百年人參,身體已無大礙。”秦寒謝道。

“如此甚好。”後扈哈哈大笑,後又擺手道:“這次你回去,再多帶上幾支,也算是我後王府的一片心意。”

秦寒想了想,既然是後王府交好的一片心意,自然也無需拒絕,他點頭繼續謝道:“那便多謝王爺的好意,此次前來,晚輩也是替父親帶了些禮物過來,小小敬意,還望後王笑納。”

他擡手示意旁邊的随從,随從立馬會意,雙手捧起一個紅綢帶精心包裹的木盒,獻到了後王面前。

後王爺對這個木盒有些好奇,這個木盒不僅周身刻有奇怪的數字,連開口處都設了機密,想必這不是尋常的禮物。

“這是……”後王爺還是忍不住詢問道。

秦寒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回道:“這是家父特意叮囑晚輩獻給後王的,晚輩也不知是何物,還請後王見諒。”

後王爺一聽這麽一說,也不再過問。

既然是秦首領特意送來的東西,那這份禮物應是價值不菲。

傍晚,北以修依舊坐在客棧內,茶飯不思。

都君歸看到這一幕,只覺得頭疼。

他只知道怎麽給主子辦事,可不知道怎麽安慰主子。

更何況是他家主子把人給氣走了,現在又坐在屋子裏等別人回來哄,這叫個什麽事?

都君歸假裝看不懂北以修的心思,給他重新端上一些吃食,便找了個借口開溜了。

北以修見手下也受不了自己跑了,冷漠地扯了扯嘴角,一口飲完桌面已經冷透了的茶水,帶上佩劍便往樓下走去。

從小他就忙着習武,學兵法,學治國之道,學用人之術,唯獨沒有真正的直視過自己的內心,問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北以修今日才明白,他的心一直都是緊繃着的,不然也不會一點風吹草動,便讓他覺得他人別有用心,不然也不會出口傷人,将親密之人越推越遠。

沒走多遠,幽州的天就暗了,此時幽州的夜市才剛剛開始,街上的小販紛紛推着做好的糖水、自家腌制的鹹菜、釀好的白酒、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工藝品到街上販賣。

北以修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路過一家酒樓,便走了進去。

“客官要點什麽?”店小二在這小巷摸爬滾打多年,早就練就了一身識人的本領,見該貴客衣着華貴,舉止不凡,忙上前問道。

“有沒有讓人一醉方休的酒?”北以修問道。

從未見過提出這樣要求的客人,貴客果然是不一樣。

店小二按北以修的要求,給他端上了一壺味道清甜的酒,并在旁介紹道:“這是本店店主親自釀制的桂花酒,氣味清香,入口甘甜,雖不會讓您喝的昏昏欲睡,但是會讓您在品嘗之餘忘卻心中的煩悶。”

聽到這番話,北以修瞧了店小二一眼,說道:“把酒放下吧,你這小二倒挺有意思。”

店小二聽到誇獎,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小的姓任,祖上也曾經輝煌過出過将軍,小的從小聰明能幹,身強力壯,貴人如有需要用人,可以來找小的。”

北以修聽到任家後,習慣性地蹙了眉頭,随後脫口而出道:“可是任秉恒将軍?”

任秉恒,前朝猛将,以一挑百,帶領五萬大隊破二十萬大軍,在長正關地,一戰成名。

長正關,是他們北方地形最陡峭,最複雜的一個地方,也是南北關口最重要的一個通道。

任赤聽到這話,興奮地點頭道:“正是,正是我的高祖父任将軍。”

北以修看他的眼神又多了幾分重視,但他并不想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衆目睽睽中将他收歸麾下。

他也只是點下頭不再多言,任赤以為他沒有看中自己的能力,便有些失望地去給其他桌倒酒。

這是他向達官貴人展示自己的才能,展示失敗的第三十次。

任赤有些氣餒,雖然祖上輝煌過,但是經歷過換新朝,朝廷動蕩時期,再加上任家後面再無像高祖父如此的能人,祖上的財富經過幾代人的消耗,已經所剩無幾了。

到了他這一代,已經是底層貧農,還是家裏托了些關系,才讓他在這個小地方做起了店小二,但他始終沒有忘記祖上的風光,他立志要做個像高祖父一樣的男人,将任家再次發揚光大。

夜晚降臨,來酒樓喝酒的人絡繹不絕,北以修放下銀兩準備離去。

此時門外卻來了兩個眼熟之人,北以修便又默不作聲地飲起酒。

那兩人沒有發現北以修的異樣,且酒樓有些擁擠,他們進來後環視了一圈,發現沒有角落的位置,便只能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飲酒,恰好就坐在北以修旁邊。

北以修認出,這是今早林府那趟馬車的車夫,另一個則是馬車身旁的護衛。

這個馬夫生的彪悍,臉上的胡茬是新長出來的,看來是特意刮過了,雖然他戴着帽子,一副漢人打扮,已經盡量模仿漢人的舉手投足,但還是能被北以修看出他不是北王朝的人。

雖然北王朝與其他地方通了商貿這條路,且其他國人進入北王朝的看管國策已經逐漸放寬,但是對于出現在後王府打着林府旗號的異國人,這不得不讓北以修起了疑心。

坐下飲酒的兩人還是有些謹慎,左顧右盼之後,見沒人留意他們,這才放心飲酒談話。

他們說的漢話還算可以,北以修倒是聽清了一些,主要是說路途遙遠來到此地,水土不服經常身體哪裏不舒服,開始想念遼闊的草原,大口吃牛羊肉的日子,還有家裏的婆娘。

聽到這裏,北以修開始心煩意亂,覺得再聽下去也沒有什麽有用的情報,便又要離開。

這時,那個馬夫出聲了。

“賢弟不用這麽着急,待我們陪主子勘察好礦石,就能盡早回去了。”

“如此甚好,到時候我要帶一條長長的彩帶回去,我那婆娘一定會喜歡的。”另一個同樣長相彪悍的男子說道。

北以修聽到礦石二字,手中的酒杯停頓了一下,這些異國人要礦石做些什麽?

難不成要修路,組建軍隊,培養更多強壯的隊伍,有朝一日用來踏平北王朝的國土,還是說權臣勾結外人,以求謀反篡位。

現在是皇子争權奪位之際,誰手中的軍隊、財富、人才更多,誰就有機會坐上這皇位。

失敗者只能遠走他鄉,成為一個流放的諸侯王,或更者直接被誅殺,成王敗寇,弱肉強食。

這個消息得盡早讓六皇子知道,北以修見二人已沒有再交談一些有用的情報,便起身離開了此地。

北以修一回到客棧,便找來筆墨紙硯,用兩人之間的密語給六皇子寫了一句簡短的話。

筆墨一幹,北以修便喚來都君歸,讓他找來親信,百裏加急,務必親自送到六皇子的手中。

都君歸雙手接過信封,欲要離開之時,北以修再次喊住了他。

“我要你替我去查一些人。”北以修背着手開口道。

“世子請講?”都君歸低頭答道。

“查下任秉恒将軍後人的現狀,是否有來往密切的達官顯貴,特別是今日卿臨酒樓的店小二。”

“是。”都君歸答道。

吩咐完這件事後,北以修便讓他退下了。

都君歸将信封塞到懷裏,若無其事地走出房間。

他還以為世子會因為被“踹”一事會黯然傷神一陣子,沒想到出去一趟,回來就給他找事情做了,只是苦了他,又得到處東奔西走了。

不過他當時跟着北世子做事,就是看中了北世子身上的潛力,是個能跟随的主子。

再者哪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不想成就一番事業,如若有一天,他能獨占山頭,自立為王,他也想讓這個北王朝易主。

當然,這麽叛逆的念頭也只是在他腦中一閃而過,腳踏實地跟在世子身邊混口飯吃,才是他現在要做的事。

最後,穿着黑衣出門的都君歸與黑夜融為一體,漸漸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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