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千兩黃金
三千兩黃金
“诶，樓公子怎麽能算是庶民，你可是手握重兵的太尉獨子，想這世間的道理，向來都是拳頭硬的說了算，樓公子覺得我說的是不是有些道理？”後慎反駁道。
樓千辭向來謹言慎行，哪會直接回答他的話，他說道：“既然小王爺是來找在下談生意，直言就是，不用如此恭維，況且這可不像小王爺的風格。”
後慎輕輕一笑，說道：“後爺我向來佩服懂得适合謙虛的人，但過度謙虛倒挺讓人覺得為難，不過樓公子既然叫我直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樓千辭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說道：“小王爺但說無妨。”
後慎這次說話也不藏着捏着了，他直說道：“我要向樓太尉借一批兵。”
樓千辭也沒想到後慎竟然是提出這個要求，有些詫異，說道：“小王爺要借兵做些什麽？”
後慎沒有直接答話，他說道：“自然是有用處，具體是有何用，就得看樓公子願不願意了？”
“在下目前還沒有調動士兵的權利。”樓千辭既不拒絕也沒有答應。
後慎也看出了他的态度，說道：“本後爺剛剛也說了，樓公子可是太尉的獨子，區區調兵一事，你跟太尉知會一聲，太尉同意即可。”
“噢？看來小王爺對這件借兵一事似乎勢在必得。”樓千辭的語氣變得冰冷。
“三千兵，一千兩黃金，樓公子覺得這個價格怎麽樣。”後慎伸出一根手指示意道。
樓千辭聽到這話，笑了一下，還價道：“一千兩的價格雖然聽起來已然足夠，但這些士兵一直跟着我爹出生入死，他們的安危豈是這點黃金可衡量的。”
“二千兩黃金？”後慎試探道。
樓千辭搖搖頭，不語。
“那樓公子你自己開個價吧。”後慎将定價權交到樓千辭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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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兩黃金也不算高價，在天子腳下好點的宅院也要幾百兩黃金，這筆生意起碼要掙多幾個宅院。
樓千辭也不客氣，直接開口道：“小王爺你也知道，行兵打仗中養兵是最耗錢的，将兵的糧草、穿着、武器這些，都不是小數目，況且我們這些士兵，也都是熱血少年郎，這吃不飽穿不暖的話，也是會有些脾氣的。”
講完這句，樓千辭觀察了一下後慎的反應，見他臉上沒有出現反對的神情，便接着說道：“如果小王爺沒有意見的話，那這些就勞煩小王爺多多費心了。咱們也認識這麽多天，在下也願意賣小王爺一個人情，小王爺只需花三千兩黃金請樓某喝喝茶，表一下心意即可。”
後慎咋舌，他實在沒想到樓千辭這麽能說，說的自己占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三千兩黃金不是小事，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後慎猶豫道。
其實三千兩黃金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他不能答應的太幹脆，免得樓千辭覺得自己開價低了。
“好說好說，小王爺可以回去好好考慮一下。”樓千辭抿了一口茶，接着他清了下嗓子繼續說道：“不過小王爺最好是在明天這個時間之前給到樓某答複。”
後慎聽這話聽着聽着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問道:“如若沒有及時答複，樓公子是要拒絕？”
樓千辭搖頭，笑道：“哪裏哪裏，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相信小王爺也不想讓在下久等，再說了，雖然現在天下太平，邊界有陸将軍等人守着，但其他地方時不時還是會有些沖突發生，如若哪裏需要帶兵平反，這可就抽不出兵力幫小王爺了。”
“這時間越往後，樓某辦起事來就越發艱難，到時按日增加個百兩黃金，還望小王爺見諒。”
樓千辭的這番話，聽的後慎一陣耳疼，他都不用擡頭看樓千辭，就知道樓千辭一肚子壞水，坐在那裏眯着眼睛奸笑，像個老謀深算的老狐貍。
不過他的這番話，倒是提醒了自己該用什麽理由借兵更為穩妥。
“那還真是辛苦樓公子了，那明天老地方見。”後慎也不反駁。
樓千辭環顧了下這胭脂俗粉的地方，拒絕道：“老地方就不必了，明天酉時，西客酒樓見。”
後慎見他這麽嫌棄這個地方，取笑道：“啧啧，看來樓公子真是一點胭脂俗粉都沾不得，真是可憐了樓太尉，一把年紀了才只有這麽個兒子，就......”
他話還沒說完，一杯茶水就向他迎面潑來。
後慎一個閃身，茶水全數潑到他身後的牆壁，他樂了，剛想調侃樓千辭怎麽又耍小孩脾氣時，下一杯溫熱的茶水已然潑在他的臉上。
後慎的眼睛被潑的睜不開，他剛用袖子粗魯地擦拭眼睛時，一杯又接着另一杯的茶水又向他潑來，他的頭發、衣服，已經有些濕漉漉的。
後慎也顧不得再擦幹，他一個上前鉗制住樓千辭的手臂，少年模樣但棱角已然分明的臉上露出些怒氣：“你這是在挑戰本後爺的耐性？”
樓千辭倒是一點都不懼怕他的怒火，他高擡下巴，狡辯道：“小王爺不要氣壞了身子，這可是天降甘霖，是喜慶，是慶祝我們第一次合作生意的好意頭。”
後慎見着滿臉狡猾的樓千辭，氣漸漸消了一半，這麽好玩的同伴，可不好找，他借此講道：“那樓公子明日就等着我提錢上門。”
樓千辭掙開他的鉗制，整理了一下衣着，起身道：“那樓某明日就坐等小王爺過來喝茶。”
後慎半靠在茶桌旁，看着樓千辭快步離開此地，他的臉上慢慢露出玩味的笑容，有了樓公子的加入，那這接下來的權力之争，就越發的好玩了。
樓千辭離開此地後直接去了西客酒樓，今日他是不打算回去之前的住處了，正好也方便明日與後慎的碰面。
明日後慎果然如約來找他，只是來敲房門的是一個黑衣男子，他的眼如鷹眼般銳利，身形高大，不止八尺高，縱是厚實的衣物，也遮擋不住他那強壯的體魄，再看他走路的步伐，沉穩有力，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
樓千辭的眼神微變，這似乎是一個身手了得的高手，後慎的身邊竟然還有如此能人。
“樓公子，小後爺已經在樓下等候多時，還請樓公子随在下移步。”黑衣男子開口道。
“那便帶路吧。”雖然不知後慎今日為何要帶上護衛，但他既然是要與自己談生意，想必也不會在今日為難自己。
樓千辭不急不忙地跟着他從樓上下來，裏面穿着素白色的裏衣，外穿着一件竹青色的外衫，一副清雅的打扮。
樓千辭推開門，就見到後慎一本正經地坐在桌前。
待黑衣男子替他們關上門，樓千辭不禁試探道：“小王爺今天怎麽這麽大的架勢，連護衛都帶上了。”
後慎看了樓千辭一眼，見他只是打趣自己，也沒多想，直言道：“這是我父王給我安排的，怕我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怎麽，樓公子是這個居心不良的人嗎？”
這話說着又扯到自己這邊來了，樓千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說道：“小王爺也太看得起在下，幽州可是後王府的地盤，誰還敢在這裏造次。”
難得聽到樓千辭的恭維，後慎很滿意的點頭道：“這話說的好聽，可以多說幾句。”
“無趣，還是談下正事吧。”樓千辭依舊面無表情。
後慎也不再多說其他的，招呼樓千辭坐下，便重新說出自己的打算。
等兩人聊完，天已經開始黑了，樓千辭送走後慎後，便将一萬兩銀票收進懷裏，按北王朝白銀和黃金的換算，這正好是一千兩黃金。
既然定金已經收了，那事情也要替小王爺早點辦了，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要如何說服他的父親。
不過這事也急不來，還得等小王爺按計劃行事。
本來昨天與北以修鬧掰後，樓千辭已經叫小厮将他的行李偷偷打包帶過來了，但今日他又鬼使神差，想要回去看一眼。
想着想着，樓千辭已經走到長居客棧的附近，他還在猶豫要不要走過去時，北以修正好從門口走出，他一身黑衣打扮，給冷漠的外表增添了幾分寂寥。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六丈遠，但對視時的冷漠，似乎兩人之間隔着一條無法跨過的河流。
北以修今日收到都君歸傳回來的消息，幽州最西邊的礦山最近在擴大招工，來了一批又一批的勞力，似乎有大工程，且深夜時一車又一車的礦石悄悄地運往西邊的方向。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北以修在夜幕降臨才準備去探個究竟，沒想到竟在客棧門口遇到了樓千辭。
北以修很快就移開了目光，路過樓千辭身旁時，更是眼皮都沒有擡過。
昔日的情人就在自己面前面無表情地走過，樓千辭心裏一窒，想緩解氣氛的話梗在喉中。
早知道過來是給自己添堵的，還不如拿着小王爺給的錢去花天酒地。
不過看北世子這打扮，似乎是有要事在身，樓千辭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自己作為北世子未來的死對頭，怎麽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獲得情報的好機會。
樓千辭待北以修走遠後，腳步一動，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