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家長會前夕
家長會前夕
蘇懷玥看完手機上面的消息後，沉默了幾秒鐘。
“蘇小姐，現在我有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您幫助我。”
當時蘇懷玥一下子還緊張了起來，以為是什麽大事情呢。
結果：
周大升：“因為跟D國的長期合作的能源項目因為利益問題一直在商讨之中，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突然就同意我們這邊的要求”
“只不過對方提出的要求，其中之一就包括是必須要我親自前去D國進行商談。”
周氏與D國政府官方合作長達十年的能源項目。
蘇懷玥最近惡補有關周氏的商業知識。
自然是知道跟D國合作的項目名稱為【Helios】的項目，是目前是全世界最大的最先進的能源開發項目。
甚至這個項目的影響力已經達到了國家層次。
但是就是這麽一個大的項目，完全是由周氏一手操控的，沒有任何其他國內公司資本和官方的介入。
可見周氏的背景并不簡單。
——多多少少也得有幾個不小的紅色背景在後面撐腰支持。
周大升：“十分不湊巧的是，當天是我二女兒學校的百天誓師大會，早在之前我就已經答應過她我一定會到現場為她鼓舞士氣。”
“可是現在情況特殊，我不能抽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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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做一個失信的父親，所以可以麻煩蘇小姐代替我去參加嗎？”
“以我未婚妻的身份，我想這應該比較合理。”
“更何況一直以來我和女兒的關系并不算太融洽，也希望蘇小姐能夠在她面前多說說我的好話。”
蘇懷玥看完之後，先是沉默。
——自己現在還真的得幫他帶娃了？
在看着聊天框裏面這麽多的文字，從這些話語之中就可以看出一個父親對她女兒的關愛。
——雖然這個父親确實是忙得腳不着地。
資料上面顯示，周大升并沒有任何其他兄弟姐妹。
倒是這麽多年來在商界裏面交了不少好友。
就例如皇吉地産的大老板就是他的拜把子兄弟。
但是朋友總歸是朋友。
而且還是在商場上的朋友。
說不定哪一天就因為利益或者是立場不同而鬧翻了。
大兒子又投身于科研事業，不懂經商。
小兒子現在還在讀高中，大器未成。
更不要說那個...
根據調查資料上寫着的——不學無術、甚至可能有些暴力傾向的二女兒了。
蘇懷玥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回複了一個字：“好。”
兩個小時之後，周大升才回複道：“行，我葵葵學校的地址和班級發給你，明天下午2:00到就行。”
蘇懷玥：“好。”
周大升：“麻煩了，蘇小姐。”
蘇懷玥：“不過希望你在百忙之中也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周大升：“好。”
蘇懷玥坐在床上下半身蓋着被子。
房間裏面沒有開燈，整個氣氛都籠罩着一種深沉的黑暗。
只有屏幕上顯示出來的那一點燈光才能夠照亮她的臉。
房間裏面沒有一絲的聲音，窗門都被關得緊緊的，不透一絲縫隙。
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寧靜。
周大升：“京都五中，高三25班，最後一排靠近後門的單獨座位。”
看着手機上面周大升發來的信息。
蘇懷玥心中不知道是怎樣的情緒。
自己明天居然要去參加周大升女兒的家長會？
蘇懷玥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何感受。
只是想想都覺得神奇。
蘇懷玥上了初中之後，從來都沒有人去參加過自己的家長會。
最疼愛蘇懷玥的父親早逝。
母親被劉越洗腦，從小到大對她不管不顧。
親情淡薄的可憐。
蘇懷玥很小的是活，都不奢望能夠從任何人那裏得到溫暖。
在幽深的房間裏面，蘇懷玥突然失笑。
自己這是怎麽了？
都多大的人了。
怎麽還去想這些小孩子的東西？
蘇懷玥放下手機，打算睡覺。
明天還要去家長會。
自己還沒當媽呢，就要去開家長會了...
平躺下之後的五分鐘。
一直以來都習慣平躺入睡的蘇懷玥突然就翻了一個身。
然後感覺不對勁，又翻了過來。
把自己的頭發撩開到了枕頭上。
20分鐘之後。
平躺着的蘇懷玥又翻了個身。
這一次她沒有立刻翻過來。
而是保持着這樣的姿勢，又閉着眼睛睡了10分鐘。
屋子裏面又是靜默的10分鐘。
直到又過了5分鐘之後。
原本睡得一動不動的蘇懷玥一下子突然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整個人還略微有些煩躁的感覺在裏面。
下一秒，卧室裏面的燈一下子就開了。
溫暖的橘黃色光一下子就充滿了整個卧室。
仿佛是一下子從黑暗進入了光明。
蘇懷玥掀開被子，随之露出的是一雙細長的腿。
腿上沒有一絲贅肉，不幹柴，不肥膩。
一身輕薄的紫色花邊镂空吊帶裙将她顯得極致的妩媚。
蘇懷玥此刻微微蹙着眉頭，臉上還有一絲沒有睡着的煩躁感。
精致的腳踝觸碰到毛毯上的拖鞋，穿上了白色的拖鞋之後，紅色的美甲就顯得更加鮮豔了。
她走下了床，走進了偌大的衣帽間裏。
本來只是閃着微弱光芒的衣帽間，因為她的腳步的到來而整個亮堂了起來。
藏在地板和天花板各個邊緣的隐藏式燈管一下子亮了起來，發出比卧室還要溫暖的橘黃色的暖光。
衣帽間特別大，空間大得甚至可以放下一個長2米寬0.5米的真皮沙發，沙發上面還鋪上了一層細軟毯。
那沙發看起來舒服得讓人想要脫光了躺上去。
軟軟柔柔的細毛一定會把人包裹在其中。
冬天的時候不知道得多暖和。
巨大的衣帽間裏面各種奢侈品牌的衣服、裙子、外套、各色的新款衣服歸類得整整齊齊。
本來有些十分華麗的衣服都在這橘黃色都燈光照耀下都顯得随性了起來。
蘇懷玥很少走近自己的衣帽間。
要不是每一個星期有專門的衣櫃整理師來整理和清潔這個大衣櫃。
不知道得有多髒多亂。
出席活動的時候都是經紀人或者是品牌方挑選衣服。
蘇懷玥根本也沒這個時間和這個心思去挑衣服。
蔥花一般嫩的手指依次地游走在各種的衣服上。
看到了一件籠罩在橘黃色燈光下的華麗禮服。
這件...
太華麗了。
去參加家長會的話，
還是不要穿的太誇張。
這一件衣服...
嗯...
感覺好像太樸素了？
蘇懷玥平日裏也不喜歡穿的太過樸素。
視線落在了一套粉白色花邊的碎花裙上面。
蘇懷玥把這件小碎花吊帶裙拿了出來，在全身鏡比劃了一下。
這個？
會不會顯得太年輕了？
自己的身份可是周大升的未婚妻。
也就是周葵的...後媽。
随即，蘇懷玥就把粉白色的小碎花吊帶裙随意地甩在了沙發上。
一個小時之後。
夜晚12:52。
看着沙發上堆積如山的衣服，蘇懷玥肉眼可見地有些暴躁了。
自己這是在幹嘛？
不就是參加一個家長會嗎？
怎麽搞地好像是去相親一樣？
蘇懷玥走出了衣帽間，沒有挑選到一件合适的衣服。
此時此刻她強制自己該睡覺了。
聽着一些舒緩的音樂，蘇懷玥才慢慢地進入夢鄉。
...
深夜淩晨2點。
再過10個小時就是百日誓師。
周葵即将要見到自己這個世界的老爹周大升了。
——明天自己的父親會來參加自己的家長會。
周葵心中也不免又緊張又期待。
上輩子開家長會的時候周葵的位置上三年來都是空着。
高三最後一年。
唯一一次有人的。
是自己那個數學老師，那個喜歡給自己“夾帶私貨”的老頭坐在她的位置上，接受了班主任對年級第一周葵的誇贊。
周葵記了一輩子。
現在應該可以說是：記了兩輩子。
在深夜2:18的時候，周葵接到了來自自己老爸的消息。
“葵葵啊，爸現在人在D國，實在是對不起失信于你，不能來參加你的百日誓師。”
周葵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微微有些失落了。
只不過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上輩子是孤兒的她，已經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情。
甚至是習慣得有些麻木了。
更何況這個世界的老爹那可是實打實的總裁。
周葵覺得自己要是多抱怨一句，都是對自己現在美好生活的不尊重。
“好的，我知...”
那個“道”字還沒有打出來。
就看見聊天框上就跳出來另一條消息。
“不過，我喊你蘇阿姨代替老爸來參加你的百日誓師，到時候你要好好地跟阿姨多交流交流。”
周葵手一頓，良久地沉默了。
距離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了一周了。
距離上一次見到蘇懷玥也已經過了一周了。
一周的時間裏面。
周葵好像并沒有經常想起過這個特別驚豔的大美女。
除了有時候系統在旁邊突然冒出一句：“如果不能阻止狗血劇情的發生，整個世界可能将會崩壞，宿主也會徹底消失”的時候，會讓正在享受高中校園生活的周葵突然驚醒，其他的時間她都沒有怎麽想到過蘇懷玥。
但是此刻，看着自己老爹發的那一條消息。
蘇懷玥的模樣異常清晰地浮現在周葵的腦海中。
周葵不知道現在自己的怎麽樣的心情。
就很複雜。
特別複雜的感覺。
蘇懷玥就好像是一顆一直都深埋在自己世界中的那一片土地之上的種子.
平時這顆種子沉寂得像是沒有生命。
沒有任何的生長跡象。
但是只要一場小雨這顆種子就會以勢不可擋的姿态破土而出。
讓周葵久久回不過神來。
“葵葵啊，爸爸要去忙工作了，你早點兒休息，千萬不能熬夜，熬夜對身體不好。”
手機上閃出來的微光讓周葵回了神。
周葵回複道：“好的，老爹你也要注意早點休息。”
遠在國外的周大升看到這一句話之後，感慨了：“孩子長大了。”
之前女兒對自己一直以來都很冷淡，回複的消息基本上都是“好”“哦”“嗯”的敷衍三重奏，更不要說像現在這樣關心自己早點兒休息了。
D國此刻是清晨，湛藍的天空上還有幾只鳥在飛翔，周大升站在落地窗前，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粉色的錢包，錢包的款式有些老舊，只不過保存的非常好。
跟周大升這種地位的人絲毫不符合。
更何況還是個粉色的錢包。
周大升打開了錢包，裏面沒有任何的現金，只有一張保存的得特別好的照片。
照片上面是一個穿着碎花裙的年輕女人，年輕女人看着十分溫婉，微微低頭淺笑，還有一絲羞澀的表情。
旁邊站着年輕且帥氣的周大升。
周大升摩挲着這一張照片，眼睛之中有些泛淚，深情追憶且帶着些許欣慰地說道：“楚妍，咱們的女兒長大了...”
……
夜晚寧靜。
周葵這一周還是住在酒店裏面。
——可能是因為她微信裏面七個零的餘額讓周葵住在酒店十分安心吧。
在這樣寧靜的夜晚裏面，周葵卻怎麽也睡不着覺。
一閉上眼睛，躺在床上，相愛之中不自覺的就會浮現出蘇懷玥的模樣。
周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第一次見人家就表白，而且對方還是自己老爸未婚妻的這個原因。
周葵在想着自己明天要見到蘇懷玥的時候，就總有一種巨大的心虛感，甚至這種心虛都快要變成了一種慫的感覺。
這種慫的感覺具體又可以形容成——像是後頸敏感的小貓被主人捏着後頸提起來的感覺一樣，恨不得立刻縮回脖子。
畢竟周葵可是對着自己親爹的未婚妻不僅深情表白，而且大喊“我是女同”。
簡直是社了個大防死。
這一夜，對于對于周葵來說。
注定無眠。
…
第二天早上5:56，鬧鈴還差4分鐘才響起。
一只有着鮮豔紅色美甲的纖細的手把紫色的手機拿了起來，大拇指指紋解鎖了手機之後，随即就取消了鬧鐘。
蘇懷玥在早上5:48就醒了。
本來想着自己應該還可以睡着的。
畢竟這幾個月來，就算是她十分紊亂的生物鐘也從來沒有這麽早醒過。
幾分鐘之後，在5:56的蘇懷玥，有些認命一般地睜開了眼睛。
她這是怎麽了？
不就是去參加一個小小的家長會嗎？
自己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昨晚上睡不着也就罷了，今天早上起來這麽早？
蘇懷玥都不能明白自己的狀态和心裏感受了。
反正就是昨晚睡不着，反正就是今天起得早。
蘇懷玥一雙擁有着濃密睫毛的大雙眼皮就這樣盯着天花板，一動不動的。
10秒、20秒…
在第23秒的時候，才眨了一下眼。
如果天花板會說話，一定會說：你為什麽盯得我這麽緊這麽深情？
蘇懷玥起身，一晚之後紫色的镂空花邊吊帶裙那細細的肩帶都已經滑落下了肩膀，滑落出來的部分那裏露出胸部側面飽滿的輪廓。
那飽滿圓潤的側面胸部輪廓，就像是工地上面新發安全帽那樣光滑且有弧度。
蘇懷玥坐在鏡子前，脫下了紫色的睡衣吊帶裙，吊帶裙随着她的身子往下滑落，一直滑落到了腳底。
整個過程絲滑的就像是德芙一樣。
纖細的腳腕邁出了在地上落成一個圈的吊帶，然後裸着向前邁步，再一次走進了巨大的衣帽間。
在之後的一個小時裏面。
蘇懷玥人生第一次覺得挑衣服是這麽麻煩的事情。
...
這一周，劉萌被周葵的改變颠覆了。
她居然待在學校了。
她居然待在學校上課了。
她上課的時候有時候居然還撐着下巴認真聽老師講課了。
她聽講的時候居然還做筆記了。
她做完筆記之後甚至還拿着筆記認真看了看。
用現在網絡上一句很流行的話來形容：那就是——周葵真的，劉萌“哭死”。
劉萌每一次走到班級後門的時候，當看到周葵坐在位置上的背影的時候。
莫名地湧出一絲欣慰和感動。
一種巨大的成就感立刻席卷劉萌這個年輕班主任的周身。
在走廊上面遇到周葵的時候，這個漂亮的學生還對着自己笑。
笑得也十分好看。
劉萌的辦公室一走出來就是二十五班和二十四班的門外的走廊。
有一次下課劉萌抱着課本準備對面二十三班上語文課的時候，就看見連接兩棟樓的走廊上面，周葵夾着一頭粉毛，然後口中還說着什麽：“服不服？”
都出乎劉萌這個班主任意料，這一次王沐渝掙紮着擡頭但是卻因為力氣不夠而擡不起來頭，但是大喊道：“我不服！”
周葵聲音帶着淡淡的威脅：“你确定不服？”
王沐渝掙紮得像是一條擱淺的活蹦亂跳的魚一樣：“打死我我也不服潘歐菲比你好看！”
“在我心目中，除了班長你就是最好看的！”
這麽狗腿的話從王沐渝的嘴巴裏說出來，居然沒有一絲的狗腿。
當時聽到王沐渝這句話後放棄走上前去“勸架”的劉萌一下子就無語住了：“...”
她還以為周葵在校暴呢...
等等，信息怎麽這麽大呢？
這一句話出現了四個人、三種關系？
周葵一下子就把王沐渝放開，然後拍了拍手，下一秒就要走掉的樣子。
“以後休想我帶你打游戲，自己被團滅去。”
劉萌只見剛才還十分有骨氣的王沐渝一下子就蹲下來抱住了周葵的大腿。
脫口而出兩個字：
“姐，我服。”
周葵轉身，在空蕩的走廊上就這樣和自己的班主任四目相對。
一時間，剛才對待王沐渝兇猛得像一只大老虎的周葵，在看到了眼前這個看起來毫無殺傷力的性格和長相都是兔子系的班主任。
周#永遠都害怕班主任這個生物的#葵。
社死得縮了縮腦袋。
甚至還往後退了幾步。
劉萌看見剛才威風凜凜的學生在看見自己的時候，立馬挂上了尴尬和害怕的假笑，動作十分迅速地把自己的腳從王沐渝的手裏面抽了出來。
随即朝自己加快腳步走過，這個時候正好上課鈴響起。
快步走過變成了小跑，她跑到自己身邊的時候還一邊跑一邊點頭彎腰問好道：“老師好。”
站起來的王沐渝喊道：“小葵姐，等等我啊！”
平日裏從來不會給自己打招呼的王沐渝也是對着劉萌龇牙笑着，拉長聲音說了一句：“班主任好——”
一切都仿佛在慢慢變好。
劉萌這段時間的心情十分不錯。
以至于她已經決定這一次就算是兩個人的成績還是倒數第一第二，劉萌也要把周葵和王沐渝的進步之處重點提出來告訴他們的家長。
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讓他們的家長少責罵一些？
在下定這個決心之後的第二天後。
測試考的成績下來。
劉萌拿着教務處送來的班級和年級的成績單，沉默了良久。
難怪教務老師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那麽奇怪。
拿着成績單的劉萌在辦公室裏面沉默了大概十分鐘。
十分鐘之後。
劉萌站起身，但是沒有走去教室。
也沒有去喊周葵。
而是往反方向的樓梯間走去。
下樓了三樓，朝着二樓的教務處方向走去。
劉萌站在教務處門口還沒有走進去的時候，就聽見裏面老師的談話。
“這一次文科班的年級第一你猜是誰？”
“我早知道了，二十五班的那個混混周葵。這事兒都傳遍了。”
“你說抄吧，能把數學抄個149分，這學生也是沒救了。”
“這一次的數學試卷的難度比九省聯考的還難，抄出個149分...唉，現在這些學生啊！而且這一次還是區級統考，隔壁八中保送了B大光華商學院的周陽好像這一次數學也是149，但是整個區的文科沒有比這周葵總分加起來考得更高的了...”
“現在的這些學生啊，簡直是仗着自己家裏面有錢，就為所欲為，品行簡直可以稱之為惡劣。”
“我八中的老師朋友還來問我這件事情，真是丢臉了。”
“這周圍的學校的老師和同學誰不知道這周葵是不學無術的混子，這一下可真是把我們五中的臉都丢光了啊！”
劉萌在門口的腳步一頓，握了握手，緊接着還是走了進去。
裏面的教務老師看到劉萌的時候，完全沒有因為自己的在背後議論學生還被發現這種事情而感到任何羞愧。
“劉萌老師，你們班上的那個周葵是時候該好好地教育一下，成績不好不要緊，但是這學生的品行還是必須要抓好啊。年級倒數第一并不丢人，丢人的是作弊是不誠實！”
劉萌沉默。
沒有反駁。
三個教務老師依舊在劉萌旁邊說着：“我們以前作弊可是要被處分的，”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得到的答案，不是說這一次考試的試卷是保密級別的嗎？好像還是從區級教育局裏面拿來的。”
“有錢自然是什麽都能買到，更何況周葵可是周家的二女兒。”
“周家？很厲害嗎？”
“小張你新來的，不知道京都的周家有多厲害，但是總是知道周氏能源吧？周氏能源不知道，你肯定也知道向日新能源電動汽車吧，當下國內最先進最高檔的新能源汽車，咱們學校還有好多老師都是開他們家的汽車。而且這向日汽車也還只是周氏旗下的品牌之一而已。”
新來的教務處老師驚訝：“居然這麽有錢？”
“不然你以為周葵她是怎麽能夠進來五中的？她那個有錢的總裁爹在她一進學校的時候那可就是給咱們學校捐了兩棟樓啊，而且去年周葵打傷了同學後要被校方處分，她那個總裁爹還出資翻新了操場才平息了處分這件事情。”
“這麽無法無天？”
“這種學生啊，這輩子怕是沒有救了。”
“對了，說起來她那個總裁爹，最近蘇懷玥公開的未婚夫，就是周葵她親爹。”
“蘇懷玥那個未婚夫？！那個至少都得有五十多的老頭居然是周葵的父親？！”
“果然啊，有錢人的生活，沒有想到一直以來都是國民女神的蘇懷玥最後也是不能免俗于金錢啊！”
劉萌就像是屏蔽了同一空間的這三個老師一樣。
自己蹲在地上找卷子。
站在談話的三個老師也像是自動地忽略了劉萌的存在一般，自顧自地談着劉萌班上學生家裏面的八卦。
随後其中一個李老師問了一句：“對了，劉萌老師，今天家長會周葵的家長回來參加嗎？”
劉萌依舊是低着頭翻找着被打亂的卷子，看到二十五班同學的名字就把卷子從一堆打亂的卷子裏面抽出來放在另一邊。
劉萌聲音平靜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也對啊，周葵那樣的學生一看就是家裏沒人管的，自然也是不會來參加她的家長會。”
劉萌翻找卷子的手一頓。
沒有說話。
走出教務處的時候，幾個老師已經把話題轉向了周大升和蘇懷玥的八卦上面來，沒有再提及周葵作弊這件事情。
劉萌站在門口，手中拿着周葵的試卷，眼神認真地看着教務處的幾個老師，語速不快也不慢地依次喊道：“張老師、王老師、李老師。”
“當初周葵能進五中，是因為她在十二歲的時候就得到了全國青少年散打比賽全國冠軍，并且一直蟬聯了三屆直到她上了高中。”
“并不是因為她父親給學校捐的兩棟樓。”
“周家這麽有錢，就算是不上五中也能夠去國外上個很好的貴族學校。”
看着幾個老師詫異的眼神，仿佛是沒有想到一直以來溫順得像一只小兔子的劉萌居然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感覺到氣氛有些沉默和尴尬。
劉萌最後帶着些許輕松和開玩笑的說了一句：“我要是家裏面這麽有錢的話，是路過的螞蟻都要被我抓來炫耀兩下的程度。”
左手拿着二十五班其他同學的試卷，右手拿着周葵那幾張試卷。
在茫茫試卷中。
劉萌找到了周葵的所有試卷，除了那一張149分的數學試卷。
她現在不知道周葵有沒有作弊。
但是劉萌不想因為人類基因之中固有的刻板印象，而去冤枉一個無辜的學生。
如果周葵真的作弊了，作為班主任的自己會好好地教育她，甚至是讓她寫檢查報告。
但是如果這個成績是她自己考出來的，劉萌不會讓學生應該得到的獎勵和稱贊缺少一絲一毫。
而此刻，年級主任辦公室裏面的郭志剛正拿着周葵的數學答題卡沉默了許久許久。
卷子上面的每一個大題，都有兩種解法。
而且在卷子最後一道函數大題的最後一個小問那裏，周葵在那完全正确的答案邊畫了一個豬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