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我操,顧遇知就是個斯文敗類,不,是衣冠禽獸。”許翮升聽完江歸白的描述後,憤憤不平,“他眼睛是被炮打了,不識貨。”

江歸白嗯了聲,顧遇知不識貨這點,他也承認。

“翮升,你能不能帶我去酒吧喝酒?”江歸白身體半傾,往許翮升身上靠。

“當然可以!”許翮升早就提過要帶江歸白去見世面,但之前都被江歸白拒絕了。

思考了一會,許翮升手往後一撈,抓到江歸白毛茸茸的自然卷,“我先帶你去清吧适應下,我認識一家清吧老板,他前兩天還和我說酒吧新來了個駐場弟弟,超帥。”

許翮升是各種酒吧和夜場的常客,他出手大方,又擅交際,從酒吧老板到好看點的酒保,他都能做到保持聯系。

江歸白想着清吧也好。他現在只想喝喝酒,發洩下情緒。

見江歸白沒意見,許翮升兩手拉起江歸白,壞笑,“今晚哥哥就帶你去見識見識,說不定就有人和你搭讪,到時候可就快樂了”

往常許翮升也說要過帶江歸白去酒吧之類的地方,但那時江歸白一心撲在顧遇知身上,哪裏會想去酒吧認識男人。

許翮升搭着江歸白肩膀往外走,一邊給酒吧老板打電話預定卡座。

~

陸秋演出回校時,晚霞紅過半邊天,已經是傍晚五點。

同行的學姐徐麗為了表示遲到歉意,想請陸秋一起吃晚飯。

陸秋想到今晚還要兼職,緋色的唇瓣極輕地動了下,“不了,我晚上要兼職。”

說完,陸秋單肩背起吉他,因為他高,所以在徐麗那顯肥大的吉他,對他來說很襯身形。同時,陸秋俯下\\身,修長的尾指勾起背包,學長送他的禮物盒他正好放在背包裏,不過陸秋沒在禮物盒裏找到學長的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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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又疏離地和徐麗說了聲再見,陸秋徑直往宿舍走。

徐麗有點失落,社團招新時,是她招的陸秋,陸秋人帥吉他彈得好,特別是骨子裏透出的距離感,讓徐麗當時就對陸秋動了心思。這次出校演出,也是她為了制造和陸秋獨處而安排的,中午會遲到是因為她在糾結穿什麽衣服好。

可一個下午,陸秋對她态度冷冷,兩人說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

陸秋知道徐麗對自己的心思。加社團時,陸秋本以為會遇到一群熱愛音樂的人,結果大家都是很随意地玩玩,更多的是想認識不錯的異性好談戀愛。陸秋對和社團裏的人戀愛不感興趣,加上經過今天下午的事,他已經決定要退社了。

回到宿舍,放下吉他後,陸秋拿出背包裏的禮物盒,放在自己床簾裏,再次确認學長沒留下聯系方式後,才出門。

酒吧離學校五站地鐵。

出門時,陸秋戴了頂黑色漁夫帽,他單手随意地拽住地鐵扶手,頭微微低,只露出下巴利落的弧線,和高挺的鼻梁。

酒吧老板吳盛年輕時愛嘻哈,離婚後才開始聽抒情音樂,所以兩條手臂上都是久遠前的紋身。他看到陸秋到了,主動上前問好,“今天比以往早啊。”

陸秋雙手插着兜,靠在吧臺上,修長的腿岔開一點,薄薄的唇勾起極淺的弧度,“今天下午沒課。”

陸秋在吳盛這唱了半個月,吳盛知道陸秋話少,笑了笑,帶陸秋到舞臺,“你先調下音,再過一會,就有客人來了。”

“嗯,好。”陸秋上臺,抱住吉他開始調音,手指熟稔,就像專業調音師。

吳盛對陸秋一直很好奇,當初他面試陸秋時,陸秋唱的是一首原創,明明歌詞唱的是背叛時的憤怒,陸秋卻用柔和低沉的嗓音唱出一絲不舍,那時起吳盛就開始關注陸秋。

他沒忍住,問:“陸秋,你以前是不是組過樂隊?”

陸秋調音的手頓了下,過了會,吳盛聽到輕淺的兩個字:

——散了。

過了8點,酒吧漸漸開始有客人,舞臺前圍了一水的妹妹姐姐,都在看陸秋。

陸秋專注唱歌,任憑那些姑娘們眼神再花癡,他清冷的目光裏,都沒出現一絲波瀾。

許翮升帶着江歸白進了酒吧後,朝他的老位子走去,剛坐下,他一眼就認出舞臺上的陸秋,激動地指着陸秋和江歸白說,“小烏龜你快看,舞臺上唱歌那個,就是今天拒絕給我微信那個,是不是很帥!”

許翮升整個人都雀躍起來。

江歸白順着許翮升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個寸頭男生,确實帥,特別是臉龐的曲線完美到讓江歸白想到小時候看的《古希\\臘神話故事》裏的波塞冬,但男生的眼神很冷,一看就是不好接近的那種。

江歸白突然有點好奇,這個男生喜歡的人會是什麽樣的。

不過好奇只是一閃而過,江歸白今天沒興趣看帥哥,他只想喝酒。

看了眼酒單,江歸白選了幾種沒喝過的雞尾酒,還要了一盤水果,以防口渴。

而許翮升無心點單,随便選了幾樣,就搖拽着江歸白說,“小烏龜,你聽到沒有,他唱歌好好聽啊。”

“嗯,是挺好聽。”江歸白抿了口酒,中肯評價,男生的嗓音低沉,卻自帶清冽,像一杯沉澱已久的果飲,讓人聽了沉溺其中。

這時,陸秋也看到埋頭喝酒的江歸白,沒辦法,江歸白在一衆松懶狀态中的客人裏,是唯一腰板挺直,兩腿乖乖端坐着的,太醒目。

在江歸白邊上,陸秋還看到一個紅毛正呲牙咧嘴地給江歸白倒酒,他不自覺皺眉,出了一秒的神,發現自己調拍後,唱完一首就下臺休息了。

江歸白連喝五杯雞尾酒,果盤吃完一大半,頭暈乎乎,想上廁所。

等江歸白起身去洗手間後,許翮升叫來老板,不死心,“盛哥,你能給我剛才唱歌那弟弟的聯系方式嗎?”

吳盛面露難色。

“盛哥,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歡他。如果你給我他聯系方式,我天天帶朋友來給你捧場。”

許翮升每次消費水準都不會低,而且他說了來捧場,至少這個月他能做到天天來。

吳盛很心動,但他開酒吧多年,裏頭門兒清,知道不能開這個先例,“小許,實在不是我不給,是陸秋有交代過不能給。”他掃了眼四周客滿的卡座,“你看我這裏,還得靠他招攬生意不是。再說了,我可還沒見過有小許你要不到的聯系方式,你大可自己找他要啊。”

許翮升有苦難言,若是他直說他找陸秋要過了,但沒要到,這會就是打自己的臉。

“算了算了。”許翮升似無所謂地搖搖頭,“你去忙你的,一個小弟弟而已,我不要了。”

等吳盛走後,許翮升發現江歸白還沒回來。他怕江歸白不懂酒吧的一些暗活,要是被人騙了就不好,忙去洗手間找人。

許翮升剛拐進洗手間,就看到江歸白頭頂着陸秋的胸口,嘴裏喃喃喊着他的名字,明顯是醉了。

“小烏龜。”許翮升上前把江歸白拉到自己懷裏,發現陸秋拽着江歸白的一只手,聯想到陸秋喜歡男的,這會把陸秋想成色鬼,就算是自己喜歡的人,許翮升也不能陸秋占好朋友的便宜,要占只能占他的。

許翮升拍下陸秋的手,“你快放手,我朋友第一次來酒吧,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懷裏的江歸白在往下滑,許翮升伸手往上撈,順帶拍拍江歸白的臉,“小烏龜你快醒醒。再不醒,你哥來了。”

提到江歸晨,江歸白瞬間清醒一半。

江歸白父母做生意忙,哥哥江歸晨比他大了9歲,而江歸晨又很嚴厲刻板,所以打記事起,江歸白就很怕哥哥。

“我哥在哪?”江歸白左右搖頭查看,卻沒看到人。

“你哥沒來,我吓你的。剛才你喝醉了,直接靠人身上去了。”許翮升看着陸秋,和江歸白說。

陸秋覺得自己很無辜,明明是學長主動抓住他,還說要抱抱。

江歸白頭還是很暈,他還記得剛才的事,彎腰和陸秋道歉時,胃裏一陣翻湧,忙跑進隔間狂吐。

陸秋下意識地想進去看看,卻被許翮升搶先一步。

許翮升給江歸白擦了嘴,看江歸白面色蒼白,不敢再讓江歸白再喝了,忙帶走江歸白。

陸秋的手還停在半空中,他剛才本想問問學長,為什麽告白不留自己聯系方式,這樣他怎麽才能找到學長。

可話還徘徊在他腦中排序怎麽說,學長便和朋友走了。

從洗手間出來,陸秋看到學長待的卡座空了,便繼續上臺唱歌。

陸秋宿舍有門禁,十點半他就從酒吧出來。

回到宿舍,洗漱一番後,陸秋在床簾裏點了臺燈,看着禮物盒若有所思。

一會後,他從床簾裏探出腦袋,對面的舍友正在打游戲,“小強,咱們化工學院大一到大四,是不是都住同一棟樓?”

“嗯,是的。你問這個幹嘛?”張強剛送了一個人頭,回頭問陸秋時,陸秋已經回到自己床簾裏。

陸秋還記得學長幫他拿行李時的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你的直系學長,我叫江歸白,今年大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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