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秦老僵在原地。

身後四人紛紛上前查探。

只見第一個隔間裏,城主倒在角落,兩眼圓睜,嘴裏被一條長長的白綢擠滿,白綢的一部分堆在他的肥肚子上;

并且,城主的下半身全是血,好似被腰斬了。

第二個隔間裏,城主夫人被一根麻繩吊起,身上是一道道像是小刀剌開的傷口,正不斷滴着血。

最後一個隔間裏,少城主身着喜服,渾身挂滿了金飾,也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看完所有隔間,雪青姝也有些意外。

她打量着死相各異的三人,判斷:“除了城主夫婦,少城主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喻緣站在她身側,咽了咽口水,暗道:“她也快被吓死了。”

後邊,琴釀更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她淚眼朦胧看着倒在地上的城主,輕聲啜泣問秦老:“秦叔,我爹、我爹怎麽會這樣?”

秦老還沒回過神。

他恍惚盯着隔間裏的人,磕巴回應琴釀:“老、老朽也不知道。”

四人一陣無言。

倒是危皓然,在幾人裏邊顯得出奇地鎮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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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忽視他汗濕的衣衫的話。

半晌,他回了回神,走到雪青姝邊上,建議道:“仙君,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影屍本體,解決外面的影屍,這三人我們還是先別管了。”

現在,城主一家涼透。

那麽,他們外門弟子這回出來做氣氛組的工資肯定是沒有了。

所以,他心痛一瞬,又安慰自己道:“沒報酬就沒報酬吧,這條命還是得保住的。”

然後,他就有了前面那句建議。

怎料,一旁的秦老卻道:“影屍的本體就是城主……”

危皓然:!

不早說!

他也沉默了。

城主一死,就代表外邊的影屍收不回了。

喻緣想到這,心裏咯噔一下,腦海中浮現那些影屍的樣子,一時有些絕望:“所以說,我們現在只能殺出去了?”

雪青姝偏眸看向喻緣:“沒錯。”

喻緣:……

她沉默了會兒,背對隔間,問秦老:“這裏影屍進得來嗎?”

秦老看喻緣一眼,搖頭。

喻緣直言:“既然如此,我們在這修煉個百八十年,等有實力了,再出去也不遲。”

作為十級擺爛選手,喻緣暗暗慶幸:還好辟谷得早,不然她怕是要餓死在這婆羅幻境裏。

另外,她看了眼導致女主黑化的危皓然和她的反派師尊,又想:“把他倆困在這百八十年,熬過大結局,女主應該就不會黑化了。”

喻緣算盤打得叮當響。

雪青姝無奈笑笑,卻也認同對方:“倒是個法子。”

其餘未辟谷的三人:!

這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個法子。

尤其是對琴釀。

她本來就不是修士,身上又全是傷。

若是在這密室裏待上百八十年,怕是白骨都化成灰了。

所以,在聽了喻緣主意後,她忙問秦老:“秦叔,除了讓我爹收回影屍,還有什麽別的法子,解決外邊的影屍嗎?”

“嗯……這個嘛”,秦老捋了捋胡子,“确實還有一個法子。”

他說到這一頓,看向喻緣和雪青姝,想瞧瞧她們是何反應。

結果,她們二人去參觀裝影屍的長櫃去了。

秦老:……

他嘴抿成一條直線,捋胡子的手登時有點不自在。

這二人不搭理他,他也沒心思繼續說下去。

可他不說,邊上正等下文的危皓然卻是急了。

“秦老,你倒是趕緊說,還有什麽法子?”

危皓然可不想在這破密室裏餓死,他還等着有朝一日,飛升成仙呢。

秦老睨了危皓然一眼,嘴角微撇,心裏頭評價:一個沒什麽腦子的後生。

不過,沒腦子歸沒腦子,他看對方面相不錯,想必是個命好的。

所以,秦老又繼續說道:“你們既然知道影屍有本體,想必也知道初代影屍為何吧。”

他起了個調,也沒想誰會回話。

怎料,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他,問:“什麽是初代影屍?”

秦老:……

他看向錯過雪青姝影屍小課堂的危皓然,很想給對方一個爆栗。

“初代影屍就是由本體産生的第一代影屍。”

他不得已給危皓然先解釋了句。

然後再繼續最前面的話題:“城主造出來的初代影屍有十具,它們除了會把人同化成同類,也會每隔一段時間,就進行一次複制。”

“而它們複制出來的影屍,就被稱作複制體。”

“其中,複制體與初代影屍關系緊密,所以,只要滅了這十具複制體,也能清除所有影屍。”

站在長櫃前、盯着長櫃的喻緣若有所思。

她身邊,雪青姝則是把目光放到了她身上。

二人均沒說話。

另一邊,危皓然則是追問秦老:“那這初代影屍和複制體有什麽不一樣?”

秦老想了想,答:“日落後,它們不會像尋常影屍那般消失,而是活動自如,一如白日。”

危皓然會意,點頭回應了下秦老,然後,看向依舊站在長櫃前的二人。

“仙君,少宗主——”

他想詢問二人意見,但話沒來得及說,喻緣就先出聲,問秦老:“複制體可以這樣解決,那被同化的人呢?”

那些人何其無辜,就這樣沒救了嗎?

喻緣想着,不免有些郁悶。

可聽出喻緣話裏情緒的秦老,卻是聲音淡漠、無所謂道:“初代影屍與它們亦是密不可分,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喻緣無話可說。

雪青姝兀自沉默。

至于危皓然,則是在雪青姝警告的眼神中,不敢說話。

剩下琴釀和秦老,更是三人不說話,她們也一個字不多說。

就這樣僵持許久,最後,還是喻緣開口道:“罷了罷了,現在出去就現在出去吧。”

喻緣想明白了。

做鴕鳥也不是長久之計。

畢竟妙音宗除她外的弟子還在外邊,若是他們被同化成了影屍,那她作為少宗主,就是失責。

此外,喻緣側眸,看有些搖搖欲墜的琴釀一眼,知道對方不能在這繼續待下去了。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喻緣同自己說:“老爹他們還不知道我出妙音宗,我不能讓他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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