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顆糖

二十顆糖

第20章

“感謝你們這幾天的照顧,我們今天就回去。”

嚴于景上前一步說話。

是對着傅斯年說的,好似傅斯年才是這家的主人一樣。

傅斯年好整以暇的雙手還在胸前:“應該的。”

語氣意味不明,總覺得有奇怪的地方。

兩人四目相對,目光中也帶着捉摸不透。

阮瑭來回在兩人身上看,看不出個所以然。

撓撓頭,湊到小岚身邊。

用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問道:“真的今天回去?”

她看外面天已經黑了。

且她還沒跟小岚玩夠,不想她太早回去。

小岚撇撇嘴:“這事我有決定權?”

她老公都殺過來了,想不回去都不行。

兩人同時看向兩個男人,齊齊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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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岚的眸子閃爍着,把聲音壓到最小。

“既然要回去了,有件事不得不告訴你。”

阮瑭一愣,見小岚一臉神秘,自己也緊張起來:“什麽事?”

“傅斯年他……”

話還沒說完,傅斯年就一聲幹咳:“吃完晚飯再回去吧。”

他聲音忽然提高,音量突兀地打斷了小岚的話。

目光淡淡的從小岚身上掃過。

小岚默了默,“傅斯年他挺好的。”幹笑。

阮瑭:“……”

“總覺得你們有什麽瞞着我。”

“你自己慢慢體會吧。”小岚語重心長的拍阮瑭的肩膀。

阮瑭看向傅斯年:“那你說。”

“咳……”傅斯年幹咳,眸子裏帶着些許心虛。

目光都刻意避開阮瑭。

越是這樣,就越有貓膩。

阮瑭眯起眼睛,一步步畢竟傅斯年。

嚴于景趕緊把小岚拉到一旁看好戲。

“糖糖,你剛才不是說要去洗澡?”傅斯年冷不丁的來一句。

阮瑭一噎。

似乎聞到身上的汗臭味了……

臉上一熱,捂着臉跑進房間拿衣服去浴室。

嚴于景見狀,啧啧兩聲:“哥,你覺得你能瞞多久?”

傅斯年掃他一眼:“只要你們不說,瞞多久都沒問題。”

這種事,絕對不能讓阮瑭知道!

“其實說出來也不會怎樣吧。”小岚不解。

站在女性的角度來說,她覺得那件事挺正常的。

雖說有人接受不了,不過也是少數。

誰知道她話音剛落下,傅斯年跟嚴于景異口同聲道:“會!”

遠方表兄弟,難得有意見一致的時候。

小岚一噎,對這兩個直男沒任何辦法。

洗完澡出來,傅斯年帶大家一起出去吃飯。

因着考慮到嚴于景回去也要一段時間,是以這頓飯并不隆重。

在附近的餐廳訂了包間。

阮瑭跟小岚坐在一起,全程再說悄悄話。

依依不舍的模樣,讓兩個男人心中警鈴大作。

嚴于景趕緊把小岚拉到身邊來:“老婆,有你喜歡吃的菜。”

他狗腿地獻殷勤,轉移小岚對阮瑭的注意力。

傅斯年也不落後,全程給阮瑭夾菜。

他越是這樣,阮瑭就越覺得他有問題。

小臉蛋皺起來,直勾勾地盯着傅斯年。

嘴巴裏還嚼着東西,兩腮蠕動着,像松鼠吃東西時的模樣。

傅斯年忍不住多看兩眼,眸子裏全是溫柔之色。

只是不正面回應阮瑭的疑問。

這時候服務員端一瓶酒上來。

大家都愣住,“我們沒點酒吧?”小岚說。

一會兒嚴于景要開車,他們都沒敢喊酒。

正要叫服務員把酒撤回去,阮瑭出聲了:“我點的。”

她沖小岚使了一個眼色,小岚沒懂。

“你不能喝酒。”傅斯年抵住阮瑭的手。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酒量,一杯倒。

阮瑭眼睛一瞪:“給你喝的。”

“嗯哼?”傅斯年眯起眼睛,不懂阮瑭的意思。

小岚卻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遞給傅斯年一記看好戲的目光。

阮瑭這是要讓傅斯年酒後吐真言呢。

沒想到她誤打誤撞,傅斯年還真不會喝酒。

想起第一次在家族晚宴上傅斯年喝醉酒時的模樣,小岚跟嚴于景就想笑。

傅斯年默了默:“糖糖,喝酒傷身。”

阮瑭吧嗒一聲把酒開了,給傅斯年倒上滿滿一杯。

“不喝傷感情。”

傅斯年:“……”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嚴于景開車把小岚帶走。

看着揚塵而去的車尾巴,阮瑭有些惆悵。

更加惆悵的在身後。

她回頭看了眼坐在花圃邊上的傅斯年,好氣又好笑地嘆口氣。

此時的傅斯年,像小學生一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

阮瑭讓他不要動,他還真就一動不動的。

眸子裏的神色迷離,卻依舊挺直着後背。

大步向前,跟傅斯年并排坐着。

“年年,要回家了嗎?”阮瑭問他。

傅斯年遲疑地偏過頭,染上酒氣的雙頰暈染着可疑的紅色。

脖子跟耳尖都是粉色。

阮瑭不知道傅斯年酒量這麽差,才喝了一杯酒,就變了樣。

倒是不哭不鬧,就是太安靜。

問他話他不出聲,讓他做什麽倒是很聽話。

從餐廳出來,阮瑭就一直問他:“年年,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啊?”

可惜沒得到想要的答案。

小岚直接笑死。

想着傅斯年反正喝醉了,便大膽的将事情跟阮瑭說清楚。

“我估計他暗戀你很久了,一直記着你名字呢。”

“宴會上看見我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艾瑪我以為他對我有意思,我可是有老公的人。”

“但是他一直沒上前跟我說話。”

“後來我看他喝了兩杯酒才過來的,問我知不知道你在哪。”

“我告訴了他你的地址。”

說這話的時候,小岚已經在嚴于景懷裏笑得花枝亂顫了。

嚴于景也在笑,傅斯年不明情況,只知道跟着傻笑。

阮瑭看着三個笑得二傻子一樣的人:“……”

“後來,傅斯年一個人抱着酒杯哭了一晚上,哈哈哈哈……”

傅斯年在得知阮瑭的地址時,整個人是失控的。

這也是他最不想提起的一件事。

整個人的完美形象都崩了。

“糖糖要回家了嗎?”傅斯年迷糊不清的問道。

阮瑭的心軟軟的:“嗯,回家了。”

傅斯年眨了眨眼睛,一只手伸到阮瑭面前。

阮瑭不解地看着他。

看他微微低下頭,呼吸的時候嘴巴也有點張開。

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很好聞。

“我走不動。”他的聲音低低啞啞的,帶着點撒嬌的意味。

阮瑭抿唇笑了笑,搶過傅斯年的手。“那我牽你好不好?”

傅斯年沒應聲,只重重的點頭。

而後起身,乖巧的跟在阮瑭身後。

剛走到電梯,傅斯年就捏了捏阮瑭的手心。

阮瑭回頭看看傅斯年。

看他臉上的紅暈淺了不少,深邃的眸子也比剛才清明了。

以為他酒醒,便拉拉他:“好點沒?”

電梯數字還停留在二十三樓,一直不動。

傅斯年垂下眼簾,一眨不眨的看着阮瑭,看得阮瑭心跳加速。

她以為傅斯年要說話的時候,傅斯年往前一步。

高大的身形一下子擋住阮瑭的視線。

眼前一黑。

然後她被傅斯年摟在懷裏。

确切的說,是她抱着傅斯年。

傅斯年所有的重量都壓在阮瑭的肩膀上,雙手環着她的腰。

剛開始阮瑭承受不住傅斯年的重量,踉跄了一下,背靠在牆上。

她剛穩住身形,傅斯年就在她耳邊輕輕吹起。

一下又一下,若有似無的。

阮瑭的心髒都要炸了。

“站好。”她假裝嚴肅的命令道。

傅斯年無動于衷,反而摟緊了她的腰。

晃了兩下,說:“我站不住。”

“糖糖你扶着我。”

“我就想抱着你,不然我難受。”

他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阮瑭撒嬌。

吐字含糊不清的,偏生阮瑭又聽清楚了。

她回抱住傅斯年,輕拍他的後背。

低聲哄她:“好好好,抱着你。”

感覺自己才是大男朋友,傅斯年是小鳥依人的女朋友一樣。

傅斯年又哼哼兩聲。

“回家早點睡覺。”

電梯終于下來,阮瑭按着電梯門,慢吞吞扶着傅斯年進去。

“嗯。”傅斯年低低的應着。

慢慢擡起頭,手抵着阮瑭的肩膀。

眸子亮了亮:“回你家睡嗎?”

阮瑭一愣:“回你家。”

“可是別人都能在你家睡。”

“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醒來身邊沒人。”

“你在別人身邊睡了三天。”

“還嘻嘻哈哈的。”

“我不高興。”

阮瑭:“……”

傅斯年:酒後吐真言?不存在的。借酒撒嬌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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