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醉酒

醉酒

第十四章

*

遲江緊緊的摟住陳述!

那一時刻,他心中感慨萬千。

首先是,喝,長大了。

這小男主長的還挺結實,給他撞疼了都。

這不錯,以後可以給他送進武打班,省得以後因為武力值不夠挨欺負。

他這個護花使者,也就能功成身退安享早年了。

“你……你們……”

聽聽,聽聽,這顫抖而不敢相信的聲音,是白日撞鬼了?

遲江抱着吃瓜的心,扭頭去看,結果就見李梁瞪大眼,在半空瞎顫的手正指着他倆,那表情,仿若捉奸。

遲江:“……”

遲江試圖組織語言,失敗。

他也無法解釋好端端的千杯不醉,怎麽就成這副熊樣了。

“他喝多了。”良久,遲江擡手指了指陳述的腦袋,小聲說:“我就先帶他回去了,你們好好玩,咱改日再聚。”

“帶他……回去?”李梁更懵了。

白天他們一起玩,陳述也沒給他介紹過,便只知道他們是認識的朋友。

帶他回去是什麽意思,他們住在一起?

“嗯,我倆住一塊的。”仿佛猜到了他的疑惑,遲江突然開口。

“哦,哦。”李梁點點頭,“那你們快走吧……哦對了,咱們加個微信,方便聯系。”

遲江知道這是方便他們一塊兒開黑,沒拒絕,掏出手機掃碼。

剛掃上,懷裏人突然掙紮起來,艱難地支起腦袋,眉頭皺的老深。

陳述醉眼迷離,但瞪得很大,很有氣勢。

他睨着遲江,質問:“你……你抱我幹什麽?”

遲江心說他這是玩了一整天的cosplay,上午裝萌新,晚上當流氓。

他一把揪住陳述的胳膊,不讓對方摔,沒好氣道:“怕你一頭拱馬桶裏。”

陳述醉的神志不清,卻莫名乖順,聞言也不反駁,踉跄着被拉到洗手池邊,洗了把臉。

冷水過後,他終于清醒了幾分,起碼不再到處碰瓷了,跟在遲江身後往外走。

他意志力還不錯,竟然沒在馬路上蛇行,除了臉有點紅,已經看不出醉态。

出了繁華的夜市街道,冰涼的夜風一吹,街邊徒然冷落下來,零零散散沒幾個人。

遲江擡頭瞥了眼忽明忽暗的路燈,有種不詳的預感。

這時間,這氛圍……

男主總是自帶buff,無論幹什麽都會遇到麻煩,他們……不會吧……

哐當!!!

重物砸地的一聲巨響,把遲江的“不能這麽倒黴吧”變成了“就是這麽倒黴”

遲江擡頭看攔路的一群人,看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個眼熟的。

這不是……上回去他家做客的那位嗎?

朱嚴喜顯然也認出他了。

他抖了抖手中摔成兩截的木棍子,一指遲江,怒聲道:“就是他們!”

遲江:“啧。”

要死要死,他今天也喝不少,現下頭重腳輕的,陳述比他更差,他倆加起來那戰鬥力也不夠用。

更何況對面這回來了十幾個人,乍一看黑壓壓一片,還都是年輕力壯的。

這讓他們怎麽活?

想到這裏,遲江悲從中來,他扭身,鄭重的拍了拍陳述肩膀,滿臉深沉。

就在對面以為他要奮不顧身跟他們打一場時,遲江開口了:“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們是來找陳述的吧?”

“是。”對面的老大接話,“所以呢?”

“所以……”遲江繼續深沉:“所以打了他,就不許再打我了喔。”

陳述:“……”

朱嚴喜:“……?”

陳述差點氣樂了。

見過賣隊友,沒見過這麽理直氣壯的。

對面朱嚴喜也愣了,好一會兒才冷笑道:“你上回打我們的賬還沒算呢,不會以為我們能放過你吧?”

遲江摸摸鼻子:“讀書人的事,那能叫打嗎?我只是想你們看看書而已,沒有壞心思啊。”

他這個語氣,讓陳述聯想起古代權謀劇裏的反叛者,在朝堂之上高呼冤枉,請皇上明鑒吶。

“少狡辯了,你跟陳述就是一夥的,你們兩個今天誰都別想跑!”

遲江:“……”

怎麽這麽不聽勸呢。

十幾個人一點點逼近,面目猙獰邪惡,當然,大部分都是裝的,撐撐氣勢罷了。

遲江慢慢後退着,用餘光估算着距離。

幾步過後,他掐準時機,突然從兜裏掏出了什麽,沖對面一群人的臉部揚了過去。

紅色粉末在空中飄揚,被北風吹着,糊了對面人一臉。

頓時,兩岸猿聲啼不住,以朱嚴喜為首的“社會人”們捂臉嗆咳,嗷嗷叫喚。

遲江拍拍手,飛快的撤回來,在這些人反應過來前一把抓住陳述的手,大吼一聲:“愣着幹什麽,跑啊!”

兩人跨過路邊低矮的綠化圍欄,竄進另一條小街,一溜煙消失在黑暗中。

耳邊風聲狂舞,隐約還有追趕,遲江默默加快速度,帶着陳述狂奔。

直到呼吸困難,身後再無腳步聲,遲江才停下來,猛的靠到牆上,大口喘-息。

“你……又跑回來了。”陳述說。

遲江擡頭,環顧四周,這才反應過來。

他們繞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酒吧,正在後邊的巷子裏。

遲江不想承認自己路癡,狡辯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不懂。”

“……呵。”陳述垂首,不想理他。

這一低頭,便看到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

陳述一僵,反應很大地甩開遲江。

“啧。”遲江捂着自己的手臂,“你能不能禮貌點。”

又不是黃花大閨女,牽一下怎麽了?

“你剛剛那是什麽?”陳述避而不答,問道。

“辣椒粉啊。”

“随身攜帶兇-器?”

“那叫防患于未然。”遲江冷哼一聲。

整日跟他這個男主呆一塊,當然要多做準備了。

真想不到,他這條鹹魚的生活都要多姿多彩起來了。

這個想法剛在腦子裏浮現,遲江就聽到身後傳來奇怪的動靜。

他一回頭,受到了今晚的第二次驚吓。

幾個高大的男人堵在巷口,正陰沉沉的盯着他。

其中為首的,正是雲億隆。

“遲江,你又作什麽,知不知道栎翔今天回來哭了一下午?!結果你呢,來這兒喝酒快活來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遲江:“……”

我嘞個乖乖。

原來炮灰也有這個待遇,走哪兒都是事。

遲江還沒想好對策,就見陳述走了出去,路過雲億隆身邊時攤攤手:“我跟他不熟,你們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遲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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