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受傷 再看一眼,就挖了你眼睛!……
第38章 受傷 再看一眼,就挖了你眼睛!……
既安排好了如何處理山匪, 齊钰便多多少少放下了心,他這才有心思打量起孔冶,只見他雖神清氣爽, 卻是難掩疲憊之色,眉眼下一片烏青。
不禁挑眉,言語裏帶着些揶揄道:“你這是一夜沒睡啊?是在為這山匪苦惱,還是......”他停頓一下, 看了眼不遠處門簾緊閉的馬車。
孔冶眼睛一眯,正要說話, 就見那窗簾被掀開, 裏頭探出少年恬靜的面龐, 馬車裏的少女她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孔冶,眸色一亮,便沖着孔冶伸手招了招。
齊钰叫那一張嬌顏晃得有些呆, 正癡癡的看着,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身前就擋着一道聲音,待他反應過來,才驚覺這是孔冶的後背。
“再看一眼,就挖了你眼睛!”
齊钰瞠目, 有些覺得莫名其妙,他看兩眼怎麽了?便是再多看幾眼,殿下又不會掉兩斤肉,雖心裏這麽嘀咕,卻是很自覺的挪開了視線。
接着便見孔冶擡腳離去,那方向正是靜和的馬車旁。
齊钰眼見着的他的距離離馬車越來越近,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卻覺得方才還能冰冰的人,募的似是便的和煦了好多,連周邊的氣氛也不似方才那樣冷冽了。
一人在馬車下,一人在馬車上,兩人也不知在說些什麽,氣氛很是融洽,齊钰看了兩眼,覺得這畫面有幾分刺眼,啧了下嘴便不屑的挪開了視線,轉頭去找老于他們去了。
靜和招來孔冶,也不是為了旁的,自是昨夜還未出的病症結果。
“你可弄清楚了?”她一張小臉俏生生的,沒了張狂的妝容,此刻不施粉黛,卻是更顯傾城。
弄清楚,卻不大能說,孔冶的眼神在那面上滞了幾息,而後眉眼一斂,神色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萎靡了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靜和的錯覺,竟待了幾分可憐兮兮的樣子,只見他似是有些慘淡的看了眼靜和,嘆了口氣道:“這病不大好治,當與你想的一致。”
竟真是如此?那當真要開膛取心了,靜和雖早已經有些心理準備,但真出了結果,心不自覺還是沉了幾分。
但醫者當還要顧忌到病人的心緒,面上卻是不顯惋惜沉重之色,朝着她莞爾一笑道:“你放心,我必然醫治好你,只是我還需再翻翻醫書再尋些好醫具,你再等等我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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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冶眉眼幾不可微一彎,面上卻依舊是那副愁容百般的模樣:“無礙,我等的起。”他頓了一下又道“只是祖母年事已高,還需得勞你瞞着她老人家才是,別讓她一把年紀,還跟我這不孝孫兒操心。”
靜和想起那慈和的老人家,覺得他這考量很有些道理,贊同的點了點頭道:“好,你放心就是。”
孔冶聞言點了點頭,恰此時明木小跑着過來,沖着兩人行禮後才道:“将軍,一切準備妥當了,公主這馬車處有十三個護衛團團圍守着,必安然無恙。齊先生那處也好了,可是現在出發?”
“好,讓齊钰他們先去,待前方事情處理好了,再命人來報,我等在出發。”
明木領命,便又小跑這離去。
靜和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頭問道:“是出了什麽事了?”
孔冶也沒想瞞着她,看向她道:“不是什麽大事,前方谷道有些山匪橫肆罷了。”
難怪會在這處栖息一夜了,靜和點了點頭:“難對付嗎?”
孔冶聞言嗤笑了一聲,面上是張狂不屑之色:“倒也不難,鏟絕他們只需三日,只是目下我們沒工夫與他們糾纏,躲過便算了。”
關于行路安排靜和鮮少插手,聞言點了點頭:“那好,你安排便是,若是出了什麽事你可與我商量,不要自己扛着,你這病最憚憂慮多思,切記注意莫要動肝火。”
孔冶聽罷笑了一下,眉眼更加和煦,她這只言片語的關懷确實熨帖,他笑着對她道:“好,你安心呆在馬車上,有我護着你可放心。”
只是孔冶顯然也低估了那些山匪的能力,他們在原地等了一個多時辰,也見沒人來報,孔冶看了看天色,正皺眉思索,明木卻着急忙慌的跑了過來。
“将軍,将軍,齊先生他們回來,您快去瞧瞧,他,他好似受了傷。”
明木顯然已經失了方寸,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齊钰向來滑的跟個泥鳅似的,哪怕是在戰場上也鮮少受傷,方才明木只遠遠瞧了一眼,就吓得魂不附體,忙加緊跑過來告訴孔冶。
孔冶也是一驚,擡頭看去,果見不遠處齊钰正被人攙着過來,身染半邊赤紅血色,面色也蒼白如許,孔冶心上一緊忙擡步走了上去。
齊钰此刻面色慘白,額上滿是虛汗,走進了看,他的胸膛處正中了一箭,箭矢還端端的插在上面,赤紅的鮮血正止不住的往外冒,孔冶從随從手上接過了他。
剛一靠近,就聽齊钰罵了句髒話:“淦,娘的!”
孔冶抿緊了唇,伸手扶緊了他:“可撐得住?”
傷在心髒處,齊钰就連呼吸都痛,便是想撐也撐不住,眼角的疼得抽搐,虛弱的搖了搖頭,下一刻便失力暈了過去。
“快尋府來!”孔冶扶着他呵道,明木領命就去叫,又聽到身後道:“去請長公主來。”
明木一怔,尋長公主作甚?孔冶一個眼神冷冽掃了他一眼,他不敢耽擱忙點頭跑了。
先到的是宮裏帶出來的禦醫,他腳步虛浮的走到了帳內,仔細看了看不禁有些躊躇,他轉頭對着孔冶道:“齊先生傷在心髒處,再進一厘,便大羅神仙難救了。”
“還廢什麽話,還不快救!”孔冶看了眼躺在他榻上昏厥不醒的齊钰,冷聲呵斥道。
老禦醫面露難色,顫顫巍巍的抹去額頭上的冷汗:“齊先生這箭離心髒太近,老朽實在不敢輕易下手拔除,怕就怕這箭除,齊先生失血過多,到時命就......”
孔冶握拳一把拽住老禦醫的衣襟,竟将他半拉起身,神色陰霾狠道:“到時?你給我聽着,他若活着你便活着,他若不測......你也跟着他去吧!”
那老禦醫雖已官至正五品,但相交于已官至二品正階的孔冶實在不夠瞧,在者孔冶的性子想來冷酷,老禦醫生怕得罪了他性命真就交代在這處,忍不住哆嗦的一下,忙應道:\"是,老朽明白,只是齊先生的傷實在特殊.....\"眼見着孔冶面色更凝,忙轉了話舌:“老朽試試...”
“試試?你當他有幾條命給你試?”正說着,門簾叫一把掀開,孔冶轉頭看去,是姍姍來遲的靜和。
“他怎麽傷成這個樣子?”她一眼便看到了床榻上躺着的齊钰,神色一驚轉頭對着一旁的丫頭道:“闌珊!取麻醉散來。”
闌珊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當時便愣在了原地,靜和見她癡在原地,難得呵斥了一聲道:“還愣着作甚!快!”
闌珊叫她一聲吼,魂魄終于回體,忙點頭應是,打開了帶來的要箱子,便開始在裏頭翻找。
那老禦醫見狀,只當靜和是來添亂的,忙攔道:“殿下你不懂莫要亂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