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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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楓瀾偏頭,瞅着她脖子都紅了的姿态,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同時,她也愈發想要逗弄溫淺汐。

“你沒睡衣,那我只能暫時裸睡喽。”季楓瀾理所應當地道,“我的白T是純棉質地,穿上睡一夜肯定會起皺。這裏也沒熨燙機,我明天還怎麽工作?”

衣服起皺這種不注意細節和形象的事,确實不像是季楓瀾這樣精致的女人能做出來的。

理解歸理解,溫淺汐起身來到自己的背包邊,拿出自己的一件T衫,背對着身子遞給季楓瀾。

“季總監,裸睡什麽的,實在不太合适。”溫淺汐道,“我這兒有洗過的T恤衫,你委屈一下,暫時當睡衣使用吧。”

季楓瀾接過她背對着身子遞來的衣服,換着衣服,語氣輕松地問道:“這怎麽就不合适了?我們倆早就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不是嗎?”

溫淺汐的臉蛋更紅。

她明明沒轉身,眼前卻忽然浮現出季楓瀾火辣的身材曲線及撫摸時灼手的溫度。

原本就燥熱的天氣,似乎更悶了一些。

溫淺汐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咕嚕嚕灌入嘴裏,心底燃起的不該有的心思才逐漸歸于平靜。

季楓瀾瞥着她的動作,勾唇笑道:“行了,明天還要早點起床工作,不逗你玩了。”

這句話,簡直比溫淺汐喝下去的涼水還管用。頃刻間,腦海裏殘存的旖旎景象完全消失,只剩下了“果然是亂撩”這樣的念頭。

“晚安。”溫淺汐輕舒一口氣。

為了早點結束與季海王的交流,溫淺汐也懶得計較季楓瀾占據了原本屬于她的下鋪床位,直接重新爬到了上鋪睡下。

季楓瀾沉默了一瞬,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燈光,熄滅。

躺在木質上下鋪的兩個人,各自想着心事,誰也不知道自己是多久睡着的。

……

老陳心懷不軌被集團內部開除的消息,一大早就遍布整個汽車廠。

他本人也在汽車廠早上的集會,承受着汽車廠員工們各種戲谑的視線,拿着道歉書當衆向溫淺汐道歉。

老陳道歉的效率,猶如昨晚季楓瀾到來的效率般,讓溫淺汐無比吃驚。

“與其為這種人渣的道歉浪費時間,不如把時間留給工作。”季楓瀾道,“我們繼續去完成剩下的工作吧。”

這件事給溫淺汐帶來的傷害,确實不是公開道歉就能抹平。她确實也懶得再看下去,于是跟着季楓瀾找到車廠各個負責人,繼續進行剩下的工作。

齊心協力,下午兩點左右,準時完成任務。

見季楓瀾迫不及待準備離開,溫淺汐趕緊将自己需要去薄霞山莊的事跟她講了一遍。

“季總監,等待夕陽會很浪費時間。你有事可以先離開,到時候我自己回去也成。”

“浪費時間嗎?”季楓瀾遮擋着頭頂驕陽傾瀉下的陽光,勾唇笑了笑道,“能跟你一起看夕陽,怎麽算是浪費時間呢?”

季海王的随口一撩環節,又來啦?

工作時大半天的相處,季楓瀾偶有機會,就會冷不丁來上一句撩撥的話語。

現在,溫淺汐知道這只是海王的随口一撩,便已經能見怪不怪的免疫了。

……

極有層次的赤金色霞光,連接着天空與山脈的間隙,将美輪美奂的景致映照在每一個游客的眼前。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這幅美景,不枉我第二次來呀!”

坐在山頂兩個小時的溫淺汐,看到這幅景致,立刻興奮地拿起攝像機開始拍攝。

季楓瀾擡眸,望着鍍上一層赤金色光芒的溫淺汐,揚起唇角笑了笑。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溫淺汐,我也相信這句話。”

“嗯?”溫淺汐疑惑地放下攝像機,“季總監,你叫我?有事嗎?”

季楓瀾回過神,輕笑着道:“有事。我想請你幫我拍幾張照片,可以嗎?”

“當然可以。”

溫淺汐回答完,調整着人像模式,将季楓瀾與這片美景完美相融于相機裏。

等她又拍了幾張後,季楓瀾笑着招手道:“拿來給我看看。”

“哦,好。”

溫淺汐走到她身旁坐下,調出相冊,準備把攝像機遞給季楓瀾。

然而,季楓瀾沒有接過攝像機,反而探頭靠在溫淺汐的肩頭,笑着道:“拍的還不錯嘛。”

溫淺汐嗅着淡淡的馨香味,感覺着耳側溫熱的呼吸,大腦似乎又開始運轉不靈。就連身子,也跟着僵住。

“回頭,我把這些照片發到你的微信。”溫淺汐努力讓自己不要多想。

“好啊。”

季楓瀾颔首,素顏的笑容在夕陽的霞光裏,竟然比那日在酒吧的模樣還要美。

溫淺汐收回目光,借着還要拍素材的理由,刻意拉開與季楓瀾的距離。

趁着拍攝期間,她望着季楓瀾淡笑着欣賞夕陽的側顏,平複着自己的心緒。

人是需要溫暖的群居動物。

當一個人在冷寂的環境呆久了,簡單的關懷就很容易放大無數倍。

溫淺汐就是這樣的人。

無論季楓瀾深夜前來陪伴的原因是什麽,她都很感激。

……

距離太陽西沉已經兩個小時,兩人在途中随便對付了點,便開車回到了晉城的市中心。

溫淺汐感謝完季楓瀾,興致還算不錯的掏出鑰匙,乘坐電梯來到家門前。

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幾個東倒西歪的酒瓶子。

她在玄關換上拖鞋,帶着疑惑進入客廳,找到了喝得爛醉如泥的趙年珂。

溫淺汐剛對撲鼻而來的酒味皺了皺眉,抱着酒瓶子的趙年珂猛地丢下酒瓶子,撲倒進入她的懷裏。

趙年珂聲淚俱下地埋在她懷裏,哭訴道:“許芷韻她邀請我去她家借宿,就是想告訴我她訂婚的消息!她對我真的就沒一點心疼嗎?”

溫淺汐呼吸一滞,心疼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明明知道我飛蛾撲火般喜歡她這麽多年,為什麽她到頭來要跟別人訂婚?我那麽年輕漂亮,到底哪兒不如那個男人了?”

“我堅持喜歡她這麽多年,最終的結果還是跟你的暗戀一樣無疾而終。”趙年珂痛苦地自嘲道,“溫淺汐,我們喜歡女人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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