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林霧的胃又開始絞痛。

這女人果然最懂得怎麽戳她的痛處。

她陰沉着眼睛,笑了一聲,十足的嘲諷意味:“你覺得我治不了你是吧。”

程若晚又不說話了。

林霧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她身上多了一絲棉質布料堆疊在一起的味道,很容易聯想到她穿着棉布睡衣,放松地埋在柔軟的床褥中,側着頭,發絲蓋住她精致的側臉,她睡得熟時,嘴唇會微微張開,看上去很好親的樣子。

她好像真的是睡着被她叫來的。

她倒是心安理得,她還能睡得着。

林霧開始覺得煩躁,憑什麽她可以當沒事人一樣,憑什麽是她主動找她,憑什麽她又随叫随到。果真就誰叫她都會去,就跟當年一樣,只不過林霧是她湊巧碰上的那一個。

這麽壞的女人,玩弄別人感情稀松平常的女人,和誰在一起都行的女人,比她要壞一萬倍。

必須要好好地懲罰她。

林霧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拉到卧室,甩在床上。

程若晚驚呼一聲,她的胳膊被她扯得很疼,剛要坐起來,就被林霧壓在身下,手兩只手被她壓在頭頂,一動都不能動。

以前林霧就高一點,現在她長到了一米七多,程若晚只有163,身形也嬌小一些,從上面看,林霧的長腿長手便可将她牢牢蓋住,她似乎完全沒有辦法反抗。

林霧低頭,毫無憐惜地咬下去。

程若晚悶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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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霧本沒有咬人的習慣,也很少親吻chuang伴,但她今天見不得程若晚那麽舒服。

就許她屬狗,她今天也要屬狗。

為了讓程若晚老實一點着實費了林霧一番功夫,女人今天似乎也犯了倔,并不十分聽話,林霧便憋着一股氣,壓着她的動作一點都稱不上溫柔。

程若晚的悶哼聲任誰聽見都會覺得疼。

這算是強迫麽,林霧想。

不算,因為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她可以不來的,還不是因為她有求于她。

呵,對付這樣的女人,給錢給人脈,她就可以做任何事。

林霧的心裏舒服很多,她随心所欲地折磨着程若晚,她這次倒是不哭了,氣聲從齒間溢出,聽上去就知道很不舒服。

林霧一不小心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皺着眉咬唇,是在忍耐,但眼神卻一貫的溫柔,一點指責、埋怨,或者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林霧開始恍惚,胃又開始翻江倒海。

她打開床頭櫃,她這邊的小工具向來是不少的,不喜歡睡酒店的時候,她偶爾也會喊人過來。

她從裏面挑出一個蕾絲眼罩,動作熟練地綁在程若晚的腦袋上。

沒有了她那副假惺惺的縱容眼神,林霧便更加專心且愉悅。

很久之前,林霧每次都仔細地描摹過程若晚身上的每一寸,把她當成自己最心愛的寶物,都舍不得用一點力氣。

如今的程若晚整個人,無論是外貌,還是身體,褪去了以前那點清純,散發出煙煴濃郁的成熟香氣。

林霧不禁肮髒地想,她這些年到底和多少人貪歡過,才能修成這把妖精模樣。

不多時,咬着牙熬着的程若晚便松開了唇,手下從幹澀開始變得濕潤。

林霧嗤笑着,輕喘着氣道:“原來程小姐喜歡強硬一點,或者說,不把你當人做?”

她又用了力,程若晚有些痛苦地叫出聲來。

林霧的手不自覺輕了些,嘴上繼續:

“早知你是這種取向,我從一開始就不會慣着你。怎麽,這些年在外面這樣做慣了是麽?”

“還忘了問你,你和男人做得多還是女人做得多?”

“反應很不錯,看上去這些年被人苕/教得很好。現在有固定的對象麽?有的話可以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如果是女人的話,下次三個人一起也不是不可以,我消費,五千一次,外面這個價位的也不多,嫌少可以再談。”

已經完全是把人的自尊踩爛了。

但程若晚只是因為生理反應會給予簡短的音節,除此之外完全沒有回應。

林霧覺得不滿意,于是更加花心思折磨她。

到後來,程若晚真的被折磨哭了。

林霧也結束了,她流了一頭的汗,手臂輕微地顫抖,她用另一只手捂住,胃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她,如今更是像一個不知道哪裏出來的人拿着一臺制作粗糙的塑料玩具絞肉機,帶着塑料邊的毛刺,一下一下地絞着她的胃壁。

程若晚攤在床上,黑色眼罩的顏色在夜色裏更加深沉,是被她的淚水浸潤過的顏色。

林霧捂着胃,看了眼一動不動就那樣躺着的程若晚,即使是這種像是受到傷害并無聲控訴着的姿态,她看上去也像是在勾/人。

林霧的心髒久違地抽痛,有一種淺淺的後悔席卷而來,被她壓下去。

像是什麽東西因為她的這次故意發洩而徹底碎掉。

好奇怪,不論是什麽,都早該碎掉并揚進風裏才對。

她不願去想那些,也不敢再看程若晚,用最後的力氣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自己翻下床去了浴室。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浴室幹嘛,只是覺得打開熱水也許就能好些。

等再睜開眼時,林霧頭疼得不行,輕輕側身,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她想了很久,翻過身去找人。

身邊沒有人,但身邊有人躺過的痕跡,床單被褥淩亂,空氣裏是歡愉之後的味道,床頭櫃上,是那條蒙住眼睛的黑色蕾絲帶。

程若晚再一次結束後離開了。

林霧用胳膊擋住眼睛,記不起她是怎麽睡到床上的,也想不通明明每次都是她用力地踩踏程若晚的自尊,怎麽每次倒像是她爽過就走一樣。

有病。

這天是周六,學校沒有課,她不用上班,她定外賣送來了胃藥和早飯,爬起來吃過無味的粥和包子,把藥吃掉,洗個澡又趴到床上去睡,迷迷糊糊間,夢裏全是程若晚昨天的模樣。

蒙上眼睛之後,她的鼻梁、嘴唇、耳朵、下巴,那些之前因為她的眼睛過于吸睛而被忽略的五官重新找回了存在感,看上去像是一個失去了自我,沉浸在x愛裏的漂亮娃娃。

那鼻尖曾經悄悄蹭過她的臉頰,那張嘴微啓,在她耳邊說出清甜的話。

林霧,我好喜歡你。

林霧猛地驚醒,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

楊嶼打來好幾個電話,她接了最後一個。

“你不會真就把人睡了吧?”楊嶼劈頭蓋臉的一句話,說得林霧忽然心虛。

“跟你有什麽關系。”她反射性地回怼。

楊嶼輕聲爆了下粗口:“姐,你真是一晚上都等不了啊。”

林霧覺得頭疼,爬起來喝水,腦子也略微清醒了一些:“你說誰?”

“就昨晚送你回家的女孩,顧琉璃,你也不了解一下人家的家庭背景,她們家雖然比不了林氏,在藝術屆文化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就算分手也體面點兒,給人家的掌上明珠一點面子,當然如果能好好談,穩定下來是最好的,我就是來告訴你這個。打了這麽長時間電話你都不接,我真怕你是不是滿腦子皇色廢料,把人家女孩吓着了。”

林霧聽過之後,沉默片刻:“知道了,人我昨晚就讓她回去了,沒動,也沒談。”

楊嶼:“……合着我說這麽多都白說了呗。”

“你嘴快怨誰。”

“不像你風格啊,肖恩說你昨天就寡着,你自己講,這麽些年,你有哪一周不跟女人睡覺的麽?”

林霧呵一聲:“什麽毛病,喜歡鑽我床底?”

楊嶼呸呸呸:“我鑽你床底我不怕長雞眼,你一周一周都不重樣,我看着都累。”

林霧身上還虛着,跟她敷衍幾句就挂了電話,剛躺下想要再睡會兒,楊嶼的電話又來了。

林霧腦袋上青筋暴起,接了就要罵,嘴快的楊嶼總是先人一步:

“不對,你剛才的反應說明你昨晚上肯定沒寡,這次又是誰?你可別騙我,是我介紹你們認識的多少我得了解一下進度,為人家女孩負點責。”

林霧:……

“滾,沒誰,寡着,睡蒙了。”

“拉倒吧,沒有對象你能睡到這個時候。”

林霧把電話挂了,并且關機。

剛關完又打開,點開程若晚助理的頭像,給她轉了兩千塊錢。

助理馬上收了,并照例回了收到。

林霧壞心眼地打字:“你家藝人就這麽在外面出賣身體掙錢,你這個助理都不管管麽。”

助理:“晚姐的私生活不在我的工作職責內。”

林霧:“她出去的頻率多麽?靠這個一個月不少賺吧?”

助理:“我還有工作,林總有事可以留言,能回答的我會回您。”

林霧把手機扔一邊。

這麽問也問不出她想問的東西,話說回來,每次都拿李前程的事找程若晚,但那女人睡過就跑,也說不清楚到底誰找誰解決需求,走了更是只字不提,還要林霧自己去聯系她的助理。

是不是又憋着壞,跟她在這兒欲擒故縱。但她那天對着李前程那副谄媚的樣子又做不得假,跟李前程比起來,她更應該跟自己谄媚才是,她林霧說話,不比十個李前程要有用?

她想了想,打電話出去:“幫我調查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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